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我嫁妆者死

点众原创 2024-05-23 17:43:10

我准备和离的那天,萧梁拿着账本过来。

他指着上面的一条条,质问我,“银子呢?怎么全都花光了。”

我一摊手,“问你那个没过门的妾室去,钱是她花的,掌管账房的也是她。”

萧梁沉默半晌,认真开口,“青青有不是商人之女,怎么会知道该如何规划钱财。

要不你先拿你的嫁妆顶上,让她学习学习怎么管账。”

当天,萧梁是被我用扫帚赶出来的。

都要和离了,还惦记我的嫁妆,我非弄死他不可。

1

得知侯爷萧梁平安归来时,我正在账房里算着账。

今年侯府的支出又多了不少,得尽快想办法了。

“走吧,去换身衣服,好歹是要去见夫君的!”

说这话时,我身边的小丫鬟还难过的不行,至于其他人,则是满脸的不屑。

因为我是个商户之女,士农工商,本来就是最末等。

我偏偏当年老侯爷上战场之时,因为缺衣少食,差点死在边境。

是我爹不计回报,拿出了十万两白银,才救了他们的大军。

后来我爹来京城做生意,老侯爷也没少在背后帮衬。

所以我和萧梁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以后,老侯爷更是不顾侯夫人的反对,让萧梁娶了我。

但我知道,他们家一向是看不起我的。

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前段时间二哥得来的赏赐红宝石头面,我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前厅。

而此时,萧梁身边坐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

这女人腹部高高隆起,此时满脸慈爱,而全家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个女人,面前还放着好几碟子点心。

看样子还真就成了团宠,我倒是什么也没说,走进去微微向老夫人行礼。

“母亲,儿媳来迟了!”

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我,不仅是因为我是商户之女,正因为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所出。

这又怎么能怪得了我?曾经有过两个孩子,都是因为他们的家庭琐碎之事流产。

可他们不记得这些,尤其近年来,我的两位哥哥越发成器,更衬托的侯府像个苦亲戚。

所以侯夫人更不待见我了,只是碍于我两位哥哥都已入朝,背景势力大,不敢得罪罢了。

“为当家主母,主君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来的这么晚,当真是没教养,没点心思的。”

她一贯喜欢这么说,因着我父亲一直宠爱于我,所以我没有像京城的姑娘那样学那些礼仪。

刚嫁过来的时候没少被她搓磨,如今满京城里,谁家能找到像我这么规矩的人。

出去的时候也是人人交口称赞,那些贵妇小姐们可不少夸我,只不过他们始终看不上罢了。

我也不多说,左右我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地便坐了。

我看到了眼前的形势,却没有开口,萧梁不免有些不满,按理说他带了女人回来,我身为正妻就应该主动开口安排。

可我这么不识趣,他不免要瞪我两眼睛,我也全当没看见,直到他主动凑了过来。

“我打算娶青青过门,就抬为……”

“无媒苟合身怀六甲,这样的女子若是大张旗鼓进了家门多少有些不妥,不如就纳为通房吧!”

我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耷拉了脸,尤其是萧梁更是心中不满。

“你怎么能这么说?若非她救了我,我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估计她还怀着我们家的长子,你怎么能让她做个通房?”

前段时间皇帝下令剿匪,结果这萧梁临阵脱逃,好在有我哥哥一力支撑,这才没有让底下的军士受损。

至于他在逃跑的路上,不慎跌落悬崖,那些土匪知道以后到处搜查。

好在被这个医女救了,否则那些土匪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有趣的是,这医女是随军医师,当时那么多人去找萧梁,偏偏被她发现了。

两个人还被困在荒山野岭里,整整三个月,而她如今回来,这肚子看着都快四个月了。

也不知道是趁什么时候怀的,甚至都怀疑,我这次的九死一生究竟是什么样的真相?

“夫君可不要忘了,你是如何跌落悬崖的?”

