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痴缠,直到我在他的口袋发现另一个女人的照片,而那女人竟与我长得极其相似

绘梦故事会 2024-04-09 16:45:10

我与贺辞相恋十年。

他为我出头,打架进过医院。

他供我读书,在工地上搬砖。

认识的好友都说他爱惨了我,就连我也这么认为。

直到快要结婚时,我发现他总是偷偷地看着一张照片出神。

而照片上的人不是我。

1

男人斜倚在阳台,对着手里的照片出神。

朦胧的月光模糊了他的脸,让人看不真切。

阳台的冷风吹进来,我轻咳一声。

他愣了愣,下意识关了阳台门:「怎么突然醒了?」

我压住心中的酸涩,强迫自己忽视他藏照片的动作:「有点口渴。」

贺辞浅笑着帮我接了水:「暮暮叫我就行了,干嘛亲自跑一趟?」

我认真地看着他,他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

那可能是庆幸,庆幸我没看到他手中的照片。

「我再去睡会。」

话音刚落,他将我打横抱起:「那我和暮暮一起睡。」

他将我揽在怀里,像一只大火炉:「怎么手脚冰凉?下次别穿个单衣就起来了,会感冒的,有什么都让我去。」

平时再正常不过的话此刻在我耳中显得尤为刺耳。

我想问他:

「她是谁?」

「我和她像吗?」

「你爱我吗?」

无数个问题在我心中叫嚣着,话到嘴边,又只无力地蹦出一个字:「嗯。」

今天是我第二次发现他偷偷的在看照片了。

第一次是在两个月前,我正在店里试婚纱,他在软榻处坐着等我。

女店员在试衣间帮我整理好衣服,眼中满是羡慕:「这年头,陪妻子来试婚纱的男人不多见了,小姐姐真是好福气。」

我红了脸,心中满是甜蜜。

从试衣间出来的一瞬间,我看到他对着钱包出神。

从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笑脸明媚的女孩,一身洁白的长裙,两个甜甜的梨涡。

有朝气、有活力、年轻鲜妍,与我有七分相似。

但我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我。

2

我已经不再年轻。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是什么心情,只记得我们爆发了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我哭着发脾气,剪坏了我们的照片,将家里弄得一团糟。

他没生气,只是在我哭累的时候抱着我,吻掉我脸上的眼泪,不停地说着:「暮暮乖,我爱你,我只爱你......」

他眼里的心疼不似作假,我选择了相信他。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那就会疯狂长成参天大树。

于是我开始留心他的举动,再一次看见了那张照片。

心中泛起苦涩,眼前开始模糊,然后缓缓出现一个少年的身影。

与贺辞相识那年,我四岁。

从我记事起,我就无父无母。

我妈未婚先孕,怀我时遇到个道士。

道士说我天生带煞,不宜生养。

我妈不信,坚持生下我,却在生我时难产,大出血去世。

他们说是我克死了我妈,没人知道我爸是谁,我成了孤儿。

众人对我退避三舍,只有舅舅将我抱在怀里轻哄。

有人劝他:「带着个丫头片子,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嫁你?」

他只是憨笑:「没事,我就稀罕闺女。等我老了,闺女会给我养老咧!」

几个月时,我牙牙学语,学会的第一句话是:「丢丢丢丢。」

他听了傻笑,将我高高举起:「我闺女真聪明,学会说话了!」

三岁时,舅舅丢了工作,我们挤在一个小破屋里。

但他并不泄气,带着我去刮彩票。

他说:「人啊,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不过很遗憾,我并没有给舅舅带来好运。

彩票上有好多个零,却只有一个一。

舅舅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下次会中的。」

后来,我们真的苦尽甘来了,我有了漂亮的舅妈,舅舅也买了大房子。

3

可他们却把我忘在了小破屋里。

我哭着去追:「舅舅!舅舅!」

舅妈睨我一眼:「你舅舅把你养这么大,也算是仁至义尽,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我又成了孤儿。

小破屋附近住着个奇怪的人,他独来独往,一张脸总是脏脏的,看不出模样。

我怕他怕得很,一到晚上就大气不敢出。

舅舅走的那天晚上,我偷偷地在小破屋里哭。

谁料,第二天早上怪人给我端来一碗牛肉面。

我怔愣地看着他,牛肉面我知道,不便宜,舅舅在时我也只吃过两回。

怪人将面朝我面前推了推:「才买的面,你趁热吃。」

声音有些嘶哑。

我不敢,肚子却叫了起来。

他脏脏的脸竟奇异般的透出点粉红:「这是一次性筷子,不脏的。」

几岁的小孩哪能经住这样的诱惑?我舔了舔嘴唇,吃起面来。

「你昨晚为什么哭?」

听到这话,我一吸鼻子,眼泪又出来了:「我舅舅不要我了。」

怪人愣了一秒,手足无措地想来给我擦眼泪,却又在碰到我的前一秒停下。

他大声对我说:「别哭了,不就是没人要了吗,我要你!」

「真的吗?」

「真的。」他向我保证:「有我在,养活一个你,问题不大。」

少年稚嫩的声音在小破屋里显得格外大,却也神奇地安抚了我内心的恐慌。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拉出我的,是这个我避之不及的怪人。

我也没想到,这一句「养你」,就养了二十余年。

一个才十岁的小孩怎么养活另一个四岁的小孩?

