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团安哥拉被绑架,彪悍大姐帮助解救,离开前才知她是幕后首领

令志说娱乐 2024-02-20 06:43:35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23年疫情刚结束,北京的旅游市场就火热起来,一些关闭了几年的国外旅游线路也重新开放。我在疫情前一直带团跑国外的,也很快被以前工作过的国际旅行社老总召回了公司。

隔了三年之后重新带团出国,我摩拳擦掌,兴奋得好几晚都失眠了。

我疫情前一直跑的都是欧洲豪华旅游团,可这次我回到公司,发现这些热门路线都被一些年轻漂亮的新导游占领了。老总给我安排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跑泰国或者马来西亚,要么跑非洲线,比如安哥拉这种冷门路线。

我没法子拒绝,歇业了三年,我之前攒下的钱已经花掉了三分之一,再不接活,我就要把老本吃光了。再说时光荏苒,我今年也三十六了,岁月不饶人,何况我们这种靠嘴皮子和包装吃饭的行业。

我考虑再三,决定选择安哥拉。

我之所以选择这条线路,是因为我知道安哥拉虽然是非洲的一个小国家,但它盛产钻石,不少国内的客人参加安哥拉旅游团,为的就是去安哥拉买钻石。能消费得起这类奢侈品的客人,肯定不是穷人。我们做这一行,主要的经济来源还是来自于客人在参团过程中的大额消费所产生的提成,所以我折中了一下,选了安哥拉。

我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是我一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我带着二十人的精品团顺利到达安哥拉首都罗安达,下榻了罗安达最好的帕尔梅拉斯套房酒店,吃饱喝足后,客人们都疲倦不堪,早早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凌晨三点半,我被酒店的警钟惊醒。我以为是起火了,连睡衣也来不及换就从三楼跑下大堂,有个惊慌失措的服务员用英语通知我,在二十分钟前,十几个蒙面人持枪闯进酒店,劫走了我带来的十一个客人。那十一个客人全部安排在二楼,结果全部被劫走。

我当时被吓懵了,脑袋里全是浆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慌得不得了。我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安哥拉这条并非新线路,已经开了好几年的,只是疫情闹了三年才停的,没想到一重开,我就遇到了这倒霉事。

来之前就搜过与安哥拉相关的新闻,2022年安哥拉一共有五万八千多起抢劫,性侵、杀人的案件。但我认为只要我们的酒店安保做得好,出行也是有特定的车辆和保安,只要旅客不乱走,一定不会出事,谁会想到这些人猖狂到直接进酒店里抢人呢?

我在决定接这条线路的团时,也问过一些同行前辈,他们告诉我,安哥拉这条线路确实有风险,因为安哥拉的当地人很多都持有私人武器,而且打劫团伙很猖狂,专盯那些有钱的外来客人下手,但是安哥拉的钻石质量好价格便宜,就算社会风气一般,也抵不住人们对钻石的狂爱。

我带来的精品团里,一共二十个人,据我所知,有十八个人是冲着安哥拉的钻石而来的。他们也已经早早就做好功课,请教了有经验的人,买到钻石后,会把它塞进裤子的夹层里,只要海关查得不是特别严格,少量的钻石是完全可以带出安哥拉的。

这些客人们要去购买钻石的地点,是旅行社提供的,所以他们买得越多,我的提成就会越高。我还很期待2023年的第一团提成能够突破五位数的。

谁会想到这么倒霉,飞机下地都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就被劫走了十一个客人。

劫匪留下纸条,三天内每个客人各付一百万人民币赎回,可以付美金或者宽扎(安哥拉币)。

我带的这个精品团里的客人全部来自全国各地,团费一个人就要五万八,这些人的目的是来安哥拉买钻石。对方能这么快就出手狠准,一定是打探好了我们这个团的情况,我镇静下来后,马上拿起手机结结巴巴地向旅行社老总汇报了情况。

老总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对我说:你先别慌。天亮后我会让公司的人通知人质家属筹备赎金,我会尽量说服家属抓紧时间在限期前准备好钱,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抚剩下的客人,不要再出乱子。

我听老总熟练的口吻,似乎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老总在我们旅行社任职了十二年,他知道的内幕一定比我多很多,就算以前旅行社遇到这类事情,也是会尽量把它压下去不让外界知晓的,否则会影响旅行社的业绩。

但也感谢老总的淡定,让我从慌乱中慢慢冷静下来。

我挂掉手机后,一屁股陷进大堂的沙发里,感觉脚底发冷,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通知我客人被掳走的那个服务员叫维达,他贴心地为我递过来一杯温水。

我大口喝了两口水,喃喃自语地道:“怎么办?怎么办?”

