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我73年入伍，从普通士兵做到了排长，不知不觉过了5年，终于能回家探亲，心情十分激动。
探亲期间，我好心帮邻居大叔家里修围墙，不小心砸了他家闺女的脚，没想到因此被赖上一生！
01那个年代的日子，如同墙角的野草，即使贫瘠也要拼命往上窜。
我出生在南方一个普通的农村，家里有六口人，爹娘和我们四个兄弟姐妹。
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父母天不亮就下地干活，回来时已是满身的泥土和疲惫。
那时候生产队里的工作按工分记，年底才能算总账，按工分折算成钱和粮食分给各家各户。
我家人口多，吃饭的嘴多，分到的那点口粮根本不够吃。
爹总说：“光靠生产队那点工分，日子过不下去啊！”
为了贴补家用，爹让我和弟弟在家里养了几只鸡。
每天放学回来，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田边、路旁找些野草和虫子喂鸡。
那些鸡下的蛋，家里偶尔才舍得吃一两个，大部分都拿到供销社去换粮食。
有一年冬天，最冷的那段日子，鸡不怎么下蛋了，
家里的米缸见了底，娘愁得几天睡不好觉。
李大叔家住在我家隔壁，他家的日子比我家好过些。
因为他在公社粮站工作，每月有固定的工资。
他有个女儿叫李袁芳。李袁芳比我小两岁，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
1973年冬天，公社来人征兵。那天，生产队长敲着锣，喊着“适龄青年到大队部开会”。
会上我报名参军，心想着部队是一个能改变命运的地方。
经过体检和政审，我被选中，分配到了北方的一个工兵连。
离家那天，娘红着眼眶塞给我两个煮鸡蛋，说是路上饿了吃，怕我在部队吃不饱。
爹则拍了拍我的肩膀，难得地露出笑容：“好好干，别给家里人丢脸！”
北方的冬天比南方冷得多，刚到部队那会儿，我每天早上起床都觉得骨头像是要散架一样。
但军营的生活虽然艰苦，却很有规律。
我很珍惜这个机会，训练时总是比别人多做一点，学习时总是比别人多记一点。
我被分到了工兵连，学习了架桥、爆破、筑路等技能。
从一个普通的新兵蛋子，到副班长、班长。
再到因为在一次抢险救灾中表现突出而被提拔为排长。
五年时间，我在部队不断成长。
那段岁月教会了我坚韧和责任，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团队和奉献。
1978年，我终于获准回家探亲。
临行前，指导员给了我一些布票和粮票，说是让我带回家改善下家里的生活。
那时候，这些票证比钱还珍贵，我小心翼翼地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生怕丢失。
回家的路并不好走，先是三天两夜的火车硬座，人挤人，连伸腿的地方都没有。
然后是大半天的步行，从公社一直走到村里，脚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但当看到熟悉的村口那棵老槐树时，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激动。
“志铭回来啦！”不知是谁先看到了我，消息很快传遍了村子。
娘听到消息，顾不上手上沾的面粉，一路小跑着出来迎接。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孩子，可想死我了！”
家里的变化不大，只是爹的头发白了许多，娘的腰也弯了些。
弟弟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妹妹在公社的缝纫组学徒。
当晚，爹难得地开了一瓶珍藏的米酒，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听我讲述部队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说李大叔家出了点麻烦。
原来前段时间连续下了几场大雨，李家的土坯墙塌了一大半。
李大叔前几个月摔伤了腰，虽然现在能走路了，但干重活还是有困难。
“老李啊，志铭当兵回来了，这孩子在部队锻炼得可棒了，让他去帮你修墙吧！”
娘在院子里隔着矮墙喊道。
李大叔闻言，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让孩子好好休息几天，他难得回来一趟。”
“大叔，您就别推辞了，我在部队天天干活，这点小事算什么。”
我笑着说，“我明天一早就去帮您清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李大叔家。
“大叔，您就在一旁看着，这活我来干就行。”
我脱下外套挽起袖子，开始动手清理倒塌的土块。
军队的生活习惯让我雷厉风行，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把塌陷的部分清理干净。
正干得起劲时，我听到有人喊：“爹，我回来了！”
转头一看，是李袁芳从卫生站回来了。她现在在公社卫生站当卫生员，平时很少回家。
五年不见，当年的小丫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梳着一条黑亮的辫子，清秀的脸蛋上挂着羞涩的笑容。
“志铭哥，好久不见了。”她朝我点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袁芳，你回来得正好，”李大叔说，“你去做饭吧，中午留志铭在家里吃。”