他可不敢说,为了保他一命,哥哥说他是在大战中走失的。

只要军营里的人肯开口,上面的人只需半日就会知道,他是临阵脱逃。

临阵脱逃被医女所救,这种事情他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想到这里,他这才服了软。

“罢了,这件事情多少与青青名声有碍,通房便通房吧,将我书房旁边的芙蓉苑让出来吧!”

萧梁的妹妹萧嫣一听到芙蓉苑,简直要举双手同意。

“哥哥这样安排甚好,芙蓉苑离你的书房近,我再时常过去看看,就不怕有人害了侄儿。”

她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那芙蓉苑她已经惦记很久了。

萧嫣与萧梁身边的一个陪读书童偷情已久,她当初住了芙蓉苑,方便两个人来往。

我知道以后便把她搬了出来,因为萧嫣已经和国公府次子定下了婚约。

如果闹出丑闻,侯府可算是走到尽头了。

只可惜萧嫣不管这些,非要胡闹着和那书童私奔,而我阻拦了他们,她也因此恨上了我。

“芙蓉苑风水不好,如今已经锁了院门,若是开了冲撞了老夫人,夫君可担待得起吗?”

“混账!你这当儿媳的是在诅咒婆婆吗?”

听到她的呵斥声,我并没有太大反应,毕竟这件事情与我没有太大关系。

但我不想她们败坏了家里的名声,从而连累到我,所以还是适当的提醒了两句。

“婆母可不要忘了,当初是为何封了那个院子,小姑子也快要嫁人了,国公府要是不高兴了,恐怕夫君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她明白我在说什么,可销量却并不清楚家里的事,也难怪这些年来一直有我在操持,他根本不管家里的事情,只知道往出去拿钱。

事到如今,他还直以为我是在针对他身边的医女。

“你不要说话太过分了,我迎娶青青,和嫣儿的婚事有什么关系,你可莫要忘了,善妒可是犯了七出的。”

他提起这个无非是想用休了我来威胁,可当初求我出嫁的也是他呀!

最终芙蓉苑还是没能被打开,因为婆母不允许,萧嫣只能暗地里瞪我两眼。

其实我还挺搞不清楚的,为什么伯母不把那个陪读赶出去,反而是控制住萧嫣?

不过这些也不是我该考虑的,安排好住所以后,接下来半个月还挺安稳的,直到婆母和青青先后出了事。

2

底下的铺子查账的那天,我一早便出了门,等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婆母竟然生病了,青青也差点流产。

我正在心下好奇,准备过去探望时,萧梁突然冲了过来,并且二话不说,抬手便给了我一个耳光。

这是何等的屈辱?我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竟然忘了叫人反击

“徐晚,你真是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青青吃了你这里的燕窝,回去以后胎动不止,差点流产了,就连我娘都病了。”

我当时傻在了原地,什么燕窝?我何时给她们送过燕窝?

所以我下意识的看向身边人,所有人都在冲我摇头,事不是他们干的。

我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从娘家带来的,至于侯府中的下人,这么多年来拿我的月钱,自然对我言听计从。

我不下令安排,根本不会有人干这种事,况且我也不屑于把怒火发泄到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于是我推开扶着我的丫鬟,冷冷的注视着萧梁反问:“什么燕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今日 你掌掴我之事没完!”

或许是我从来没对他疾言厉色过,他愣了片刻,才从身边人手中拿出一个盒子,摔到了我的脚边。

“你看清楚,这就是从你院子里出去的燕窝。”

我身边的丫鬟留竹看了那东西一眼,差点没笑出声来。

“天啊,这不是咱们扔出去的假燕窝吗?怎么又被人捡回来了?这燕窝里有毒啊!”

留竹这一句话说的萧梁脸上一阵害臊。

但想到他的孩子和母亲,他又底气充足的冲我叫嚣。

“有毒的燕窝,你为何要让它留着?不是存心留着害人吗?”

