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豪门言情文——《淋雨季》

冰冰评小说 2025-03-08 08:26:44

总书评数:310 当前被收藏数:9988 营养液数:637 文章积分:78,159,352

文案:

周颂宜和靳晏礼的这段婚姻,只有性没有爱,婚后相敬如宾。

直到一个雨天,她从一场有前男友在场的聚餐回来,至此维系的平衡被打破。

那天,窗外电闪雷鸣。

靳晏礼将周颂宜摁在床上,慢条斯理地扯着她的浴袍带子,手却在哆嗦,眼也泛了红。

“你放过我吧,”她惶恐至极,眼泪不受控地流,“我不喜欢你。”

“放过你,”他的指尖探进她的唇腔,脸上的笑斯文极了,慢条斯理地搅动着,“谁来放过我?”

*

婚后的某个春天,两人尚于离婚冷静期。

周颂宜收到了远在南京出差的靳晏礼寄回来的礼物和信笺,还有一支尚未凋敝的海棠花。

她展开信。

信笺中的字迹遒劲有力,字如其人。

宜:

“南京的工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大约后日便可回北京。下榻的酒店,庭院外满树盛开的海棠。同事们处理完工作,相邀一同下去转转。可我觉得,要是你在这就好了……”

周颂宜将纸缓缓叠起收好,将那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海棠拾起,插进茶几摆着的花瓶,给对方拨了通电话。

窗外雨水淅沥。

她轻言:“北京下雨了,回程路上记得多添件衣服。”

*

08年冬季,周颂宜曾在十元纸币上用铅笔写下一段文字:

我用的这张纸币,到底会经过多少人的手里,又会漂流几座城市呢?真是让人好奇。

2008年12月20日

周颂宜——北京

后来,兜兜转转十二年。这张纸币带着一段感情,又重新回到她的手里。

“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总觉得这时候你该在我身边。”

意思是:

——我想你了。

阅读指南:

慢热。

微狗血。

先婚后爱/先离后爱/强取豪夺

小病秧×斯文败类

“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总觉得这时候你该在我身边。”源自川端康成《花未眠》

试读:

·

  周颂宜终归不是专门的养荷人员,手法和梅生相比,终究还是有些生疏。

  处理打捞网,也没有梅生那般熟稔轻松。不多时,便感觉到手臂有点酸痛。

  她捶了捶肩脊,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向梅生,随后又望向这片荷区,“梅叔,我感觉我在这有点儿拖您后腿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梅生笑呵呵的,“我和你梅姨不说做了几十年,但十年总归是有的。要是你今天能赶超我和你梅姨,那我们或许还得反思一下自己了。看看是不是我们的方法有问题,还是老了,身体机能下滑,比不得你这个小年轻了。”

  周颂宜被这番风趣的语气逗笑,“以后要是空闲,我没事就回来和你们取取经。”

  她费劲将网拉上船,蹲下身体,甩了甩稍微酸痛的胳膊肘,坐在船心休息。

  回身看了下还在处理这处枯荷的梅生,“到时候你们别嫌我烦、帮倒忙就好。”

  “怎会。”梅生摆了摆手,将这网荷茎拉上船尾。

  脱下手中的一只深绿色的橡胶手套,从船心走去船尾。

  从船尾平放着的竹篓里捞过一瓶矿泉水,递给一旁趴在船沿、欣赏湖面粼粼波光的周颂宜,“太阳出来了,补充点水分。”

  “谢谢梅叔。”

  周颂宜伸手接过。

  日头出了山顶,晴阳晒得人睁不开眼,鬓角的发丝被细汗打湿,粘在侧颌。

  她胡乱擦了擦,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余光瞥见湖岸上那抹熟悉的身形,转头对梅生说:“湖岸边的那个人,好像是梅姨。”

  “嗯。”

  梅生瞧着不远处的身影,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些事,“方才我们出来得急,不然也该和你梅姨一样,带上一顶草帽。”

  “这太阳出来了,确实会有点儿晒。”

