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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断电话,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片空白。外面的暴风雨愈发猛烈,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作响,仿佛在为我此刻的心境奏响悲怆的乐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起身,机械地收拾着餐桌上的残羹冷炙。那两支未燃尽的蜡烛,淌着蜡油,像是在无声地哭泣。我把餐具放进洗碗机,看着水流冲刷着盘子上的油污,思绪也渐渐飘远。
这时,手机响了,微信里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在我面前一直清冷矜贵的秦霄此时正贴在一个有些未耸的肚子上,脸上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满足的笑。
看到这张照片,我所有伪装的坚强在刹那瓦解。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个大洞。
还记得年前的时候,我向他提议,想要个孩子。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我不喜欢孩子,我更不喜欢孩子来打扰你我的二人世界。”
看来,他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不喜欢我的孩子呀!眼泪,不知在什么时候,从眼角滑落。
“叮……”微信又发来一个消息。“学姐,你有钱又如何,你能买来婚姻,但买不来爱情。秦霄,从来没爱过你,他说一看到你,就觉想到自己的卑微,他不会让你生出他的孩子的。”
“卑微吗?”我惨然一笑,眼前是七年前初见秦霄的日子。
那一天,我拿着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新相机在校园里拍照,结果当镜头对准一棵开满桂花的桂树时,我被镜头下的一幕惊呆了。只见一位面皮白净看起来有些清瘦的男生正倚靠在树下,一边专心地看书,一边咬着一个白面馒头,随着一声“咔嚓”他惊讶地回头看向我。
那一刻,我的心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男生看起来面容冷峻,但他的眼睛看起来特别黑,像一眼深邃的井。男生穿着一件廉价的白色衬衣,简单随意地掖在牛仔裤里。明明看起来普普通通,可在他的身上,却明显的显得很矜贵。
男生没动,我急忙快走几步,来到他年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没经你同意就拍了你的照片。麻烦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把照片发你。”
他似乎迟疑了一下,后来还是报了一串数字,我加了他的QQ好友。后来,我还是从校友那得知他是我们学校的学霸校草,只是家庭特别困难,与寡母一起生活。而且,母亲身体不好他的大学,一直是勤工俭学。
与他的再次见面是我去他的班级找他,给他送洗出来的照片。他看到我很是惊讶,接过照片以后,更是一愣,说了一句:“你很有摄影天赋,拍得很好!”
我粲然一笑,拍了他一下,爽朗地说:“算你有眼光。这样,为了感谢你做了我的模特,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他一愣,随即有些慌乱地摆手说:“无意之举,不值得感谢。”但他怎么能抵过我的厚脸皮呢,还是有些无措地被我带到了第三食堂。那一晚,我给他买了四个菜。
从那以后,我们渐渐熟络起来,有时候在中午的食堂会不期而遇,我都以“吃不下”“打多了”把菜推给他,他从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的无言收下。
有时,我也故意去他的系蹭课,坐在他的身旁,他认真听课,我认真看他。
第一次向他告白,是那次校辩论赛。他作为辩方简直是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看到比赛场上他清俊自信的样子,好像被披上了一层霞光,特别耀眼。
于是,在辩论赛结束后,我在操场上拦住他,红着脸大胆地对他表白了。我说:“秦霄,你太棒了。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秦霄似乎一愣,身子一僵,随后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说:“我不想大学交女朋友。”说完,神色不变地离开了。
初次告白被拒绝的我沮丧了好几天,抱着零食在宿舍消停了几天,又满血复活地抱着相机到处跑。
再一次见到秦霄是我去医院看望一位长辈,在病房外竟然遇到了抱头蹲在地上的他。我走上前,拍了他一下,问:“秦霄,你怎么在这?”
他听到我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亮,猛地抓住我,说:“贝莎,你借给我五万块钱行吗?我妈病了,急需手术。”
我一听,立刻想答应,可在答应之前,故意恶作剧地逗了一句:“行,那你要做我男朋友呀!”
他拉住我的手立刻一紧,抓得我胳臂一疼。然后,又立刻烫手似的地松开了我的手。看到他的紧张样子,我刚想对他说“我是和你在开玩笑”,只见他像下了决心一样郑重地对我说:“行,只要你借给我钱,我就做你男朋友。”
之后,我和他一起进了病房,我又通过我家的名气给他母亲换了高间,交了医疗费,找了最好的医生,我才离开。只是,离开后,我依然不信,秦霄,真的会答应我做男朋友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