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女友父母，我其实是紧张到手心全是汗的。女友小雅和我交往快两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登门见她爸妈。她是那种从小被宠到大的女孩，家庭条件比我好很多，但一直都没在意这些。我知道自己要给她一个稳固的未来，所以这次见面，我准备了很久。剃头、买新衣服，连见面时要说的话都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进门那一刻，我看到了小雅妈妈微笑着走过来，那种热情让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她爸爸是个沉稳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不苟言笑。饭桌上，阿姨（小雅的妈妈）一直在热情地夹菜，叔叔则不时点点头，问了几个关于我工作的事。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甚至比我预想的要好。小雅一直在旁边笑着，偶尔帮我解围。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觉得这顿饭可能能顺利结束。但是，饭后，事情开始变得……怪异起来。小雅妈妈喊我到阳台上聊聊。我以为是问我对未来的打算，就很坦然地跟着去了。没想到，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存折递给我，笑得特别慈祥：“小江啊，这是我们老两口的一点心意。你和小雅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这钱你拿去用，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吧。”存折上那串数字刺得我眼睛有点晕。我没数清具体是多少，但绝对是六位数。我当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嘴巴张了几次，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阿姨见我没接，有点疑惑：“怎么了？你们不是很相爱吗？早点结婚，小雅也有个依靠，我们也能放心。”“阿姨……”我声音发紧，脑子里一片混乱。“这、这我不能收……”她却把存折硬塞进我手里，拍拍我的肩膀：“小江，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家也不缺这个钱。你就当给小雅的嫁妆，好好待她就行了。”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小雅的爸爸在客厅看电视，表情似乎没什么波动，但那种无声的存在让我觉得更加窘迫。等我和小雅回到车里，我才算松了口气，把存折递给她：“你拿回去，这东西我不能要。”小雅有点诧异，随后脸色变得复杂：“我妈……真的给你了？”我点点头，尽量让语气平静：“我知道她是为你好，但这对我来说……太尴尬了。”小雅盯着存折看了一会儿，忽然皱眉：“你是觉得我爸妈看不起你，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她的语气不像平时那样温柔了，反而多了一丝锋利。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感情的事情，不能和钱挂钩。”“可这只是我爸妈的心意，他们不觉得是钱的问题。”“但我觉得是问题。”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车里很狭窄，我们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我看着前方的路灯，脑子里却一片乱糟糟的。过了好久，小雅开口了：“那你想怎么样？”我转头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那个一直懂事体贴的小雅，此刻的眼神里多了一种我从没见过的东西，像是防备，又像是失望。“我们先冷静一下吧。”我叹了口气，“我需要想清楚，这段关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小雅没有再说话。那天晚上，我把她送回家后，没再联系她。第二天，我打电话和她说了分手。她哭着问我：“就因为这点事，你就要放弃我们两年多的感情？”我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挂断电话后，我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也许我是自尊心太重，也许我是逃避问题。但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这段感情已经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