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妈妈，甘心承受怨恨。 但她没想到这一切却都是她亲生父亲设的局。
妈妈恨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我。
我看着温柔搂着姐姐的妈妈，心里的委屈要溢出来，「生我不管我，为什么要生我？」
妈妈勃然大怒：「你个丧门星，谁愿意生你，给我滚出去。」
生日那天晚上，如她的愿，我自杀了。
妈妈却出家了。
1
我自杀了。
在生日当天晚上，吃了过度的安眠药。
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不用再哭了，昏睡前好像看到了温柔的妈妈蹲在前面，身前放着蛋糕，她张着怀抱等着我。我是带着微笑闭上眼睛的。
我死了，却没有走。
我不受控制的往妈妈旁边飘，看着她在厨房忙忙碌碌的煎面包，沾果酱，两人份。
做好后，端到了姐姐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晴晴，来吃早饭，一会妈妈送你去学校。」
「嗯嗯，谢谢妈妈，爱你。」
我捂着心脏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母女温情的一幕。
这是我做梦都渴望的温柔的笑着的妈妈。
我想到早一些的时候，我没有自知之明，那天，妈妈跟姐姐像现在一样，温馨美好。
我渴望着上前，坐在餐桌前，憧憬的期待着加入这份家人的氛围。
碰的一声，吓了我一哆嗦。
碗被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妈妈涨红着脸，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略有些圆润观之便亲切的脸，此时紧紧皱着眉头，因为生气及不耐烦，眼睛红的像要渗出血一般。
「谁让你出来的？你还好意思吃饭，看见你就丧气，滚回你自个屋里。」
猝不及防的厌烦的话，让我没了胃口，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狼狈的眼泪不停砸下来，仓促的把碗放下，低着头在沙发上，双手攥着放在腿中间。
那是第一次妈妈对我发脾气，也是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妈妈对我露出过笑脸。
我只能在阴暗处偷偷观察着姐姐。
看着姐姐肆意轻松的撒娇享受这份溢出来的母爱。
心里酸酸的，姐姐好幸福啊。
我的尸体还在屋子里躺着，没有一个人发现，也没有人关心。
这个对比显得我的存在越发的可笑。
我不想看这些画面，想着眼不见为净，当做没有这些前情往事，身体却不受控制，飘不开妈妈三步远。
没有人记得我，我一出现就会让温情的画面变得扫兴，以前是，现在依旧是。
只不过应该是最后一次让妈妈厌恶了。
想到以前，我不由叹了口气，想什么都没有用了，我的尸体还在屋子里躺着呢。
她最厌恶的仇人死了，妈妈知道了，应该会松一口气吧，终于不用再见到让她恶心的扫把星了。
她会开心的笑出来吗？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这个可能，想到这种可能内心就会钝钝的痛。
只是，妈妈多久才会发现扫把星已经死了呢？
我就一直跟着妈妈，看着妈妈送姐姐去学校，路上不停的关心姐姐。
「晴晴，钱够花吗？不够一定要告诉妈妈。」
「在学校一定要好好吃饭。」
「想吃什么就记下来，等你放假妈给你做啊。」
「晴晴，不要早恋，听见没，要好好学习。」
姐姐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最后实在受不了唠叨。
面上忍不住露出来一丝不耐，「哎呀，妈，我知道了，我都大二了，饿不着我，放心哈。」
妈妈这才住嘴。
妈妈的神情与平日一般无二，我却觉得有些愤怒与生气。
我总感觉妈妈有些难过，亲爱的姐姐，你可知道，你习以为常甚至感到麻烦的，确是我怎么也奢望不了的场景。
我眼眶有些热，喉咙的干涩，好像在提醒着我，我感到有些委屈，替妈妈感到委屈，也替我自己。
只是，灵魂也会感到难受吗？
一路上妈妈姐姐在没有说话，到了学校门口，妈妈强硬的给姐姐塞了几张零花钱。
姐姐跟妈妈拥抱了下，说了声：「妈，我进去了啊，你回去吧。」
「行。」妈妈应了声是，依旧留在原地不舍得看着姐姐走进校园，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点背影，这才转身，叹了口气离开。
