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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大楼的会议室内,有工厂的人,也有几位公司那边接到消息赶来的,全都聚在一起讨论着,场面异常吵闹激烈。
赵玄舟踏入那刹,一屋子人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看向他。
挡到他道的更是慌忙往两边退。
工厂这边的人没见过集团公司新任总裁,但他一进来,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便镇住了他们。
赵玄舟沉着脸走到会议桌中心位置,“人找到了吗?”
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
一屋子人全都噤若寒蝉。
但不能谁都不说话,总要有人作为代表回答,厂长是工厂里的一把手,自然由他来回答。
众人又齐刷刷看向杜承基。
赵玄舟那双好看的桃花冷眸也瞥向他,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总裁这完美的皮相给惊艳到了,杜承基心脏狂跳,“总裁,人,人还没没找到。”
“你是杜承基?”
“是,是的。”
“据我所知,今天是你接待的温秘书,那么照理,她这一天的行踪,你是最清楚的那个。”他的声音沉缓无波,却带着足以击穿人心的压迫感。
杜承基的心跳的更快了。
他眼神闪烁,呼吸困难,但不得不硬撑着回答,“确实是我接待的温秘书,最后也是我送她离开的,可我就把她送到了厂门口,之后我就回厂里了,温秘书之后去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赵玄舟身体前倾,弓下昂藏的身躯,骨感修长的手指抵着桌面上,冷锐的眸子盯着他,“我若拿出你在撒谎的证据呢?”
杜承基脑子嗡的一声,黑皮跟吓成了水泥色。
“……不,没有,总裁我没撒谎,我真的不知道温秘书的去向啊。”
横竖都是个死,但本能的还想赌一把。
厂里其他几个知情的,这会是低头的低头,流汗的流汗,大气都不敢喘。
赵玄舟没有说话。
他只是诈了那么一诈,就全都露出马脚了。
温栀妍失踪,绝对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一直在旁听着的沈霁寒此时已经火冒三丈,顾不上那么多,上去便拽住杜承基的衣领,“我老婆人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你是谁?放手!”杜承基被拽的快要窒息了。
“砰——”的一声巨响。
沈霁寒把杜承基的头狠狠撞到桌面上,那动静,感觉头骨都被撞碎了。
周围一圈人被吓懵。
有人想救,可刚要上前,便被赵玄舟投射而来的目光给震慑住了。
他的目光其他人也看到了。
当下便懂,此人的行为是总裁允许的。
无人再敢上前。
沈霁寒抓住杜承基的头发,提起他的头,往后用力拽,杀气腾腾的面容地狱阎罗,“说,我老婆在哪里?”
“我……”满脸满鼻子血的杜厂长还想说我不知道,可一个我字吐出后,看着他随时要拧掉他脑袋的可怖表情,后面几个字是再也不敢吐了。
“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沈霁寒拽高他的脑袋,又要往桌面上砸。
“……我说我说!”
杜承基大喊,他实在是扛不住了,这脑袋要是再挨一下,他会死的!
脑袋跟桌面悬停在间隔一厘米的地方。
沈霁寒把他的头重新又拉了起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的话不止杜承基胆颤,屋子里几个“同伙”心也一下提到嗓子眼。
想张口阻止,想提步去救,可下一秒他们便被屋中最不容忽视的那道强势冷锐目光给生生封印住了行动。
只是一动,全部完蛋。
可任由杜承基开口,那就跟他一起完蛋。
气氛瞬时无比紧张。
“温秘书她……她在——”
“这是干什么!”
正当杜承基要说出来的时候,门口方向传来了一道严厉的喝止声。
朱显华来了。
走在他后面的是安南月。
两人的车前后开进的厂里。
赵玄舟回头望过去,眸中寒光毕现,似在质问:我在这里,轮的到你说话?
朱显华低头摸了摸鼻子,往安南月身后站。
原本要撬开的嘴,被突然冒出来的阿猫阿狗生生打断,沈霁寒心头的火简直能把这里变成焚化炉。
他指着朱显华,对带来的人说,“拖出去,往死里给我打。”
朱显华:“……!”
眼看着几个魁梧凶煞,看着像专业打手的人朝他走来了,他赶紧跑。
那几个人去追。
安南月懵了。
此人是谁?
她看赵玄舟,回答她疑惑的孙泽,“这位是温秘书的……”考虑到两人没办离婚手续,又考虑到如果说前夫,自己或许就是下一个被沈总爆头的倒霉鬼,“老公。”
老公?
温栀妍她居然结婚了!