此时我心底对他最后一丝期待都落了空,他竟然把这该死的燕窝给忘了。

当初未嫁入他们侯府的时候,他最是喜欢黏着我。

可我知晓当时我的兄长还未能得到入仕的机会,我摆脱不了商女的身份,根本嫁不了他。

所以对他百般推拒,后来他听闻我喜欢吃燕窝,便亲自去那悬崖边上采了送我。

结果最后不小心摔伤,好在被一些猎户的百姓救了回来。

这是他拿命为我换来的燕窝,当时我就看出来这燕窝是假的,但想到或许是中途被人调了包,没敢跟他说,也怕惹了他伤心。

不过这东西也不能吃,便一直这样留着了,这盒子甚至还是他亲手雕刻的,原来这么快就忘了。

“萧梁,你仔细看看这个盒子,它究竟是谁的?”

听到我这么问,萧梁有些好奇,低下头看了几眼,此时盒子已经被摔开了,里面露出了他亲手雕刻的小诗。

瞬间他便明白了,这燕窝和盒子出自谁之手?

之后他反应了过来,大惊失色,急忙赶了回去。

我命人跟着他前去,谁能想到他竟然知道他的母亲和孩子出了什么事。

“小姐,姑爷跟大夫说那里面加了寒凉之物,老人和孕妇吃了,会伤身子!”

那一刻我如遭雷劈,他知道那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而且说的很清楚,描述的很仔细。

这就说明他故意的!

他从那个时候就打定了主意,将我迎娶回来以后,却不允许我生下孩子。

我在心底黯然失笑,他以为我是商户之女,便不懂得这些名贵之物吗?

看来还真是不懂得做生意,便不晓得我们这些生意人精明。

商户在本朝地位极底,如果不是皇商,穿衣不可穿绢绸,子孙后代不可入朝为官,就连平常的吃食都有限定。

虽然私底下可以乱来,但毕竟不能太夸张,像雪燕窝这种东西,一般来说都是皇贡。

他以为我们不能吃,我这个后宅之女便不识,殊不知,如果我们不能辨认出这种东西,怎么敢往皇家供给?

这些年我嫁入他们家,背的就是当年老侯爷帮忙,让我家成了皇商。

所以嫁到他们家以后,我拿着自己的嫁妆贴补,认真打理着全家上下。

要知道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他们府上的下人都不过十个,还都是家生子。

偌大的个宅院空空荡荡,几乎什么也没有。

可自从我过来以后,他们是顿顿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花着我的嫁妆,贬低着我的身份。

可如今要是再忍,那我就真成乌龟了。

“留竹,拿纸笔来!”

我准备和离,但这件事情必须先和父亲,哥哥说一声,听他们的意见。

我断定他们不会让我受委屈,但我也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我家的皇商之位,是老侯爷用一半的军功换来的,因为有了皇商这个身份,二哥才凭自己的本事在沙场上挣了一份尊贵。

大哥继承了父亲的皇商家主之位,过继族中的一个侄儿参加科考。

人在朝堂之上,不得不多考虑一些,免得人家觉得兄长和父亲是忘恩负义之辈。

所以我一封修书回去,我爹立刻大张旗鼓的让人来接我,声称他自己病了,让我回家探亲。

我知道探亲是假,商议对策才是真。

果不其然,回去的时候父亲高坐大堂,哥哥嫂子们坐在两边。

我刚一进门,嫂嫂们看着我一脸憔悴的样子,便忍不住围了上来。

“这天杀的侯爷,瞧瞧小姑子被折腾成什么样了?他怎么敢怎么敢把那个医女,堂而皇之的就带了回来!”

二嫂嫂是个武将之女,气得当下,恨不得提刀去剁了萧家。

最后还是被我拦下,这才放了手中的刀。

“小姑子,你不该拦住我,我就应该让他们三刀六个洞,让他们明白咱家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二哥也是愁眉苦脸,丝毫没有要拦住嫂子的意思。

父亲也是唉声叹气,想着当年的老侯爷仁义,他的儿子总不会错,谁能想到我竟过着这样的苦日子?

