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34年于蓝打胎两次,出轨被原谅,田方逝世后仅给她留下两百元

岁月浅酌绘心绮 2025-03-08 10:46:23

2020年6月28日,著名表演艺术家于蓝去世,她是新中国22大电影明星之一。在早年多部红色电影中,她塑造了多个人物,而人们记忆最深的是她在《烈火中永生》中饰演的江姐。人们说,她饰演的江姐,最动人的不是在一个平凡人身上体现了她作为革命英雄的大义凛然,而是在一个革命英雄身上,体现了她作为平凡的妻子、母亲的细微情绪。于蓝这样描述江姐:“江姐对丈夫的爱,埋得很深。得知丈夫牺牲了,她在人前没有哭,但在夜里,她裹在被子里压着嗓子哭。“这番话,可以说是她作为一个出色演员对于角色的把握,但或许也是,她在江姐对丈夫的情感中,感受到了一份共鸣。她19岁就与丈夫结婚,一起度过34年的风风雨雨,陪伴丈夫走完了人生的最后历程。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段完美的婚姻,是一对深情的璧人。但在二人之间,也有过摩擦、误解、背叛。不过,世界上最深情的婚姻,不是一路走下来顺风顺水,而是可以接受包容两人的冲突和纷争。坦然接受曾经的感情变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之后再把破碎的两个人弥合在一起,彼此治愈。1938年,年仅17岁的于蓝约着同学一起离家前往延安,她来之前想象着要上战场杀敌抗日,像电影中的大英雄一样。但当时延安根据地安排于蓝这一批学生前往抗日军政大学学习,鼓励他们用真学实料来报效祖国,上阵杀敌是军人该干的事。怀着满腔热情的于蓝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拿上武器走上前线,相反,重新开始了学习生活。

当然,在延安的生活条件肯定要更加艰苦一点,于蓝在家中有父母照顾自己的日常生活,但在延安,连用水都需要自己去挑。不过艰苦的生活磨灭不了一群昂扬向上的青年人的斗志和热情,他们在劳动学习之余,经常举办文艺演出,邀请战士和老乡过来看。一天,于蓝在观看话剧《到马德里去》时,她在舞台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舞台上一个穿着布衣、草鞋的男演员,在声情并茂念着台词。舞台下的于蓝定睛一看,认出这人原来是曾经风靡上海滩的大明星田方。于蓝15岁那年观看了电影《壮志凌云》,这部戏的由王人美和金焰主演,但是给于蓝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片中饰演田得厚的田方。

片中的田得厚是一个农民,为人正直,憨厚朴实,形象倒不能算得上多帅,但就是这样一个形象,却让于蓝一直记在心中。当时在延安看到田方,于蓝还以为看花了眼,直到田方在舞台上自我介绍,于蓝听清了他的名字,这才确定,他就是田方。在她的想象中,大明星应该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什么田方会出现在尘土飞扬的西北延安呢?实际上,田方的性格与他在《壮志凌云》中饰演的田德厚一样,正直,有爱国情怀,影片中田德厚为了保家卫国牺牲在战场上。而现实中田方年仅21岁进入影坛,短短几年就主演了多部影片,名噪一时。但在七七事变之后,感受到国仇家恨的田方暂停拍电影,加入抗日宣传的队伍中,跟随上海救亡演剧队第二队到各地出演。

1938年,田方更是直接放弃在上海的优厚待遇,远赴延安,同样进入了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并于同年10月光荣入党。田方生活中没有一点大明星的架子,他为人很友善,乐于助人。周总理秘书雷夫英后来回忆道:“我是个农村的穷学生,田方是个大明星,我在他被里睡了一个多月,冬天没有鞋,田方用自己的毡子给我剪成袜子。”“当时我不知道他一个明星为什么要当大兵,他是大英雄的本色。”由于田方具有丰富的文艺表演经验,很快也被延安的宣传部委以重用,让他负责培养年轻演员,排练话剧演出。

于蓝在那场话剧演出上见了田方一面,此后便一直留意打听他的消息,后来知道他在鲁艺实验剧团,就报名参加了实验剧团。但那个年代,青年男女之间的感情似乎总是有赖于一位年长的充当媒人牵个线。不久于蓝听自己的闺蜜赵路告诉她,熊赛声大姐把田方介绍给她作对象。于蓝嘴上说着祝福闺蜜,但心底忍不住有点失落。不过后来熊赛声大姐找到她,说:“我差点搞错了,人家田方喜欢的是你。”