  闻言,周颂宜才有点后知后觉。

  起初只是觉得热,但忘记了晒这一茬事,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做好防晒准备。

  船已行至湖中央。

  天光明晃,湖面空旷,视野一览无遗,的确没什么遮荫纳凉的好去处。

  要想进行物理防晒,最好的方式就是赶紧离开。

  不过虽然日头有点晒,湖风却是舒适。周颂宜抬起自己的手臂,用手臂遮在自己的眼前,避免阳光直射入眼睛。

  船身轻微颠簸,她坐在船心,有点儿犯困了。

  昨天靳晏礼发神经,拉着自己搞到下半夜,今天早上又起了一个大早,精神告罄。

  彼时,梅婷划着桨,原本停在湖岸边的船只,此刻渐渐向他们的船只靠拢。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草帽。

  日光下,她的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刚一过来,就开始数落梅生,“你说说你,来得这样急,连帽子都不记得拿。”

  “我这不是一时忘记了,”梅生挠了挠后脑勺,注意到她放在船尾的草帽,“你拿过来了?”

  “嗯。”

  梅婷弯身,将自己特地取过来的帽子递了过来。

  递给周颂宜时是和气的,给梅生的几乎是随手扔到船中的。

  两人是亲兄妹,周颂宜自打出生时,他们便在周家了。

  这二十年间,还是第一次见梅姨毫不遮掩对梅叔的嫌弃,有点忍俊不禁。

  她使劲抿了抿嘴角,才将险些溢出的笑憋了回去。

  接过梅婷递过来的草帽,眼尾微微上扬,道了一声谢。

  她一手捏着帽檐,准备扣在自己的脑袋上,一手又摸了摸发顶,才发现这一会的功夫,头发都沾上阳光的温度了。

  梅婷瞥见她的动作,不赞同的语气对梅生道:“现在太阳出来了,待会光线只会更强烈。你说说你,自己晒惯了也就罢了,颂宜能和你个糙老爷子一样?”

  “人老了,这记性也就不好了。”

  梅生等她絮叨完,朝颂宜瞥去无奈的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梅婷也笑了声。

  说够之后,她突然叫了声周颂宜,“颂宜啊。”

  周颂宜:“?”

  “方才我在荷区附近瞧见晏礼那孩子了,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看样子是找你有事情。”

  周颂宜脸上的笑容敛了下去,“您怎么说?”

  梅婷没注意,顾自继续道:“我那时也不知道你和你梅叔两人到这儿来了,说让他自己联系你问问看。他没和你说吗?”

  “也许是临时有其他的事情去了吧。”周颂宜不想继续关于他的话题,“我们还是别管他了。方才还在这和梅叔说,我该向您们取点养护荷花的经。”

  “现在正好您过来了,我就在一旁好好观摩学习,还希望您别要觉得我在这儿是拖后腿呢。”

  “哪会呢。”梅婷眼尾绽开褶皱,眼睛虽然有岁月的砺痕,但却有神,“只要你有兴趣,那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怕你最后觉得我话太多了。”

  “您多想了。”

  周颂宜和梅婷说说笑笑。

  有了帽檐的遮挡,太阳虽晒不进眼睛,但多少还是有点儿刺眼。困意在梅婷的这连串的对话中渐渐消失。

  她低着眉,半边手肘撑在船沿,另一侧的手掌探进波光粼粼的湖面,抬手拨了拨清澈的湖水。

  凉凉的。

  如果是在日头将要落山的午后,应该是温凉的。

  周颂宜朝湖中掬了几捧水,准备收手端正自己的姿态的。

  没成想抬眉的刹那,不远处原本空旷的亭子,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形。

  她一开始还没回过神。

  毕竟靳晏礼被祖母他们留下了,而他本来打算吃完饭就离开的,怎么可能跑到这儿来了。

  只是定睛一看,那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莫名吓一跳,手掌收回的时候,一半砸进湖面。水珠飞溅,不小心溅进眼睛。

  略微有点儿狼狈。

  她的视力可以,按照靳晏礼现在所处的这个角度,加上手上明显举起的手机。

  这个狗东西,十有八九在偷拍。

  想到这,周颂宜取下了自己头顶的草帽,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扣在自己的脸上,将自己的脸蛋挡了个严严实实。

  想到什么,她转回身体。

  她做不到靳晏礼那么坦荡,索性选择视而不见。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梅婷注意到她这一奇怪行为,笑问:“颂宜,你这是做什么呢?”

