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说里的美食，往往有着复杂的做法、好听的名字、精致而考究的搭配，但是给读者的感觉，却不如古龙小说里一碗普通的牛肉汤来得香。金庸小说里的大侠们也大多不用为生计发愁。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民族大义和家国情怀，却很少有细节能看到他们生活的一面。这几天正值端午假期，包粽子、吃粽子是这几天的关键词。“包粽子”是金庸小说里为数不多的生活细节，拉近了我们与这些大侠之间的距离。

01

说起金庸小说里的粽子，很多人第一反应是程英包的粽子，程英的粽子是与爱情有关的粽子，她粽子里粘粘糯糯的糯米就像程英没说出口的心事，欲说还休。

前几个月重读《笑傲江湖》，注意到了宁中则曾给在思过崖面壁的令狐冲包过一次粽子，虽然是很小的细节，但是时日越久，我对宁中则的粽子感触越深。

这是有关亲情的粽子。

那时，令狐冲被关在了思过崖上，戒酒戒肉一年。某天，岳灵珊提了一篮粽子送给令狐冲吃。

包粽子，相较于其他饭菜，是比较消耗精力、花费时间的事情。

身为江湖中人，练剑练了一天，比武比了一天，都不足为奇；但是说到包粽子包了一天，却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却又让人倍感温暖。

宁中则的粽子，不像黄蓉做美食为了留住洪七公好教郭靖武功，也不像程英包含着许多说不出口的情愫。

宁中则没有别的想法，她就只是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单单为了让华山派师徒们吃上一顿粽子。

通过这顿粽子，我们可以想象，在过其他节日时，宁中则是怎样忙碌张罗，是怎样让华山派的弟子们即使身处江湖，也能感受到普通的人间烟火气。就像童年时，每逢节日，家里长辈们就不辞辛劳地按照习俗做美食、搞活动。

也正因为如此，在《笑傲》初期，我们总觉得华山派比其他门派更有人情味一些。

对令狐冲来说，华山派、岳不群夫妇永远是特殊的存在。华山派寄托着他的童年、是他的归属，岳不群夫妇曾给了他最珍贵的亲情。

02

回想小时候，临到端午的时候，妈妈准备了好多原材料，几斤粽叶搭配几斤糯米和几斤大枣是有讲究的，里边的馅料准备了大枣外，还准备着我喜欢吃的蜜枣，这些原材料都要提前泡起来，然后花半天包粽子，再花半天煮粽子。

我好奇地蹲在盛放原料的大盆旁边，跟着一起选粽叶、一起玩糯米，妈妈包粽子时，先吃两个枣解解馋。偶尔想要下手包一个尝试尝试，总是以漏了的糯米以及妈妈的唠叨而结束。

印象里，包好的粽子要小火煮好几个小时才能熟，而我总是等不及而一趟趟跑过来看看粽子熟没熟，直到慢慢闻到粽子的香味，心也跟着欢呼雀跃起来。

在小时候吃惯了某种口味，就奠定了日后的口味偏好，妈妈的味道也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即便后来的山珍海味再美味，也抵不过这个味道。

03

现在，很多人不再自己包粽子了，商场里能买到各种口味的粽子，还花费那么长时间去做干嘛呢？

是啊，能用钱买来的东西，还花时间做什么呢？

但是，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呢？或许我们本不该追求那些外在的物质目标，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过好当下。

二十多年前跟妈妈一起包的那次粽子，可能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却在我的记忆里留存到现在，以至于多年以后想起来，心里还能感觉到阵阵温暖。

所以啊，节日应该怎么过呢？

可能，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带着孩子一起，从选原材料开始，从头到尾包一次粽子，折叶、填料、扎绳......

或许，也会伴随着孩子提前偷吃几个蜜枣，就像当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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