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出轨后，我闪婚了。 结婚对象竟是我的新老板。 一年后，老板破天荒地又喝醉了。 我才得知，他有个忘不掉的白月光。 他双眼婆娑，带着蛊人的气息靠近我，手指轻而易举地勾起我的下颚。 嗓音却低沉冷静：「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吗？」 1 今天是我跟男友一起定婚纱照的日子。 我们是同事，在一起两年时间，见家长、准备订婚、拍婚纱照，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谈不上多爱，只是彼此都合适。 男友是个小高管，平日里工作很忙。 但他答应我一定要亲眼看我穿婚纱。 一个月前，我跟他一起预约了件高定婚纱，定金爽快地交了。 这家是H市最高档的婚纱店。 隐约记得很久之前路过店门口。 橱窗里那闪耀的灯光，打在那件纯白的婚纱上。 抹胸款式，还有钻石镶嵌点缀。 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款式。 不知不觉我已经到了门口，可惜橱窗灯光并未打开。 我抬腕看了下时间，九点五十分，会不会还没开门。 带着疑问，我推开玻璃门，迎面接待的是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女孩儿。 胸前的丝巾散下。 不知为何，她看着我神情有些慌张，脚步局促地走近我。 她声音颤抖：「你好，是书小姐吗？」 我注意到了丝巾旁的项链，不管是款式还是色泽都和我的一模一样。 心里的一丝异样慢慢化开。 我强装镇定笑着：「嗯，你好，我来试纱。」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店今天出了点事情，老板正在解决，所以今天没有人在。」 怪不得灯光都没开，我点点头，转身刚要离开，却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拽着裤子。 「甜甜，这条裤子太大了，有没有小一码的。」 叫得很亲切温柔，可惜不是我的名字。 女孩急促地回过头，一时有些站不稳。 「书瑶？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是叫我的，带着满满的疑问。 我怎么来了？ 约好的时间是十点半，我还想问你呢？ 甚至还提着裤子出来？ 我笑着说：「林何，不是约好的十点半吗？」 他有些慌张，一时不知是该提裤子还是过来拉我，「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默不作声。 等他解释。 可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 几秒后，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分手吧。」 他也沉默了会，低下头说：「对不起，是我一时没控制好自己。」 没控制好自己？ 「没关系，婚纱，留着跟你的甜甜穿吧。」 我直视他，一下握紧了拳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却看见男友下意识半个身子都挡在那个女孩面前。 这是？怕我打她？ 呵。 那我就如你所愿。 我自嘲地笑了，一时情绪失控，回身抄起门口伞架里的雨伞准备打过去。 不料身后突然有人出现，阻止了我的手。 力度很大。 「你干什么？」 我险些撞进那人怀里。 却听到他说：「客人，打坏了东西是要赔的。」 身后的男人嗓音清冽冷淡。 「有什么纠纷，麻烦到外面解决。」 看来他是这婚纱店里的人。 我的意识被拉回现实，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 当我再次看向那个被他小心护在身后的女人时。 我一下子冷静了，视线开始变得一片模糊，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滑落。 我侧身向身旁的男人道了声歉。 推门离开。 2 分手后，我辞掉了那份工作。 偶尔跟朋友一起聚餐，整理心情。 没过几天，好友给我推荐了份工作，我看到微信聊天框内跳出那个熟悉的地址。 斟酌了会，还是决定收拾好自己去面试。 是那家婚纱店。 正在招人。 我之前在公司是做秘书的，这次刚好应聘的也是秘书。 时隔不久再次站在熟悉的橱窗前，我用了几秒钟整理好情绪，推门进去。 今天接待的是个男生，长相清秀。 「你好，欢迎光临。」 我脸上带着笑，问道：「你好，我来面试，请问经理办公室怎么走？」 男生笑笑，「是提前约好的书小姐吧，你跟我来。」 踏上台阶，我看见件件纯白的婚纱整齐挂着。 心想，每对新人都是抱着一种憧憬来的吧。 走到经理室门口，男生敲了敲门后礼貌退开，里面传来一声低沉清冽的声音。 「进。」 我身形一顿，旋转把手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出天际的脸。 那人动作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乌黑的发丝搭在前额。 这人长得有些熟悉。 但我不敢乱认，毕竟帅哥都有几分相似。 我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他坐直身体，说了句。 