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初恋的女儿害死了我们的儿子，我跪在地上哭着求警察将犯人绳之以法。
可我的老公林煜却扯着我的头发，硬生生将我拖出了警局：
「我妻子脑子不好，各位见谅。」
后来，赵婉的女儿不见了，老公却兴师问罪到了我头上。
我微微勾唇，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悠悠开口：
「你还记得吗？」
「今天是辰辰的忌日。」
……
面前的水泥地面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样貌的小孩。
他一身洋娃娃的衣服被撕得破烂，身体上有几处就只剩了白骨，手也缺了几根。
他的眼眶中被塞了一对洋娃娃的塑料眼睛，死状凄惨而又诡异。
我怔愣几秒，倏地哭喊着向尸体的方向冲过去，却被周围几个警官死死拽住。
「辰辰......那是我的孩子啊！求求你们，让我过去看看他啊！」
明明昨天这个小男孩还说，长大了以后要赚好多钱养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辰辰会死在这里？
我的辰辰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正午的太阳格外的大，我觉得周围的场景都变得模糊起来。
巨大的刺激之下，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辰辰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警方也将他的死定为了意外。
我找去了警局，是一个年轻的女警官接待了我：
「死者身上有数十处被烈犬咬伤的痕迹，我们推断应该是被烈犬追赶上了楼，在躲避撕咬的过程中意外坠楼身亡。」
我尽量控制着情绪，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我拼命的摇头，甚至跪在地上向着警官一下下的磕头：
「辰辰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你们不是正义的化身吗？求求你们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他是个男孩子，根本不喜欢洋娃娃，还有他的眼睛，那绝对不是意外......」
突然我的头发被人猛地从后面拽住，林煜不顾我的挣扎，就这样硬生生的将我拖出警局。
离开前，他还冲着警察们赔笑道：
「我妻子脑子不好，各位见谅。」
2
我对赵婉的女儿一直感到害怕，她不像一般小女孩，更像是一个……恶魔。
我曾亲眼看见她肢解了一只小鸟，还用火烤公园里的流浪猫......
可我老公却觉得我是在嫉妒赵婉，嫉妒她是我老公的初恋，所以才故意贬低她。
无论我说多少次，林煜就是不信，还会指责我小家子气。
这天，我刚买菜回来，就见辰辰正抱着奄奄一息的小狗崩溃大哭。
眼前的画面极度血腥，我赶忙上前蒙住他的眼睛，将他抱进屋内。
此时林煜也回了家，见状赶忙同我一般上前安慰。
辰辰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他被吓坏了。
他紧紧的抱着我，不停抽泣着：
「妈妈......是瑶瑶姐......是她杀了我的狗......」
将辰辰哄好后，我满腔怒火准备去找赵婉要个说法，可刚出门就被林煜拦住。
「陆瑶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你和孩子较什么劲？」
我猛地甩了林煜一巴掌，质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辰辰被欺负的时候你去哪了！」
「你不是说在家看着辰辰的吗？」
那夜，我和林煜在门外吵到了半夜。
我态度极其强硬，他也自知理亏，最后他答应我会去要个说法回来。
出乎我意料的是，赵婉竟然亲自带着女儿来了我家。
陆瑶进门就跪在辰辰面前，哭得厉害还一遍一遍的道歉，还将带来的零食也都塞给了辰辰。
如此，我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了。
自那以后，她们母女二人常常会来我家串门。
平常看不上我的赵婉主动和我套近乎，陆瑶也变得乖巧可爱，她还常常会把辰辰逗得嘻嘻哈哈的。
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即使赵婉是林煜的初恋，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想着她们母女二人离婚后也不容易，偶尔也会请她们来家里吃饭。
可就是因为我的心善，却害了自己的孩子。
我看得很清楚，进警局哭诉前，陆瑶看我那嘲弄得意的眼神。
辰辰的死，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3
回家后，我坐在饭桌上，死死地盯着赵婉母女二人。
陆瑶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她的样子委屈极了：
「阿姨，我就馋嘴去排队买了个冰淇凌，我也没想到弟弟会自己跑走去玩。」
「竟然还遇到了烈狗，发生了这样的事，真的对不起......」
赵婉也在与她一唱一和：
「其实这小孩子乱跑也是常有的事，你还是节哀......」
我扒拉了几下碗中的饭，嗓音沙哑道：
「你们说谎。」
下一秒，我抄起手中的碗，连带着米饭一起向陆瑶砸了过去。
「啊！」
陆瑶惊叫着躲到一旁，扑进了赵婉的怀里。
我将桌子上能砸的都朝着她们二人砸去，瓷碗破碎的声音不断，不过一会满地狼藉。
赵婉抱着陆瑶，一边惊叫一边四处躲藏。
我红了眼睛，抄起凳子朝她们二人走了过去。
辰辰怎么可能会乱跑呢？
那孩子最乖了......