维达左右望望,低声对我说:“这事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你找姚姐吧,她会帮到你的。”

“姚姐?”

“yes。姚姐是你们中国人,她曾经帮过不少同胞,你找她没错的。”

我来不及细问,维达就被大堂经理叫走了。他临时前塞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我猜测应该是电话号码。

我照着这个号码打过去,响了十几秒后就接通了。一个很淡定的女人声音,听得出来是有了点年纪的。

“您好,请问是姚姐吗?我是帕尔梅拉斯套房酒店的维达介绍的旅行团的导游,我姓张,我这里出了点事,想麻烦您帮个忙。”

姚姐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她说,是不是你的客人出事了?

是的。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你慢慢说,不要急。姚姐安慰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姚姐。

姚姐听完了,思索了一会,说:“现在天没亮,我得等天亮再打听一下是哪个帮派干的,才知道怎么处理,你先休息,我有消息会通知你。”

我千恩万谢地谢过姚姐。回到房间时,外面的天还是全黑的,可我没有丝毫的睡意,脑子里一直轰轰轰地响,像是有一架飞机在我脑子里来回地飞。每隔十分钟我就看一次手机,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天亮后手机也没有动静,我怀疑手机是不是坏了,又把手机拿起来摆弄了一会。

这时我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我以为是姚姐,心里一阵狂喜,跑去开门后,发现门外站着我团里剩下的九个客人,他们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争先恐后地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团里的人被劫走了,也有人表示要回国,要求我马上跟国内的旅行社联系安排机票。

总之就是乱成一团。

我心里虽然害怕,但表面上我得装作镇静,这个时候我一定不能慌,因为我是团长,我慌的话,剩下的人一定会更害怕,如果闹起来就难收拾了。

我费了一番唇舌,好不容易才将这九个人安抚好,我说你们来安哥拉之前也应该有心理准备,安哥拉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全性能不是很高的国家,但你们放心,我们旅行社会尽快跟人质的家属联系,只要付了赎金,把人质安全送回来,就没事了。

好不容易将客人们劝回房后,我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时,姚姐的电话也来了。她告诉我,她打听了一下,绑架我那些客人的是安哥拉一个有点规模的犯罪组织,她会跟对方的首领联系,负责在中间周旋,赎金是一定要付的,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确保人质的人身安全。姚姐让我尽快跟家属联系,以免耽误了付赎金的日期。

到了晚上七点钟,姚姐打电话给我,她说她现在就在大堂,让我下去和她见一面。

我连忙脱掉睡衣,换上一套西服,下到大堂后,我看见咖啡厅靠窗的一个卡座里,坐着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人,她的头发全部向后挽,梳着一个光滑的髻,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明显是精心保养过的。

我猜这一定就是姚姐。我挤出一丝笑容碎步跑过去:“姚姐,您好,我是国际旅行社的小张。”

姚姐上下扫了我一眼,向我点头微笑。

我迎着她的笑容坐下来,一下子就淡定了许多。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姚姐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简单,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却又很有胆量的样子。

“小张,你不必太过紧张,我已经跟他们的首领安德鲁接触过了,安德鲁领导的这个团队,在安哥拉是有点名气的,算是职业绑架团队。”

我一听是职业绑架团伙,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姚姐见状,笑了,说:“和你心里想的刚好相反,遇上有规模,有组织的绑架团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怎么讲?我完全听不明白。

“这种有规模有经验的组织里面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固定做的事情,有打探消息的,放哨的,有负责绑架的,负责谈判的,还有善后的。因为他们有经验,所以不会慌,不会随便伤害人质,最怕的是那种完全没有经验临时起意的绑匪,没有组织,没有心理素质。如果你紧张,他会比你更紧张。对你的伤害性更大,反而是那种有组织的,目的就是为财,只要你把钱给他,他达到了目的就不会伤害你。”