妈妈打了个车，回了家，回了自己的房间。我亦步亦趋的飘在妈妈旁边三步远。
妈妈的房间整体色调是淡黄色，床上桌子窗户都带着轻而简约的纱，像是少女轻盈舞动的色彩。
一看便知，这个屋子在设计时主人是被好好宠爱着的。
只有被宠爱的人才有资格住进快乐的房间。
妈妈坐在床上，嘴角微抿着，轻轻皱着眉，认真看着姐姐学校发的通知。
她不爱摆弄手机，却能耐下性子姐姐的方方面面了解透彻。
学校有什么决定她甚至比姐姐都先一步知道，提前为姐姐准备好一切，为姐姐遮风挡雨。
我早已习惯妈妈对姐姐的上心。
她突然把手机砸在了床上，脸上染上了比起姐姐刚才对她更加不掩饰的不耐烦与厌恶。
「真是扫把星，毁人心情。」
「真后悔生了这个扫把星，真是气死了。」
「什么也不懂，想到就觉得恶心。」
我朝手机瞥了一眼，原来是不小心打开了相册，里面有我为数不多的小时候的一张照片。
巨大的委屈与空洞笼罩着我的心脏。
我已经死了，还是觉得好难受。
「妈妈，你恨我，我好爱你啊。」
「没关系，你再也不会看到我了。」
「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我死死掐着心脏，看着逐渐陷入崩溃状的妈妈，低声呢喃着。
全身的力气好像一点一点被抽光。
2
妈妈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从小就怕黑。
有一次，晚上八点多，天已经黑透了，爸爸让我去超市买酒。
我有点害怕，小声嘟囔了一句。
「一定要今天喝酒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啊。」爸爸听到了我的嘟囔，只觉得他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语气凶狠起来。
我跑出了家门。
慢慢走在街道上，当时路灯，并不像现在这么健全，大多数地方，根本没有灯。
只能靠着天上零零星星的些许星星和微弱的月光照明。
云层遮住了一般月亮，清冷的晚上，我穿的不算多，有些打哆嗦。
走的步子也越发慢了。
我忍不住哭了，觉得委屈。
哭我小小年纪，就要冒着害怕，受到大人的指使，去帮他们跑腿。
他却在暖和的屋子里坐着吃吃喝喝，看着电视。好不自在。
我越想越委屈，本就有些夜盲的毛病。
此时，因为泪水遮住眼睛，看不清脚下，被迫停下来，滚烫的泪珠子划过暗夜，显得越发无助与委屈。
这时候，我听到了妈妈叫我。
「微微，微微。」
我哭的已经没办法回应妈妈。
妈妈看到了我，快步走到我面前，把手里拿着的我的外套穿在了我的身上。
口中关心着：「外面冷，微微穿件衣服，还冷不冷啊。」
「宝贝，你怎么哭了？受委屈啦。」
「你爸爸也是，天怪黑的，让你出来买酒，害怕，是不是啊。」
我点点头，外套很暖和，我没有那么冷了。
因为妈妈的存在，我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跟你一块去，再给你买点好吃的干吃面。」
我点点头，乖乖的把手给妈妈牵着。
这天晚上，我没有在害怕黑了。
我知道她恨恨我，恨我戳破了她拼命维持的假象。
拆散了她的婚姻。
妈妈对我不好，我不怪她。
我知道，她爱过我。
小时候，听爸爸说。
妈妈生我时难产，差点一尸两命。
顺产时，妈妈疼了一天一夜，终于开了六指。
我的头却太大，出不来。
妈妈由顺产改成了剖腹产，据爸爸说，当时妈妈大出血，危险极了。
幸好保住了一条命，却再也生不了弟弟了。
姐姐当时在手术室外哭的声嘶力竭，后面也一直对我不冷不热。
妈妈却没有怪我，小时候也会抱抱我。
冬天把烤的热热红薯剥给我吃。
爸爸会接过我的小书包，放学后带着我四处出去吃饭。
那时候，我有爸爸妈妈的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我并不知道，暗地里，爸爸妈妈却承受着我看不到的汹涌。
因为妈妈伤了身体，再也生不了宝宝。
爸爸一直被奶奶抱怨，亲戚也会隐隐耻笑爸爸没有儿子。
开始，爸爸还会愤怒的顶回去。
女儿是小棉袄，他喜欢，重男轻女的思想要不得。说得多了，爸爸越来越安静，脊柱也越来越弯。
不再带我放学后出去玩，跟妈妈也开始吵架频繁起来。
后来某一天，爸爸突然变好了。
脊柱开始支起来，人也有了笑脸，妈妈跟爸爸又恢复了往日的恩爱。
我沉浸在喜悦中没多久，就发现，爸爸出轨了！
爸爸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经理，那位阿姨，是爸爸的秘书。
那天爸爸带我带着我一起过饭，阿姨也在，据爸爸说，吃完饭要跟阿姨去开会。
中途我去了洗手间，出来看见，爸爸亲昵的搂着阿姨，阿姨扶着自己的肚子，靠在爸爸怀里。
我大惊失色。
