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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卢云,2001年出生在陕西省黄塬县的一个普通家庭,儿时的一场意外车祸夺走了我父亲的生命,从那之后母亲就郁郁寡欢,一病不起,唯一撑起家里的人就是我。
两年前,我考上了省内的政法学院,可我放心不下卧病在床的母亲,即使家里有舅妈每天去照看一下,我也担心母亲过得不好。
于是,我在没课的时候打工赚钱,一到周末就赶回家照看母亲。
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到大学毕业,结果在一次回来的车站里......
我被拐卖了。
当时我是被强行掳走的,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声称他们是我的家人,而我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女儿?
围观的路人们几乎都相信了他们的话,就算有一两个怀疑的人看到他们凶狠的模样,也不敢再上前说些什么。
我拼命的哭喊,求救,可周围的人只是冷漠的看着我被拽走,哪怕我已经声嘶力竭。
我被拉上车后跪着求他们放我走。
“大哥,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把我身上的所有钱都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好不好?”
他们权当没听到我说的话,拿胶带把我的嘴封住然后狠狠的打了我一顿。
我疼到晕厥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在黑暗闷热的车厢里。我浑身的伤口都在泛疼,止不住地颤抖。我的嘴巴被胶带封着,眼睛黑布蒙着,双手在身后被反绑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听到车子在飞速行驶的声音。
连续一周,我都被困在这黑暗的车厢里,靠他们偶尔施舍给我的剩饭苟活。
原本我还想用绝食来以死相逼,但他们根本不在意,只会强行掰开我的嘴往里灌,然后再暴打我一顿。
就这样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我勉强挺了下来。
等我再次看见久违的亮光时,脑子里浑浑噩噩,已经不知道这到底是我被拐走的第几天了。
我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孟加拉。
而这里是孟加拉的尼帕尔塔村。
在这个偏僻且贫穷的村落里,却有着将近500多个紧密相连却没有窗户的低矮房间。
我被关在了其中一个房间里,脖子上拴着铁链。
“放了我,你们这群变态!放我出去!我要报警!你们这是违法的,快放我走!”
不管我如何吼叫,威胁,踹门还是砸墙,都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到了晚上,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皮肤黝黑,笑容猥琐的男人。
他对我露出了一口令人作呕的黄牙,然后关上了身后的房门,我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可怕事情,看着不断靠近我的男人害怕的失声尖叫。
只是…
我根本就逃不过。
即便男人和我语言不通,他也兴致高昂的按着我强迫我。
期间如果我反应激烈了,不小心挠到他的话,他就会狠狠地打我巴掌,抽出皮带打我的身体,直到我无力挣扎。
我在绝望和痛苦中被他强取豪夺,哭喊着挨了过去,男人走了,扔给了我一张孟加拉国的纸币。
我看着那张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像一具尸体呼吸微弱。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紧身连衣裙的中年女人推开了我的门。
瞧见她是女人,我连忙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了过去,颤抖的用双手抱住了女人的一只脚。
“……大,大姐,求求你,救救我!”
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听懂我说的话,我一边哭一边对她磕头,希望她能可怜可怜我放过我。
毕竟都是女人,可能她会对我有一点同情心吧。
终究我想的太天真了,只见眼前的女人蹲下身子,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冷笑了几声,然后嘴里吐出了几句还算标准的中文。
“以后我就是你的老板,我叫红姐,不要再喊错了!”
老板?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但是她是唯一能听懂我说话的人,我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求求您了,红姐!放我走吧,放我回去,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什么都不会说的,好吗?求求你了,红姐!”
红姐笑了笑,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对我说,“卖你的人早都和我说过了,你是完全自愿来到这里的。看看,这是你亲手签名的协议书,昨天晚上那10元孟加拉币就是给你第一次的奖励。”
什么协议书?!
我根本就不记得这个东西!
我立马大声的反驳她,“什么自愿,我根本就没有签过什么协议书!”
红姐冷嗤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扔在我的脸上,语气不屑地说,“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现在欠了这么多钱,还不完你就等死吧!”
白纸黑字,全都是凭空捏造的债务。
而那些数字和我的签名分明就是眼前这个红姐随便写的,全是骗人的。
“你撒谎!”
