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儿子今年高考，以565分的成绩被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录取。我听闻后除了打心底里的赞赏，自然要向儿子讲讲。要说，我对他将来能有的期望也就是这个分数，要是再好点，能考到六百分，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是最理想的目标。儿子内心里似乎也有这样的期许，所以他追问其在学校里平时的排名，应该是想有个参照。

只是问过之后，让我很是吃惊。作为一所重点高中，这届学生的成绩很不理想，全校最高分628，而且六百分以上的仅此一位，相较于往年十几个六百分以上的成绩真是相去甚远。

同事的孩子学习不错，这以前也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平时全年级的排名都在前十，这次的高考成绩是年级第三。我听了自是讶然，不是觉得他考得不好，而是感觉今年的整体水平实在过低。

将此转述给儿子，他也是惊讶不已，语气里就有些不屑，声言太垃圾了。其实别说年级前三，就是前十甚至二十，对他来说可能都是难以企及的高峰，并不容易抵达。我原本想有所隐瞒，怕他觉得同事孩子的成绩高不可攀，会吓到他，只是临了还是说了实情，他倒是并不为意。

高二期末，儿子以525分的成绩排在年级116位，这还是迄今为止他所取得的最好成绩，当然这和他升学时的位次比起来要进步不小。班里第一名575分，排名年级41位。这样的成绩听来似乎不错，只是显然不能对等于高三，这两者并没有可比性。

就像开学一月后于今日举行的第一次模考，班主任老师在课堂上的说法是，理综300分的试卷，只要能考到90分就算不错，是班里她所能期望的平均成绩。

儿子讲这话时我同样感觉到吃惊，是老师对他们没信心，不敢期望过高，让其先有个心理准备，还是进入高三，真正以高考的形式来应考，其困难程度会明显增强。儿子不信，第二天晚自习时间拿一份往年的试卷来做，半小时答题，得了90多分。先不说这和高考时答卷是有区别的，仅从分数上看，能让他多少获得些自信，我提示他也不要被老师的话轻易吓倒。

上午考语文，儿子说他答完题还有近一个小时时间空余，他做题比较快。我问他基础知识怎么样，有没有不会做的，他说没有，该记忆的知识点都很牢靠，比如背诵《离骚》全文，还曾获得过老师的表杨。

看来他的记忆力并不差，那为什么英语单词背不过，英语学不好？我很疑惑。

谁说的？儿子反驳我，我现在都背到必修四了。这是他最近的努力，总算是下了功夫，我听了自是欣喜。以前学不好，他说那是因为缺乏动力，现在有了。

我没有追问这动力来自何处，只要他能意识到学就好。先从记忆单词做起，然后短语语法，英语就不怕学不好。我还是这样的话，他大概心里是明白的。

而显然，不是记忆力差不差的问题，只是没用功，下狠劲做，抑或说以前没想到要用功，从心里认同与实践父母与老师的教导。

孩子最怕是这样，自己意识不到，你说什么都进不了他的心，只是嘴上应付，一天天得过且过，这样荒废掉不少时光。可我们像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尽其所能地做自己能做到的，等他们自己顿悟与心明。

知道这一点，心里顿觉得欣慰。看来他进步的空间还很大，只要努力，完全可以超出我们的想象。而任何一个孩子，可能都有无限的潜能，别给他限定目标，且看他自己成长。

2018.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