我很害怕，更多的却是愤怒，妈妈为爸爸付出这么多，爸爸却还是出轨，他对不起我妈妈。
我当时故意制造了点声响，爸爸阿姨缓缓地分开，没有解释什么。
我看着爸爸的面色，他非常平静，没有一点点的心虚，秘书阿姨也衣服自然正常的样子，期间还温柔的问我要不要在点些菜。
我借口不舒服，拒绝了。没有给他们一个好脸。
那天之后，我开始密切注意我爸爸的行踪。
更纠结的是，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妈妈。
爸爸在家里对妈妈，明显行为上有一些不愿意亲近。
一次，爸爸的朋友给爸爸送了一个榴莲，妈妈撒娇要吃。
爸爸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吃着，一点都没有管妈妈，妈妈作势生气，要扑进爸爸怀里撒娇。
爸爸猛地站起来，嘴角带着勉强的笑，像是妈妈是什么脏东西一样，眼里都是抗拒与冷漠。
妈妈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却没有想到别的方面。
毕竟她嫁给爸爸也十几年，生了两个女儿，身体青春都搭在了这个家里，而且，爸爸一直以来都那么爱她。
她只认为是爸爸工作压力大，心情有些不好。
妈妈想为爸爸分担一些。
每天工作之余，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为爸爸花时间煲了一锅又一锅滋补的汤。
妈妈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累，眼里像是有光，闪烁着对爸爸回来的期盼。
爸爸的回应确是十分冷漠。
妈妈每天花三四个小时煲的汤，爸爸连看都不看一眼，每次都是坐在餐桌前，草草的吃几口，就说吃饱了，去了书房。
我很心疼妈妈，却无能为力，我没办法帮她把一个心已经变质了的男人拨回原来的轨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妈妈每天欢喜的等着爸爸下班，期待着和爸爸相处。
爸爸却一句话都不想跟她交流，变了心，厌烦了，却不明说。
真是一个懦夫，看着妈妈一次次失落的收拾餐桌的样子，我几次忍不住想告诉妈妈真相。
又强迫自己按捺下来，只帮着一块收拾。
心里对隐瞒妈妈真相愧疚不已。
爸爸当着我们一家人的面，对妈妈不假辞色，在外人面前，又装做一副爱老婆，妻管严的样子。
朋友面前，爸爸会轻轻的搂住妈妈的肩膀，嘴里说着，「我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我媳妇，漂亮又能干，持家有方。」
在外人面前，一派家庭和睦的景象。
外人看了只会觉得爸爸是个好男人，家里氛围特别好。
每当这时候，妈妈都有些茫然，又有些欣喜。
只是别人在夸赞爸爸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时，我开始觉得恶心。
就在这个时候，我开始写日记。
3
12月1日，发现爸爸出轨第一天
「本来以为是幸福的开端，爸妈终于不吵架了，却看见，爸爸搂住了他的秘书，他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真生气，爸爸这样做对得起妈妈吗？」
12月7日，发现爸爸出轨第六天
「爸爸真可恶，躲着妈妈。」
「妈妈废了好大劲做的汤，做的一桌子饭菜，爸爸一点都不懂得感恩。」
「妈妈看着好失望，心疼，该不该告诉妈妈啊。」
12月9日，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已经出轨第八天了
「爸爸又在外人面前装了，看着他抱着妈妈的胳膊，真想让他离妈妈远一点。让大家看到他的真面目。妈妈，别被骗了，他就是个骗子，伪君子。」
12月12日
「今天邻居阿姨对我说，你真的很幸福，有一个好爸爸，你的爸爸好爱你妈妈和你们家人。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好厌烦，胃里想吐。他装的真好，所有人都被他的外表骗了。」
到后面，我不在有心思写日期，本子上凌乱的字迹，显示着我的愤怒。我得盯着爸爸。
爸爸开始越来越过分了，他连掩饰都懒得再掩饰，每天都借口加班，接口公司忙，出去陪那个女人。
我知道她怀孕了。
好几次，我在楼下看见，那个女人就在楼下等着爸爸，两个人牵着手开车离开。
我快要疯了。
爸爸越来越频繁的彻夜不归，妈妈神色逐渐哀伤，却还是每天都为爸爸煲汤，方便他随时回来可以喝。
我真恨不得给他放点巴豆。
终于，在一次家族聚会上，爸爸再给妈妈剥虾，他细心的处理着每一个细节，剥好后放到妈妈碗里。