本来于蓝应该是为自己感到开心才对,但是当时她先是考虑到了自己的闺蜜,她想着,田方这个人见异思迁,赵路心里可该不好受了。于是她气势汹汹找到田方帮赵路讨要说法,田方一脸无辜地解释;”我跟赵路两个人实在不合适,而且我跟熊大姐说的就是你,她搞错了。“后来于蓝才知道,田方第一次在田埂旁见到于蓝,那时她在田埂边捧着一本书,他觉得她就像是山野里一株百合花那样清丽动人。

听完田方的解释,该轮到于蓝不好意思了,她为自己与田方的初次接触就表现得那么凶悍而发愁。但田方显然并不把这件事放心上,不久他们就开始了恋爱。他们恋爱两年后,1940年11月7日,是苏联革命胜利纪念日,这年田方29岁,于蓝19岁,两人有了结婚的想法。婚前连于蓝的父亲都劝他:“他比你大10岁,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但于蓝觉得两情相悦,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在延安根据地,两人举办了一个简单朴素的婚礼,一人戴一朵大红花,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婚后两人搬到一起住,田方与前妻所生的一儿一女在老家由奶奶带。新婚生活当然是足够甜蜜的,白天两人一同在话剧团排练话剧。傍晚夫妻二人一同散步回家,在家里一起吃晚饭,依偎在一起,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但不久,新婚的甜蜜过去,这两人间的不和也显现出来。毕竟只相处了四年就结了婚,而且四年的相处,一半时间都是在剧团,两人其实都还不够了解真实的对方。从性格上来说,田方脾气急,还有点强迫症,而于蓝性子比较散漫,为人处事上还保留着一点小女孩性子。在日常生活中,田方习惯计划每一天需要完成的任务。而于蓝则是随遇而安。田方便总是希望改变于蓝,大到话剧排练,小到家里的煤灰要放在哪里,田方总是一一要求于蓝按他说的做。站在田方的立场,他认为这是为了于蓝好,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还小,你还没有养成一个好习惯。”

但在于蓝眼里,他总是觉得田方又唠叨又霸道,简直比自己的父母还能管自己。而且她感觉田方把她当成一个需要去管教的小孩子,而不是一个平等沟通的伴侣。在工作上,田方是于蓝的领导,于蓝要听命于他,在生活上,田方又总是主观地认为于蓝不成熟,不懂事,于是总把自己的标准强加其身上。而当于蓝没有按照田方的标准做事,田方总会大声斥责她,甚至当着外人的面,田方也总是这样去训斥她,这让她觉得很委屈。不过,更令于蓝难以接受的是田方过于偏爱自己的两个孩子。于蓝刚见到这两个孩子,田方就赶紧叫着两个孩子喊妈妈,于蓝面对两个叫她妈妈的孩子简直感觉手足无措。

她那时未满20岁,之前看邻居家大婶给孩子喂奶都会脸红得躲到一边,这让她如何突然面对两个孩子呢?但是田方难以体会于蓝的心绪,他注意力完全放在两个孩子身上。两孩子母亲,也就是田方前妻,早早因病逝世,田方一直心疼两个孩子没有体会到母爱。而年轻的于蓝显然需要补足这部分缺失的母爱,她每天一回家忙着给两个孩子做饭,喂饭,洗衣,洗澡。两个孩子刚离开熟悉的环境,没有安全感,经常一不注意就会大哭,而田方性子急,看到孩子哭就认为是于蓝没有照顾好他们。他总是因为这些事大声斥责于蓝,于蓝后来回忆起来,也是深感委屈:“他把爱全放到孩子身上,对孩子的关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我,却似乎是多余的,无论在哪里,只要我疏忽了什么,他总会大声责怪我,让我感觉十分尴尬。”

他们新婚不久,于蓝被检查出怀孕了,田方当然是开心的,他喜欢孩子,但在于蓝心里,她完全没有准备好当一个母亲。而且她更害怕的是,万一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又照顾不好,田方肯定又要责备她。多方考虑下,于蓝决定去做流产,田方一开始无法理解于蓝的决定,但后来于蓝每天哭肿了眼睛,说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当一个好母亲。田方看到于蓝这样很心疼,也开始反思自己给她太多压力了。在他眼里,他对于蓝那么严苛,正好是因为他把于蓝当作自己人,他觉得对自己人是不需要那么客气的。

