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近，在河北石家庄的一场商业演出中，一乐队成员在舞台上演出时当众脱裤子的行为，引发舆论关注。就官方通报来看，是在接群众举报后才立案调查的。可事实上，通过网传的现场视频也能清晰地看到乐队歌手当众脱裤子的行为，也就是说，从程序上和影响上是统一的，自然也就不存在举报是否合理的问题，而是我们到底该如何面对艺术自由和公德边界的问题。

要知道，通报中明确强调这场商业演出中存在“危害社会公德”等问题，关键是造成了不良社会影响。所以石家庄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依据《营业性演出管理条例》，责令涉事公司立即停业整顿，并依法对其作出警告、罚款20万元的行政处罚，同时对涉事乐队严厉训诫，自然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作为商业主体，是要承担公共责任的。

但是关于涉事乐队歌手，也就是当众脱裤子的乐队歌手被行拘的问题，舆论层面却出现一些微词。理由当然也是冠冕堂皇的，认为艺术是自由的，所以对于乐队歌手演出时当众脱裤子的行为，社会公德层面应该包容和让步。

如此言说好像也有一定道理。因为这比较符合19世纪初人们对艺术家的认知，觉得他（她）们是独特的一批人，他（她）们可以不承认任何规则，藐视一切束缚，削平一切藩篱，也就是艺术家与宏大的自然融为一体，可以对抗社会的法律和道德观念。

不可否认，推崇艺术家及他（她）们的思想行为是为在浪漫主义和乌托邦思想中找寻意义和光明，但是回到现实中，如果对艺术家无限纵容，势必会造成文化肤浅和庸俗败坏，尤其放到具体的艺术家身上，稍有不慎就可能走向以艺术之名行卑劣之事的路途。

就比如当下市面上的一些摇滚乐队、摇滚歌手，很多其实根本没学到摇滚乐的内核和真谛，多数都是在形式上下功夫。比如大花臂、小皮衣；又如骷髅戒、五彩发；还如比睡粉、比打架。总之什么能凸显小众，什么就是个性，而对于引领公众精神向上，却不那么看重。

可能有人会说，国外也有歌手当众脱衣的情况，甚至还有歌手当众“撒尿”的情况。这里只想说，各国情况不同，公德边界也不同。因为公德边界往往受文化延续、历史传承、公众认知等等一系列因素决定。

换句话说，好不好，对不对，即便说各国基于自然法则和自然德行有共通的部分，但是也存在部分的差异性。甚至对于公德边界，在一个国家内，也存在不同时代的差异性。如此之下，我们既不能搞拔苗助长式的“开放”，也不能搞固步自封式的“守旧”，而是要根据实时的公德边界，进行不断地修正实践行为。

说到底就是，只要艺术自由与大多数人的尊严存在严重抵触，那么这种艺术自由就应当受到必要的限制。由此再去审视乐队歌手演出时当众脱裤子的行为，自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毕竟在公共场合下，不管是否“露点”，基于不雅为前提的脱裤子行为都是不道德的。

另外，之所以在处罚完涉事商业演出公司后还把涉事歌手也行拘了，就在于“当众脱裤子”这一操作应该是即兴的，也就是并不是演出的固定环节，而是歌手根据台下氛围做出的即兴表演。这种即兴表演，对于现场来讲，只要没有“露点”，在都是成年人的情况下，还能勉强理解。

但是当这一幕通过网络传开后，被未成年看到后，确实会造成不良影响。可能有人觉得这个逻辑不够严谨，认为那是传播者和观看者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们要搞清楚一点，既然乐队歌手是公开演出，那么势必就有公共责任在肩。

我们不说演出一定要有教育的责任，但是至少应该没有消极引导才对。要承认，流行文化也好，小众艺术也罢，都是有死忠粉的。成年人我们就不说了，不管出了啥问题，只要自己能承担得起就行，但是很多未成年人在追逐时，如果文化和艺术的代言人们不能给出良性范式，或是正确范式，那么未成年受众的心灵确实是容易“长歪的”。

因此说回“乐队歌手演出时当众脱裤子被行拘”一事，是该管管了。因为从艺术层面讲，就算摇滚乐再怎么崇尚自由，也不能以艺术之名耍流氓。而且透过以往一些所谓艺术家睡粉的传说，总觉得自由更多是睡粉的遮羞布，而公开耍流氓如果不是为艺术正名，那基本上就是公开对追随者们进行精神猥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