  “光线刺眼,”周颂宜声音闷闷的,“我遮太阳。”

  梅婷:“嗯?”

  “那不是晏礼那孩子吗?”

  梅生顺着梅婷的话看向颂宜,视线远移的时候,正好注意到亭子里的靳晏礼。

  他已经收起了手机。所以没人知道颂宜方才那番奇怪行为的来源。

  “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你,”他将网从湖里拉起,看向身旁的颂宜,询问道,“你呢?”

  周颂宜不明白:“什么?”

  梅生常在后院做事,很少见靳晏礼,也不清楚孩子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那隐藏其中的弯弯绕绕。

  心里想的也就说了出来,“湖里的这些荷杆我和你梅姨应该可以处理完。正好现在太阳也起来了,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把晏礼那孩子一个人撂在那里,似乎也不大好。他不是有事找你吗?”

  “没关系的。”周颂宜替他拒绝,“他愿意等,就让他等着,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况且我要是回岸边的话,那不得耽误进程了。”

  *

  周四一打眼就到了。

  周颂宜这两日有访谈工作,采访地点离周家老宅较近,因此这几日都是在周家老宅休息的。

  工作在周四前都处理完了,周三前天就和单位请了事假。

  靳、周两家现在是姻亲关系。

  靳老太的寿宴,周家老太太虽然不能出席,但家里的小辈还是要到场的,以示尊重。

  司机给岑佩茹拉开车门,周颂宜看着几人,准备离开的,却被她给叫住了。

  “颂宜,”岑佩茹隔着降下的车窗,望向站在门檐下的周颂宜,“你是和我们一起过去,还是和晏礼他们?”

  周平津坐在岑佩茹的身侧,原本阖着的双眼,这会子慢慢睁开。

  没有开口,但她说的话,也基本是他的意思。

  “不了。”

  周颂宜回望过去,“我等靳晏礼过来,和他一同过去,你们先过去吧。”

  “他给我发消息了的,让我等一下他。”说完,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那行。”岑佩茹对负责开车的周耀道,“小周,那我们先过去。”

  等车开远,周自珩将宾利开过来,停在周颂宜的面前。

  半降下车窗,探头对她说,“上车。”

  “算了。”周颂宜脑袋靠在墙壁,侧身看他,“刚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虽然我也不是很想和他一起。但什么场合该干什么事,这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今天晚上,靳家肯定有很多圈子内的朋友到场。咱们周家,虽然是这几年才开始进军商界,但里面多少有些是以前的合作伙伴,或者目光放长远来看,或许那些人也是我们周家未来的合作伙伴。”

  “我要是今天不和他一起出现,谁知道背后会怎么编排我们周家呢。我周颂宜并非软柿子,也不想让祖母为难,所以那就只能暂且忍耐一下了。”

  周自珩听她说完,眼前这个鲜活模样的她,和从前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像,而那已经不知是多久以前的记忆了。

  久远到,让人觉得恍惚。

  他不禁莞尔,“我倒是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想得这么透彻。”

  “也行,我先过去。等你到了靳家那边,记得给我发条消息。”

  “知道了。”周颂宜朝他挥了挥手,“快走吧。”

  *

  周颂宜坐在院内的树阴下,这几日后山的玉兰依次绽放,淡淡宜人的花香浮游在空气中,山头一日比一日热闹。

  她不大爱去凑这个热闹,坐在石墩上浏览手机,和靳晏礼发消息,【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那边消息回得很快,【三分钟左右。】

