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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三国时期的一位文学大家,建安文学的杰出代表,与曹操、曹丕并称为“三曹”。他的文学造诣深厚,才华横溢,却在政治舞台上屡屡受挫,最终未能成为一位出色的政治家。这其中的缘由,恐怕与他的“骄”字有着莫大的关系。
汉末三国,天下三分,英雄辈出。但若论起这一时期的文学成就,曹魏无疑独占鳌头,尤其是建安派文豪,更是令吴、蜀望尘莫及。在建安文豪中,除了著名的建安七子,便数“三曹”最为耀眼。
而“三曹”之中,若单论才气,曹植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南朝文学大家谢灵运曾感慨:“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这足以可见曹植的才华之横溢。
然而,中国历史上才华横溢却结局凄凉的人并不少见,曹植便是其中之一。他的才华虽高,但命运却多舛,令人唏嘘不已。
210年,曹操建成铜雀台,召集文士作赋以歌功颂德。拍马屁本是一门学问,既要让听者受用,又不能流露出阿谀奉承的媚态。对于曹操这样的政治家兼文学家来说,拍他的马屁更是难上加难。然而,曹植却凭借自己的才华,略加思索便一挥而就,完成了流传万世的《登台赋》。曹操读后,大为赞赏,对曹植的才气更是刮目相看。
此事后,曹操便有意对曹植进行重点培养,甚至曾一度有意让他接班。但作为一个老练的政治家,曹操在选择接班人的问题上绝不会凭一时之喜好就妄下定论。他深知,才气过高的人往往都有傲气,表现为散漫、不自律、随性等。而傲气之人一般都难堪大任,曹植也不例外。
在决定继承人的过程中,曹操对曹植和曹丕进行了深入的考察。但几桩事件的发生,使得曹操对曹植的信心逐渐丧失。公元217年,曹植在酒意的驱使下,擅自乘坐王室的车驾,并打开了王宫的大门司马门。
这一举动惹得曹操大为震怒,他当即处死了负责王室车马的公车令,并对曹植产生了深深的不满。到了公元219年,当关羽围攻襄樊,曹操命令曹植率军去救援曹仁时,曹植却因醉酒而无法领命。这一行为让曹操对曹植彻底死心,从此之后,曹植便再也得不到曹操的重用。
在继承人之争中,曹植的辅臣为丁仪、杨修等人,而曹丕的辅臣则为司马懿、陈群等人。这似乎也预示着最终的结果。曹植文采风流、机智过人,但傲气太重、不懂收敛锋芒,这与杨修如出一辙。而杨修也因此为曹操所杀。
相比之下,曹丕颇具城府,心计、谋略更是远胜曹植,这与司马懿颇为相似。在选择接班人时,政治素养是首要的考量因素,才华只能算是附加项。基础不过关,附加项满分也没用,这一点曹操把握得很好。
曹丕继位后,曹植便成了受打压和限制的对象。成王败寇,无可厚非。有些影视剧拍出了七步诗的桥段,如曹丕欲杀曹植,限其七步内作诗一首。才华横溢的曹植便吟出了流传千古的《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首诗表达了曹植对兄弟相争的无奈和悲愤之情。
或许是为曹植的才华所折服,或许是碍于其母后卞氏的压力,曹丕在位期间虽一直对曹植严加防范,但始终未下杀手。然而,曹丕却是一位短命的皇帝,公元226年便病逝了。其子曹叡继位后,曹植天真地以为迎来了政治生涯的转机,多次向曹叡表明心志以期施展政治抱负。然而,换来的却只是多次的迁封和最后的封地在陈郡。
认清现实后,曹植愈发地沉沦与悲观。他怀才不遇,却又极欲施展政治抱负,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郁郁寡欢。他或许曾想过寄情山水、逍遥一生,但内心的政治抱负却让他无法释怀。公元232年,41岁的曹植终于在忧郁中病逝。因其最后被封为陈王,后人便称之为“陈王”或“陈思王”。
后世对曹植的评价颇多,大多认为其才华横溢。诗仙李白曾赞誉道:“曹植为建安之雄才,惟堪捧驾。天下豪俊,翕然趋风,白之不敏,窃慕高论。”李白对曹植的文学成就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认为其文风让天下人趋之若鹜。然而,作为文豪的李白,其评价难免带有文人的视角,不够全面、客观。
相比李白,史学家陈寿对曹植的评价则更为客观。他说道:“陈思文才富艳,足以自通后叶,然不能克让远防,终致携隙。”陈寿认为,曹植文采出众,足以影响后世,但他自己却不自律、不懂得提防他人,导致与其父曹操渐渐生出嫌隙。这一评价无疑更加准确地指出了曹植在政治上的失败原因。
中国历史上失意的悲郁文人并不少见,如屈原、贾谊等,他们多有怀才不遇的经历。曹植也是如此,他怀才不遇却又极欲施展政治抱负,难免会郁郁寡欢、结局凄凉。倘若他能像北宋大文豪苏轼那样乐观、豁达,或许他的结局会截然不同。即使被多次迁封打压,他也可以寄情山水、逍遥一生,而不是在忧郁中度过余生。
然而,历史没有如果,曹植的命运已经注定。他的才华和悲剧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也让人们不禁感慨:才高八斗又如何?政治舞台上的风云变幻,不是仅凭才华就能驾驭的。曹植的一生,或许就是对这个道理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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