「关门。」 我带上门，坐到老板对面的椅子上。 将简历递给他。 「书瑶？」 他喊了声我的名字。 还抬头打量了下我，问：「之前有过类似经历对吧。」 我点点头。 「今天可以上班吗？」 我下意识回答：「可以。」 又反应了下，「什么？」 今天就上班？ 他手指叠在一起，骨节分明。 「底薪按照你之前的再加2000，提成按店里的千五，可以接受吗？」 我眨了眨眼，「当然没问题。」 一切都太顺利了，我很满意这份薪酬。 他嗯了声，「那我有个会，你先把我办公室整理一下。」 说罢，他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负责打扫的阿姨进来，跟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她说成总平时为人有些刁钻古怪，他自己的办公室要求更是很多。 成总，难道他是... 我来不及多想，快速拿出本子，将注意事项全部一一记下。 办公室里阳光充足，我整理完后坐在沙发上晒太阳。一连几天都睡不好觉，因为我总是梦到那天。 梦里我用雨伞狠狠地抽着那对狗男女。 突然又想起那个女孩在这上班，今天好像没看见呢。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 阳光照得人暖暖的，我歪着脑袋享受着阳光。 再次醒来我感觉自己被人抱起。 我忽地惊醒。 发现老板正抱着我，身下是沙发。 我一头雾水，他也没想到我会醒。 离得这样近，他身上有淡淡的苦橙味。 我越看他的五官越觉得熟悉，下意识说出口：「成穆？」 过了几秒，他嗯了一声。 成穆是我高中时的同桌。 但没人知道我其实喜欢过他。 「你，成...老板，快放我下来吧。」 他嗯了声，神情有些不自然，将我轻轻放在沙发上。 马上又沉声道：「办公室里不许睡觉。」 我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好，对不起，成总。」 3 高中时，常有女生送错了礼物。 误塞到了我的桌肚里。 我好心好意还给他，他却以为是我收下的，冷冷警告我，「别再替我收礼物了。」 后桌的大高个好心帮我辩解。 「真不是她，都是那些妹子送错地方了，谁知道是不是成心送错的。」 这话是有原因的。 因为送到他桌肚的那些零食。 隔天都会出现在学校的垃圾桶里。 成穆哦了声，眯了眯眼。 修长的指节拿起桌上那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笑着问我，「这包也是送错？」 我一时被噎住。 心说，这包不一样。 这是我托朋友特意买的。 在某个体育课上，偷偷潜回教室，塞在了他桌肚里。 但我不敢承认。 我低下头，道歉。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高中三年，我的喜欢渐渐深埋心底。 后来，我们没有考在同一所大学。 但常听朋友说他大学学的金融。 因为家里条件好，还没毕业就给了他自主创业的机会。 但没想到再见面会有这样的巧合。 而他竟然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并且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 他没好气地说：「你还是那么迟钝。」 4 士可杀不可辱。 我要用工作证明，我不是那么迟钝的人！ 几个小时内，我钻进去办公室十几次。 「老板，新的选纱名单。」　　 「老板，这个数据你看一下。」 最后一次，我忘记了敲门。一进去。 嚯，腹肌。 一块、两块、三块、四块。 他刚脱下衬衫，面色冷得可怕。身材却好得令人惊叹。只不过脾气太差，他让我赶紧滚出去。 过了那天后。 他出差了，一整个人间蒸发。 我们两周没见。 我渐渐适应了工作日常。 上班时，听同事说八卦。 她们说起那个叫甜甜的女生。前段时间，被老板开了。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 下班后，我陪着好友参加聚会。酒吧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有个男生红着脸过来搭讪。 看起来年纪不大。 周围朋友笑着起哄，「果然美女到哪都有吸引力啊。」 我摆摆手，只笑不语。 自从发现男友劈腿后，不碰感情成了自我约束。 但男生好像真的对我有意思，坚持了会。 没得到回应不肯走。 我笑着拒绝，「不好意思，姐姐喜欢有八块腹肌的，实在不行，四块也行。」 似乎没料到会被拒绝。 男生有些委屈地走开了。 好友有些纳闷，抬起手肘碰了碰我，「干吗呀？还没忘掉旧爱？」 她轻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老实回答：「被伤过的心还能爱谁。」 好友翻了个白眼，「滚滚滚！」 正开着玩笑，老板电话打来了。 二话不说让我去接他。 我很震惊，深夜十一点去接他？ 去烧纸吗？ 你们家秘书这么没有自由空间的吗？ 但我不敢反驳，跟朋友说了声就准备走了。 临走前，朋友打趣，「你跟老板结婚算了，这么没有个人空间。」 我笑了笑，嘴硬立了个flag。 「我可不敢，做梦都不敢。」 5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小雨，深秋的雨带着凉意。 我站在马路边，按照成穆发的位置。 艰难地打了辆车。 路程要三十多分钟，一路上我在心里问候了老板上千遍。 