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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南乔一朝穿书,变成了古代秀才家的女儿。家徒四壁,父死母亡,仅剩一个继母相依为命。
偏她生的雪肤花貌,妩媚婀娜,愁得继母夜里都睡不好觉。家里没个男人顶着,闺女这般貌美是祸非福啊,还是抓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她瞧着镇上李家那书生就不错,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南乔佩服继母看人的眼光,可不是个好人选嘛,一眼就相中了书中男主角。人家不光长得好,将来还会高中状元呢!可问题是她不是那个女主角啊,凑上去只怕就是个炮灰的命。
只是她没凑上去,这女主她怎么主动凑过来了?还提醒她世道不稳要早做准备?
时逢小冰河,天灾频发匪患四起,又有贪官污吏横行,各路反王举事。为了在乱世中苟命,南乔赚钱囤粮锻炼身体,她不需要嫁个好人家,她自己家就是最好的人家。
英挺的男人拎着猎物揣着银子上门:“不用你嫁,我入赘,家里一切你做主。”
南乔:这......好像也不是不行?

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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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怕官,宴和安这一露面,不光张婆子胆寒,其他看热闹的街坊也噤若寒蝉,原先热闹的街巷瞬间安静了下来。
追在后头的孟氏手里还举着锄头,见状也停下脚步,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继续追打张婆子。
误入邻里纠纷现场,宴和安登时头大:“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因何吵闹喧哗?”又叫孟氏把锄头放下,若是见了血那事儿可就闹大发了!
孟氏依言放下锄头,听到差役询问事情根由,便气鼓鼓将张婆子的所作所为细说了一遍,末了道:“我家拒了她的提议,她便怀恨在心,编排我家女儿是什么天煞孤星,克夫克母,这是诚心想要逼死我家女儿啊!我恨不得撕烂她那张臭嘴!”
张婆子狡辩道:“我是一片好意,她们却道是我家要吃绝户,说的忒难听!我这一时气狠了,随口嚷嚷两句,她便要拿锄头打死我!”
再说了,张婆子恨恨的想,那陆家女出生就没了娘,三年前又没了爹,身边只剩个没血缘的后娘,这还不叫克夫克母吗?妥妥儿的天煞孤星啊!要不是为了陆家的房子,她才舍不得叫自家的儿子冒险娶这祸害呢!
一片好意?宴和安都要气笑了,在场只要不是傻子的,哪个听不出来这张婆子的心思?居然还敢歪缠她是一片好意,莫非这人老了,脸皮也能厚过树皮了?
“你不是想吃绝户?”对这样的老货他一向没什么好脸,当下把脸一沉,冷眼盯着张婆子:“你敢发誓你没打陆家房子的主意?”
张婆子叫他那双眼睛一看,只觉得脚底板嗖嗖往上蹿凉气儿,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儿又变了词儿:“这、这若是成了婚,就是一家人了,这儿孙孝敬长辈是应当的......”
边上伸长了耳朵的街坊们都忍不住啐她:“这还不叫吃绝户?这张婆子好生不要脸!”
宴和安阴着脸,一手扶刀:“收起你那些糟污心思!婚姻是结两性之好,人家既是不愿意你就不该再歪缠,若是叫我知道你还在外败坏人家女儿的名声......”拇指一挑,露出一小截雪亮的刀锋来。
“不敢不敢!”张婆子吓的汗湿衣背,连连摆手:“是我猪油蒙了心,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婆子吃了教训灰溜溜的走了,宴和安才表明了身份。
孟氏得知这竟是宴小哥的兄长,又惊又喜,连忙要请宴和安去家里坐坐。
宴和安婉拒了邀请,据他所知陆家只有两个女人,他一个外男不好登门。本来今天这事儿该是他媳妇来做最为合适,只是刘氏一向不喜晏家之事,宴和安又没有什么其他女性亲人,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来。
本想暗中打探一二,看那陆氏女有无婚配。若合适便使人上门通个气,择了良辰吉日上门提亲。若是不合适,便权当没有这回事儿,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如今倒是不必问了,那张婆子都打着吃绝户的心思上门了,显见这陆氏女尚未婚配。
“不知令爱对我弟弟宴和景可有什么看法?”他一个大老粗,玩不来婉转迂回的那一套,索性直接摊牌了。
孟氏领会过来这话里的意思,瞬间呆住了。
南乔拿了个小耙子平整着土地,孟氏扛着锄头打外面回来,进门时不慎叫门槛绊了一下,吓的南乔扔了耙子冲上去,却见她一手扶住门框,又稳住了。
“吓死我了!”南乔这才松了口气,赶紧上去把锄头接过来:“这要是摔一跤磕在上头可怎么得了!”
