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京圈太子爷沈淮州做了六年的金丝雀。
这六年我靠着他提供的经验与资源,挽救了我家濒临破产的公司。
白月光一朝回国,我识趣的从他的世界里默默消失。
原以为从此陌路,没想到却被沈淮州双眼猩红地堵在酒店。
“沈总,我不想做金丝雀了。”
沈淮州一愣。
“我们这六年不是在谈恋爱吗?”
啊?
看着平日里清冷矜贵的太子爷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一边生闷气一边骂我是渣女。
完了。
哄不好了。
1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淮州已经靠在床头,手里的pad展示着去年的财报。
我扯了扯身上的吊带睡裙,露出引以为傲的事业线。
钻进被窝里,往沈淮州怀里钻了钻。
沈淮州按住我捣乱的手,宠溺的说了声。
“乖,你先睡。”
我撅了撅嘴,安静了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腰侧挠了挠。
沈淮州似忧似喜,无奈又宠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想今天歇歇的。”
“那算了。”
我刚转身,就被他一把捞进了怀里。
Pad已经被他丢到了一边。
“惹了我就想跑,想得美。”
沈淮州似乎被我惹的急了,发狠地折腾我。
他总是这样,我稍微有点小动作,哪怕只是在床上不经意碰他一下,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用他的话说,我躺在他身边本身对他就是一种勾引。
“新衣服?晨晨穿着真漂亮。”
随后我的新睡裙就被他撕碎了。
“里面的风光更漂亮。”
带着薄茧的手所过之处,密密麻麻的电流席卷四肢。
温热的唇在我身上四处点火。
在我被他吻得绵软无力的时候,床规律的摇晃起来。
被填满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
沈淮州不满躺在床上,单手托着我的屁股把我抱起来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护着我的后脑。
我如同一朵被风雨摧残的花,无力的挂在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而沈淮州依旧兴致勃勃。
我浑身软绵绵的,攀上他的肩头,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沈淮州一声闷哼,随后一笑。
“还有劲咬我,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说完狠狠地顶了我一下,我发出一声惊呼。
“晨晨叫的真好听。”
结束后,我脱力地瘫在大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沈淮州抱着我去给我清洗干净,喂了我几口温水。
随后我的手指上出现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沈淮州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吻了吻我的指尖。
“原想过两天给你一个惊喜的,可今晚忽然就想送给你。喜欢吗?”
我靠在他怀里无力的点了点头。
嘶哑的嗓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淮州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顶,眼中尽是无尽的宠溺与笑意。
“睡吧。”
我随后意识陷入模糊。
早上换衣服的时候,看着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红痕,悄悄地在镜子里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原本在系衬衫扣子的沈淮州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回头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恼怒的眼神微微一笑。
他转身从背后将我揽进怀里,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我笼罩。
抬手抚摸我颈窝处的吻痕,笑得暧昧又缱绻。
“昨晚放纵了一些,以后不会了。”
说完在我颈窝处又狠狠的亲了一口。
“谁让你昨晚勾引我。”
“我才没有。”
沈淮州把脸埋在我肩膀上,抬手在我腰侧的软肉上轻轻的掐了一下,笑声闷闷地。
“还说没有。”
为了阻止他接下来得动作,我推开他的头,拿出一条丝巾系在脖子上挡住吻痕。
沈淮州递给我一条领带,然后乖顺的低下头。
跟了沈淮州六年,除了陪上床以外,沈淮州从不会给我安排其它的任务。
家务有保姆,做饭有厨师,出入有司机,花园有园丁。
唯独系领带一事,必须我亲历亲为。
我安静的给他系领带,他忽然开口。
“我今晚不回来睡了。”
我手下动作一重,就听沈淮州嘶了一声。
“谋杀亲夫啊。”
“抱歉,刚才走神了。”
2
我想起昨天刷手机看到的新闻。
天才珠宝设计师宋禹州今天下午回国。
宋禹州,就是沈淮州的白月光。
昨晚还把我搂在怀里轻声爱抚,今天就丢下我去给白月光接机。
甚至不回家。
我心里苦笑。
差点又因为沈淮州对我的宠爱纵容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从跟在沈淮州身边的第一天起,就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自己我的身份。
可沈淮州对我实在太好了。
不限制我活动,不反对我工作,日常有惊喜有礼物,哪怕是床上也时刻注意我的感受。
正常的男女朋友也不见得能比他做得更好。
更何况每年还给我五百万。
若不是宋禹州突然回来,我差点就忘了。
我只是他空白情感生活的调味剂。
那个天才珠宝设计师才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抬头看向沈淮州。
深邃的五官,冷白的肌肤。
即使是这样的死亡角度,依旧帅的惊人。
修长的手指敷上我的后脑,带来一阵温暖且舒适的触感。
他的怀抱温暖,舒适,给我强烈的安全感。
让我贪恋了这六年。
可如今再不会属于我了。
沈淮州注意到我微变的脸色,笑着搂住我的腰。
“怎么,一天不回来陪你就不高兴了啊?今晚让你妹妹来陪你,好吗?”