我听得额头飙汗。

“我会继续跟他们联系,商谈赎金的事情。现在要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劫匪谈判,不能他要多少就给多少,一百万这个数目不小,我想应该会有商量的余地。”

“那我继续催促国内的同事向人质家属筹备赎金,先以一百万为基准,万一绑匪不同意减价,我们也能依照要求付足钱。”我对姚姐说。

姚姐用赞赏的目光看了看我,说,小张,你很棒啊,虽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你处理得很得体。

“谢谢姚姐,那我先回房间了。”

我告别姚姐后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姚姐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的后背,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意外一个接着一个。回到房间不久,老总就告诉我,筹备赎金的事有阻滞,十一个客人里面,只有三个客人的家属愿意付一百万,其他八个都声称要旅行社负责,他们不管。

我一听就知道不妙,我问老总,能不能先让旅行社垫付这笔钱,把人质赎回来后再让他们还。老总一口回绝,说从来没有这个规矩。客人参团前也是签了安全协议的,这笔钱应该客人自己承担。

我不停地打电话跟老总讨价还价,过了两天,老总退了一步,说旅行社可以每人垫付二十万,剩下的要人质家属自己出。但人质家属那边谈得不顺利。

我急得嘴皮子都起泡了。眼见三天限期已到,我熬到天亮马上准备打电话给姚姐,想让她帮忙说情推迟一下付赎金的日期,我的房门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心烦意乱地放下手机去开门。门外面站着维达。他手捧一只盒子,脸上带着一股恐慌的神情。

我的心莫名地跳得很快。我问维达什么事。

维达不说话,将盒子递给我,示意我打开。

我颤抖着手指将盒子的盖掀开。里面露出三根断指!有一只断指的中间还戴着一个银的戒指!

我惊恐地大叫一声,将盒子扔在地上。

这帮绑匪居然将客人的手指切断了!就只是过了限期不到六小时而已!可想而知,这群人多么的丧心病狂!

维达弯腰从盒子里捡出一张纸条递给我,上面用英文写着:延迟一天交赎金杀一人,延迟两天交赎金杀两个!

纸条上的一角沾染了断指的血,我慌张地将纸条扔在地上。维达爱莫能助地叹口气,摇摇头走进了电梯。

我抓起床上的手机,疯狂地按动按键,接通了姚姐的电话。

“姚,姚姐,他们,他们砍断了我三个客人的手指!”我语不成句地对姚姐说。

姚姐轻轻地吁了口气,说:“张,你别乱。这是由于你们这边没有按时限交赎金,绑匪给你们的一个警告。我已经跟他们首领谈好了,每个客人少付十万人民币,每个人只需要付九十万就可以了。”

这种情况下,我不想再隐瞒姚姐。她既然真的能把赎金谈下来,证明她是有心帮助我的。我说:“姚姐,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十万的差价,而是大部分人质的家属都不愿意付这笔钱!要我们旅行社负责。”

“那就麻烦了。安德鲁的性格是言出必行,如果你付了赎金,他不会伤人质分毫,但是如果你违背了他的要求,他是会心狠手辣的。”

“怎么办,姚姐,你帮帮我吧,如果这十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我估计也回不了国了。”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我爸十年前去世,我哭过一次,这是我第二次流眼泪。在这个陌生的异国他乡,我一下子觉得孤单害怕极了。

“张,你别哭,我现在过来酒店找你。”

不到半小时,姚姐就到了我的房间。

我一见到姚姐,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我抓住姚姐的手说:“姐,求你,看在咱们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救救我!如果这十一个人出事,我也活不成了,我赔不起这笔钱啊!”

张姐伸手拍了拍我的背安抚我。她坐在我床沿边上想了想,对我说:“张,这样吧,我带你亲自去跟安德鲁见面,这样会显得你有诚意,你可以求他宽限多三五天,只要他答应了,他就暂时不会再伤害人质。”

好好好。我连声答应。那三个血淋淋的断指已经吓破了我的胆,我现在只求人质没事,其他的慢慢再打算。

我换了件风衣,坐上姚姐开来的黑色轿车,车子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停在一个小酒馆门前。