他在人挤人的菜市场里都会主动拉着我的手，会帮我提菜还会奶声奶气的对我说：
「妈妈放心，我不会给妈妈添麻烦的。」
这样懂事的孩子，他会乱跑？
我狠力的将凳子朝她们砸下去，赵婉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紧紧的闭上眼不再躲了。
在凳子触碰到她之前，一只有力的手拦住了我，将我大力的往后甩去。
我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额头还磕到了桌角处，血不断的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林煜将她们护在身后，朝我怒吼道：
「辰辰已经死了，警方也确定了是意外，你能不能别再发疯了！」
我看着面前的三人，感觉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顶着满脸的血抬头看向林煜，心中满是悲凉失望：
「辰辰，他是那么好的孩子，怎么能有你这样的父亲？」
「他的死真的是意外吗？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林煜避开了我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将赵婉母女扶出了门：
「你这个疯子，你就自己留在这里疯吧！」
他逃了。
我苦笑了几声，开始找药箱包扎伤口。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我想林煜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辰辰，你放心，妈妈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4
我花了两个月整理好了我的情绪，表面上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暗地里却开始筹备起来。
又等了两个月，我终于从喝的烂醉林煜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他闭着眼躺在床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醉态尽显，喃喃自语道：
「是我对不起辰辰，可是陆瑶是个女孩子啊！」
「一个女孩就算未成年不能定罪，可要是让别人知道她是个杀人犯，那她该怎么办啊！」
「她才十二啊！」
果然，他一直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我死死捏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床上这个和自己结婚三年的男人。
我们的辰辰才十岁啊......
我开始对赵婉母女态度转变，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辰辰没出事的时候。
我每天都主动下厨给她们三人做菜，我们一起围在桌前，其乐融融。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陆瑶又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了辰辰。
我垂了垂眸子，而后对她露出了一个笑，语气温和道：
「这也是个意外，不能怪瑶瑶呀。」
陆瑶闻言，眼含泪光扑进了我怀里，赵婉和林煜闻言也松了一口气。
林煜抚了抚我的头，语气温柔：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吃过饭后，林煜去送她们母女回家，我看着桌上被吃的干净的菜肴，忍不住笑了。
快了，就快了。
辰辰，不要急，再等一等......
5
今天是辰辰的忌日，是阴天。
自从辰辰去世后，我就特别喜欢阴天。
昏暗无光，感觉全世界都和我的内心一样，压抑的如一潭死水。
我从辰辰的墓前回来，给自己开了一瓶酒。
林煜风尘仆仆的进了门，见了我就大声质问道：
「陆瑶失踪了，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闻言微微勾唇，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悠悠开口：
「你还记得吗？」
「今天是辰辰的忌日。」
林煜直接夺过我的酒杯砸在了地上，咬着牙道：
「我问你陆瑶在哪！」
我没理会他，只是嘴角挂着笑，定定地望着窗外。
他见从我这问不出什么，转身愤愤离去，临走前还放下狠话：
「若是陆瑶出了事，警察不会放过你的！」
「她要死了，我会让你给她偿命！」
偿命？
是啊，你们都该给我儿子偿命。
我又去橱柜里取了一个新的酒杯，喝了一整瓶的红酒。
6
第二天，寻找无果的林煜和赵婉将我押到了警局。
赵婉指着我，扯着嗓子吼道：
「警察同志，一定是她！」
「她一直都怀疑我女儿杀了她儿子，她有足够的动机！」
林煜紧紧的搂着赵婉，看我的眼神极具厌恶。
我快跑几步躲到了一个警察后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早就接受辰辰的死是个意外了，这半年我和你们母女不是相处的挺融洽的吗？」
「我白天在公司，晚上就回家做晚饭，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啊。」
警察也去核查了我说的话，结果都对的上。
唯一一个可疑的点，是前天上午的时候，我离开工位长达二十分钟。
陆瑶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北市场的一个小胡同前，监控中的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她小跑着进了胡同内，然后就再无踪迹。
短短二十分钟我不可能作案。
「你这段时间去了哪？」
我也没想到警察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耸了耸肩道：
