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把接班的机会让给姐姐,爸爸去世后四十九天,她拿来一张纸

绒球漫翔者 2025-03-26 13:30:43

可这喜庆劲儿没持续多久,大姐回来了。她比走的时候瘦了一圈,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破布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邻居们散去后,父亲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手里的旱烟锅重重地敲在桌上:“你还知道回来?当初跟那泥瓦匠跑得欢,现在怎么,混不下去了?”大姐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看看你弟!”父亲越说越激动,指着我说,“人家考上大学了!你呢?这几年你都干了些什么!”母亲一边劝父亲,一边偷偷抹眼泪。那天晚上,大姐哭了很久,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大姐回来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嫌面条厂累,嫌水泥厂脏,折腾了大半年,最后竟然跟父亲说想接他的班。父亲当时正打算让我接班,一听这话脸都白了:“你开什么玩笑!你弟上的大学,学的建筑!接班是为他留的!你让他干啥去?”

可大姐天天哭闹,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父母没办法,只好把我从学校叫了回来。父亲问我:“小宁,你愿意让给你姐不?”我愣住了,我知道父亲是想让我接班,可他又不忍心看大姐那样。

那天晚上,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心里很乱。父母这辈子太不容易了,父亲在煤矿上班,腰都累弯了;母亲种地养鸡,手上的茧子比男人还厚。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盼着我能接班,有个稳定的工作,日子能好过点。可看着大姐那恳求的眼神,我又心软了。

第二天,我对父母说:“让她接吧,我读了大学,总能找到工作。”父亲愣住了,眼睛一下子红了,拍着我的肩膀半天说不出话。

后来,父亲提前退休,大姐接了他的班。我毕业后被分配到县里的建筑公司,日子过得还算顺利。可大姐虽然有了工作,却总觉得父母偏心。逢年过节回来,总是话里话外带着刺儿,说我才是父母的掌中宝。

再后来,父母年纪大了,我和妻子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父母一辈子节俭,攒了三十万,说是给孙子以后买房用。我没要,劝他们留着养老。可大姐知道后,跑来闹了好几次,非说父母偏心,要分一半给她。父母气得直掉眼泪,最后还是妥协了,把钱三家平分。

没多久,父亲病重,我和妻子、二姐忙前忙后地照顾。可大姐除了丧事那天露了个面,连个像样的忙都没帮过。丧礼上,亲戚朋友送的礼金,我都记了账,想着以后有个清楚的交代。谁知道,父亲去世才四十九天,大姐就拿着账单找上门来,说要分钱。

“姐,这钱……”我刚开口,大姐就打断了我:“别说那些没用的!爸的钱,我们都有份!”我看着她,心里一阵发冷。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父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让我们姐弟三人和和气气地过日子。可现在,我突然觉得,或许他们的遗憾远不止这些。

“行,”我一字一顿地说,“分。”大姐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快。二姐也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满是疑惑。“但有个条件,”我盯着大姐,“你记不记得,爸最后一次住院的时候,你对他说了什么?”

大姐嘴唇动了动,没出声。“你说,爸,你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照顾好妈,照顾好弟弟妹妹。”我顿了顿,又问:“可你做到了吗?”大姐的脸一下子红了,像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

“姐,这钱你拿去吧。”我叹了口气,“但以后,别再跟我们断了来往,也别让妈伤心了。”说完,我转身进了屋。

后来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出人意料。大姐把那张账单撕得粉碎,然后把我母亲接回了她家住。她甚至主动找了二姐,说了这些年的愧疚,哭得稀里哗啦。二姐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血缘这东西就是这么奇怪,它让人痛,也让人舍不得。父亲走了,可我们姐弟三人,终究还是走回了一条路上。我想,父亲在天上看着,一定也会笑吧。

亲情,有时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但真正的亲情,经得起考验,也值得我们用心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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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球漫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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