姚姐扭头对我说,这是安德鲁领导的团队常驻的一间酒馆。里面全是他的人。我说话举止要小心谨慎,切勿惹怒了任何人。

我点点头,记住了姚姐的话。

我跟在姚姐身后走进小酒馆。酒馆的场地不大,有一道暗门通往地下,姚姐领着我从暗门走下去,我看见里面发现有五六条大汉,个个身高都超过一米八,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人年纪稍大,看样子就是这几个人的首领安德鲁。姚姐用葡语向安德鲁问好,我在大学时除了英语,还修过葡语,简单对话还是能听得懂的,我听到姚姐问安德鲁,能不能将交赎金的日期退迟几天。

安德鲁面色一变,向其中一条大汉打了个眼色,大汉走到出去,大约十分钟后回来,在我们面前扔下一个袋子,姚姐示意我打开袋子,一只还在滴血的断臂掉在地上,我看着那些一滴滴往下滴的鲜血,在地窖里挥之不去的浓烈的血腥味,我闻着那股味道,恶心得哗一下吐了出来。

这些绑匪的残忍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割一只手臂只是作为我们要谈判的代价的一个警告。姚姐低声对我说,先撤了,安德鲁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坐在姚姐的车里,我很泄气,谈不拢的代价,就是每迟一天交赎金,就会有一个人死,无论如何,只要有人死,我就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死,让他们这样隔三岔五的不是切手指就是切手臂,人质就算救回来了也是残废。

姚姐却似乎并没被这只断臂吓到。她安慰我,安德鲁痛恨不守时的人,我方没有按时交赎金,是我们的不对,但是我刚刚表现得很好,二十四小时内,安德鲁不会再轻举妄动伤害人质。

姚姐见我情绪低落,于是她没有把我送回酒店,而是带我去了另外一间当地人开的小酒馆。

姚姐叫了两杯加杯的伏特加,将其中一杯递到我面前。

“喝了它,你今晚会有个好觉。”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个时刻,我确实需要一杯烈酒壮胆,否则那条挥之不去的断臂就会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让我眩晕。

“姚姐,你是如何做到在鲜血淋淋的断肢面前脸色都不会变一下的?”我佩服地看着姚姐。

“你别看我是一个女人,我的人生可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姚姐微笑地喝了一口伏特加,向我讲述了她的过去。

原来姚姐三十岁离婚后就一个人去了缅甸,在那里她曾经当过雇佣军,跟着老板做黑市买卖,他们的公司专门为全世界的私营医院提供人的活体组织。

“你见过活生生的肝和心脏吗?它们从人的身体里挖出来,快速被放进保温箱里,速递到另外一个地方,然后被医生安装进另外一个人的身体。”

我听呆了,完全忘了给反应。

“我做了三年后,意识到这行业太折福。我离开了缅甸,去了非洲开了个保安公司,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的第二任丈夫,他是安哥拉人,我们在非洲待了两年就回来安哥拉,我先生三年前因为一次意外去世,我一直独身到现在。”

我被姚姐的彪悍人生震撼得说不出话来。我根本无法想象姚姐这样一个女人,曾经做过雇佣军,还在非洲开保安公司,真的太牛掰了!我此刻对姚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姚姐,在昏黄的灯光下,姚姐不平凡的经历赋予了她一层神秘的色彩,她的头上像是环绕着一道五彩光环,在这个光环下的姚姐,显得特别的有女人味,我饮尽第三杯伏特加后,就倒在了姚姐的怀里。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因为这张床盖的毯子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中东风格的毛毯。姚姐背对着我,她放下的秀发遮住了她的半截背,在头发的间隙间我只看见一丝丝比雪还白的肌肤,我不禁赞叹姚姐会保养,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能坚持到这个程度,真的不容易。

姚姐可能感觉到我醒来了,她转过身,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然后将我搂过去,亲了我一下。

“张,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你,你和我先生一样帅气,你不会怪我把你带回家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姚姐压在身上,把昨晚朦胧记忆中的冲动又重新演绎了一遍,作为我对姚姐的回应。

姚姐满足地在我身下喘息着,这一刻,我差一点忘记了,我已经是个走投无路,即将一无所有的人。

三、

一番亲热过后,姚姐从我怀里坐起来,拿毛毯盖住上半身,伸手在床头柜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点着,吸了两口。她望着缓缓向上飘去的烟圈,柔声告诉我,她不会让我孤军作战的。在这之前,她有过多次解救被绑架的中国同胞的经验。她会尽力与安德鲁周旋,延迟交赎金的日期,但我必须要给中方旅行社施加压力,务必筹够赎金。