沈淮州从不会夜不归宿。
就算是出差,也会在办完事的第一时间赶回来。
实在回不来就会把我妹妹接来陪我一起睡。
因为他知道,七年前,我妈就是在我睡着后,独自一人回房间自尽的。
那以后我都会恐惧黑夜,不敢一个人入睡。
我微微偏头,躲过了他吻过来的唇。
沈淮州一愣。
这是我第一次躲避他的亲近。
作为一个合格的金丝雀,我向来都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小晚这两天心脏不太舒服,我想回去陪她两天。”
“想回去便回去吧。有需要就联系我。”
“好。”
送走沈淮州以后,司机张叔来到我身边。
“小姐,现在送您去公司吗?”
我垂下眼眸。
“我要去我妹妹那住一段时间。一个小时以后出发。我和先生说过了。”
我上楼收拾行李。
这些年沈淮州送我的珠宝,衣服我都没带走,副卡也被我留了下来。
看着手上的戒指,想了想还是退了下来,放在妆台上。
只带走了我六年前来到这个别墅的时候带来的几件旧衣服。
仿佛我这样做,就不是被包养的女人。
可我心里知道,没有这六年金丝雀的生活,我妹妹早就死了,我也可能被催债的人逼死。
离开的时候,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我和沈淮州共同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沈淮州,永别了。
张叔在小晚的公寓楼下把我放下,迈巴赫开走后,我转身上了一辆网约车。
沈淮州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会为难小晚。
可我也还是不要给小晚添麻烦。
我来到自己三年前偷着买的公寓。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迟早有离开的一天。
3
七年前,爸爸被合伙人背叛,我家破产了。
爸爸气急攻心,脑出血去世了。
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等着钱做手术。
要债的人天天堵在我家门口,恐吓声不绝于耳。
做了二十几年全职太太的妈妈只会在家哭。
那个时候,我也不过才大二。
我卖掉房,卖掉车,卖掉以前所有的奢侈品。
也只够偿还一部分的债务。
这时妈妈有查出了尿毒症,透析又是一大笔的费用。
妈妈为了不成为我的负担,在一个雷雨夜,她在我的睡前牛奶里掺了安眠药。
那天她靠在我的床头,轻柔的哼唱着小时候哄我睡觉的摇篮曲。
然后又趁着我睡着了的时候,独自一人去找爸爸了。
以至于那以后我都不敢自己睡觉。
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妈妈面色悔败地躺在满是鲜血的浴缸里的样子。
我没有办法接受,在她的生机一点点消逝的时候,一墙之隔的我,却在安静沉睡。
可为了妹妹的手术费用,我还是不得不振作起来。
我白天上课,打工,晚上在家直播弹钢琴和跳舞。
弹幕里低俗恶劣的玩笑从来没有停过。
【小妹妹把领子再拉低一点,哥哥给你刷大火箭。】
【穿这么长的裙子,你直播不就是给我们看的吗?】
可我连举报都不敢,因为我真的需要钱。
在我觉得生活暗淡无光的时候,沈淮州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天老师给我介绍了一个兼职,在一个晚宴上演奏。
我穿着网上买来的劣质礼服来到酒店,才发现不少的熟人。
“哎哟,这不是以前的楚家大小姐楚雨晨吗?如今都这么落魄了。”
“你身上这穿的什么,这布料是窗帘上绞下来的吗,这么剌手。”
“我家窗帘都不用这样的劣质布,粗劣的像壁纸。”
不少从前和我不对付的名媛,如今无所不用其极的嘲笑我。
甚至有纨绔富二代对我动手。
我只想快点做完兼职快点离开,可不知是谁拽了我一下,我摔倒在地,后背的拉链应声裂开了。
我无助的坐在地上,用手捂住前胸的衣服不至于走光。
所有人都围过来等着看我的笑话。
这时一件带着体温的西服外套搭在我身上。
沈淮州如同救世主般出现在我面前。
他冷着脸扶起我,揽着我的肩膀穿过人群。
沈淮州的圈子里的地位不言而喻。
而且他性情冷淡,面无表情。
根本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我被沈淮州带到他在酒店私人的房间。
“待会儿会有人来给你送一套女装,我还有应酬,失陪了。”
或许是怕我尴尬,全程沈淮州都低着头,没有正眼看我。
楚家还未落败的时候,我就见过沈淮州。
他冷淡,矜贵。
靠着铁血手腕在沈家成了掌权人。
所有阻碍他的人都被他打败一蹶不振。
沈淮州身材高大,容貌气质出众,为人也是洁身自好。
想嫁给他的名媛明星不计其数。
