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打了俩月工，钱没赚到还倒包了一个男模。
男模哪哪都好，宽肩窄腰大长腿，一闹一夜睡不好。
就是太爱慕虚荣。
总是将自己捯饬的光鲜亮丽，像只娇娇孔雀。
不过谁叫我就好这口呢？
我自信只要我拖的地够多，就能将他豢养！
直到一次我拖到了本市首富的豪宅，
一抬头，他正一脸餍足地从主卧走出。
四目相对。
我懵逼无语，他惊倒飞起。
1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想了想，重重点头：“我有！”
我把他拉到一旁：“好家伙，背着我发大财啊！”
“苟富贵勿相忘，富婆要是有姐妹需要上门清洁，记得把我名片给她们。”
周清越气笑了：“余可，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没有职业操守的人吗？”
呃，不能因为我是农村来的就睁眼说瞎话吧。
他身上穿的是睡衣，一看就是刚醒。
懂得都懂。
我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没事，我能理解，谁不想多份收入，我们都是打工人。”
“就是咱俩还继续吗？要是继续的话，你记得去做一下体检。”
“余可！”周清越语调升高：“你昨天把我压榨成那样，我哪还有精力干这种事！”
不是，这就不行了？
我连忙抬手去捂他的嘴。
要是被富婆发现我和他的关系，那我这次的工资估计就要打泡了。
“这次酬劳给的多，到时候给你买块表。”
一听到买表，周清越挑挑眉：“那你能给我买百达翡丽吗？”
百达菲力，这是啥玩意？
跟巴啦啦小魔仙联名推出的魔法杖一样？
我安抚他：“听话，我给你买更高级的昂。”
话音刚落，富婆浇完花回来了。
“清越，你和小余认识？”
孤男寡女，我和周清越又面对面，挨这么近。
很难不让人想歪。
“不认识嘞。”我嘿嘿笑：“他就是来看看我怎么拖地的，姐，你福气真好。”
怎么样，感谢我吧，间接夸了你。
我朝周清越挤了挤眼睛。
后者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做完清洁，富婆给我转了一万的小费。
我低着头，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周清越戳了戳我的胳膊：“余可，你帕金森啊？”
我抬起头，努力让自己别发出太大的笑声。
“你快去伺候富婆吧，记得吹吹枕边风，多给我拉点业务，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啧了一声：“你真是掉钱眼里了。”
这话我可就不乐意听了。
“我要是不努力赚钱，哪来的钱包你？我钱赚得越多，你得到也越多，大家都不亏啊。”
周清越脸色越来越黑。
“行，那你下次准备给我多少？”
“我不是要给你买表嘛，做人不能太贪心。”
说完，我拿上东西，骑着小电驴走了。
回到出租屋，我算了算我的存款。
老祖宗说的没错，男色误人啊。
我和周清越是见一次给一次的钱，心情好了，他就给我打折甚至让给我免费，心情不好，他也没说要加钱，就是变着法那啥我。
其实偶尔这样，我也挺爽的。
我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知道他爱慕虚荣，平日里没少给他买东西。
九十九的衣服，我眼睛都没眨一下，给他买了。
我自己穿的都还是九块九包邮的呢。
临睡前，周清越给我发消息。
【别忘了给我买表，我要拿去炫耀。】
【知道了，咋这么虚荣呢你。】
【我难道不配拥有一块表吗？】
【……】
按灭手机，我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遇见周清越的场景。
2
没进城前，我在农村当兽医。
二姑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浑身上下特洋气。
“小鱼，跟二姑进城发展不？天天在村里，连对象都不好找。”
听到对象二字，我收拾收拾进城了。
在二姑的介绍下，我进了一家家政公司上班。
每个月工资4000，扣完五险一金到手3500。
哼哧哼哧干了两个月，我决定发展副业。
二姑又给我介绍了卖保险的工作。
可去哪推销呢？
二姑给我出主意，人一喝多就容易出事，去找能喝酒的地方。
我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去有很多人喝酒的地方。”
他把我拉到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口。
刚进去，有人来搭话：“怎么才来，去把S1包厢的清洁做一下。”
对了，我还穿着家佳家政公司的工作服。
推开包厢门，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很帅的男人。
我回忆了一下卖保险的基本话术，走到他面前。
“你好，我想和你聊一下关于保险的事情，请问你有时间吗？”
闻言，男人掀了掀眼皮。
“角色扮演？行了，把衣服脱了吧。”
脱衣服？
我瞬间警惕地看着他：“你敢对我耍流氓，信不信我一巴掌扇飞你！”
过年的猪我都能按住，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兴许是被我的气势吓到，男人站起身，看了看我衣服上的字。
“你又做保洁又卖保险？”
我扬了扬下巴：“没见过这么勤劳的人？”
男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我上下打量他：“想必你是做那种工作的吧。”
之前和二姑逛街，路过一家酒吧，门口站着打扮潮流的男人，我多看了几眼。
二姑说这种也是服务业，不过是从身体上服务。
“做你们这行的其实也辛苦，拿身体在拼，买份保险，你心里也好有个底，是不是？”
一顿输出，男人阴测测地笑了笑。
“做那种工作？”
他朝我步步逼近，眉毛紧蹙，眼神很凌厉地看着我。
哎哟，难怪他能当男模呢。
瞧这浓眉大眼，谁看谁不迷糊。
我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赚钱嘛，不磕碜。”