“罢了,既然要和离,就快刀斩乱麻,当年他们给了我们皇商的身份,如今我们保了他们数十年荣华富贵,还保了他儿子一命,全当扯平了!”

3

我爹这句话便是就此拍板了,那么将我叫回来,其实还有另一重意思。

我嫁过去数十年,深知萧梁是个好对付的,他一贯喜欢冲大头。

就算我要离开家,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可他家里的人就未必了。

如果我与他合离,带走嫁妆,不光婆母和萧嫣无钱可花,连他的二叔三叔两家都会断了开销。

所以和离之事还需要细细谋划。

和离势在必行,但错处必须是他家的。

而且既然知道了他们家的狼子野心,就别指望我再拿钱出去。

我在家中待了五六日,回家的时候正想着该怎样顺理成章的,停止往外掏钱。

结果这机会就送到了我的面前,我刚回家,正准备换身衣服去见老夫人,结果萧梁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他一进家门便对我没了好脸色。

“二叔三叔说,前段时间你克扣了他们的开销,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原来是他们来要钱了,这两个怂包竟然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跑来告状。

难不成是怕和我三头对峙吗?

“我是克扣了他们的开销,可那也是因为……”

“不管因为什么!”肖良不等我把话说完,便打断了我的话:“他们是长辈,身为晚辈,你怎么能克扣他们的开销,而且他们年纪大了,想加点炭火钱你都不准,你是想让外人说我不孝吗?”

什么叫穿不得好吃不得好,他可知晓他那二叔三叔近来开销有多大吗?

每月光炭火的银子都要50两了,50两是什么概念?

一个普通三口之家,一年到头开销也不过二十两,而且吃饱穿暖,还能过上偶尔开荤的日子。

可他们单单炭火便已超出这么多,更不要说买首饰贴补衣裳,吃食,用仆人等等!

眼下他们又要增加开销,无非是因为儿孙吃喝嫖赌。

如果不在银钱上控制他们这些人,只怕要把家底花个干净。

偶尔怡情到也无伤根本,不管便不管了,可二房的长子迷上了青 楼女子,一掷千金。

三房长子迷上了赌博,一天到晚就在赌局上瞎折腾,旁人见他是冤大头,可了劲儿的提高筹码,这个人还浑然不知呢。

“既然夫君这么说,那这炭火钱你看应该给多少?”

让萧梁出主意他没本事,挑刺儿一个比一个行,也或许就是单纯看不惯我,想事事找我麻烦罢了。

“总之不管怎么说,你必须得让我二叔三叔满意才行,否则便不要管家里的账目。”

这机会都送到我手里了,我怎么能不答应,于是直接同意了下来。

“好啊,夫君既然觉得我掌家不合适,那这家便交由别人来管吧!”

萧梁还愣了片刻,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松了口,但他觉得我可能有阴谋,所以颇为怀疑的看着我。

“你肯这么轻易交出账本?”

“有何不可能近来觉得身体不适,妾也有心好好休息一下,只是这管家权,夫君想好给谁了吗?”

其实这话问也是白问,肯定是要交给青青的,但我也想看看他是否真的这么没脑子。

“这还用说,我身边就你和青青两个女眷,如今你不管家字是要交给她的。”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他还真把管家权给了一个妾室。

这样也好,是时候该让他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了。

“那就好,明日便让管家把账本和钥匙送过去!”

我想着将东西收拾一下,好歹做个交接,可不想这混蛋是个不要脸的。

“既然我都在这,现在别拿出来吧,我顺路过去给青青。”

不得不说,尽管我已对他没了情谊,听到他这样的话,心里还是一阵刺痛,他竟然连表面的尊重都不给了。

即如此,到时可别绝我下手狠。

我当即让管家拿来了账本,自己亲手拿出了钥匙交给他们。

萧梁高高兴兴的捧着东西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提醒我好好在家休养,没事别到处乱跑,也少回娘家,省得被人说闲话。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囚禁了,不过我倒也懒得和他争执,直接把小院门一锁,自己过起小日子来。