可他身边始终没有一个女人。
我换好衣服以后,原本想等着给他道谢。
却等来了面色潮红,步履不稳的沈淮州。
虽然未经人事,但我也能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本能让我赶紧离开。
可想起妹妹的手术费,我又停了下来。
医院昨天通知我有了匹配的心源,可如果我再拿不出手术费,就只能错失这次机会。
小晚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等不到下一个心源了。
刚才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我。
万一。。。
4
沈淮州中了药,此时他坐在地毯上,烦躁的撤掉领带,解开衬衣的口子。
脖颈修长,锁骨笔直,胸肌强壮,腹肌块垒分明。
原本白到发光的皮肤此刻因为动情显出粉红色。
我咽了咽口水,也不知中药的到底是他还是我。
我脱掉衣服,把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钻进了沈淮州的怀里。
沈淮州下意识的把我推到一边,看清我的脸后。
“楚雨晨?”
我低着头。
“嗯,是我。”
喉结上下滚动,沈淮州闭上了眼。
可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表明他在隐忍着。
我再次靠进他的怀里。
只一瞬,沈淮州仿佛放弃了挣扎。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身上。
沈淮州温柔地把我放在床上,栖身而上。
“沈淮州,我怕疼,你轻点。”
我擎着眼泪低声说道。
沈淮州吻掉我脸颊的泪水。
隐忍着小腹的灼烧感,语气依旧温柔。
“好,我轻轻的。”
第一次的体验并不美好,但沈淮州已经在尽力照顾我的感受了。
事后沈淮州把我搂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我的头发。
“沈淮州,你能借我点钱吗?我妹妹的手术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我窝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说道。
沈淮州动作没停,吻在我的头顶。
“你我之间不用说借字。”
沈淮州把副卡给了我。
那天晚上我睡得出奇的安稳。
不知是因为小晚的手术费解决了,还是因为沈淮州在身边。
我就搬进了沈淮州的别墅。
沈淮州在那方面的需求很旺盛,时常让我招架不住。
但他从不强迫我,甚至有几次最后是他自己解决的。
他的技术越来越好,而我毫无长进。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才是被包养的那一个。
除了小晚的医药费我没花过沈淮州的钱。
不过他时常给我带礼物,有珠宝钻石,高定礼服,名牌包包。
也有一束花,一个小蛋糕,一个小糖人。
我毕业以后,提出想跟沈淮州学做生意。
我本来以为沈淮州不会同意。
可他欣然应允。
在他提供的教导和资源,我顺利盘活了我爸的公司,而且还清了欠款。
一开始的时候我时常加班到深夜,沈淮州不仅不会生气,还会亲自来接我下班。
他还允许我去他的公司,沈氏集团上下不会有一人拦我。
有一次我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沈淮州的秘书衣不蔽体的坐在地上。
沈淮州浑身冒着冷气,表情冷凝,仿佛要吃人一般。
“自己去办离职,别逼我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沈淮州声音很低,却莫名的带有上位者的压迫感。
攥紧的双拳仿佛压抑着滔天怒火。
秘书只是拽了一下他的衣摆,那件昂贵的高定西装就被他丢到了垃圾篓里。
那是我第一次见沈淮州发火。
毕竟之前我在家打碎了他高价拍卖得来的古董花瓶,他也只是责怪花瓶不禁摔吓到我了。
我觉得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转身欲走。
却被沈淮州拽住了手。
当天晚上沈淮州不说话不吃饭也不理我。
就像小学生闹别扭一样。
我本来不欲追问,毕竟作为一个金丝雀,好奇金主的隐私是大忌。
最后沈淮州冷着脸自己跑到我面前。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怎么了?一点你都不关心我。”
我眨巴着两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那你到底怎么了?”