终点是一家私人饭庄。 到门口。 我捋了下被雨水打湿的发，拨通了成穆的电话。 没一会，男人背着光走出来，脸上带着醉意，开口就是嗔怪。 「怎么这么慢？ 这么喜欢让人等？」 说的什么东西？ 说得好像我故意来晚一样。 这人跟高中时一样，傲娇、臭屁、不要脸。 好在我还清醒，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见识。 我强忍着把他扔下去的念头，伸手扶住他，「老板，你现在要走了吗？」 成穆垂眸看我，莫名握住了我的指尖。　 「还没，跟我进去一下。」 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灼人。 我耳根有些发烫，不管过了多久，似乎对他还是没有抵抗力。 「等等！」 「你确定我进去？」 合同上没说还有陪客人吃饭这一条呀。 他话语笃定，「嗯，进去打个招呼就好。」 我还是没明白，但人已经被他拉到包厢门口。 餐桌上，一群人说说笑笑。 见到我们，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他半个身子倚着我，脸上带着笑，「小姨，以后别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 「我女朋友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生气了会宰了我也说不定。」 我震惊地看向他，成穆看着我笑。 一双黑眸像深海上挂起的那轮明月，漾着碎光。 这年头。 做秘书讲究能屈能伸。 帮老板做事必须义不容辞。 我不断给自己洗脑，没拆穿他。 脸上挤出笑容，跟他们自我介绍。 他顺势抬手揽住我的肩膀。 此刻，我和老板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回去的路上。 他坐在副驾驶，我在他斜后方，他一直侧头看我。 我拎着他亲姐给的伞。 试图挡住泛着红的脸。 他姐姐笑着说：「我还从没见小穆身边有女孩儿，你是第一个。」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没交过女朋友？ 下一秒，前头醉醺醺的老板幽幽喊出我的名字，「书瑶。」 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手指挂着伞，凑近他。 「怎么了？」 他看着我的脸，声音小到有些听不清，「我快吐了。」 老板好像对我手里的伞很感兴趣，半个头都快埋进去。 下一秒，不可描述的声音落在了我手上的伞里。 我眯了眯眼，「我谢谢你啊。」 心想，你不用说了，你已经用行动表达了。 哦，还有他姐姐也笑不出来了。 几近痛苦地悲鸣，「我的小红！最爱的小红！成穆！！！」 6 没错，我的裤子被弄脏了。 成穆姐姐好心帮我找了件没拆封的睡裙。 可我怎么看也没法穿着这玩意回家。 她客气道：「你今天就在这睡下吧，客房已经叫阿姨收拾好了。」 我下意识想拒绝，却被她捉住双手，「终于能等到我们小穆找女朋友了，你们可要好好的啊。」 听到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撑起笑，只好答应。 「谢谢，那就打扰了。」 成穆姐姐笑起来很亲和，「不打扰不打扰。」 我换了那件浅粉色的睡裙，站在镜子前，抬手抹开水雾，看着自己。 乌黑的长发就快及腰，眉眼冷淡。 浴室里泛着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橘子香气。 已经快两点了。 洗了澡后有些口渴，我打开房门，见门口有只小猫等在那里。 是纯白的布偶。 它冲着我喵呜了声，讨好似地贴着我的裙边蹭了蹭。 这样不怕生人的小猫。 真是可爱。 我抱起它，摸索着找到厨房。 端着一次性杯，小抿了一口。 一抬头。 成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我抱紧了猫，下意识说：「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话一出口才发现没了对老板的分寸。 我咬咬舌尖，补救不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他似乎还没有完全酒醒，应该是刚刚洗过澡，黑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 睡袍半敞着，被绑带松松垮垮地系住。 隐隐约约露出了精瘦的身材。 看到我，成穆神情有些迷茫。 　「书瑶？」 他好像很喜欢叫我名字，我没应。 他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见鬼了。」 转身准备走。 我没忍住笑了声。 他回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我问：「喝水吗？」 他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我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 他直愣愣望着我，没抬手接。 距离拉得很近，身高的压迫感很强。 难道还要人喂？ 果然喝多了就是傲娇的公主。 我把水凑近他嘴边。 成穆俯身凑近我，似乎是在嗅我身上的气味。 