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年,石达开率领4万人的队伍,来到紫打地,准备强渡大渡河而去。
但因为他没有及时渡河,天降大雨,河水暴涨,只好在原地停留三日。
在此期间,他们的命运悄然发生了转变。
清军闻讯而来,与当地彝族人相互配合,对石达开部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即使石达开与将士们拼尽全力,与清军展开激烈厮杀,但始终未能杀出重围,寻得出路。
他们被困在原地,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困兽之斗。
可即便如此,太平军依旧不敌清军,而且在彝族人的配合下,他们被困在峡谷之中,进退不得。
面对湍急又无情的大渡河,石达开仰天长叹,发出无奈又可悲的诗句:
“大江横我前, 临流曷能渡”,将战争的失败,归结于天意。
可事实真如他所言吗?
穷途末路之际,石达开为何不像后来红军一样,飞夺泸定桥过河呢?
被人出卖,走向绝路1863年,石达开与李复遒、赖裕新兵分三路,准备攻入四川,但三者皆未能如愿。
李复遒部下本打算经贵州入川,但途中与清兵相遇,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尽管太平军拼尽全力,但依旧死伤过万。
李复遒只好带领剩余将士撤退,沿贵州进入云南。
而赖裕新的部队也好不到哪儿去,行至越嶲中州坝,遭到清军的伏击。
即使他们抵死反抗,终究不敌清军,赖裕新更是身死沙场。
部将唐日荣见状立即带领残兵撤退,返回云南。
与他们失去联系的石达开,也未能顺利进入四川。
由于出走后的他,屡战屡败,很多将士心生退意,叫嚷着:“我们要回天京!”
受挫多次的石达开,闻听此言,当即拔刀杀死带头闹事的人,并命部下杀光所有吵着要回天京的将士。
稳定军心后,他带领余下的太平军日夜兼程,抵达紫打地。
可面对眼前这条汹涌湍急的大渡河,即使是“石敢当”,也一筹莫展。
思考片刻,他决定先派下属去北岸侦查,得知岸上并无清兵后,石达开给了当地彝族头人王应元一笔重金,希望他能派人带领太平军顺利渡河。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王应元当即派出200名彝人在前面带路,为太平军开辟出一条生路。
但令石达开意想不到的是,川抚骆秉章为逮捕他,可谓是不择手段。
他对王应元说:“只要你能出卖石达开,我保证你升官发财。”
于是,王应元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太平军,“待你攻打石达开时,我必助你一臂之力。”
也许是天要亡石达开,在他抢渡大运河之前,得知小妾为他生下一子,欣喜过望,命大军停留一日,庆贺自己喜得贵子。
就一天的时间,突降大雨,导致河水暴涨。
不止如此,清军也及时赶到,石达开渡河不成,又面对王应元的背叛,腹背受敌,进退不得。
陷入绝境的他无处发泄怒气,竟下令:“诛杀200名彝族向导。”
可怜的彝人就这样残忍地被杀害。
当年坐拥20万将士的石达开为何会滥杀无辜,落入此番境地?