沈淮州忽然特别特别委屈。
“有人要爬我的床,你竟然都不生气。”
“不是没成功吗?”
成功了我也没资格生气啊,毕竟我也是爬床来的。
沈淮州震惊地看着我。
“没成功你就不生气了?你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觊觎,你都不生气?”
所以,沈淮州是因为我不相信他的魅力,所以才不高兴的?
我捧住他的脸。
“我相信你能解决好,所以不生气。”
沈淮州竟然冲我翻了个白眼。
“这还差不多。”
雄霸一方得沈氏集团总裁,怎么不高兴的时候像个小学生一样。
哪里还像白天那个不怒自威的沈氏总裁。
5
一声闷雷将我惊醒。
我吃了小半瓶的褪黑素才勉强睡着。
又是这样的雨夜,和七年前妈妈走的那一天一样。
我打开家里所有的灯,然后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被窝里。
可依旧控制不住浑身颤抖。
一闭眼,就是妈妈离开时的样子。
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沈淮州。
我没接,我怕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哭出来。
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雨夜搂着我轻声安抚了。
或许因为这六年他真真切切地住进了我的心里,我才不能容忍自己继续留在他身边吧。
骗自己也好,就让我们依旧是对方心里最美好的样子吧。
电话到时间自动挂断。
随后手机收到消息。
【晨晨,你怎么样了?】
【你在小晚那里吗?】
【你怕不怕,我回去陪你好不好。】
【对不起,我不知道今晚会下雨。早知道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放家里的。】
【晨晨你怎么不接电话。】
然后手机安静了下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沈淮州又打了四五个电话过来。
【晨晨你在哪?小晚说你没去她那。王妈说你也没回家。】
【晨晨,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好不好。】
【现在外面很危险。】
【晨晨,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你先回家,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晨晨,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接你。】
手机响个不停,我烦躁的把沈淮州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世界重归寂静,可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小晚给我打电话说沈淮州去找她了。
“姐夫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雨水。姐姐,你们吵架了吗?”
我安抚小晚。
“我和他分手了。你安心养病。以后沈淮州联系你你都可以不用理。”
为了怕小晚有心理负担,我一直说我在和沈淮州谈恋爱。
小晚第一次见沈淮州就叫他姐夫,我当时心都差点跳出来。
沈淮州不仅没有否认,还笑眯眯地给了小晚一个红包,还经常陪我去照顾小晚。
原本以为要过一段时间沈淮州才会发现。
而那个时候他和白月光早已旧情复燃干柴烈火,哪里还会在意我的去向。
只会觉得我懂事。
没想到这才十几个小时就被发现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和白月光耳鬓厮磨吗?
