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小伙被杀后,托梦给姐姐:姐,我在这里!警方按照梦境寻尸破案?
2008年6月,辽宁一女子火急火燎跑到吉林长白山的一个派出所报案。只见她神情惊惶,嘴里不停地说:“我做了个梦,弟弟被人害了浑身是是血,尸体被埋在这里的火车站以西、铁路线南侧,请你们尽快按我说的地点帮忙找弟弟的尸体。”
民警听后一脸懵逼:啥?人死了让你来报警?怎么可能?满心疑惑的民警迅速查了下,眼前的女子名叫张燕,她的弟弟叫张永成。巧得是,前几天,警察接过长白山脚下一个村庄的女村民刘晓林的报警:在自家的柴火垛下面,发现了一件染血的迷彩服,仔细一瞧,竟是邻居张永成的。此时,张永成已经失踪整整七天,村里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影儿。 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托梦这种玄乎的事?一桩东北奇案就此被打开。
警方经过检测,确定迷彩服上的血为人血,通过 DNA 鉴定,证实血是张永成的。蹊跷的是,虽然衣襟上有喷溅型血迹,有可能是搏斗中留下的,但衣服破洞的地方并不是被利刃刺破,破洞毛茬严重,反倒像是日常磨损造成的。张永成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这迷彩服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他的失踪究竟是去了其他地方,还是已经被害了?
刘晓林说:“张永成是跟她搭伙卖山货的伙伴。通常每天凌晨三四点,张永成就会来她家找她,然后两人一道,骑着摩托三轮前往县城市场售卖山货。下午,两人又一同收购山货。忙活完一天,回到家往往已是晚上八九点,两人还得去刘晓林家整理当天收来的山货,以便第二天售卖。春夏秋冬,天天如此。6月11日晚上,张永成在她家帮她打理完山货后,就离开了,那时是晚上22点,走的时候,身上披着的就是那件在柴垛里发现的带有血迹的迷彩服。
第二天,刘晓林在家左等右等,张永成就是不见人影,去敲他家的门也无人应答。眼瞅着时间不等人,刘晓林只得独自骑车去卖货。这一路上,刘晓林把张永成好一顿埋怨,这人究竟跑哪儿去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起初的两天,刘晓林心里还在责怪张永成不守约定。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张永成家的大门始终紧闭,刘晓林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鼓。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收拾柴火,结果就发现了这件带血的迷彩服。一看竟是张永成的,当场就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报了警。
警察迅速围绕张永成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张永成两年前从辽宁老家来这里做生意,周边的乡亲们都评价他:乐于助人,与人为善。他家里的门窗完好,没有入侵或搏斗的痕迹,抽屉里的现金也在,随身的生活用品都在,一切就像主人刚刚离开。也就是说,那晚张永成从刘晓林家离开后,根本就没有回自己家中。那么,张永成到底去了哪儿?
就在警方苦苦地四处走访,寻觅张永成的踪迹时,突然发现距刘晓林家15米处的一个土堆上,苍蝇成群结队,多得异乎寻常,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此时6 月中旬,天气已然炎热起来,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被埋在了土堆之下,才招来了这么多苍蝇?
果不其然,警察在土堆里挖出了大量被鲜血浸染的沙土,经DNA鉴定,属于张永成。村民说,6月11日晚上,好像在沙堆旁听到了争吵的声音,但很快就戛然而止。结合当前的状况,以及这些血量,警方不禁忧心忡忡,推测张永成应该是从刘晓林家一出来,就遭人袭击,这个沙堆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他是否已经遭遇不测?失踪案件与刑事案件最大的分别在于,能否找到受害者的遗体。可警方在村里排查了好些天,除了找到疑似张永成遇害的地点外,压根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张永成已经被害的证据。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僵局,也让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张燕说,连日来,她夜夜做同样的梦:弟弟张永成浑身是血在梦中哭诉,说自己被人杀害,身上被捅了好多刀,还被埋在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张永成在梦里“告知”姐姐,倘若不带着警察将他挖出,那杀人凶手便会逍遥法外。头一回做这个梦时,张燕只觉晦气,并未放在心上。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为梦中的感受太过真切,加之一直联系不上弟弟,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这才匆忙赶到长白山报警。
这种说法,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着实让警方觉得有些荒诞,根本不相信张燕所说的这番话。然而,在张燕的一再央求下,几位民警还是决定跟着张燕一起去看一看。
张燕走在前面,带着民警们径直走进了附近一处极为偏僻的空地,就好像她对这附近很熟。她指着一块地方说道:”弟弟在梦里告诉我,就被埋在了这里。”民警纳闷地问道:“你以前在这生活过?”张燕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直生活在辽宁,这是头一次来长白山。
这可就怪了。这个地方岔路众多,四处都是灌木丛,除了检修铁路的铁道工人,这里平时人烟稀少,是当地的无人区。如果不是附近的居民,怎能如此快速的找到此地?而且张燕带路时毫无迟疑,根本不像第一次来。张燕这反常的表现,让民警们对她产生了怀疑。不过,此时有民警留意到,这附近的一块土地确实不太对劲,从颜色和松软程度来看,似乎被人翻动过。
果不其然,当众人向下挖掘了两米时,泥土已然开始混合着血液,呈现出暗红色。众人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一层层土壤,终于发现了一具男尸,全身13处伤口,裤兜里有200元钱和一部已经没电了的手机,上身穿一件短袖,下身是一条迷彩裤,这与刘晓林描述当晚两人分别时,张永成的穿着一致。经法医鉴定:死者正是张永成!死亡时间在 6 月 11 号晚上 9 点至 11 点之间,致命伤是其中一刀直刺心脏。警方推断:张永成为人向来老实本分,平素也不曾得罪过何人,身上的财物都在,没有遭遇抢劫的痕迹,凶手完全是出于仇恨与报复!埋尸地周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足以证明凶手处理得极为谨慎。如此看来,这绝非临时起意的杀人之举,而是蓄谋已久。
警方第一怀疑的对象,就是张永成的姐姐张燕。毕竟大家实在难以相信托梦这种灵异之事,而张燕的表现又着实让人起疑,莫非是她杀害了弟弟并埋尸,所以才对现场这般熟悉?然而,经过一番调查,所有熟悉姐弟俩的人都表示,他们的感情特别好,张燕尤其宠爱这个弟弟,完全没有杀人的动机。尤为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之前张燕常年居住在辽宁,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赶集的县城,这次确实是她第一次来长白山,况且张燕身材矮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既挖坑,又能把1米83的大高个埋在里面,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张燕既无杀人动机,又无作案时间,难道她真的是在梦中见到了弟弟?警方在村里走访调查时,得到了一些消息。张永成与刘晓林关系暧昧,而刘晓林实则已经结婚有家庭,她的丈夫名叫顾大海,是一名铁道维护工。顾大海身材魁梧,力气颇大,又是附近的村民,会不会是他察觉妻子出轨,从而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报复手段?