孟氏忽然长吸一口气,长到南乔担心她会把自己憋过去,关切的伸手给她抚背。
“南乔!”孟氏缓过劲儿来,激动的双手握住南乔的手:“我方才做了件大事儿!”
母女二人四目相对,孟氏压低了嗓音:“南乔,你的亲事有着落了!上回救你的那个宴小哥你还记得吗?只要你点头,他们家就择日上门提亲!你不用去当宫女,也不用担心孙家了!”
南乔难得的呆住了,这就定下了?她还想着该怎么从县尊下手好解决孙家呢,结果孟氏告诉她没事儿了?
那个人,是叫宴和景吧?一个很有特色的蓝眼睛帅哥。南乔对他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为人颇机警,身手似乎不错,有一定同情心,还有就是面对女孩子的时候好像有点容易害羞。
毕竟两人统共就见了一回,能知道这些已经殊为不易了。如今这时代,成亲之前连面都没见过的比比皆是,好与不好全看父母与媒人有没有良心。
孟氏见南乔不说话,面上也没有如释重负的喜色,不禁忐忑起来,小心翼翼道:“你是什么意思呢?要是不愿意,我就回绝他家,咱不着急啊,慢慢来。”
其实是很急的,但孟氏不愿意再给南乔增加心理负担,尽量把事态往轻了说。
“娘,孙家的事儿,你与他们说过吗?”南乔醒过神儿,问道。
一看孟氏犹豫的脸她就知道了,铁定是没说的:“还是说一下吧,纸包不住火,咱们自己说了,总好过事后被孙家横插一脚。遮遮掩掩的,叫人知晓了心生埋怨。”
“他家应是不怕孙家的。”孟氏低声道:“晏家老大是县里的捕头,就是你舅母说的县丞的女婿!”
南乔微讶,原来是他家!紧跟着便道:“人家不惧孙家,也不是咱们瞒着不说的理由。说了,他家若是反悔了,那就是咱们两家没缘分。”
孟氏叹了口气,也是,孙家不好惹,晏家难道就好惹了吗?别到时候亲家做不成,反而又得罪了另外一家:“还有个事儿,我险些忘了!宴捕头叫问一句,你对他弟弟有什么看法。”
看法?短短一面之缘,能有什么看法?
短暂困惑之后,南乔想起宴和景迥异于中原人的长相,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位宴捕头长什么样子?我是说,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孟氏没见过宴和景,自然不知南乔问这话的意思,虽困惑但还是答了:“就黑的啊!”眼睛不是黑的,还能是白的不成?
南乔便知道,宴和安这是问她,对宴和景异于常人的模样有什么看法,能不能接受。
由此可见,宴和景可能因为这副样貌遭受了不少排斥。土生土长的百姓们不知道什么白种人黄种人,他们习惯了黄皮肤黑眼睛的配色,对宴和景的蓝眼睛就难以接受,甚至可能把他妖化成妖邪之类。
“娘替我转告宴捕头,灰蓝色很漂亮,我很喜欢。”还是吃了见识少的亏啊,这要在她前世那地方,这样西方骨相,东方皮相的混血帅哥不知道多吃香,还有富婆姐姐专门购买优质冻精,只为生一个漂亮的混血宝宝呢!
孟氏如实转告了南乔的话,宴和安一听就激动了:“她真是这么说的?”
喜欢灰蓝色,那不就是喜欢他弟那双眼睛吗?嘿!要说还是这陆家女有眼光,他也觉得自家弟弟那双眼睛好看!那些说不详、妖孽的全都是有眼无珠!
这回真得好好宴请一下老邢了,这事儿办的漂亮!
孟氏又把孙家看上南乔,逼迫她嫁给死了的孙二郎的事儿给说了,说他们现在还没放弃,总是出手搅和南乔的婚事。
这可真是巧了!宴和安还记得前阵子弟弟找到他,告诉他孙家骗婚,欲给孙二郎配冥婚的事儿,提醒他多盯着点儿孙家,别叫他们嚣张过头惹出乱子来,没想到那被孙家盯上的居然就是陆家女!