天光大亮的时候,我让助理给我买了机票去拜访客户。
顺便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一去怎么着也要一段时间,到时候他已经和宋禹州打得火热了吧。
登机前我在vip休息室刷着新闻,看到宋禹州入职沈氏集团名下的珠宝品牌做首席设计师。
沈氏原本并没有涉足珠宝行业。
三年前,沈淮州忽然创建了一个珠宝品牌,没有任何征兆。
原本我还感到奇怪,直到我听说宋禹州考上了知名珠宝设计师的研究生。
那时我才真切的意识到沈淮州有多在意宋禹州。
我心里一阵苦笑。
一边向心上人展示自己的良苦用心,一边又来关心我的处境。
还真是新欢旧爱全不辜负。
6
我刚下飞机,就收到了秘书的电话以及VX轰炸。
【楚,出大事了,沈总坐在你办公室不肯走。】
【沈淮州照片.jpg】
【沈淮州照片.jpg】
【沈淮州照片.jpg】
【他的脸好臭啊。】
【楚总,咱们公司不会是欠他的钱吧。】
【我觉得他好像要吃人一样】
小秘书是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不过做事还算细心。
我觉得可爱,就留下她。
小晚自幼身体不好,没有同龄的朋友。
小秘书与她同龄,性子活泼和她又合得来。
我给她回。
【不用理他,他想坐就让他坐吧】
【那楚总,中午要给他订饭吗?】
汗颜。
这个时候还能想起这个事。
【不用管。】
接下来的每一天沈淮州不是去我办公室堵我就是去小晚的住处找我。
风雨无阻,昼夜无休。
为了行踪保密,我接下来的机票和酒店都是自己定的。
小秘书每天给我拍照片。
看着照片里沈淮州眼下青黑,面颊凹陷。
甚至爱干净的他一连几天都不曾换衣服。
忽然有些心疼他。
晚上我一边玩手机一边犹豫要不要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忽然刷到了关于宋禹州的新闻。
宋禹州公布了她的一套设计作品,是一套以玫瑰花为主题的婚礼珠宝。
设计之精巧华丽,在珠宝界掀起轩然大波。
但宋禹州表示这套珠宝不会售卖,而是留给她最重要的人。
记者问道为何以玫瑰花为主题。
“因为他最喜欢的花就是红玫瑰。”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沈淮州最喜欢的花就是红玫瑰。
沈氏珠宝也公开表示这套珠宝用到的原料珍贵无比,不用于售卖,以后会出现在沈氏最重要的场合。
沈氏珠宝甚至还展示了配套婚纱的样衣,请的也是国际著名的婚纱设计师。
下次出现,只怕就是沈淮州和宋禹州的婚礼上吧。
我为今天要把沈淮州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的想法感到羞愧。
关机,吃褪黑色,睡觉。
哪知我第二天早上刚推开门,就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沈淮州。
身形挺直,眉眼冷淡。
他瘦了不少,下巴泛着青色的胡茬。
脸上尽是疲惫。
站在门口的沈淮州紧握着拳头,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为什么离开?”
一开口嗓音便是粗粝的嘶哑,好像几天几夜没喝水了一般。
我不由得有些心虚,后退了了两步。
沈淮州趁机进门关门。
我没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
“你,你冷静一点。”
沈淮州紧紧地闭上双眼,后槽牙响了几声,最终好像放弃了什么一般,将我拽进怀里。
“晨晨,我终于找到你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打我一顿呢。
“你是怎么找来了?”
毕竟我都是昨天才到这个城市地。
沈淮州疲惫地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这家酒店是我兄弟开的。他说看到了你的登记信息。”
我拍了拍额头。
百密一疏啊。
“你是连夜赶过来的?”
沈淮州点了点头。
“没买到机票,开车又慢,坐了一宿硬座来的。”
我说不抽烟的沈淮州怎么一身的烟臭味呢。
沈淮州的头在我颈窝里蹭了蹭,有气无力地说。
“让我在你这休息一会行吗?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我一回家,就会想起你。想的心里疼的睡不着。我又忙着找你,我生怕我睡着了漏掉关于你的消息。晨晨,我真的好累啊。”
“那你要去床上休息一会吗?”
沈淮州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
“别,别走。”
我刚才确实存了他睡着我跑路的想法。
我刚要说点什么,就被沈淮州用唇封住了嘴。
7
沈淮州在我怀里晕了过去。
是的,他晕了。
他的唇刚碰到我就晕过去了。
要不是知道他实在太累,我都怀疑我嘴唇上吐了安眠药。
虽然这么久我都是靠着褪黑素才能入睡的。
这188的大个子被我挪到床上也实在是不容易。
趁着他睡着我装好了东西准备跑。
刚打开房间门就见几个人堵在我门口。
一个男人有些眼熟,好像见过。
男人呲牙一笑。
“嫂子,别怪我。州哥说了,再让你跑了他就打死我。我也是没办法。”
我往门后靠了靠。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可要喊了。”
“嫂子放心,这一层楼的房间都停止服务了,已入住的顾客我也都赔钱请到别的楼层去了。电梯在这一层也停运了,消防通道的门我也关上了。”
“你不怕我报警吗?”