我答应姚姐,我会尽我所能,让旅行社老总那边和家属亲自联系。

姚姐送我回酒店后,马上离开了,她说她要去找一个安德鲁的朋友帮忙说情。

我回到酒店房间,也抓紧间时间打电话和老总联系,老总一开始没接我电话,后来接通了,他才说他和一个公安局的朋友在会面,他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朋友,朋友分析后对他说,这件事情不简单,绑匪目标明确,时间上完全没有空隙,我们进入安哥拉境内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被绑架,这对于绑匪而言,如果没有内应,是做不到如此迅速和目标明确的。

所以老总让我暗地里查一下我的二十个客人的背景。

我放下手机后思考了一下,老总的朋友不愧是干刑侦的,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可疑,当初这十一个客人被绑架时,我就感觉似乎这绑匪专门等着我们来似的。

我凭着十数年的带团经验,将事情始末再重新捋了一遍,打了个电话,吩咐国内负责档案的同事帮我查一下二十个团员里面,在这几年里有没有重复出入安哥拉的入境记录。

很快,同事就给了我答复。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团里果然有一个客人,在疫情前几年,参加了四次安哥拉团,但是这四次跟团都不是在我们旅行社。

这个人叫陈默。我对他有印象,四十来岁的样子,他名如其人,在团里的话最少,人也很低调,总是穿着黑色衣服,戴着棒球帽。

莫非陈默就是内应?

我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但我不能随便去质问他,这样会打草惊蛇。我想到了姚姐。在我还没清楚姚姐经历之前,我对她是有保留的,但当我了解了她经历的人生后,我完全信赖了她,再加上我和她如今的关系,我相信她一定会倾尽全力帮我的。

我想也没想,就拨通了姚姐的电话。

姚姐听完后,也同意我的分析。

你看这样可以吗姚姐,你找人把陈默带出酒店,再想办法审一下他,看他是不是内应?

姚姐答应了我。很快她就派人把陈默毫无声息地带出了酒店。我之所以让她带走陈默,是不想引起其他客人的不安。

姚姐不负我所望,她找人带走陈默几个小时后,陈默就被人送回来了。他进房之前我打开房门看了他一眼,他全身上下没有什么损伤,但我听到他吩咐服务员帮他买消毒水和纱布。他应该是挨了打,而且伤得不轻。

姚姐在电话里告诉我,陈默不是内应,他被脱掉衣服鞭打了半个小时,他承认自己以往多次出入安哥拉,是受人所托非法带钻石回国赚取差价。姚姐也托人查了,陈默以往参加的团都没有出过事,平安来回。

我相信了姚姐的话,打电话告诉老总,不需要再调查陈默的背景,他跟这次绑架没有关系。

我全副精力都放在了人质家属交赎金这件事情上面。我不停地在房间里打电话,催促国内的同事与人质家属联系,经过姚姐的周旋,安德鲁同意,原本要交齐所有人的赎金才能将人质领走,现在改为谁交钱,就放谁。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目前有六个人质的家属已经将赎金打进了指定账号,姚姐没有骗我,安德鲁是一个有信用的人,他收钱后一个小时内就将六个人质送回了酒店,遗憾的是六个人质里面有两个人的尾指被砍断。

剩下五个人质,眼看着限期又超了一天,我的心悬到了嗓子口,因为姚姐说过,安德鲁的做事步骤是先警告,再杀人。警告他已经做过了,那下一步他收不到钱,这五个人是不是一天得杀一个?

我紧张得整晚都闭不上眼睛。天刚亮,我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紧紧地盯着手机,生怕它响,响了就代表安德鲁那边开始动手了。

凌晨六点半,手机响了。我看见号码是姚姐,我抓起手机颤抖地喂了一声。

“张,抱歉,赎金未付清,安德鲁杀了一个客人。尸体已送往酒店,你半小时后到门口接回。”

我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

终于还是要迎来这一刻。也是我最怕的一刻。

我站在酒店门口等待,几分钟后,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我面前,从里面走出两条大汉,将一个巨大的麻包袋扔在我面前的地下。

我手指颤抖着打开麻袋的口子,浑身鲜血的客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麻袋里。我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接近一具鲜活的尸体,我打开麻包袋后他的手从麻包袋里掉出来,刚好砸在我的鞋面上,我将他的手拨开时,碰到他的皮肤,还是温热的,像是活的一样,可他分明是死了的,两股鲜血凝结在他的鼻子下面,看来就像是电影特效那样狰狞。

我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抖,这一刻我不知道下一步我该怎么办了。

我想到了维达。我跑回酒店,刚好维达上班,我嘶哑着声音对维达说:help me,wida.