突然，他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压住我的头，几滴水珠从杯中溢出在他颈间滑落。 我轻声说：「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可爱。」 他唇瓣透着粉，唇形饱满很好看。 我垂下眼，忍不住侧头吻住他。 冰凉的触感从唇瓣蔓延开来。 只是一瞬，我感受到他身体一颤。 布偶在怀中挣扎了下，似乎有些不满。 我瞬间清醒，抽离。 蹲下身，放走布偶。 我仰着头看着他，「我饿了。」 他睫毛很长，垂眸眨了眨，像是在思考。 良久，成穆问。 「书瑶，手工面吃吗？」 我点头说好。 男人宽肩窄腰，系着一个不太合身的围裙。 有种可爱的反差感。 我成了幼儿园在等饭的小朋友，乖乖坐在餐桌前打量着厨师。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贪心一点儿。 望老天眷顾。 做他女朋友的事儿能成真。 而不是，做他逃避相亲的工具人。 他熟练地煮了碗手工面，还多了个圆嘟嘟的荷包蛋。 他故作神秘地说：「荷包蛋是奖励。」 我挑眉盯着他的唇，纵身跳进他挖好的坑里。 「什么奖励？」 成穆笑起来，「没什么。」 那晚我久久难眠。 也许是在害怕。 害怕梦醒一切回到原点。 也许是在害怕再次陷入另一个前男友那样的人。不知不觉，那段暗无天日的暗恋情愫，在经过岁月的洗礼后，越发泛滥。 7 第二天，我识相地一早打车离开成家。 回家换了身衣服，破天荒九点半不到就坐在工位上。 像这种高定婚纱店，上班时间比较弹性，一般都是十点到晚七点。 果然，十点不到。 成穆就穿着正装像只成了精的孔雀，招摇地晃进来。 我还没来得及地观赏孔雀开屏，就被同事拽去帮忙。 有位怀孕八个月的新娘要敲定婚纱，说跟我身高差不多，让我帮忙试一下。 我平时不化妆，化妆师小姐姐先是帮我上了个淡妆。 新娘选的两款婚纱风格完全相反。 一个是鱼尾裙，一个是长拖尾。 同事扶着我站上圆台，将婚纱提上来。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出了神。 这是我第一次穿婚纱。 帘幕拉开，我带着微笑转身，小姐姐眼前一亮似乎很满意。 她不自觉感叹：「哇，小姐姐，你真的好美啊！」 客人旁边的男人也点点头，他热情地说：「小姐姐单身吗？我哥们刚好也单身， 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刚想笑着拒绝。 头顶却传来老板的召唤，「书瑶，等下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正眼瞧去，成穆站在二楼扶手边，居高临下看着我。 表情毫无波澜。 我对那对新人说了句不好意思。 第二套纱试完后。 我随手披了件公司的外套。 正巧，我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成穆。今早跟朋友说起这事，朋友给我出了个主意，直接协议结婚好啦！ 孤男寡女想要混出感情指日可待。 只要敢想敢做，老板也能放产假！ 就这样，我急不可耐地敲开了成穆的办公室门。 我关上门，回身看他。 试探着问： 「成穆，等下你有空吗？」 我真的勇，如此大逆不道直呼老板姓名。 但他却看起来没什么波澜。 挑眉看过来，「怎么？」 我有点紧张，斟酌着要不要问。 我立刻接话，「我有话问你。」 他笑起来，心情似乎很好，「说。」 我：「有没有空领个证？」 土味情话算是被我玩明白了。 成穆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我想当老板娘。」 他蹙眉，耐心少得可怜，冷淡地说：「书瑶，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过家家。」 我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开个玩笑。」 说不难过是假的。 他忘了，果然还是喝醉了比较可爱。 我笑了笑，又说：「老板，那昨天的加班费结一下？」 下一秒，支付宝到账500元。 不一会，又到账20元。 备注：打车费。 是谁家老板如此浪漫转账都是520啊。 哦，是我。 异想天开版。 8 隔天下了班。 我如往常一样，漫无目的地逛了超市。 周日下班早些，周一是休息日。 我囤了点绿叶子菜。 在公交站等了四十来分钟，才姗姗来迟。 到小区门口时，天都黑了。 老小区有一点不好，路灯少得可怜，安保也一般。 老板的电话来了。 我接起，边走边跟老板汇报今天试纱情况，走到楼梯间时。 面前突然窜出个身影，吓了我一跳。 手机垂直掉在地上。 来人正是我那渣男前男友。 他像是疯了一样，在我面前跪下。 抱着我的腿就不放，拼命地求我。 求我原谅他。 说他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出轨。 十几分钟过去了，他的戏还没唱完。 我压抑着烦躁，甩开他的手，试图过他捡起手机，不料却被渣男夺过。 电话还在接通中，我跟他撕扯着。 「把手机还我，要磕头去你妈坟头磕去。 别来恶心我！」 渣男突然站起身抱住我，我拼命挣扎。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从我身前抽离。 「听不懂人话吗？」 他声音清冽冷漠，带着警告的意味。 渣男被他推倒在地，撑起身问：「你算老几，插手我们的事。」 