安南月惊愕,堵了一路的情绪,一下变的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满办公室逃窜的朱显华被抓住了。
沈霁寒的人要将他往外拖时,外头又有一批人冲了进来,看着像是当地的地痞流氓,见到杜承基被摁着,为首的大喊着舅舅就冲上去救人。
一下扑来几人,沈霁寒只能松手。
怕老板受伤,抓着朱显华的保镖只要先过去护主。
混乱中,杜承基被带出了会议室,孙泽看着赵玄舟,请示:要不要通知我们的人出手?
赵玄舟给了他一个眼神。
孙泽领会他的意思,用手机发了一个指令。
沈霁寒这边结束了跟几个小混混的缠斗,见知道温栀妍下落的跑了,立刻带人追了出去。
被打趴在地上的小混混也爬起来跑了。
会议室内安静了。
“哎呦我的腰啊,这什么人哪,有没有王法了,有话就能好好说吗?”朱显华扶着腰,骂骂咧咧的。
旁边立刻有人去扶他,有人则是替他拉开椅子。
他也很自然的坐下。
一派行云流水,好似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赵玄舟既不生气,也不说话。
他单手插袋,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的兴味十足,看的频频发笑。
看的……
朱显华坐如针毡,犹如被人活剥了皮。
他讪讪的站了起来:“总裁您坐,您先坐。”
“朱副总真是好威望啊,我看这分公司要不别姓赵了,”赵玄舟说的云淡风轻,末了,手指用力的扣了一下桌面,“改姓朱吧!”
那一下像是钉子敲进朱显华的心脏。
腿不由发软。
赵玄舟拉开椅子慢悠悠的坐下来,“温秘书人呢?你指使杜承基把她带去哪里了?”
他单刀直入的发问。
朱显华的腿还在打哆嗦,听他这么问,深吸了一口气,板着脸,斩钉截铁的回答,“总裁,这事与我无关,你不能随便冤枉别人!”
赵玄舟凉笑。
一双漂亮的眸子深的令人看不透,“你就这么自信我定然找不到她?”
朱显华又坐下来,声音里透着一股憋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总裁想借机把我撤职,可以直说,无需找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我现在问你的是温秘书的去向!”
拍桌子的声音陡然响起。
赵玄舟变脸变的非常快,前一刻还深沉的看不穿,这一刻就凌厉的亮了刀刃。
朱显华瞳孔震动。
但很快便他恢复了镇定,端着一副真金不怕火炼的架势硬气回答,“我不知温秘书的去向!若非说与我有关,那请总裁你拿出证据来!”
话说的掷地有声,异常硬气。
赵玄舟收敛了怒气,脸色冷到了极致。
心亦是发冷。
他故意激进质问,是想看看其下意识的反应,跟杜承基截然不同的是,朱显华的反应没有一丝惊慌,尤其在问出你就这么自信我找不到她时,他甚至露出了些许得意跟放松。
……难道……人真的找不回来了……
掌心收拢成拳。
“我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护短,谁敢动我的人,不管有没有证据,我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朱副经理显然已经迫不及待想体验了。”
“……”
朱显华对上赵玄舟那双恍若无机质,看他像看一具尸体的眼神,不由咽了口唾沫。
随即他安慰自己:怕什么,人是杜承基关起来的,跳窗找死也是她自己选的,跟他何干!
“总裁,我知道温秘书失联你很担心,我们也很担心,你要出气,挑了我跟老杜开刀,我们不敢有怨言。”
“只求总裁不要迁怒其他人,他们没有做错什么。”
“大家为公司鞠躬尽瘁,你为了一个美娇娘如此对待我们这些兢兢业业为公司的老员工,是会让大家寒了心的呀。”
说着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会议室里不知情的人也被他的话感染,纷纷在心里对赵玄舟不满。
朱显华就是想煽动起大家的情绪,尤其是安南月的情绪。
果然,安南月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的幽怨。
赵玄舟沉着一身肃杀的寒气。
此时,孙泽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面露喜色,快步走到赵玄舟身边,俯身耳语,“杜承基招了,人被关在他家老宅。”
“那边沈霁寒会去的,你带人以房子为中心,方圆五公里找。”
“可那房子在海边。”
“……”
赵玄舟心中一紧。
那股冷意越发强烈,几乎要浸入骨髓。
沉尸大海,确实很难再找到了。
孙泽见他一点喜色也没有,反而越发的沉重的模样,脑子里有个可怕的猜测。
他来不及多想,也没时间多问,快步出了会议室,按着赵玄舟的吩咐带人从房子外方圆五公里内找。
一屋子人看他们低声交谈,孙泽又这么急匆匆走了,不由面面相觑。
这是找着人了?