我要不要马上报警?

我急切地问维达。

维达摇摇头,说千万不能报警,现在还有客人在对方手上,如果我报警了,十分钟之内他们都会没命。

我该怎么办?我无助地问维达。

维达说既然客人已经死了,就只能先送去殡仪馆,可以暂时放在冷库,通知了客人家属后,看对方是否同意在当地火化。

维达又帮我叫了殡仪馆的车,帮我和殡仪馆的人沟通(他们听不懂英语),我付了钱后,殡仪馆的人就把尸体拉走了。

此时我的腿已经软得走不动路了。维达扶着我回到酒店房间,我刚坐在床上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老总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已经调查过陈默了,发现这个家伙果然有问题。

我呆了一下,我说我已经找当地的人查过了,陈默没有问题,他只是贪图提成,帮忙走私带货而已。

“放你娘的屁,你是给人坑了。我找的人已经查到了,陈默在2018年到现在,一共来回五次安哥拉,其中三次,在他参加的团里都有客人在安哥拉被绑架,但是三次都被安全赎回,事情没闹大,所以几乎没有同行知道有旅行社出事。”

什么?我条件反射地嗖一下站了起来。

这跟姚姐对我说的并不一样。

你现在找人看紧陈默,我这边让公安局出面,联系那边的警方,看能不能把人质救出来。

“晚了。”

我痛苦地抓着头发。

“已经有一个客人被绑匪杀死了。”

老总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罢了,死一个跟死五个的结果都一样,我这次不得不提前退休了。报警吧,咱们也没能力处理这事了。

我绝望地捂住脸蹲在地上,过了许久,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我报警后,安哥拉的警方还算给力,在二十四小时内就把人质给救了出来,现场抓到了两个绑匪,但那两个绑匪坚决不承认自己杀了人,第二天还被人保释了出来。

绑匪被保释的那天,我刚好去警局办理相关的手续。我碰到了姚姐。我没想到姚姐是来保释这两个绑匪的。我脑子不好使,第一反应是绑匪的首领跟姚姐熟,所以拜托姚姐出面保释两个绑匪。

姚姐看见我时,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和我打了声招呼,她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帮我办手续的警员看着姚姐的背影,用英语问我,是否认识姚姐。

我点点头,说她是我的朋友,这次也是多亏她在中间周旋,才救出我的六个客人。

警员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我说,少跟这个女人来往,她的背景很复杂。

他还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说似的,欲言又止。

我谢过他之后,回到酒店。

我待在安哥拉的最后三个小时,我准备带着客人乘车离开酒店去机场。我将维达叫到我的房间,把我手上的安哥拉币都给了他。这次在安哥拉,我得到了维达不少帮助,我很感谢他。

维达捏着那叠厚厚的钱币,眼眶有些发红,看得出来,他很感动。

张,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你的钱,我不能要。

维达将钱递回到我手上。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吧,我听说你母亲在医院住院,应该需要钱的。

我看看手表,够钟出发了,我向维达告别。

维达咬咬下嘴唇,憋出一句:“张,以后不要跟姚姐联系了。她不是个普通人。”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姚姐。

我此时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我对维达说,我回中国后永远不会再踏上安哥拉的土地。你能告诉我,姚姐是否是这个绑架团伙真正的首领?你放心,我不会再追究任何人。

维达看我一眼。

“我只是个中间人,收点介绍费而已,他们团伙的事情,我不了解,但姚姐在那个团伙里说话是很有份量的。”

“那她以前救过的那些中国人,实际上也是她跟安德鲁里应外合的?”

维达没有再回答我任何问题。

在飞机升空的那一瞬间,我俯首往下最后看一眼安哥拉。我眼前闪过在姚姐家那张铺着中东手织毛毯的床上,姚姐温柔地看着我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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