“我还这怕。您要是报警我却是啥招都没有。可是嫂子,看在州哥的面子上,何必和我一般见识呢。而且我家酒店浴室的洗护产品都是从嫂子的公司购买的。好歹我也是大客户不是。再说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我家那口子偶尔也和我闹别扭”
确实,沈淮州确实给我介绍了几个大客户。
我昨晚就发现了。
“可我要拜访客户啊。”
“我也是客户啊,我还是大客户呢。”
我回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男人,为了躲他得罪大客户不值得。
我愤懑的关上门。
“嫂子好好休息,这几个人就在门口为您和州哥服务。随叫随到哈。”
我在房间里呆了一天。
酒店送来了三餐两点一顿宵夜。
还贴心的送来一盒套。
沈淮州可能真的是累坏了,从天光大亮睡到了深夜还没醒。
看他睡得香,我也困了。
我躺到他身边,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我也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早上是被小秘书的电话吵醒的。
“楚总,沈总两天没来了,他不会是发现你的踪迹了吧。你快跑吧。”
我看了看身边侧着头眉眼含笑看着我的男人。
“你咋不等我死了再给我打电话呢。”
沈淮州应该是醒了有一会儿了。
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头发还滴着水珠。
应该是洗澡了。
他光着上半身,胸肌饱满,腹肌线条流畅。
一滴水珠顺着完美的人鱼线缓缓下滑,没入伸出。
我撇开脸。
男色误我。
我坐直身子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睡醒了?睡醒了走吧。”
沈淮州把我搂进怀里。
“晨晨,来的这一路我都在想,想我该怎样面对你。我想过要指责你,想过要质问你。可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只想把你抱进怀里,求你别离开我。跟我回去吧,好吗?”
我撇开脸,躲过他吻过来的唇。
“我不会去,更不会回到你家去。”
沈淮州咬了咬后槽牙。
我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意思。
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温柔地顺了顺我的头发。
“那我就陪你在这,知道你肯和我回家为止。”
我俩就这样在酒店里住了下来。
沈淮州让管家把他的电脑和东西都送来。
一副要在这安家的样子。
他对我百依百顺,任俞任求。
却丝毫不提放我离开的事。
我工作,他就在旁边工作。
我刷剧,他就坐在我旁边陪我刷剧。
我要出门,他就拉着我出去逛。
但要确保我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我一边忧愁,一边胖了五斤。
直到我再次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宋禹州的新闻。
有些软下的心肠再次硬起来。
8
沈淮州递给我的蛋糕,不吃。
沈淮州送给我的花瓶,摔碎。
沈淮州弯腰捡起。
“没关系,发发脾气也好,总这样是闷了一些。我们,我们明天去爬山,好吗?”
“不去。”
沈淮州愣了愣。
“那就不去。等你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再去。”
后来我干脆连脾气都不发了。
只当他是空气。
唯一一次开口,是问他。
“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沈淮州亮起的眸子再次熄灭。
“等你重新爱上我为止。”
第二天沈淮州一早便出了门。
不一会儿提了我爱吃的早餐回来。
见我看向他,突然笑了笑。
从背后拿出一大束鲜花,小心翼翼地说。
“送你的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那是一束很漂亮的红玫瑰。
我结果花。
“花很漂亮。”
沈淮州眼睛亮了起来,整个人都开始明媚。
“可我讨厌红玫瑰。”
我松开手,花束掉到了地上。
沈淮州咽了咽口水。
“我,我以为你喜欢。我下次不送红玫瑰了,好吗?”
我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沈淮州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离开,不是正好成全了你,给你的心上人腾地方。为何要紧追着我不放。”
沈淮州摇了摇头。
“没,没有心上人,晨晨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我的心上人只有你。”
“没有?”