参与绑架的几人再次冒了冷汗。
朱显华心里冷哼,定是杜承基那没用的废物被抓了,还招了。
他装模作样问,“是不是温秘书有消息了?”
赵玄舟眼尖瞧到他嘴角那一抹快速隐去的讽刺,如果可以,他也想学学沈霁寒的脾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杂碎的脑袋给开瓢了再说。
“确实……”他拖着调子,见朱显华脸色微微一僵,才又说,“朱副经理怕吗?”
朱显华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我有什么好怕,人找到了,我开心都来不及,总算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太好了。”
哼,小子,即便找到也是她的尸体,少吓唬我。
“温秘书有这么重要吗!”
安南月终于爆发了。
她把手里的包用力的甩在桌上,从进来到现在,她已经听够了也看够了他关心在乎别的女人的样子了。
他从来没这么为一个人着急过。
赵玄舟抬眼看她。
神情严峻,不怒自威,“你知道她为何来工厂,又知道她为何失踪吗?”
“笑话,我是分公司的总经理,她一个刚上任不到三天的秘书何德何能要我来关注!”安南月心里难受,讲话如同刺猬,“倒是你啊,堂堂集团公司总裁,为了一个秘书这般劳师动众,不知道的以为是你老婆不见了!”
“安南月,你若肯把放在我身上的心思,多花一点在正事上,你的脑子不至于这么蠢笨。”
“……”
安南月眼睛一片发红。
他竟为了温栀妍如此讥讽羞辱她,“我是蠢笨,这个总经理不当也罢,我现在就跟董事长请辞!“
她说着不管不顾给赵玄舟的父亲,君亦集团董事长赵世权打电话,按了免提放在桌上。
赵玄舟冷眼旁观,并不阻拦。
电话一通,安南月便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了赵世权。
她的声音几度哽咽,把赵玄舟怎么折腾大家,怎么护着新来秘书,言语间都要把赵玄舟说成是昏君,温栀妍俨然就是祸国殃民的妲己。
朱显华安慰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被听到。
赵世权顺带也询问了他,朱显华立刻恭恭敬敬的回答,话里话外尽显悲凉。
未了,他叹息道,“董事长,安总若是辞职,我也辞职吧,自己离开,总好过被撤职,多少也留了些颜面。”
两人都说辞职不干,屋内其他的人也跟着起哄,说他们也不干了。
安南月看着情势这般变化,有些反过味来自己被利用,可想要替赵玄舟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她紧张的去看赵玄舟,而他抱着双臂,姿态沉静,压根不看她。
“玄舟,你有什么话说?”
赵世权把问题的最终解释权给了儿子。
赵玄舟这才开口,“父亲难道没有发现,眼前尽情发挥,才是这次视察最真实的面目吗?”
他声音静如水,却一针见血。
把妖魔鬼怪的皮全都撕了下来,显出原形。
安南月脸一阵红一阵紫。
她反驳,“是你为了个女人丧失了理智!是你公私不分!你为何这般护着她?你为何在乎她!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她有老公的!”
“安南月!”
赵玄舟厉喝。
看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失望,“你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还有什么?我刚对你说,可知温秘书为何来工厂,可惜你并不想知道。你想关心只有我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你说我在乎她,我现在确实很乎她,因为你来了两年都没发现的问题她发现了!她是替我来查账出事的!”
安南月僵住。
他眼底里失望让她心如刀绞。
他说温栀妍比她优秀更是让她嫉妒到发狂,她不甘,“她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吗?她发现了就是对的吗?”
朱显华也帮腔,“我支持安总说的,她说有问题就有问题?退一万步,就算账目真有问题,为什么不先通知公司?为什么不告诉安总?她不就是想在总裁你面前表现嘛。”
“因为公司里有你这个内奸!”
门口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
众人愕然。
顺着声音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浑身湿透,面无血色,额头跟脸颊有擦伤,狼狈虚弱,却依然美的让人眼前一亮的女人正倚在门框上。
温栀妍!
是温栀妍!
公司跟工厂的人都认出,这就是那位美丽的让人心旷神怡的温秘书。
赵玄舟豁然起身,快步过去伸手扶她,眸子亮如天上星辰,“温栀妍,你没事。”
汹涌而来的喜悦汇入心房,让他萌生出用力抱住她的冲动。
温栀妍露出一抹微笑,“我运气好,死不了。”
她外婆家在海边,上小学前她一直跟着住在渔村,她水性很好,知道如何在海浪来袭时往安全的方向游。
也万幸,跳下去撞到礁石是腿不是她的头。
朱显华此刻面如死灰。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活下来,还有力气回到工厂的?