面对警方的询问,顾大海矢口否认,但顾大海的弟弟却把前几日哥哥让他代为保管的两把刀交给了警方,这一举动令警方颇感惊讶,当众人都以为这两把刀就是犯罪凶器时,鉴定科却给出两把刀是崭新的,从未使用过,也未沾过血的结果。再加上案发当晚,顾大海一直在铁路上工作,这一点他的同事能够作证,顾大海没有作案时间。实际上,顾大海也是个可怜人,直到警察找上门,他才知道刘晓林妻子再次给他戴了绿帽子,而且出轨对象还是他在村里最为信任的好兄弟。为何说“再次”呢?因为这已经不是刘晓林第一次出轨,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位情夫:同村的韩志刚。那么,凶手可能是谁呢?
此时,刘晓林吞吞吐吐地说:她怀疑杀害张永成的凶手是她的前任情夫——韩志刚。提及韩志刚,刘晓林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与韩志刚在一起后发现,这个人小肚鸡肠,心胸狭隘,占有欲极强。即便顾大海在家,他也照样来找刘晓林,丝毫不避嫌,好像生怕顾大海不知两人的私情。后来,韩志刚要求刘晓林离婚和他在一起,可刘晓林不愿意,她虽出轨,但从未想过离婚,毕竟顾大海只是木讷了些,加上工作繁忙没时间陪她,刘晓林这才动了找情夫的心思。本质上,刘晓林在这段婚姻中还算幸福。韩志刚听闻刘晓林不愿离婚,非常生气,隔三岔五就来闹事,最终刘晓林忍无可忍提出分手。但此时,和刘晓林一起卖山货的张永成走进了她的生活。
张永成比顾大海更善言辞,比韩志刚更为体贴,就连卖山货的钱款分配,刘晓林怎么说,张永成就怎么听,从无异议。一来二去,刘晓林就更厌烦韩志刚,每次韩志刚求复合,刘晓林都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莫非是看到刘晓林与张永成有说有笑,占有欲极强的韩志刚彻底无法忍受,从而策划了这场报复?
民警前往韩志刚家,却不见他的踪影,据他的家人讲,6 月 12 日中午,韩志刚说是要去探望正在山东上大学的女儿。离暑假只剩一两个月了,韩志刚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山东探望。如此一来,只剩下一种可能,韩志刚是故意躲出去了。
有村民证实,6 月 11 号晚上,韩志刚曾到他家里借过独轮车,说是要运些沙土。村民觉得颇为奇怪,大晚上的运什么沙土?但还是借给了韩志刚,第二天送还时,独轮车被韩志刚洗刷得干干净净。
警方也在独轮车的一些缝隙中发现了血迹残留,经DNA检测,是张永成的。现在看来,韩志刚的嫌疑极大。与其漫无目的地寻找韩志刚的踪迹,不如来个引蛇出洞,守株待兔。于是,警方与顾大海提前商量好后,便放出风声,称杀害张永成的凶手已经找到,正是刘晓林的丈夫顾大海,并且已将其抓获(顾大海因私藏管制刀具,本就应当被关押)。果不其然,顾大海被关进去没两天,韩志刚便大摇大摆地回村,被埋伏在他家附近的警察一举擒获。
韩志刚被捕后没有反抗,迅速交代了全部犯罪过程。6 月 11 号晚上,越想越气的韩志刚准备妥当后,提着刀去张永成家找他,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正当他准备回家时,却看到张永成从刘晓林家走出,这极大地刺激了韩志刚,于是他当场捅了张永成数刀,还没等张永成反应过来,就已命丧黄泉。在韩志刚的供述下,警方在他家的简易淋浴棚的砖头下,找到了两把带血的刀,经过鉴定,上面的血迹属于张永成,确定为作案凶器无疑。
至此,这起杀人抛尸案终于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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