妈妈专注的看着爸爸的一举一动，看到虾放进碗里时跟爸爸相视一笑。
我多希望这是真的，爸爸疼爱妈妈，妈妈也爱着爸爸。但是爸爸抱着阿姨，阿姨手抚着肚子的画面残忍的不停出现在脑海里。
我不忍心妈妈活在欺骗里，也不忍心她知道真相。
眼前的温情跟爸爸背叛的场景，仿佛要把我割裂开。
我受不了的大声尖叫，「妈妈，爸爸出轨了，出轨了他公司的阿姨，孩子都有了。」
说完，我愣在原地，不敢看妈妈的反应，眼神有些躲闪的看向妈妈，为自己的冲动失言后悔又自责：「我，我，妈妈。。。」
所有亲戚，都放下了筷子，打量着我们一家人，场面沉静极了。
妈妈白着脸，带着惨淡破碎的笑，握住爸爸手，对爸爸说，「老公，不是真的，对不对？」
爸爸脸上带着被众人注视的窘迫，和一丝破釜沉舟，「小雨，我们离婚吧。」
妈妈紧紧抱住爸爸，吻着爸爸的脸，泪如雨下，「老公，不离婚，不要离婚，我爱你，我不能离开你啊。」
爸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愧疚，有解脱，有感谢，唯独没有不舍与爱。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像离开他那些不堪的过去一样坚决。
妈妈每天以泪洗面，去爸爸公司闹过，求过，闹过自杀，爸爸都没有见她，妈妈逐渐绝望了。
我很愧疚当时的冲动。
当时看着爸爸一直装成一副很爱妈妈的样子，实在恶心极了。
真的没想到妈妈会这么伤心。
看着妈妈每天什么也没心情吃，我费劲的研究食谱，变着花样的琢磨妈妈可能爱吃的新花样。
妈妈爱甜口，爱吃辣，又吃不了太辣。
当时和爸爸一起吃个麻辣江湖都辣的流泪。
我用尽很多手段，让妈妈多吃一些，妈妈多吃一口我都会开心的跳起来。
冰芋圆妈妈吃了两口。
小汤包妈妈吃了三个。
懂了，下次多研究研究做的别的馅的小笼包。
妈妈最常做的，还是看着全家福的照片发呆。
直到，我贱一了一身的油。
我在网络买了一块半成品牛排，却没有擦干牛排上的水，扔进锅里，就炸了。
油溅了我一身，肉眼可见，全身多个地方都红了。
妈妈着急的过来，眼里满满都是心疼，带我去冲冷水澡。
［这么这么不小心啊，看着点。］
又心软了，小心翼翼的给我擦烫伤膏。
「傻孩子，难为你了。」
「天天变着花样让妈妈多吃一点。」
「疼不疼？」
妈妈眼里带着慈爱，揉了揉我的头。
我不知怎么的，就哭了，爸爸走后这两个月，每天看着妈妈的状态，又担心 ，又愧疚。
妈妈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直往下砸，「不疼，妈妈。」
妈妈想抱我，我全身都是药膏，怕我疼就碰了碰我的脸。
我是真的觉得幸福，感觉全身摸了药膏的地方，又痛又凉，很别扭。
我却感谢这些伤。
她们让我妈妈关心我了。
妈妈开始振作起来，正常工作，也不再提爸爸，只是偶尔还是会发呆。
我依旧每天做饭，收拾卫生，一家人时不时一起吃饭。
虽然姐姐还是对我爱搭不理，我还是觉得这样好幸福。
如果一直按照这样的轨迹走下去也不错。
半年后，爸爸突然回来了，妈妈高兴极了。
急切地呼唤我和姐姐，「雨薇，晴晴，爸爸回来了，快点出来。」
我跟姐姐都从房间飞奔出来。
爸爸还是半年前的样子，穿着休闲的毛衣，运动裤，带着一个红色的毛巾。姐姐扑进爸爸怀里，「爸爸，你可回来了，不要走了好不好，晴晴想你。」
我站在屋子角落，看着爸爸，眼里都是祈求。我也希望爸爸恢复以前的样子，跟妈妈重新在一起。
爸爸却拿出一封离婚协议书，让妈妈签字。妈妈嚎啕大哭，坚决不肯签字。
爸爸安抚：「小雨，别吓到孩子，咱们屋里去说。」
妈妈看了一眼我和姐姐，抿着唇点了点头，泪水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4
半小时后，爸爸妈妈出来了。
爸爸对我和姐姐点了点头，离开了屋子。
像半年前一样。
妈妈这次没有再看爸爸。
「我跟他离婚了。」妈妈说这话的语气很淡，很平静。
说话的时候，撇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我看不懂那里的含义。
只觉得妈妈的反应不对劲，这半年我是看到了妈妈对爸爸的爱的，这么平静，明显不正常。
我上前抱住妈妈：「别难过，你还有我们，我跟姐姐都在。」
她使劲推开了我。
眼神逐渐由复杂，转变成了被看穿一些事物的愤怒与厌恶。
恨恨的看着我：「你满意了吧。」
「就是因为你，我没有老公了，你姐姐没有爸爸了。」
「你爸爸就是我的命，出轨怎么了？我愿意，你把我的命赶走了，我真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