  看着这条消息,周颂宜没再敲字回应,而是起身往回走。

  行至穿山游廊,后山的人声越来越大,今年的玉兰开得格外好,花瓣越过瓦片簌簌地落了下来。

  周颂宜特地绕了一条路,准备瞧上几眼的。

  也不知道是谁在叫自己,等她扭头回身望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山头后有人的遮阳帽掉了进来。

  虽然后山对外开放,但是内宅和后山并不是互通的。

  周围由高达两米的白墙为主,墙与后山之间由一座雕花镂空铁门阻隔。

  这座铁门的钥匙,由专门管理后山花草的陈叔保管。

  平素里,鲜有人过去的。

  帽子的主人原本正沮丧,捡了只木棍够了半天,还是没有够回来。

  心灰意冷间,正好看见周颂宜,“能麻烦你帮我把帽子扔回来吗?”

  这帽子还是明星同款,前两日才到货。

  好不容易咬牙买了准备出门游玩戴,结果一个不小心就给掉到内院去了。

  本来都打算打水漂的,结果好不容易看见来人,原本熄灭的火焰又重新生起希望,连忙对周颂宜呼喊道。

  周颂宜听见声,停下脚步,走过去将掉在迎春花丛的帽子捡起,隔着铁栏给对方递了过去。

  “下次注意一点,这边枝桠比较茂密。”她指了指对方的帽子,好心提醒,“稍微不注意,你的帽子很容易被枝桠挑起。”

  “谢谢。”对面还沉浸在帽子捡回来的喜悦中,连连对周颂宜道谢,压根没注意到她说了些什么。

  等再回神时,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周颂宜回到自己的屋子,将拍卖行昨日才送到的那副《张大千荷花图》从梨花木制成的收藏柜里取了出来。

  刚出房间,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她将手机取出,屏幕上显示“靳晏礼”三个字。

  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心,而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略有些怪异。

  电话接通,对面清冷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到耳边。

  靳晏礼:“我到周家宅子了,你现在人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马上出来。”

  简短地传递信息后,周颂宜没再听他说话,以至于他刚开口的话语还没清晰地传过来,通话因着她的挂断而宣告结束。

  靳晏礼的车就停在宅院的大门口,他坐在车上并未下来,手里把玩着一个丝绒方盒。

  看着有些漫不经心,可眼睛却一直紧盯着大门的入口处,等见着周颂宜出来的身影,倾身替她推开副驾驶的车门。

  周颂宜弯身坐了进来。

  他没急着启动车子,将手中的盒子递到她的眼前,“奶奶的寿礼,我已经替你挑好了,到时候你只用把这个给她就行了。”

  周颂宜低眉,顺着他的话看向他手心的那只匣子。

  她接过,打开看了一眼,里面装着一只质地温润细腻的翡翠镯子。

  她想了下老太太戴上它的模样,的确很合适。

  “不用了。”她阖上盒子,拒绝了,“我自己给奶奶准备了礼物。这只镯子,你要是觉得合适,就自己送给奶奶。没必要以我的名义给,我不需要。”

  靳晏礼注意到她放在脚边的存画桶,心口起了阵涟漪,但他什么话也没说。

  周颂宜将盒子塞回他的掌心。“也行。”他突然启唇。

  搭在方盒上的手指摩挲着丝绒质地的绸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将盒子随手放在储物盒。

  虽然没说话,周颂宜却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心情比起自己拒绝时,要好了许多。

  “你在高兴什么?”

  “没什么。”靳晏礼看她一眼,倾身过去的时候,她身体明显往后缩了一下。

  他没在意,替她将安全带扯了下来,“安全带系上。”

  “哦。”周颂宜低低应了声。

  他的心情很好。

  总归她心底是在意的,因着那点在意,他可不可以理解为,自己在她心中终究是有分量的,并非是一干二净。

  车从周宅开往靳家的西山庄园,车行将近一小时,便抵达靳家的庄园入口。

  铁艺大门两侧候着的侍从推开,车沿着林荫道继续向内行进百米,抵达靳家的别墅区。

  整体建筑风格有别于周家的园林古典雅韵,更具欧式的后现代风。

  别墅的右前方,是一座喷泉,喷泉正中央是一个由青铜浇筑而成的小孩雕塑。

  模仿比利时著名景点撒尿小童。

  迈巴赫又往里开了几米,恰好停在别墅正对门。

  靳晏礼推开车门,泊车童立时走了过来,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一旁候着的门童也赶忙小跑着走下台阶,朝靳晏礼递过手中的遮阳伞。