不过我的日子是太平了,外面可就不一定了,这些年我管着家里里里外外,下面的人有拿了我的好处,自然会给我送来消息。

听闻那芙蓉苑还是被打开了,婆婆气的不行,去找青青说道,结果她三两下哭了鼻子。

萧梁心疼自己的女人,反驳了两句,气的婆母破口大骂,直接将萧嫣的丑事捅了出来。

院子里的人可都听着了,知道那芙蓉苑根本就是萧嫣和底下人厮混的地方。

既然他们自己把话说开了,那传出去也是理所应当。

没过两天,国公府的人便打上门来了,嚷着要给萧嫣检查身子。

“你家的人和府上的陪读不三 不四,一个小小芙蓉苑都能藏 污纳垢,就这还想嫁进国公府,若不验明了正身,这婚事便就此退了吧!”

留竹站在我的面前,叉着腰,学着国公府那老嬷嬷的口吻,身边的丫鬟都笑的不行。

可是还没过门就被验明正身,这种事儿传出去难听的紧。

这件婚事就算以后成了也会成为笑话,而且嫁过去铁定是要被婆家看不起的。

萧嫣当然不愿意,可不验明正身,就没办法证明她的清白。

在一番折腾下,萧嫣竟然想出了个笨办法,她同意验明正身,因为她有这个底气。

当时她倒想和那男子苟和呢,却被我及时拦住,所以并没有到最后一步。

然后她为了彰显自己的尊严与傲气,竟然当众退了婚。

“小姐你可不知道,当时她可趾高气扬了呢,指着国公府的人在那里叫骂,说他们不信自己清白之身,那她也不攀这高门,而且是等着人家出去了,站在大门口上退的婚呢。”

我听来也不过是一笑,就萧嫣的脑子,嫁入国公府搞不好还惹来麻烦呢。

4

如果她是低嫁,婆家的人来验明正身,验过以后觉得没问题,对方也没提出要退婚。

那么由她来退婚,自然会被人称一句有尊严,可她这是高嫁。

而且嫁的是国公府,国公夫人是皇亲贵族,不能娶一个不干净的女子,今日验明正身国公府上下不免要还她清白,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

可如今被萧嫣当众退了婚,打了人家的脸,别人在问起她的清白时,对方不泼脏水已经是心好了。

而且谁会放着高门不嫁,当众打对方的脸呢?除非并不是清白身子。

“留竹,两家已经退婚,她是否清白都已不重要,让说书先生们好好干活。”

我给留竹特意叮嘱了一下,没过多久流言四起。

一句话让上百个人传一遍,原有的意思就会出现偏差。

所以等上面的人知道以后,基本上就成了因为萧嫣非清白之身故而退婚。

如果有人要问为什么是萧家退婚,国公府可是给了一个好回答。

“虽说他家女儿做了丑事,可到底是女子,女子在这世间艰难,我国公府也不愿过多为难,就这么去吧,左右退了婚,我家照样是世子。”

留竹这段时间,可净学着外面的人说话了,我觉得都能送着丫头去学口技了。

“小姐你可不知,国公府的人就是这么当众说的,也是没想到,长公主花宴的热闹,二小姐怎么敢去呀,结果被国公小姐说的好大没脸。”

这国公小姐倒是个妙人,说话也挺有本事的,与人私通本就是丑事,倒也不算说谎。

只不过这丑事放在这个环节,谁信只是私下往来呢?

如此一来,清白之身也变得不清白了。

萧梁在朝堂之上可没少被人嘲笑,回来以后大发雷霆,让人把芙蓉院给砸了,前厅后院直接给封了一道墙。

看着他们封的那道墙,我心里感慨万千。

身为女子清白名声在人家口中,不在自己身上,退婚的错处一定是女子,男人稍有不顺心一道墙,便能隔开自己于这世间。

当初我因爱因报恩来到这里,放弃了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看来竟这般的不值得。

萧嫣被锁在了自己家里,那个陪读原本还能留一条命,但如今是非死不可了。

我看着他们在那里扎墙的时候,萧嫣正想办法求他哥哥放过那个陪读。

“哥算我求你了,你别放过他吧,他是无辜的,都是我胁迫他的。”

“你给我闭嘴!”