温栀妍自然是没有力气靠走的走回来,她的腿被礁石刮出一个大口子,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她对岛上也不熟悉,根本不知道走回来的路。
是一个好心的女孩开电瓶车经过,把她送到这边的。
她知道此时赵玄舟定然在工厂,无论如何她都要回来揭穿杜承基跟朱显华的恶行!
“你受伤了,我先送你去医院。”赵玄舟注意到她大腿上包着的毛巾,血把白毛巾染的触目惊心。
“先处理事情,我撑的住!”
温栀妍死死盯着朱显华,脸跟唇都白的没有一些血色了,可美眸里却燃烧着火焰。
赵玄舟知道劝不了。
这女人看着软,骨子里烈,就算腿断了,她估计也要爬来,找欺负了她的人算账。
“走慢点。”长臂环着她的肩,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
走了几步见她咬牙忍着,走的冷汗淋漓,也顾不得别人的目光,打横把她抱起,几步把她抱到他的座位上放下。
一屋子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还说两人没有情情爱爱……
这抱的也太自然而然了吧!
安南月美目通红,感觉像是被万箭穿了心。
可温栀妍却只觉得被抱过来大大缓解了她的痛感,死里逃生的她,根本没那个心思多想。
桌子上,安南月的手机还通着。
温栀妍垂眸看了一眼,看到称谓,随即便明白。
她服气般的勾出嘲讽的冷笑,“朱副总,你怎么敢的呀,你好歹也确定我死透了,再大放厥词吧!”
“……温秘书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朱显华装傻。
当时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她说的也不过是一面之词。
说罢,他立刻又看向一旁的安南月,利用她对温栀妍的敌意煽动她的情绪,“安总,她这时候回来,看似打我的脸,其实是想看你的笑话,想让你在总裁面前丢人,心机真的太深了!”
温栀妍:“……”
这杂种有够不要脸的!
本以为这样没逻辑的话安南月不会信,哪知下一秒安南月就满眼仇视的望了过来,“温栀妍,你诬陷朱副总,自导自演,大晚上的把所有人折腾来这里,就为了看你勾引男人的戏码吗?”
温栀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脑子里闪过多种可能。
安南月是同伙?不,以她的身份范不着做这样的事。
那就是朱显华恶人先告状了!
“安总,我不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但请你给我五分钟,让我把事情的始末……”
“你给我闭嘴!”安南月怒吼。
她看她这幅我见犹怜,故意激发男人保护欲的绿茶婊模样就恶心。
温栀妍被她吼的又是一怔。
朱显华:恋爱脑就是好利用。
三人的这番对话也全都进了电话那头赵世权的耳中。
他凝起了脸,鹰隼般的眸隐隐眯起。
“该闭嘴的人是你。”
赵玄舟终于发声,他漠然的看向安南月,给出四个字的评价,“无药可救。”
他一次次的给机会,希望她能听进去,脑子能清醒点,结果她依旧被一个跳梁小丑牵着鼻子走。
安南月嘴唇抖动。
心被他四个字碎成粉,眼泪滑落脸颊。
温栀妍见状,总算反应过来。
原来安南月关注的点根本就不再公司的事情,若在平日她定然不会这般迟钝,不在一个频道都没发现。
她轻微懊恼,但现在没时间向安南月解释她跟赵玄舟关系清白之类的话,现在就不该儿女情长的时候!
她不再管安南月,凌厉的目光直指朱显华这卑鄙小人,“朱副总,你是不是觉得,刚才就我们两人,我说什么都口说无凭,定不了你这个垃圾败类的罪!”
心里想的被戳穿,朱显华微僵。
他恼火,“温秘书,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你想在总裁面前表现,博得他的喜欢,你就能无中生有,随便诬陷别人吗!”