我冷笑一声。
“那宋禹州是谁。你高中的时候,没人能近你的身。只有宋禹州和你一起吃饭,一起放学,你只对着她一个人笑。整个学校都知道她是你的白月光。她大学出国,你就为她至今不娶。如今她回来了,你为她开公司,为她接机彻夜不归。她回来了,我给她腾地方,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想享齐人之福不成?”
这是我第一次对着沈淮州发火。
以前都是小打小闹,我也不敢。
沈淮州整个人都愣住了。
随后他自嘲的笑出来。
“白月光?宋禹州?谁说的?”
“你还想不承认?整个高中都知道好吧。”
沈淮州几乎笑得直不起来腰。
他捧着我的脸拍了拍。
“我是有白月光,但不是宋禹州。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捧着一束红玫瑰,笑得天真,灿烂,比花还漂亮。就那一眼,我这么多年都没忘记。我试过和她假装偶遇和她认识,可她都躲着我。后来我就不敢了。”
我皱着眉看着他。
“谁啊?”
沈淮州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我的脸。
“你啊,傻丫头。”
我回忆了一下,高中每学期开学的时候,小晚都会送我一束玫瑰花。
“那宋禹州是?”
“你不觉得我俩名字有点像吗?”
淮州,禹州,是很像。
“我俩兄妹,亲的。她跟我妈姓。不过只有老师们直到。不然你以为凭什么我们一男一女总凑到一起学校都不管的。我给他开公司。她学珠宝设计的,学的又不错。那我做哥哥的给她开一个珠宝公司,没毛病吧。”
回想一下,我们高中确实抓早恋抓的挺严的。
“我以为是因为你家太有钱了,学校不敢管。”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确实总能偶遇沈淮州。
不过我以为他和宋禹州是一对,所以只要遇到他我就绕路走。
沈淮州不高兴的啧了一声。
“那你那天去接机,为什么都不回家?”
“我原本想早点介绍你们认识的,但是小禹说想设计一套婚礼珠宝送你做见面礼。可是她回来的那一天珠宝还没有做出来,她就说等做好了再见你。至于我说不回家,是因为我带她回老宅了。老宅离家里太远了,她又是晚上的航班,我怕我赶不回去。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会下雨。”
沈淮州忽然把我揽进怀里,嗓音低沉亲昵。
“晨晨,跟我回家吧,好吗?”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我不回去。就算没有白月光,以后也会有别的女人。我不要做你的金丝雀。我现在能自己养活自己了。这些年我也没花你什么钱。我们一别两宽吧。”
沈淮州愣住了。
“金丝雀?谁说的?我们这六年不是在谈恋爱吗?”
啊?
“那,那你为什么每年给我那么多钱?你还给我妹妹掏手术费。”
沈淮州一脸的迷惑,不可置信又试探着问。
“你们那,不兴给女朋友花钱吗?”
我被他噎了一句。
10
完了。
沈淮州生气了。
188的大个子,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不吃饭也不理我。
“老子把你放心尖上,疼你宠你,上班送下班接,我都快成舔狗了。你竟然觉得我在包养你。”
“你这个女人一点良心都没有。”
“还玩离家出走,不辞而别。”
“渣女。”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
他转到另一边不理我。
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我钻进他的被里,跨坐他腿上,搂住沈淮州的脖子。
“不生气了好不好。”
沈淮州把脸撇到一边不理我。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前。
“不生气了吧,求你了。”
沈淮州眸色晦暗。
“你自找的。”
说完把我扑倒。
事后沈淮州搂着我。
“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
“可我还有客户没见呢。”
“那我等你办完正事一起走。”
我嗤笑一声。
“怕我跑啊?”
沈淮州不高兴地嗯了一声。
“怪我,没有早一点和你说清楚。”
沈淮州抓住我的手。
“你家出事的时候我在国外不知道,等我回国了就想去找你,可是你们已经搬走了。我其实一直在找你。直到在晚宴上见到你,我才知道你独自承担了那么多。对不起。”
“那一晚,你中药了,我们才。。。所以我才误会了你。”
沈淮州嘴唇凑近我的耳朵。
“那晚的药根本不足以让我控制不住自己。但是,那要是你。晨晨,我爱了你好久好久了。”
“晨晨,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说完沈淮州再次把我压在身下,一次又一次将我送到浪尖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