“不用麻烦了，大叔，”我连忙说，“我再干一会儿就回家。”
“哎，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吃顿饭是应该的。”李大叔坚持道。
就在这时，李袁芳放下包，走到墙边：“爹，您去休息吧，我来帮志铭哥。”
李大叔拗不过女儿，只得回屋休息去了。
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她问我在部队的生活，我也问她在卫生站的工作。
“志铭哥，你变了好多，”她突然说，“以前你话很少，现在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
我笑了笑：“部队就是一个大熔炉，什么人进去都会被锻炼得不一样。”
正说着我发现墙底有一块特别大的石头，想要搬出来，就让李袁芳退到一边。
谁知道我用力过猛，脚下一滑，那块石头从手中滑落，直接砸在了李袁芳的右脚上。
“啊！”她疼得脸色发白，眼泪都出来了。
我慌了神，赶紧把她背起来，喊来李大叔，三人一路小跑着去了公社卫生院。
医生检查后说，脚背骨折了，需要打石膏固定，至少两个月不能站立行走。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袁芳，我心里愧疚极了。
我的探亲假只有半个月，却因为我的莽撞让一个姑娘卧床两个月。
李大叔不但没有责怪我，反而安慰我说：“意外谁都不想发生，不怪你。”
03李袁芳出院后，我每天都去李家帮忙。
早上帮着做饭，然后去地里干活，晚上回来还要给李袁芳端水送药。
李大叔看我这么尽心，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志铭，你的假期只有半个月，别整天往我家跑了，多陪陪你爹娘。”李大叔劝我。
“大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坚定地说，“再说了，我在部队每天都有活干，闲不住。”
李袁芳的卧床生活很无聊，我就给她讲部队的故事；
、讲北方的风土人情，讲我在部队学到的知识。
她总是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问上几个问题。
有时候，她也会给我讲她在卫生站的见闻，讲公社这几年的变化。
“志铭哥，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吗？”有一天，李袁芳突然问我。
“记得啊，”我笑着回忆，“你那时候总喜欢跟在我们后面。
我们去河边抓鱼，你也要去，结果一脚踩进河里，是我把你拉上来的。”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帮我捉蚂蚱，说要给我的小鸡加餐。”她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就这样，在照顾李袁芳的日子里，我们的话越来越多，心也越来越近。
半个月的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临行前一天，我去李家辞行。
“志铭哥，你……你会给我写信吗？”她低着头，声音很小。
“当然会，”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保证每个月都写。”
回到部队后，我立刻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
但每到休息时间，我就会想起李袁芳那双清澈的眼睛和温柔的笑容。
我履行了诺言，每个月都给她写信，告诉她部队的新鲜事，也询问她的康复情况。
两个月后，我收到了李袁芳的回信。
信中说她的脚已经好了，又回到了卫生站工作，最让我惊讶的是信的最后一段：
“志铭哥，我知道这样说很冒昧，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告诉你。
那些日子里，你的照顾和关心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如果你愿意，我想让你对我负责，一辈子的那种。”
读完信，我的心怦怦直跳。说实话我也对她有了感情，只是一直不敢表露。
她这么直接地“赖”上我，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立刻回信，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并承诺会对她好一辈子。
于是我们开始了长达一年的书信往来。
每封信都像是一次心灵的对话，让我们在千里之外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如今，我和李袁芳已经携手走过了四十多个年头，有了儿女和孙子孙女。
每当有人问起我们的爱情故事，
我总是笑着说：“我是被她赖上的，一块石头砸出来的姻缘。”
但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有时候，命运的安排就是如此奇妙，一个意外，一次相遇，就决定了两个人的一生。
我感谢那块石头，感谢那次探亲，更感谢李袁芳的勇气和真心。
正如古人所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我们的相遇，或许就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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