温栀妍森冷的美眸宁静的盯着他。
忽而,她侧头去看赵玄舟,“总裁,我为了调查,今早出门的时候带了录音笔,那笔能连续录制48小时。”
“笔我一直藏在胸前,现在在绑架我的那个老房子的茶几下。那房子在海边,我给你们画地图,麻烦你派人去取来。朱副总说过的话,杜厂长说过的话,还有工厂其他人说过的话都在里面。真相是什么,我马上就能证明。”
她说完,包括朱显华在内,好几个人都开始慌了。
“不必画图,那是杜厂长的家,他已经招了。”
赵玄舟再放一道惊雷。
他当着众人的面打电话给孙泽,让他去找笔,顺带把杜承基带回来。
会议室里心虚的几人面如土色。
另一边。
接到电话的孙泽本在赶回来的途中,他跟沈霁寒都收到温栀妍已经回到工厂的消息,两拨人正一起往回赶,杜承基在沈霁寒的手里。
孙泽没多说这个细节,反正人谁带回去都一样。
温栀妍完全不知道,她那个要命的不肯离的准前夫也在这里,过不了多久就水灵灵的出现在她眼前了。
随着赵玄舟把电话放下,气氛完全变了。
不知情的一部分人,开始相信温栀妍真的被绑架软禁。
知情,或是有参与绑架的,这会更是犹如被提溜到了万丈高空。
朱显华脸上肌肉抖动,“好啊,找出录音笔,对峙就对峙,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呵……”温栀妍嗤笑,因为流了不少血,气虚,说话莫名显得温柔,“你快多说点,最好是对天发毒誓,痛哭流涕,不然一会的反转就缺乏戏剧性了。”
“……”
“说呀,尽兴发挥,你们谁,帮着把视频拍下来,免得朱副总一会又不承认。”
她喊了话,但大家都面面相觑,没人敢真录。
赵玄舟拿起手机,“我来录。”
总裁都这么力挺他的秘书了,这会再不站队,可真是要辞退了。
笃定了自己与这次事件无关的,纷纷拿出了手机。
朱显华面对着这么多的镜头,这下是真慌了。
究竟有没有录音笔?
她是不是诈他?
手脚都绑住了,还能把录音笔藏到茶几下?
可她连跳海都能活下来……
朱显华脑子里千回百转。
衡量之下还是决心要赌一把的时候,温栀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呼,“啊,对了,我的录音笔连了云端的,每十分钟就会自动保存上传到云端,有电脑吗?”
赵玄舟立刻让人拿来笔记本电脑。
朱显华脸色犹如死人。
心理防线极速垮塌。
电脑很快拿来了,温栀妍登录了自己的云端,“有了。”
她掀起眼皮,对朱显华露出一个势在必赢的笑容,手指往下点。
“不要放!!”
朱显华飞扑过去,从后面把电脑抢了过来,抱着怀里,“温秘书,有话好好说嘛。”
温栀妍冷笑,“你妄想强暴我,还想把我长期软禁,要不是我拼死从两楼跳进海里,我还能坐在这里吗?”
“你误会我了。”
“少废话,有胆把电脑打开,放出来让大家听听!”
“温秘书,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放过我吧,我跟你跪下道歉好不好。”
“放过你?那你有想过放过我吗?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他们要是知道我差点被你这个下流无耻的老畜生给玷污了,他们也会很难过的。”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指使人去抢电脑。
一副绝不罢休的狠劲。
朱显华也被逼到了绝境,他死死抱着电脑大喊道,“我那是去救你的呀!我我我承认,我是说了些下流话,可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原谅我的一时糊涂。”
“去死吧狗.杂.种!原谅你?除非你现在就挥刀自宫,让我看到你这条老狗变成太监!”
”温栀妍!你不要太过分!咱俩没实质性发生什么吧,我碰巧路过那边,救你的时候口嗨了几句怎么了?口嗨也犯法?”
“口嗨你摸我腿?”
“摸腿是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
两人唇枪舌战。
众人刚在心里想温秘书发起火来也挺泼辣时,又悚然发现,朱副总这不是已经承认了嘛。
他不仅去过那个屋子,还真的对温秘书做了那样的事!
众人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安南月也彻底懵了。
她没想到对朱显华的指控居然全是真的。
电话那头的赵世权听到此,冷哼一声,声音威严而厚重,“看来真相已经很清楚了。玄舟,这件事情你要处理好,该报警的报警,该处理的处理,不用心慈手软。”
太上皇发话了,一切尘埃落定。
朱显华一屁股坐在地上。
电话那头,赵世权又道,“温秘书,你很勇敢。”
他赏识一笑,他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把录音笔留在那,她在诈。
但是她很聪明,一步步把戏做足了,无形中拿捏了对方的心理,有勇有谋,颇有章法,是个人才。
“谢谢董事长夸奖。”温栀妍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句。
“温秘书,欢迎你加入君亦。”
说完这句,那边便收了线。
天哪,董事长亲自欢迎她,这也太隆重了~~~
温栀妍有些小激动,整个人晕乎乎的。
晕着晕着,人好像真的轻飘飘的浮起来了,眼前的画面,声音,都渐渐变的遥远而朦胧。
“你怎么了?”赵玄舟俯身,轻拍她的脸。
“咚——”
她的脑袋直直往桌上撞去。
赵玄舟眼疾手快的用手托住她的头,他的手背被压在了桌面上。
他怔了一瞬,捧起她的脸,发现她已经晕过去了。
温栀妍来的时候就气虚的厉害,又吊着一口气跟朱显华大吵了一架,这会一松懈,人就彻底扛不住了。
她闭着眼睛,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怀里,那好闻的沉木香暖的让她想哭,她想躲在里面,想卸下所有盔甲,当个无用的小女孩。
但下一瞬,耳边传来熟悉的令她心悸的声音,“栀妍,老婆……”
沈霁寒?
