在知县的办公室里,有一群幕友和长随,他们是知县私人办事班子中非常重要的成员。这个私募班子不同于县衙中那些负责行政工作的机构,幕友与长随拥有独特的身份和职责。
幕友与长随与县衙中的书吏和胥役截然不同,他们身上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们的身份并不局限于一般的公务员,而是更加私人化的存在。他们代表着知县的个人权威,负责处理知县个人的事务和安排。
这群幕友和长随对于知县来说非常重要。他们不仅在财政、人事和决策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还担任着知县出外巡视时的护卫和随从。他们是知县的得力助手,也是知县个人行政机构中无可替代的一部分。
◑ 幕友
科举制度培养出的大多数地方官员,缺乏专业训练和实际经验,一旦到任地方职位就会感到手足无措。同时,衙门中的书吏和胥役都是本地人,在县衙扎根了很长时间,与上级和地方势力之间形成了错综复杂、难以割舍的联系。
由于知县本人缺乏治理才能,书吏和胥役也难以进行有效约束,因此,幕友和长随便成为了知县最为依赖的私人班子。可以通俗地理解,幕友和长随实际上就是现今官员的秘书班子。
幕友有着多种称呼,比如幕僚、幕宾、师爷、西宾、西席、朋友等,大多都是科举考试不及格的读书人。通过长期的师徒传承学习幕务,他们成为司法、财政、行政文书等方面的专业人才。
根据其任务不同,幕友可以分为协理司法的“刑名”、协理赋税的“钱粮”、协理出纳账簿的“账房”、协理来客登记的“挂号”、协理草拟公文案牍的“书启”、协理以红黑笔抄录文档的“朱墨”、协理阅卷县试的“阅卷”,以及教授地方官员子弟的“教读”等等。
其中最为重要且最为普遍的是“刑名”和“钱粮”两个职位,文献中称他们为“大席”或“正席”。而其他师爷则根据实际情况而设立,并非每个县都设有完整的师爷体系。在一些政务较为简单的县,一个师爷往往会兼任多个职位。
幕友属于知县的私人助手,所以并没有“官身”,按照规定他们不能登堂办公,只能作为私人顾问在县衙内提供参谋。很多影视作品中,知县上堂时旁边通常会有一个师爷的形象出现,但实际上这种情况并不符合历史实际。
清代各县的幕友数量有的只有两三人,有的则多达十余人。幕友的工资待遇非常高,一般从200两至800两不等。需要说明的是,幕友与知县之间的关系是雇佣关系,但知县对幕友非常尊重,两者的关系不是上下级,而是私下里的朋友关系。
◑ 长随
曾有人称之为“家人”的知县的私人仆从,他们远非仅仅是照顾知县的饮食起居,他们更是知县的心腹和私人代表,助其管理行政事务。这些称为长随的仆从具有不同的职责,主要分为“门上”、“签押”、“管事”、“办差”、“跟班”五个类别。
门上,也称为“门丁”、“门房”,主要负责看管县衙外署通往内署的宅门,检查出入人员,收发公文,传递文件等。门房长随的地位崇高,不论任何人想要见到知县,都必须通过门房的检查,因此门房长随拥有很大的权力,平时可以收到许多贿赂。
签押长随的主要职责是处理文书事务和辅助公务。所谓的“签”,是指修改、签发各房书吏办理的文书稿件;所谓的“押”,是指在文书、告示上加盖印章。设立签押长随的目的,正是为了约束各房书吏的行为。
管事长随负责的事务较多,具体分管粮仓、银库,还有监狱和厨房等。这类长随的地位一般,工作较繁琐,但并不涉及核心政务。
办差长随的性质比较特殊,他们一般驻在上级衙门,如知府衙门、巡抚衙门等。可以说,办差长随就是现在的驻市、驻省办公室主任。
办差长随是知县与上级衙门沟通的关键角色,他们需要时刻关注上司的喜好、优点以及升迁和调动的可能性,同时了解上级领导的家庭和个人情况如婚丧嫁娶等。
知县对办差长随的要求也很高,要求他们头脑灵活、处事谨慎,这是必备的基本素质。一个合格的办差长随必须与上级衙门保持良好关系,还要搜集各种小道消息,了解上司之间的关系和矛盾等,以便于知县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
跟班长随则是知县的贴身秘书,负责具体的饮食起居、服饰穿戴等。在众多长随中,跟班长随是最亲近知县的人,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都由跟班长随来操纵,在收受贿赂和处理各种私密事务方面尤其熟练。
至于知县长随的数量,在康熙朝就有明确规定,每个层级的地方官所携带的长随数量不得超过规定的上限,例如知县最多只能携带20人。然而,到了清中期以后,这一规定几乎成了空架子,许多知县所携带的家人数量多达上百人。
幕友、长随们是知县的私人班子,他们被聘用并不需要经过科考选拔,只需与知县有特殊的私人关系,或者是亲友、曾经的仆人,或者是宗党亲属,或者是上司或同僚的推荐。这种聘用方式显露出明显的私人性。
幕友长随虽然不是正式的行政人员,但他们由于私人性质,理所当然地成为知县的亲信,作为知县的私人代表处理行政事务。可以说“非在官之人,所司皆在官之事”,而且他们因为“不在官”,即使犯下重大错误,也不会承担行政和法律责任。
编外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