  遮阳伞是全自动的长柄伞,他接过、撑开,开合中在阳光下发出“砰”的声响。

  原本耀眼的阳光被黑色的伞面遮去。他将车钥匙扔给泊车童,“车里的存画筒待会替我取出来,让人送到我的房间。”

  说完,和周颂宜相携离开。

  -

  靳家庄园占地百余亩。

  内置高尔夫球场、跑马场、台球场等,应有尽有。晚宴尚未开始,提前达到的宾客被妥置在此处。

  周颂宜走在长廊,隐约能听见马蹄踏在跑道发出的“哒哒”声。谁压的马中了彩,一众欢呼声有喜有叹。

  别墅大厅,古典的装饰元素。

  随处可见的罗马柱、拱券,复杂雕花、石膏线条、浮雕、欧式壁画。

  “晏礼和颂宜还没到吗?”靳老太太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头发花白,干瘦的脖颈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正在和靳晏礼的母亲黎青交流着,问身侧的佣人,“两个孩子说没说什么时候?”

  “奶奶。”

  周颂宜站在沙发前,出了声。

  “刚刚还和你母亲说呢。这话刚落,你们就过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黎青唇角挂着得体的笑容,但没出声。

  老太太看她一眼,对周颂宜道,“别站着,到奶奶身边来坐。”

  “去吧。”靳晏礼对她道。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沙发围成一个半矩形,中央是半悬浮式的大理石茶几,茶几底下铺着一张萨瓦纳瑞地毯。

  走路发出的声音,被地毯吸收。

  靳老太太在新中国成立后,曾去欧洲留过学。

  求学几载,受西方文化影响,家里收集了不少西洋古董物件。

  整栋建筑一打眼看去,随处可见的西洋货。

  壁炉上古老的钟表,摆轮左右晃荡。

  十点整。

  打锤敲打音簧,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颂宜和靳老太感情不错,坐在她的身侧,同她絮叨着说了许多话。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太太问,她回答。

  答不上的,适时回头看身侧的靳晏礼,寻求他的帮助。

  老太太看着眼前一对壁人,岁月遗留痕迹的脸庞漾着慈和的笑容,不禁叹一声,“有时候总在想,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现下瞧着你和晏礼站在一起,般配极了。你和晏礼好好的,做什么我们都是高兴的。”

  周颂宜笑了笑,难得没接话。

  黎青坐在单人沙发,不动神色地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这份感情,家里除了老太太,其余人都知道是怎么得来的。

  她没说话。

  既没开口去给周颂宜递台阶,也没有随老太太的话附和。

  眼神转去靳晏礼的身上,到底还是他先开了口,“奶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颂宜肯定会好好的。”

  “我都还没说你,”老太太训他,眼神心疼地看向周颂宜,“最近没怎么好好休息吧?”

  “还好。”

  “眼睑下都有乌青了。我让你靳姨带你回房间先休息一下,现在时间还早,养养精气神。”

  “不用了。”周颂宜抬手碰了碰眼睑,弯着眼睛笑着撒了个谎,“我这就是天生的。”

  老太太一眼看穿,却没点破。

  只是道:“宾客们现在都没到齐。那些过来的人中,现在也都到后边去娱乐了,你们到底年轻,就自个儿去寻个乐趣。等到需要你们了,自然会让人叫你们过来帮忙。”

  “雨娇那孩子,现在还在外边看世界呢。白天她不会回来了,晚宴开始前才露面,你多和她学学。”

  靳雨娇是靳晏礼的亲妹妹。

  周颂宜和靳晏礼结婚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和这个小姑子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对她了解得并不深。

  大多数时候,是从他人口中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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