不,不,不,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可怕的……幻觉。
凌晨三点。
新加坡最好的私立医院。
病房内的设施堪比五星级酒店。
此时,温栀妍打着点滴,躺在病床上熟睡。
五米开外的一组浅米色沙发上,赵玄舟跟沈霁寒各挑着一个座位坐着。
安南月窝在赵玄舟身后的一张单人沙发上,一时发呆,一时痴痴的看着前方。
孙泽受不了这种修罗场的气氛,借故逃出病房了。
这一夜闹的……
据说温秘书晕倒,总裁抱她出门,安总在后面追,在走廊上又遇到赶回来的沈总,一看到他老婆被总裁抱着,直接上去抢人。
那场面,啧,简直是泰国狗血剧啊。
“栀妍故意气我才会到你那边去应聘,工作我帮她辞了。”沈霁寒先开口,语气冰冷傲慢。
“我不关心她的私人感情,辞职当然可以,让她本人向我提。”赵玄舟回答彬彬有礼,语气甚是疏离悠然。
他的潜台词是:你没权利替她选择。
说完,他便抱着双臂,闭上双眸,靠在那假寐了。
沈霁寒被气的不行。
盯着赵玄舟,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戾气。
他一想到刚才从赵玄舟手里抢过人时,她还紧紧拽着赵玄舟的衣服不肯放,那一刻的危机感,让他恨不得立刻把她带回云城,找个地方关起来。
普通的阿猫阿狗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这人是赵玄舟!
他定要把她跟赵玄舟隔离开来!
……
早上七点。
温栀妍醒了。
晨曦从床边的落地窗里洒进来,明亮而圣洁,冲刷掉所有的黑暗。
一转头。
“栀妍,你醒了!”
“……?!!”
温栀妍瞪直了眼睛看着从沙发那边站起来,朝她冲来沈霁寒……这人间要不还是毁灭吧!
沈霁寒自然不知她的心声,冲到床边俯身来摸她的头。
温栀妍这会刚醒,人还不灵活,想躲,却还是反应慢了一拍。
压在她额头上的手让她很是膈应。
这可是摸过顾倾棠的手啊,多恶心啊,比摸过屎还恶心……
“你来干什么?离婚协议照理已经给你了。”她冷冷的说着,边说边把他的手推开。
一开口就是兵戎相见。
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沈霁寒被她冷冰冰的态度刺伤。
但他并不生气,长腿一屈,单膝跪在她的床边,“老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我发誓,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犯了。”
他说的情真意切,就差掉下泪来。
温栀妍却完全无动于衷,冷漠的像个喝了绝情水,“你不用改正,你只是忠于了内心的欲望,这半年来你谈恋爱谈的多开心啊,继续开心下去吧。而我,愿意成全你。”
“……”
沈霁寒被她的话噎住心脏生腾,强拉起她的手,用力的亲吻,“对不起,我罪该万死,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想跟她在一起,我心里爱的永远只有你一个……”
“打住。”温栀妍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她喉咙里堵了许多骂人的话,但到了嘴边又都不想说了,“沈霁寒,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们结束了,婚我是一定会离的!”
“离不离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协议我已经撕了!”沈霁寒眼眸猩红,情绪在失控的边缘。
温栀妍看着他沉默了几秒,“OK,谈不拢那就法庭见!”
“你就真舍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原谅我一次,就一次,算我求你!”沈霁寒心慌,倾身过去抱她,“我不能没有你。”
“……干什么!把手拿开!别碰我!”温栀妍拿枕头砸他。
沙发上,赵玄舟坐起身来,身上的毯子顺势滑落。
他揉着太阳穴,“孙泽,水。”
一直装睡的孙泽听到boss的呼喊,忙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去冰箱拿了一瓶水给他。
两人大清早就被迫塞了一耳朵苦情戏。
病床那边的温栀妍跟沈霁寒停止了动作。
温栀妍美眸睁圆:“……?”
老天爷,请告诉她刚才那个声音不是赵玄舟!!不是他!!