但于蓝需要的却是丈夫在自己脆弱的时候嘘寒问暖,体贴入微,但在她眼里,丈夫对自己冷漠严苛,对别人倒是非常热情。他可以帮着邻居跑前跑后的搬家,但对家里的家务让于蓝自己来做。在于蓝流掉他们第一个孩子后,两人已经心生嫌隙,关系不再如从前那般亲密。过了两年,于蓝再次怀孕,田方喜出望外,他想着这回于蓝应该同意把孩子生下来了,但没想到给,于蓝再次想去流产。理由是她想着自己的精力有限,田方的两个孩子又还小,再生一个她照顾不过来。但是在田方眼里,于蓝这是“贪玩,长不大”,他认为她是故意不要孩子的,不想承担一个母亲的责任。两人经常为这件事冷战,田方依旧会大声斥责于蓝,而于蓝也不想向从前那样忍让,她甚至故意跟田方反着来。1945年,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出现了一条可怕的裂痕,于蓝对自己一个同事产生了好感。那个同事能说会道,经常对于蓝嘘寒问暖,让于蓝感受到了慰藉,她于是向田方提出离婚。

这对田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但于蓝态度坚决,他只能答应下来,可到了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于蓝突然反悔了。她边擦着眼泪,边哽咽地说:“我看见他牵着他的老婆孩子,我的任性会毁了两个家庭。”于蓝原以为田方不会原谅他的出轨和背叛,但田方只是抱住了她许久,说:“孩子们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咋们别离婚了。”这是两人结婚以来,田方少有的表达出自己对于蓝的爱,于蓝深受感动。田方对她的爱往往是润物细无声,不够激烈,但足够绵长,细水长流,或许才是平淡生活的底色吧。

于蓝想起他们一起排练的时候田方一遍遍悉心指导他,想起她发烧的时候田方彻夜无眠照顾着她,冬天怕她脚冷用自己的棉衣裹着她的脚。这些以往都被她忽略了,她想象着自己的爱人像话剧里那样每天说一遍情话,但这不是田方能干出来的。1947年,两个孩子都送到学校托管了,于蓝的心理压力小了一点,她终于可以迎接属于自己的孩子了。他们的大儿子田新新出生,5年后次子田壮壮出生,本以为可以过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日子,但是时代的变化往往超出普通人的预期。在时代的车轮面前,个人的意愿显得那样微不足道,田方本来担当制片厂厂长,却突然被划分为走资派,他职位被撤,还被赶去劳动改造。

那个人人自危的年代,家属被批评,都会累及自身,多少夫妻因此离婚,甚至父母子女间也为此断绝关系。但是患难也可以见真情,于蓝坚定地守在田方身边,他下放劳动她还去给他送饭。不过长期高强度劳作搞垮了田方的身体,1974年他被诊断出肝炎,紧急入院治疗。田方一面忍受着病魔的折磨,一面难以想通自己的境遇为何如此,难以理解时代变迁为何把个人的努力化为泡影?他总是喃喃自语:“他们说因为我之前在上海滩拍电影,所以我是走资派,那我在延安时期的工作都不作数吗?”身体的病痛和精神上的郁闷,让田方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而他唯一能发泄的出口,就是一旁的于蓝。

经常他因为饭凉了、水烫了这种小事就像于蓝大发脾气,于蓝默默忍受着,她知道他心底的不快。她知道田方这么多年来一直践行着“我为人人”的大无私主义,他的人品制片厂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但危急关头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句话。1974年8月28日,田方被肝癌折磨良久后,又缺乏进口药,最终逝世。闭上双眼前,他不甘地看着这个世界,瘦骨嶙峋的手拉着于蓝说:“我抽屉里有一本日记,我死以后组织上可以看看我的思想动态,还有一个存折,里面有200快,这钱不多,但对你有用。”

田方逝世后,组织上才终于恢复了她清白,可惜他无法看到了。于蓝在他逝世后经常因为思念他,抱着他的相片哭泣。那一刻,或许她可以想到多年前饰演江姐时,感同身受江姐对丈夫的思念。每每回忆起他们婚姻中那些摩擦,她还是深感遗憾,她会想,早知无法相守一生,早知他走得那样早,为什么当初还要与他置气呢?不过一段婚姻中,并非是两人永远保持着相敬如宾,客气友好才叫深爱。田方对周围所有人都那么客气,唯独对于蓝那么严苛,也正是因为他把于蓝当成了“自己人“,他可以毫无顾忌在她面前展露自己不完美的一面。婚姻当中,唯有两人历经纷争,还能携手共进,共同患难,这才叫情比金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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