「那天吃坏肚子了，我每次拉肚子都得蹲坑二十多分钟的。」
最后，警察断定陆瑶失踪的事和我并没有关系。
林煜紧盯着我的眼睛，并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长叹了一口气，拉住一旁疯了一般的赵婉：
「婉儿，警察都已经查了，她没有作案时间。」
「可能真的不是她。」
赵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煜：
「连你也帮着她？警察能查明白什么！」
「他们要是能查明白，那当年辰辰......」
她还没等说完就被林煜捂住了嘴，抱着离开了警局。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默默道：
「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了。」
7
晚上，我接到了林煜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声，还有各种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林煜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先前误会你的事我向你道歉。」
我摆弄着手腕上的佛珠，宽慰道：
「我没事，你要照顾好自己呀。」
林煜咳嗽了几声，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这样的好日子你也过不了几天了。
失踪的陆瑶被找到了，但是也没完全被找到。
仅仅找到了几根腿骨，在海边的一处废弃厂房中。
赵婉看着面前的几根满是血迹的骨头，眼睛一翻背过气去。
我表面装作惊讶悲痛的样子，内心却在嫌弃警察找得太慢了。
这几根骨头是我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看到赵婉这副样子。
我真想问问她，失去至亲的滋味如何？
赵婉进了医院，几天后，林煜回来了。
他脸上有微微的胡茬，黑眼圈很重，头发也有些凌乱纷飞，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
我给他烧了热水，让他洗个热水澡，还给他做了一桌子的菜。
饭桌上，他突然去取厨房取了酒过来：
「璃儿，我们喝几杯吧。」
推杯换盏间，我们就已经喝了许多，可林煜却还是不停的给我倒酒。
直到我晕得抬酒杯开始不稳，他才肯罢休。
紧接着他贴到我的耳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沈璃，陆瑶就是你杀的吧？」
我以前的酒量并不好，喝一瓶就能喝得烂醉。
我一喝醉，别人问什么我就会答什么，都是无意识的。
林煜知道这点，所以他今晚一反常态与我一同喝酒。
真可笑啊......
可惜的是，这一年来，无数个借酒消愁的夜晚，我的酒量已经比以前高了不知道多少。
可惜了林煜他从来就没注意到过......
在一阵沉默后，我抬起手狠力给了他一巴掌，哭喊道：
「林煜，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吗？」
「你看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说完，我就装作没了力气，倒在了桌子上。
8
次日，林煜对我的态度变得好了很多。
他不再去看望林婉，晚上的时候他在身后抱着我。
他向我许诺以后再也不管赵婉的事，以后和我好好过日子。
我看着窗外的星星，柔声应着，脸上却挂出一抹冷笑。
辰辰的债你们还没还完呢，竟然还想好好过日子？
天真。
赵婉给林煜打了电话，说她体检被检查出了肾衰竭。
林煜紧紧的抱住我，再次向我许诺道：
「漓儿，这是最后一次。」
「我再去看看她，以后就不会再管她了。」
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笑意更胜。
林煜就算是不想去，我也得让他去。
我要让他好好看清楚，那个他深爱女人现在被磋磨成了什么样子。
他本以为我会哭闹一场的，我的反应让他十分感动：
「漓儿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中午做饭的时候，我接到了林煜打来的电话：
「漓儿，你可以把家里的钱送过来吗？」
「赵婉她病得真的很重，我们要是不帮她，她就活不了了！」
「漓儿，你最善良了，我们帮帮她吧好不好。」
我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锅铲，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平静道:
「我有事要去公司一趟，老公你自己回来取吧。」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将手机关机。
林煜到家刚推开卧室的门，我抓住机会，一棍子将他打昏过去。
我将他拖到了地下室，五花大绑的捆在了椅子上。
9
做完一切的我如释重负，躺倒在卧室床上大笑起来。
我从手机里翻出了辰辰的照片，紧紧的捂在心口处，想起了辰辰忌日的前一天。
陆瑶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惊恐的看着我，扯着嗓子喊着救命。
我将从垃圾场捡来的顿刀在她面前晃了晃，语气极为冰冷：
「告诉我，辰辰出事那天，你对他做了什么。」
陆瑶含着眼泪，拼命的摇头，样子极为无辜：
「阿姨，我就是去买了一个冰淇凌，弟弟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我抿了抿唇，用在她的手臂上划了个血口：
「这种顿刀虽然不快，但却比快刀更折磨人。」
「我劝你实话实说。」
陆瑶拼命的哭喊着，我也一刀一刀的将她的肉划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