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我国南海曾发生过一起可怕的悬案。
1990年11月7日,解放军南沙指挥部内阴云笼罩,人们发现有一处岛礁上的守军失联了!
事发地点名叫南薰礁。
按照规定,双方每天应当在固定时间进行通讯,交换信息。倘若说哨站里只有两三个人,或许真可能因为一些突发情况暂时联系不上。然而无论指挥部如何呼叫,南薰礁上的11名解放军战士无一人回应。
这实在无法解释,显然,局势失控了。
很快,南海舰队派出的调查船便抵达了相关海域,建在礁盘上的几栋高脚屋也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可看着远处的状况,一些有经验的老兵当即脸色大变。
老兵说,年轻人闲不住的,要在以往,哨站里的小战士听到有船只靠近,一早就跑出来查看了。如果看到是友军,他们还会激动地打招呼。可眼下南薰礁近在咫尺,哨站中却不见半个人影,人都去哪儿了?
屋顶上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依旧鲜艳非常,此情此景下却显得有些诡异。当人们进入高脚屋时,果然看到了可怕的一幕:房子墙壁上布满弹痕,地上有一把打光子弹被遗弃的自动步枪,似乎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哨站中横七竖八地躺着6具遗体,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其中有2人并非死于枪击,而是被活活掐死的。
这种带有明显“处决”色彩的杀人手段,意味着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众所周知,作为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基建狂魔”,我国甚至拥有在大洋中凭空创造出一座城市的能力,这一点,我们从南薰礁的发展中便可窥得一斑。
南薰礁位于我国南沙群岛郑和群礁的西南端,礁盘呈一个巨大的心形,长1400~1850米,总面积约2平方公里。不过在大部分时间里,南薰礁的大部分被海水淹没,只有两处礁体和一些细碎的礁石能露出海面。
1935年,当时的中国政府将这处礁石命名为“给予礁”,于1947年更名为“南薰礁”。198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提及此处岛礁,“南薰礁”成为其正式名称。
值得一提的是,南薰礁被称为“南沙中的南沙”,所处的位置非常敏感,其东边不到10公里外就由越南人控制的鸿庥岛,越军在上面驻有100多人,西边的大现礁和南边的景鸿岛也被他们占据。正因战略位置险要,我军一早便在此处建立起一座抵御敌人入侵的桥头堡。
2013年底,围绕着南薰礁,我国展开了一轮规模庞大的填海造陆工程,仅用一年时间,南薰礁就由几块露出海面的礁石,变成了一块面积约0.18平方公里的陆地。除各种必需的设施外,岛上甚至还修建了精美的绿化带,简直像一座微型城市。
如今的富裕很容易让我们忘记了当年南薰礁哨站的环境究竟有多可怕——在此之前,人们只能在礁盘上竖几根棍子,在海平面上搭建两座简陋的高脚屋,加上一处补给平台,这便是哨站的全部了。
大多数时间里,战士们只能面对茫茫汪洋,夜晚则更加恐怖,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有传闻称,有战士接到命令去驻守南海,为解闷特意带了条狗,哪知人尚且忍得住孤独,狗却实在受不了,某个深夜趁主人不注意跳海自杀了。
南薰礁的条件差不多就是这样。
事发后,相关部门立马展开调查,可收集到的线索非但没让人们接近真相,反而令此案更加扑朔迷离。
南薰礁上驻有12名解放军战士,其中有一人事先因烫伤,经上级批准后被送往永暑礁进行治疗。而剩余的11人中,除6名牺牲的战士外,其余5人不知所踪。哨站配有一艘登陆艇,作为唯一的交通工具,它也不见了踪影。
值得一提的是,面对军方调查人员的盘问,那名被送去疗伤的战士透露了一些非常敏感的内容。
原来,岛上的十几名战士彼此间的关系并不十分融洽,甚至说存在比较严重的矛盾。
首先,战士们来自天南地北,生活习惯相差巨大,彼此无法理解,长期相处中出现了对立;其次,哨站中空间狭小,不但要时刻防范外敌进犯,更是要时刻忍受孤独,精神压力远超常人想象。
因此有人猜测,南薰礁上发生的惨剧说不定是“内部矛盾”激化的结果——或许一些意外,令战士们情绪出现了失控,彼此拔枪相向。