这就是缘分啊!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促使他们俩走到一起,这是天作之合啊!
“放心,别人怕他们孙家,我们不怕!”宴和安毫不犹豫的说:“我回去跟阿景商议一下,选个好日子上门提亲!”
孟氏满面春风的回了家,在家等消息的南乔一见她这脸色就明白了:“看样子他们家没反悔。”
“那是!人家宴捕头说了,别人怕孙家,他们家不怕!”孟氏喜笑颜开,有张罗着要去给陆秀才上香:“给你爹也说一声,免得他在下头干着急!”
尘埃落定,南乔还有些不真实感,她居然要成亲了?看看这小胳膊小腿儿,放在前世还是个中学生呢,是会被老师家长严加叮嘱不许早恋的年纪。
不知跟宴和景商量一下,成亲后先不圆房可不可行。俩都是未成年人,还在长身体呢!
另一位当事人也觉得事态进展有点快。
不可否认,他确实对陆家姑娘有点微妙的好感,她漂亮又勇敢,还嫉恶如仇,对他的眼睛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排斥不喜。他正是慕少艾的年纪,会产生好感也不稀奇。
只是没想到大哥这么雷厉风行,居然就找上陆家,把事儿给定下来了!这、这未免太过仓促了些......
“废话少说,你给我个准话儿,愿不愿意?”宴和安不耐烦的拍着桌子:“不愿就赶紧给人家递个信儿,别耽误了人家姑娘!”说完又贼笑一声:“人家姑娘说了,灰蓝色好看,她喜欢着呢!”
宴和景瞬间心跳如擂鼓,耳朵尖儿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宴和景对这桩婚事没意见,但表示希望婚期可以稍微延后一些。
“这又是为何?”宴和安不明白,哪有男人不急着成亲的?尤其这要娶的还是他喜欢的姑娘。
“便如我先前所说,如今的我上无片瓦遮身,如何能够娶妻?”宴和景认真的说道:“我想着婚期往后一点,再给我些时间,在成亲之前置办出一套宅子来。”
他这些年也攒下了一些银钱,只是若想在城里置办房产,那还远远不够。
说到房产,宴和安也跟着挠头。他自己尚且是入赘到刘家的,住的是人刘家的宅子。之前厚着脸皮跟刘氏商量,想让宴和景在家里成亲,刘氏虽是答应了,但宴和安看得出来,她其实很不高兴。
“县城一套宅子少说百八十两,你哪有那些钱!”宴和安道:“我回去跟你嫂子商量下,看能拿出多少来帮衬你一下。”他的饷银都是刘氏收着的,要花用先得经过刘氏同意才成。
“不必。”宴和景毫不犹豫道:“我走一趟西域就差不多了,先前秦记商行的管事来找过我,我还没给他回信儿。”
宴和景自有一身本事,能在荒漠中辨别方向,寻找水源,还会讲胡语,跟胡人顺利交流。既能做向导又能做翻译,而且身手也好,危急时刻还能充当护卫镖师。这样的多面小能手自然招人喜欢,从他十五岁闯出名头来,但凡往西域走的商队都愿意雇佣他。
但是宴和安很不情愿弟弟去做这一行,虽然赚钱,但也着实辛苦和危险。走一回少说也得几个月,戈壁荒漠危机四伏,恶劣的环境和凶蛮的盗匪都可能要了人性命。宴和景每回出去,他都忍不住的提心吊胆,唯恐弟弟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不成!”果不其然,一听宴和景又打算闯西域,宴和安当即拉下脸来:“婚期延后的事儿我去跟陆家提,房子暂时买不起可以先赁着住,反正你不许再去西域!”
担心他不听劝的偷跑,宴和安又把南乔面临的处境详细告知他:“前有孙家威逼胁迫,后有小人图谋房产,你要是不在,我忙于衙门的事务也不可能时时看顾,万一叫她们不慎落入算计,届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宴和景听的愣住,被孙家威逼胁迫?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之前还是你提醒我注意孙家呢,她家的难处你该是比我清楚。听那意思孙家还没放弃呢,你这个时候不多看护着点儿,倒想着去赚钱——懂不懂什么叫轻重缓急啊?”
宴和景被提醒了,顿时想起来前阵子他偶然帮了一把的夫妻俩。他们打听孙二郎,说得好像就是有人给他们外甥女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