“你觉得我怎么样？”
边说，他边解开衬衣扣子，心机的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锁骨。
感觉能在上面养鱼。
我故作矜持地回道：“也就那样。”
他嘴角牵起一抹笑，在我耳边低语：“我很久没客人了，你要不要包我？”
包？包包子吗？
我舔了舔嘴唇，稀里糊涂的点了头。
他掏出手机，让我加他微信，还问今天需不需要服务，首次服务打八折，只要800就能包夜。
一听到要花钱，我又清醒了。
“我一单都没成交，哪来的钱包你。”
听我这么一说，他微信给我转了1000。
“买份保险，现在你开单了，能包我了吗？”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理。
等干那事的时候，我喊疼，周清越也喊疼。
他梗着脖子：“我是第一次，你赚大发了。”
什么？！
众所周知，没有职场经验就来服务客人，无异于把客人当试错对象。
我亏大发了！
不过随着磨合得越来越好，我也没计较这茬了。
二姑知道我跑去会所包了男模，说我是个大馋丫头，又让我做好措施，见见世面也好，免得以后在男人身上栽跟头。
栽不栽跟头我不知道，反正周清越每天跟上班打卡一样骚扰我。
【今天有空吗？】
我拧干拖把，一只手打字道：【我要赚钱。】
【免费，来不来？】
【你能不能有点追求！不要因为我包了你，就好吃懒做不思进取！】
3
周清越没回复我。
我忙着工作，这个插曲很快被我抛在脑后。
下班回到出租屋，我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点开微信一看，周清越破天荒的没来骚扰我。
说了他几句就跟我赌气？
心眼也忒小了点。
正好今天休息，趁这个时间去把表给他买了。
想着他爱慕虚荣，我打车去了大商场。
哄人嘛，不要舍不得花钱。
在售货员的推荐下，我花300买了块男士手表。
正当我拿出手机准备给他发消息时，我眼尖的发现他和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在马路对面的高档餐厅吃饭。
不错，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我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隔着一层玻璃，悄悄给周清越竖了个大拇指。
点赞昂。
他也看见了我，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起身跑了出来。
“你出来干什么？！”
基本的职业操守在哪里？
“余可，你不吃醋？”
我啊了一声：“吃啊，我最喜欢吃面放醋。”
周清越咬着牙，扫了一眼我手里提着的袋子：“这就你说的忙？忙着逛街买东西？”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袋子打开。
“你不是想要一块表吗？”
周清越眼睛亮了亮：“算你有心。”
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
我注意到他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块表。
“做你们这行的外在形象很重要，你穿的贵，价格也会比其他人贵。”
周清越没墨迹，他取下手腕上的表扔给我。
“给你了，不准拿去卖。”
嗯，倒贴五块看有没有人要。
“好好干。”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把我的名片塞到他手里：“记得帮我提一嘴啊。”
说完，我脚底抹油似地跑了。
身后响起周清越的骂街声，我装没听见。
二姑约了我吃火锅，一进去，她就看见了我手腕上明显偏大的表。
“小鱼，你买表怎么不买适合自己的？”
我坐下烫了烫碗和筷子。
“那谁的表，不是我的，放我这暂时保管。”
二姑心中了然：“我怎么感觉好像见过这款表。”
“对了，这不是百达翡丽嘛！”
二姑是卖奢侈品的柜姐，一来二去，对奢侈品也有一定的了解。
百达菲力？
看我一脸茫然，二姑拿手机搜出图片。
和我手上这款一模一样，再看价钱。
个十百千万……
我以为两个零，结果六个零。
很快，我的顾虑被打消了。
周清越爱慕虚荣，肯定买的A货，以假乱真。
吃完火锅，我和二姑各回各家。
等车的间隙，我刷到了周清越发的朋友圈。
【某人给我买的手表，爱戴。】
我给他点了个赞。
这时，一辆跑车停在我面前。
司机摇下车窗，露出和周清越一模一样的脸。
“这么巧，上车，送你回去。”
4
几个小时不见，连车都混上了？
坐上车后，周清越突然俯身凑了过来。
我偏头拉过安全带系上，和他面面相觑。
“你干嘛呢？”
他沉默了一会：“原来你会系跑车的安全带。”
虽然我是农村人，但我不是智障。
“你明天有空吗？我和他们郊外聚餐，需要有人跟着做清洁，工资肯定不会少。”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我很是欣慰：“这就对了，年纪轻轻，就该把重心放在事业上，结了款还是老样子，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怎么感觉我像古代怡红院的老鸨。
周清越是我手底下的花魁，替我招揽生意。
不对，他本来就是干这行的啊。
“这可是你说的，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买。”
说这话时，周清越轻轻笑了一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老旧的小区来了辆跑车，显得格格不入。
周清越双手插兜，跟着我回了出租屋。
好几天没有深度交流，我和他都有点跃跃欲试。
“做吗？”他问。
我反问：“还是之前的价格？”
“余可！”周清越原本高兴的脸色蓦地一变，取而代之的是阴沉。
“你一天除了钱就是钱，我到底算什么？”
我脱口而出：“算男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