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二载(757年),一青年悄然推开寝宫门,示意后,殿内侍奉的宫人皆识趣退散。
大殿内鼾声连绵,安禄山自封雄武皇帝,正安睡,其呼噜声掩盖了李猪儿轻盈的脚步声。
李猪儿手起刀落,直刺安禄山腹部。安禄山猛然惊醒,朦胧中望向李猪儿,高声怒喊:“你是家贼!”
安禄山称帝不足一年,终被其轻视的宦官所杀,此乃其咎由自取。
【安禄山的奋斗史】
最初,安禄山仅是突厥中一名无名孩童,未获正式命名。母再嫁后,他随母至安家,始得容身之所。
但安家未给予安禄山优渥生活,视其为卑贱之人。安禄山对继父与兄长深感厌恶。
安禄山早年混迹社会,常行窃盗之事,后被幽州节度张守珪擒获,侥幸不死,被投入军中,令其捕获俘虏。
安禄山近三十岁仍无所成,但就在这时,他的命运悄然转折。
安禄山体胖勇猛,众人畏之,却独惧张守珪。闻其嫌己肥胖,竟不敢多食,这对嗜食的他而言,是极大的苦楚。
幸运的是,张守珪见其行为勇猛,便将他收为养子。
随后,安禄山官职持续晋升,他处事机敏且圆滑,与之交往的官员均对他评价良好。
安禄山体验权力之利后,奋力攀升。他广行贿赂朝中大臣,致多人于帝前美言,唐玄宗因此对他好感日增。
安禄山成为杨贵妃养子后,唐玄宗因宠爱贵妃,见安禄山对她尊敬有加,对安禄山的喜爱也随之加深。
安禄山为取悦二人,煞费苦心。他扮作婴儿,让杨贵妃体验“洗三”,还模仿婴儿啼哭,逗得她欢笑不已;更在众人前舞动庞大身躯,为唐玄宗表演胡旋舞。
安禄山被迫行事皆非出于本意,事后常迁怒于人,尤以其宦官李猪儿受害最深,每次做完不喜之事,李猪儿便首当其冲。
【李猪儿的悲惨史】
李猪儿之名透露出其不受重视,十岁便随安禄山,史上对其记载寥寥,仅数语简述其生平。
《旧唐书》载,猪儿原为契丹部落人,少年时便侍奉禄山,极为狡黠聪慧。
李猪儿前半生及性格,数语可概。成为安禄山亲兵后,他满心崇拜,梦想某日能如安禄山般,披甲上阵,威风八面。
但安禄山亲手将一切摧毁。
安禄山贪恋女色,虽体胖却美人环绕。见李猪儿日渐长成,随侍左右,他心生不满,未多言,直接付诸行动。
安禄山对李猪儿不满,遂拔刀亲自阉之。李猪儿未及反应已成太监,痛得昏厥。安禄山冷漠地瞥他一眼,取灰火敷其伤口以止血。
无安禄山之命,无人敢为李猪儿寻医。凭坚韧毅力,李猪儿度过难关,性情大变,往昔开朗不再。
安禄山出人意料地将他视为心腹,让其近身伺候,其内心想法难以揣测。
安禄山脾气暴躁,稍有不顺便向外发泄,李猪儿受害最深,常遭他鞭打或无故掌掴,却只能忍气吞声。
无人时,李猪儿默对伤口,泪光闪烁,心中对安禄山的恨意逐渐累积。
为安禄山更衣时,李猪儿备受煎熬,忍受其重体味与晃动的肥肉,需用头撑起以便他人穿衣。稍有不慎惹怒安禄山,便遭毒打。
安禄山称帝后,生活愈发奢靡,饮食无度。因肥胖,他视力下降,身体受压迫处生出疥疮。
这些问题使他愈发烦躁,脾气火爆如炸药桶,连臣子和家人也未能幸免,常遭他打骂。
【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日,严庄特访李猪儿,见其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李猪儿便知他心中必有筹谋,否则怎会寻至自己这宦官之身。
“你是否愿意...”严庄以手作势比划颈部,随后抬眼望向天空。
李猪儿突然眼前一亮,瞪视前方,急切地说:“你的意思是要除掉...”同时,他的目光转向了安禄山的寝宫所在。
严庄点头,他与安庆绪早有计划谋杀安禄山,但均不愿亲自动手,需寻一替罪羊,李猪儿最为合适。
严庄语气严厉地指出:“你平日所犯错误众多,终将招致不幸。”
李猪儿因这句话下定了决心,决定随他们行动。见状,严庄满意地将一把锋利大刀递给了态度坚决的李猪儿。
夜,安禄山沉睡未觉,不知危在旦夕。外,安庆绪兵马已围,李猪儿径直步入寝宫。
他抽刀出鞘,白光骤现,利刃瞬入安禄山腹。李猪儿动作迅疾,连砍数刀。鲜血四溅,唤醒了他被阉割的痛苦记忆。
安禄山惊醒,嗅到刺鼻血腥。鲜血不断涌出,他欲取佩刀反击,却因肥胖与视线模糊,无法触及刀的位置。
“是家贼!”安禄山痛苦大喊,紧闭双眼。
随后,安禄山尸体被李猪儿随意用床单包裹并埋于床底,惨死告终。李猪儿此后失踪,可能逃出后被安庆绪部下杀害。
安禄山终遭此果,乃其咎由自取。若他未失人心至此,身边当有忠臣相伴。正应验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古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