另外还有一点容易被忽视:“敌人”未必就不可能来自于内部。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在不少社会基层人眼中,当兵并不是某种“保家卫国”的光荣使命,而仅仅是一份差事;甚至对一些犯了事的流氓混混而言,部队是他们的“避风港”——在这些面临牢狱之灾的人看来,只要他们先一步混进部队,警察就不敢抓了。
至于这一点,几乎在同一时期,我国有一个非常显著的例子。
上世纪80年代,湖北有个名叫邵江彬的青年,此人不学无术劣迹斑斑,在当地声名狼藉。其父母非但不加以管教,反而万般纵容。
直到有一天,邵江彬因猥亵一年轻姑娘犯了“流氓罪”,被当地公安部门判了3年劳改。怎料邵的父母有些“关系”,经过一番运作,竟把他送进了部队,因而免于坐牢。
要说这世上还真有“天才”,邵江彬虽然不是学习的料,却似乎是一名天生的士兵:在部队中,他展露了惊人的射击天赋,曾在湖北省武警比武大练兵中拿了第二名。
然而,这样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不但没能让邵江彬警醒,改过自新,反而如纵虎归山,间接酿成了更大的灾祸。
邵江彬在部队中依旧我行我素,拉帮结派,宛如一个社会混子,没少被排长和指导员批评,他对此恨之入骨。后来,当得知一个名叫耿学杰的战友对上级同样不满后,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报仇”。
1988年11月8日凌晨,两人杀死排长并抢得枪支弹药,出逃后与1500多名追兵周旋。两人藏于一处山洞中负隅顽抗,他们精湛的枪法成了围剿官兵的噩梦。
当时有个乐山公安局的民警与歹徒隔着近千米,以为足够安全,在抽烟时没注意隐蔽,结果被歹徒一枪打成重伤;另有一名解放军班长在带队冲锋时,被歹徒一枪击中头部,不幸牺牲。据说,这位班长还是一名参加过对越作战的战斗英雄。
最终,我军共消耗1.7万颗子弹、334枚手榴弹、20枚火箭弹、13枚催泪弹、8枚毒气弹、2000公斤汽油和525公斤柴油,才将邵、耿二人消灭。
结合上述案例,试想:倘若南薰礁的战士们之间本身就有矛盾,其中又混进不法之徒,矛盾便更加容易激化,酿成惨剧。
另外的一些发现则引出了其他几种可能。
调查人员从水下的珊瑚礁上找到了几支步枪,系我军装备给守礁战士的制式步枪;此外,5名失踪人员之一的张效忠的眼镜,也在水下被找到。
如此看来,似乎有人故意将这些线索隐藏起来,让世人误以为“有5名幸存者乘坐登陆艇离开了”——也就是说,岛上的11名战士系遭遇外敌,可能已全部遇害,只是其中五人的尸体被藏了起来,用以炮制假象。
那么,“外敌”究竟是谁呢?坊间有两种最具说服力的假设。
其一,许多人认为真凶是越南特种部队。
要知道,事发两年前,越南人在主动挑事,我军被迫还击,引发赤瓜礁海战。在这次战斗中,我军以1人负伤的代价,击沉越南海军军舰2艘、重伤一艘,越军人员伤亡超过400人,另有包括一名中校在内的40人被俘。
越南人不但吃了大亏,更是在国际社会上颜面尽失,难免不怀恨在心。说不定他们想通过这些“小动作”找回一些场子,起码能在心理上感到平衡。
然而考虑到当时的国际局势与时代背景,这种说法又站不住脚。
彼时,我国同越南方面的关系已大大改善,进入正常化阶段,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双方都在积极追求政治互信,我方更是抛出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议题,尽显大国风范,这一阶段,越南人根本没理由铤而走险,玩弄这么一手。
况且正如先前所说,倘若越南人的目的是扳回一城,在国际社会上找回面子,好不容易拿下这么一场“大捷”,怎会不大张旗鼓地宣传一番,给自己长长脸?
据说事发后,我方曾特别留意,可无论是对方政府官员还是平民百姓,从无一人提及过此事。
无论从逻辑还是从越南人的反应来看,此事极可能与他们无关。
其二,一部分人认为作案者是海盗。
然而这种猜测就更无道理了:海盗图财,抢劫解放军哨站能为他们带来什么?况且我军战士个个训练有素,海盗是否打得过还是个问题。通常情况下,海盗不会对主权国家的正规军下手。
况且事发现场被收拾得十分干净,线索几乎全被抹除,显然是“专业人士”所为,这与海盗的行事风格完全不符。
总而言之,直到最后,官方也没给此案做出一个最终解释,反倒是后来一些媒体在提及它时,言语变得含糊其辞,似乎在刻意规避这个话题。曾有权威媒体在罕见地提及南薰礁、无法回避当年发生的惨剧时,也会非常委婉且隐晦地如此形容:“这片海域长眠着为国捐躯的烈士……”
事发18年后,当年失踪战士之一的周志衡的弟弟周凯要求为其兄弟“正名”,提其争取“烈士”称号,此事还曾引发过不小的争议。
或许对国家和我军而言,其中真有一些难言之隐,令此事的真相不得不被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