沈霁寒脸色掠过一丝不悦。
但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好再继续,他起身,语调温柔的说,“老婆你饿了吧,我派人去买了你喜欢的鸡丝粥,我去拿。”
从跪地忏悔快到恍若什么都没发生过……可真够收放自如的。
温栀妍没理他。
沈霁寒转身去拿粥了。
他一走开,她就看到沙发那边侧身坐着的赵玄舟。
她囧的脸色一阵潮红。
她的老板真是她忠实的离婚观众啊……场场“戏”不落下。
赵玄舟接过孙泽递来的水,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之后便起身出去了,全程没往病床方向看。
孙泽也立刻跟出去。
温栀妍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道高大的身影移动,心里揣测着他现在心里再想什么……
“吃粥。”
冷声响起,视线被挡住。
沈霁寒端着一个白瓷碗面色冷飕飕的站在床边。
温栀妍木然的几秒,“你放着吧,我一会吃。”
沈霁寒:“一会就凉了,我喂你。”
“不需要你喂。”
“怎么,你想让赵玄舟来喂你?”
“……”
温栀妍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果然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沈霁寒见她否认,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你把工作辞了,我就相信你跟他是清白的。”
温栀妍再次无语,“那你还是别相信我吧。”
鬼才需要他的相信!
沈霁寒脸色黑了下来,“你就这么想为他工作,当他秘书吗?”
温栀妍:“对的,没错。”
“温栀妍你攀上赵玄舟无非是想气我,想报复我!”
沈霁寒一副看透了她的模样。
他知道她心里还是爱他,还是有他的,赵玄舟就是她气他的幌子。
但即便是幌子,赵玄舟也是绝对危险的存在,时间久了,难保她不会真的动心。
“……”
温栀妍凉笑一声,不想跟他掰扯,爬起来拿过他手里的粥,“非常感谢沈先生来探病吧,请回吧。”
沈先生?
沈霁寒听的哭笑不得,从认识到现在她还是头一次用这么生疏的称呼。
他在床边坐下,“我就不走,我们还没离,我有义务照顾自己妻子。“
温栀妍:……好想把他暗杀掉!
赶不走他,动手更动不了他,只能不理他,把他当空气了。
她把粥往床头柜上方,又怕他见了会强行喂她……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种事他绝对做的出来了。
她把手收回来,还是吃掉吧。
……
一个小时后。
赵玄舟又从外面进来了。
一起进来的,还有孙泽跟安南月。
温栀妍不知道安南月也陪了她一夜,刚才是出去买早餐了。
当然,安南月留下不是因为关心温栀妍,更不是觉得愧疚之类的,她只是见赵玄舟来了,跟过来监视罢了。
“温秘书,昨晚真的很抱歉,是我没了解清楚,单方面的听信了朱副总的谗言,错怪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安南月语气诚恳的道歉。
一大早就有两个人求原谅……
温栀妍心里颇为无奈,又觉得滑稽。
她心里很清楚安南月这番话是说给赵玄舟听的,希望在他面前得到谅解后,这事就算了了。
她微笑道,“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晚那样的情况,确实很容易被迷惑,要怪就怪朱副总平时伪装的太好,安总你又太心善,这不是你的错。”
这话全方面的给了安南月台阶下。
一番场面话说的面面俱到。
赵玄舟心中莞尔:她倒会做人。
沈霁寒心底发酸:宁可哄个不熟的女人也哄我。
“多谢温秘书不计前嫌,我……很惭愧。”安南月松了口气,眸子小心的看向赵玄舟,“我想过了,我不适合再留在这边。”
赵玄舟没给她眼神,自动忽略掉她这话下面那层的意思。
他的目光一直和煦清浅的落在温栀妍的身上,“这次立功了,但这么危险的事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我付你的工资不至于让你这么拼命。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好好养伤。”
温栀妍点点头,“嗯。”
她注视他的眼睛,忽有些不自在,她看向孙泽,“还有三天的日程,辛苦孙助理了。”
“栀妍你快别说了,这次怪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去工厂,你说你要是……”孙泽各种内疚。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沈霁寒阴沉着脸盯着他,充满了警告:栀妍?敢再叫的再亲密一些吗?
孙泽忙闭嘴了。
他可不想血溅三尺。
“我妻子受伤太重,要养很多,秘书这个职位她不能胜任了,赵总另外再物色吧。”沈霁寒说道。
“……”
什么受伤太重,他凭什么替她做主。
温栀妍气恼的要反驳,刚张嘴,安南月抢先说道,“既然人家老公都这么说了,那就别勉强了,玄舟,我回集团公司来当你秘书吧。”
温栀妍蒙了。
沈霁寒搞破坏也就罢了,怎么安南月也来趁火打劫?