率部出走:灭亡的开始原来,天京事变爆发后,被猜忌的石达开前往安庆大营,向他们宣布“出走天京”的决定。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里的十万太平军都与石达开有过命交情,他们信得过翼王,也愿意同他一起离开。
1858年,石达开挥兵西进,本想大展身手,挫败清军,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福建等地爆发瘟疫,很多太平军惨死于这场令人闻之色变的传染病。
更令石达开措手不及的是,杨辅清竟然在收到洪秀全的密诏后,率兵离他而去。
而出走的原因竟然是,他觉得跟随石达开毫无前途可言。
尽管在他叛逃时,遭到曾国荃部下的围堵,石达开及时派兵支援,但他还是在大战过程中,带领部下逃之夭夭,留下曾经的兄弟独自面对敌人。
而杨辅清的叛逃只是一个开始,在往后的日子里,跟随石达开的罗大纲与苏三娘,在与清军的对抗中接连阵亡。
他们原是“天地会”的头目,在其死后,天地会的部分将士发现石达开驻扎广西太久,认为他对清兵无计可施。
于是,他们放弃依靠石达开来达到反清的目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率众潜逃,去往广东。
但不幸的是,他们其中有很多人,被尾随而来的湘军消灭,而侥幸存活下来的天地会成员,却被太平军绞杀。
此举既震慑了石达开部下的其他力量,又让他们见识到了石达开的残暴。
他们逐渐生了二心,趁石达开不在的时候,悄悄带领各部下的精锐离开。
经过三番四次的叛逃,原本10万多人的队伍,只剩4万多人,而擅长作战又经验丰富的将军尚不足十个人。
心灰意冷的他,逐渐升起归隐之心,带着余下的兄弟回到了老家,日日买醉,夜夜笙歌。
他麾下的大将彭大顺与吉庆元苦劝无果后,也带领数万将士离他而去。
这些人的离去,促使石达开醒悟,重新带领余下队伍,继续与清廷抗衡。
而大渡河一战就是他与清廷对抗最惨烈的一场战役。
他本应该依靠当地人,走出峡谷,却因泄私愤,诛杀领路人。
失去向导的石达开,能否凭借一己之力,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突围出去?
“石敢当”梦断成都被困峡谷又杀光领路人的石达开部下,面对清军与王应元等人的前后夹击,一向能征百战的他,即使负隅顽抗,也清楚自己的命运必然是死路一条。
其实,他还有一条活路,就是像后来的红军一样,飞夺泸定桥,向死而生。
可为何他没有想过走泸定桥这条活路呢?
原因就在于,他诛杀彝族向导,得罪了当地人,没有人肯告诉他,在不远处有一条能救命的泸定桥。
可即便赶到泸定桥,他依然只有死路一条。
骆秉章早已在此布置好清兵,就等他自投罗网。
陪伴他左右的妻子与心腹等人,看着陷入绝境又无计可施的他,不再抱有幻想,也不想再拖累他。
于是,王娘等人抱着几天前还在庆贺新生的幼子跳河自尽。
纵是久经沙场、看惯生死的石达开,也无法忍受丧妻丧子丧心腹的痛苦,以泪洗面,苦不堪言。
但面对饿殍满地的将士们,他深思熟虑后,决定缴械投降,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余下将士的自由与安全。
他写信给四川总督骆秉章,希望他能向大清皇帝,表明自己的心志:
“宥我将士,请免杀戮,禁无欺凌,按官授职,量才擢用,愿为民者散为民,愿为军者聚为军。”
骆秉章看完信的内容后,大笑不止。
他没有想到翼王“石达开”竟如此幼稚,居然希望清廷量才为用!
他决定将计就计,假意答应石达开的请求,并托人转告他:“只要肯投降,你提的条件清廷都会答应。”
得到肯定回复的石达开,看着厌战情绪高涨,又明显营养不良的将士们,高声命令:
“大家放下武器,投降清军。”
自己则带着长子石定忠与几名心腹,率先前往洗马沽清军营地。
没想到,他刚进入营地,就被早有准备的清军逮捕,五花大绑地押解到成都。
与他苦战许久又对他咬牙切齿的清军恨不得生啖了他,骆秉章也是如此。
石达开一到成都,就下令将其凌迟处死,告慰死在他手下的清兵。
同自己一起前往清营的心腹也被杀害,只有5岁的长子,因年龄太小,暂时逃过一劫,但18岁成年后,也难逃一死。
更为讽刺的是,他以命相护的将士们,却被不守信用的骆秉章派兵杀害,只有1000多名年老体衰又不谙世事的小孩儿,才免除一死,释放回乡。
一代翼王从此梦断成都,天国梦也由此破灭。
结语大渡河一战,石达开若是能抓住时机,早日渡河,而非驻留三天,为幼子庆生,或许他的结局会重新改写。
纵观他的一生,很好地印证了一个亘古不变道理:
事情的成功,需要具备三者:天时、地利、人和。
缺少其中一环,都会走向失败。
因而,太平天国覆灭,石达开惨死,是天意,更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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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顾言珩】
【编辑|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