他牵起我的手，沉声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你说我算老几？ 还不快滚！」 我心想，你个老六。 他牵着我的手，走的脚步很急。 在我家门前停下，我来不及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家的。 下意识开门，人很快被他带进去。 「书瑶。」 我整个人被他抵在门前，就这样被他壁咚了。 他身上还是熟悉的苦橙味。 靠近时，发现又夹杂着一丝酒气。 「你喝酒了？」 成穆似乎隐忍了很久，他倾身贴近我。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还喜欢他吗？」 他嗓音低沉好听。 我立刻回答：「当然…不。」 像是着了魔般，我定定看着他。 「你喜欢我吗？」我反问他。 「喜欢啊。」 他嘴角莫名勾起笑，吻向我的唇。 第二天一早，我下楼扔垃圾，老板黑着脸站在我家门口。 我好心上前关心，他却叫我滚。 我回到家里，划开手机，才发现静音了。 成穆给我发了几十条信息。 最后一条实在忍无可忍，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书瑶，你是睡死过去了吗？】 我给老板回了个电话。 他沉声说：「不是要当老板娘吗？带户口本下来。」 「我说笑的。」 「我是认真的。」 9 好消息，我跟老板领证了。 坏消息，老板是我的初恋。 看着后备箱里装满的鲜花，我暗自将真心藏了起来。 成穆提出帮我收拾行李搬家，我拒绝了。 我家里还有很多未给出的情书，那是多少日夜前的少女心事。 就这样我搬进了成穆家，父母双方见面后，因为还有很长时间需要筹备，婚礼定在一年后举行。 原以为成穆妈妈会是那种不好相处的贵夫人。 但意外，很好相处。 成穆又很快在全国各地开了多家分店。 经常出差几个月，叠加起来，我们并未有很多相处时间。 除了上班外，更多时间都是他家人陪着我。 一年后，我们顺利结婚了。 我穿好婚纱在休息室里，望向镜子。 婚纱是内部定制的高定。 全球只有一件。 上次因为婚纱，发生的那些不开心的事，仿佛就在昨天。 突然，休息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一个女人踏着高跟鞋大摇大摆走进来。 是个美人。 我下意识回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21世纪了？还流行抢婚。 我已经脑补了一套168套餐。 成穆昨晚在我那过夜的。 你死心吧，他不爱你。 又或者。 她会说肚子里已经有他的孩子了。 你要当后妈吗？ 身后新郎不合时宜地追过来。 拽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进去。 我脸色渐渐冷下来，等着女人开口控诉。 她大力推开了成穆，气势很强地走向我。 手里的香奈儿包包啪嗒一声扔在我面前的椅子上。 脖子上戴着限量款的珠宝，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儿。 我说大姐，你不想要可以捐给我啊。 我眨了眨眼，直视她。 气势不能输。 成穆在身后叹了口气。 ？？ 我还没开始战斗呢，你小子就给我丧气啊。 女人默不作声端详着我。 不一会，她笑起来，「听说，你就是成穆喜欢了七年的女人？ 你的理想型是不是会做饭的男人？ 难得我表弟七年来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我越过她看向成穆，「？？？」 什么意思？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成穆硬拉出去。 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原来，他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啊。 那场婚礼，我异常冷静。 摄影提醒了几次。 新娘笑一笑。 直到晚上，成穆喝的很醉。 我想起，上次他喝醉还是在一年前。 我的手任由他牵着，卧室的门大开着，我顺着他倒在红色的地毯上。 「成穆。」 「嗯…」 他转头看向我，瞳孔漆黑深不见底。 我和他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 「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等了你很多年。」 　他俯身凑近我，手指轻而易举地勾起我的下巴。 「这句话， 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吗？」 我眼睫轻颤，没能读懂他眼神里的意味。 他轻声说：「你还记得吗，高三那会毕业时的聚会上。 你好像醉了。 我打算跟你表白，你却哭着说。 你有喜欢的人了… 其实我也想说，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白月光因为我一句话等了我七年。 我喝醉了却不记得，他傻傻等了我七年。 毕业典礼上，是谁泪洒ktv，莫名其妙结束了自己长达三年的暗恋。 是我。 而我的白月光。 因为一句话，等了我七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