而且还是在她给了她台阶下,让她不至于因为昨晚的事在赵玄舟面前难堪的时候……
这不是恩将仇报嘛!
赵玄舟表情无波,一双生的深邃华丽的眸子从刚才的和煦变的幽沉了许多,他不看别人,只看温栀妍:“你想辞职吗?”
“当然不想!”
温栀妍毫不犹豫的回答。
别说她马上就要跟沈霁寒离婚,就算不离,他也没权利替她做主。
沈霁寒面色铁青。
安南月也用冰冷恼怒的眼神看着温栀妍。
赵玄舟却是眼角眉梢染了笑意,“不想就好。”
说罢,他看了眼腕表,又抬头道,“医生说,你腿上的伤至少一周才能康复,你可以选择回云城去养伤,我安排飞机先送你回去?”
“不用特意先送我,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吧。”温栀妍忙说。
让他私人飞机特意为她飞一趟,这多少有点……不太合适。
“好,那就一起回。”
赵玄舟眼底笑意更深了些。
之后他又说了句让她好好休息,就带着孙泽先走了。
安南月本还有话对温栀妍说,见看赵玄舟走了,犹豫了几秒,到底还是先去追了他。
走之前,她还怒视了温栀妍一眼。
温栀妍:“……”
她算是看出来了,但凡赵玄舟身边女性活物,在安南月眼里都是潜在情敌。
“温栀妍,你当着我的面跟他眉来眼去,你是当我死了吗!”
旁边冷不丁传来暴怒声。
温栀妍被吓一跳。
她看向怒气冲天的沈霁寒……忘了还有个活爹在这里……
“沈先生,麻烦你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别叫我沈先生!”
“好的,沈总,请你滚出去,离开我的视线。”温栀妍皮笑肉不笑的说,躺下来,用被子兜住头。
沈霁寒被气到肝疼。
可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闷不做声的坐在床沿边,看着拒绝跟他说话的妻子,心像是在油锅里煎。
……
温栀妍在医院住了三天。
沈霁寒也寸步不离的在医院里照顾了三天,无论她怎么赶,怎么把他当空气,他就是不走,一副无赖的模样。
期间,他的电话响个不停,有的他接了,大部分都直接挂断了。
看的出来他很烦躁。
温栀妍猜:难道顾家把顾倾棠给救出来了?
不是没可能,沈霁寒能那么快出来,沈家的律师团不是吃干饭的,顾家的律师团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下午。
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她锁了门,给高希夏打了电话。
“夏夏,你人在哪?沈霁寒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在新加坡,我被他找到了。”
“新加坡?你不在冰岛吗?”
“……说来话长,”温栀妍没说她现在给赵玄舟当秘书的事,也没说她受伤的事情,“对了,顾倾棠那边怎么了?”
一说这个,高希夏在那头愤慨的锤桌,“顾家提交了一份顾倾棠有心理疾病的证明,昨天中午被保释出去了,今天顾家的律师跟我谈和解的事情,被我怼了回去,谁要他们的臭钱,我们绝不和——”
“我同意和解。”
“……啊?”高希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和解?”
“沈霁寒现在跟我演痛改前非,没我不行的痴情戏码,赶都赶不走。按现在的趋势,我就算拿出手头的证据去要挟,他也不一定妥协,打官司我也没把握能斗赢他。所以……我现在需要一个帮手。”
“…………!!”
高希夏领会了她的意思,心里一百个我的天!
她想利用顾倾棠去对付沈霁寒?
太疯狂了!
“你确定要这么做?”
温栀妍:“夏夏,以顾家的实力,把顾倾棠从这件事里完全解救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他们提出和解,咱们就顺势而为。”
“另外,你帮我透出一个口风给顾倾棠,就说沈霁寒想跟我重修旧好,坚决不离婚。以她对沈霁寒那近乎癫狂的喜欢,这消息听了她肯定会发疯。顾家对顾倾棠这么无脑溺爱,顾倾棠一发疯,他们也会一起逼着沈霁寒娶她,届时,他不想离也得离。”
高希夏一时无言。
其实……你们都挺癫狂的。
挂电话前她忍不住问,“如果沈霁寒真的后悔了,他心里爱的其实是你呢?你心里就真的没有一丝动摇吗?”
温栀妍笑,“如果他真的后悔了,这样的结局也是对他偷欢的惩罚,他痛苦也好,后悔也罢,都是他应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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