我突然疯狂的扑到她的身上,想狠狠的打她,红姐急忙闪开,我也被脖子上的铁链子狠狠的拽了回去。
脖子上和身上的伤口都像被撒了盐似的剧烈疼痛。
“呵,还是个性子烈的。不过刚来这儿的都和你一样,很快你就会乖乖听话了。”
红姐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离开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被困在了这个地狱––尼帕尔塔村。
在这里,每天都有将近2000多名客人来这里光顾被控制的女孩,而这个数字还只是红姐几年前统计的,如今又增长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红姐那天离开前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很快她就真的让我深刻的体验到了什么叫非人的折磨。
每一个进出房间的男人,每一个拼命呼救的晚上,都让我逐渐像个疯子一样变得癫狂。
很快就像红姐口中所说,我变得麻木,失去了尊严和羞耻心。
连续半个月的摧残,我成功的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等红姐终于觉得差不多了,她才来看我。
“来,这是你这段时间的报酬。收好了。”
她笑着数着手上的纸币,手腕上的大金镯子摇摇晃晃,然后把一小叠纸币丢在了我的面前。
报酬?
真可怜…
我被迫成为了风尘女。
我看了看眼前散落一地的纸币,只觉得荒谬无比!
“你要是想清楚了,妈妈现在就给你把链子解开。”说完她拿了一根棍子拨动了一下我脖子上的铁链。
这一句恶心的妈妈,让我想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我冷笑了一声,朝她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道,“给我滚!”
红姐僵了一下身子,然后走过来朝着我狠狠地打了好多个巴掌。
边打边用我听不懂的孟加拉话怒骂我。
直到打到我瘫软在地,无力反抗。她还是觉得不够解气,继续对我拳打脚踢,拿起手上的棍子使劲儿朝我背上打去。
我被打得发不出声音,无能为力的承受着暴打。
后来我被疼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挣扎着醒来时,看着自己身上数不清的可怕伤痕,我忍不住抱着双腿埋头大哭起来。
为什么遭遇这一切的人是我?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羞辱我!
我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才让老天爷这样对我!
明明当初我差一点就能够顺利回家的…
很快我就知道了得罪红姐是什么下场。
不再有人给我送饭送水,我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只能被迫在这间黑暗破败的小房子里不停的接待客人,每天数不清的各种男人进出这间屋子。
我整个人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呼吸濒危,仿佛下一秒就会随时死去。
只是我还不肯咽下那口气,因为我一旦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我的母亲一个人可怜的躺在床上等我回家去找她。
我还要回家去看母亲。
那是我唯一的精神动力,我咬牙死撑着,直到身上的男人对我折磨结束。
我全身上下都是严重发炎的伤痕,感觉整个人都被泡在水里上上下下沉浮,身上一时冷一时热。
红姐来看过我一眼,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如果死了,就扔去喂狗。”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变得更加微弱。
脖子上的铁链牢牢的锁住我,我根本看不见活下去和逃跑的希望。
或许我短暂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这里了。
夜里我睡在地上浑身发热,我知道我发烧了,可是我没有药,也没有人会来看我。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谁?!”
我的房门被打开,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好像看到了一个小男孩进来,个头不大,八岁左右。
他皮肤黝黑,穿一条破烂的裤子。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边伸出手一边朝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喊着:“救救我…求你了!只要你肯救我,我这辈子,下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
当时,我完全忘记了那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他也根本救不了我。这是我混沌的脑袋让我下意识见到一个活人就求救。
小男孩的身子往后躲了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我绝望的垂下双眼,全身都像被抽干了力气,又重新跌回到地上,再也没有看向小男孩。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出现一阵细碎的声音,就听见门又被关上了。
我睁开双眼,朝身侧看过去,小男孩已经走了,但在我的手臂下方,放着一个小小的棕色瓶子。
那是什么?
我稍稍直起身子,忍住身上伤口的剧痛,伸手把它拿了过来。
打开瓶盖我低头凑近闻了闻,竟然是药?!
小男孩给了我药?
心里一股异样的情绪浮现,他是谁?为什么要给我药?
还没等我再想下去,身上的伤口突然传来的疼痛让我猝不及防的又摔倒在地上。
缓了一阵,我看着手里的小药瓶子沉思了许久。
这不再是一瓶简单的药,或许它能给我带来一点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