萧梁最是疼爱他这个妹妹,平日里宠的无法无天。

每次我和他的妹妹起了争执,大多都是要我来退让,可今天他却狠狠的给了妹妹一巴掌。

“你还知不知道廉耻,怪不得你说什么都要开着芙蓉苑呢,还想让青青住进去,你想喂你们的苟且盖多少层遮羞布?”

萧嫣哭的难过,可萧梁就跟没看见一样,径直离开了。

走的时候他意外看到了我不知为何,竟停顿了片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但我可不想插手他们家的事,转头就走,就跟身后被狗撵了一样。

萧嫣的丑闻闹得太凶,本来这次剿匪,我哥哥虽然是主力军,但萧梁也出了不少力,而且掉下悬崖弄大了别人的肚子。

原本上面的人就不是很高兴,这下更是有了借口,原有的赏赐给了国公府作为赔偿。

如此一来,侯府的收入一下缩减了。

于是萧梁开始时不时往我房里跑,每次来都是明里暗里的让我拿钱。

可我只当听不懂,泡着上好的茶叶,丝毫不为所动。

时节年下初雪已至,家中的炭火必须分配均匀,往年我管家的时候,总会早早的让人备下炭火,还会给底下的人多发一点补贴。

毕竟廊下守夜的人没有炭盆,便只能用厚被子来取暖。

可那青青没有及时准备炭火,也没有去找以往供炭火的商户,而是选择价格较低的一家。

看似赚了小钱,实则遭了大罪,所有炭火拿来以后不仅煤烟很大,而且婆母还被熏的中了毒。

请大夫开药治病,又花了一笔钱,本来府上收入就不多,侯府那几个铺子还是我想尽办法盘活,才有了收益。

自从青青接手以后,担心我安排的人干不好活,便将他们全部辞退了,还把自家的一众亲戚安插了进去。

如今收入更低,渐渐有了亏空,为了补上亏空,她竟然克扣了底下人的过冬费用。

弄得一群丫鬟小厮苦不堪言,几个年岁大的老人,纷纷来我院子里哭委屈。

可我一律闭门不见,只让人拿了银钱去让他们自行贴补。

如此一来,底下的人甚至不需要我亲口说,便将后院的事情弄得一塌糊涂。

一番折腾下,青青就这么流产了,可她不相信是自己把孩子弄没了,哭着往我头上扯。

我想萧梁是知道这事与我无关,可为了让我拿钱,还是让人把我叫了过去。

“你这毒妇,你怎么能害了青青腹中之子?”

我冷笑一声,坐在旁边品着府上的茶。

我不出钱以后这茶的档次都下降了,若放在以前,那铁定是要上好的老君山,现在普通的清茶,只能算得上解渴了。

“夫君说此话可有证据吗?若没有证据可就是诬告了!”

“这还需要证据吗?我夺了你的管家权,你铁定是记恨青青的。”

“小小一个管家权罢了,夺了也省得我拿娘家的嫁妆贴补,这等好事儿求之不得,为何要记恨于她呀?”

萧梁说不出话来,看到我肆无忌惮的样子,他又气恼得不行。

“你这猖狂妇人,你可知如今你已犯了善妒和无子两大七出,我完全可以休了你!”

听到他说这话,我也是丝毫不慌,本来就奔着这个目的来的。

于是我微微抬手,身边的留竹立刻拖着两份和离书,来到了他的面前,就连笔墨都已经准备好了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5

看清楚那两份和离书,萧梁更生气了,他只是想要威胁我,可不想放过我这财神。

可刚才的话又说出去了,我却不肯给他弟台阶,所以更生气了。

“你竟然想和离,晚娘你莫不是外面早已有了奸情!”

他自己持身不正,还想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这让我怎么能忍,于是我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与他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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