我那时太小,不知道在我眼中也算是高大的贺辞其实比很多同龄人都要瘦小。

没有人敢雇佣他,他只能在火锅店里打黑工。

一个盘子三分钱,他一天能洗个三千个。

晚上就出去捡些瓶子、纸壳卖,回来时给我带一两颗糖果。

4

后来长大一点,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我兴高采烈地把通知书拿给他,他身体微抖,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颤抖着接过通知书。

「我家暮暮就是厉害,第一名......」

他看了看四周,想找出点什么来庆祝,最后拿出存钱的盒子出门:「暮暮等我回来。」

我怔愣片刻,欣喜一瞬间烟消云散。

老旧的木门被风吹动,「嘎吱」地响,窗户是纸糊的,地上是贺辞打的地铺,没有多余的床,他一年四季都睡地上。

高中的花销不少,贺辞早出晚归,也只能是勉强维持生计。

我已经长大了,我也可以出去赚钱了。

贺辞推门进来,手里提着花花绿绿的盒子:「沾暮暮的福了,我给老板说暮暮考了第一,他给我们打了五折呢。」

他将蛋糕放在桌子上,兴奋地拿出一根蜡烛插在上面:「暮暮快来吹蜡烛!」

我鼻尖一酸:「贺辞,我不想读书了。」

他的动作一顿:「暮暮笨蛋,说什么傻话呢?」

桌子被蛋糕压着,发出一声呻吟。

「我是认真的。」

「暮暮,你在学校里受欺负了吗?有人欺负你给我说,,我帮你......」

我打断他的话:「没有!我就是不想读了,我想和你一起出去赚钱。」

他扯出一个笑:「你还没成年呢,怎么能去?」

「你之前不也没成年吗?你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

「这不一样。」他叫我的名字:「许暮,好好给我念书!」

我喉间一哽,强忍着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家里本来就拿不出闲钱,我上学又得要一大笔,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他沉默片刻,笨拙又小心翼翼地擦去我的眼泪:「你不要担心这些,我会想办法,只要我在,问题就不大。」

粗粝的手指磨的我脸有些疼。

第二天下午,他拿出一叠干干净净的百元大钞:「这是你的学费,每个月我再给你生活费。」

小破屋里的灯光白得刺眼,他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眼睛却亮的惊人。

我咬紧牙关,在心里发誓要出人头地,让他过上好的生活。

后来我的确考上了京城最好的大学,但这也成为了困住我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噩梦。

贺辞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我小心地从他怀里挪出来,他睡眠浅,眉头紧紧地蹙着。

我用手轻轻抚平他的眉,那么苦的日子我们都经历过来了,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或许我需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5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我用手掌抚上身边的枕头,冷冷的,看来他已经醒了很久。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

「暮暮宝贝:

公司临时有事安排去国外出差,我订了牛奶,你记得每天早上去门口拿。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失笑,心里有些失落。

收拾好自己,我习惯性地去了画室。

我在大学主修的是法律,但绘画更吸引我,后来就辅修了绘画。

毕业之后开了家自己的工作室,收入也很可观。

贺辞是我最喜欢的专属模特,画室里的画他占了一大半。

拿着画笔,我想画山,想画水,可脑中只有贺辞的样子。

看来我需要找个人说说话。

放下画笔,我去了杨墨工作的地方。

杨墨是我在高中结识的朋友,后来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自然而然地成为闺蜜。

她现在是一名心理医生。

我坐在心理咨询室外等她工作结束。

十分钟左右,里面走出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慈眉善目,但眉眼间有些忧愁和疲态。

见到我,老太太情绪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许律师!好久不见啊。」

我有些茫然,我并没有见过她:「老太太,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许律师,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以前还帮我打过官司呢!」

我笑道:「那您肯定是认错人了,我没做过律师,我是开画室的。」

杨墨此刻走了出来:「李老太,您确实是认错了,她不是帮您的那位。」

老太太面带歉意:「哎,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姑娘,真是抱歉啊。」

杨墨带我走进她的休息室,递给我一杯咖啡。

「最近怎么样?」

「还好,就是......贺辞出差了。」

杨墨神色有些诧异:「贺辞......出差?那他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但应该要挺久的。」

纸条上写给我订了好久的牛奶呢。

杨墨神色放松下来:「他走了,你不适应吗?」

「是啊,从小到大我都不怎么和他分开过。突然来这么一下,还挺不习惯的。」

「你这个感觉还挺正常的,需要时间来适应。」她话锋一转:「我最近有个研究,目前还没找到实验者,要不你来帮帮我?」

我点点头,空间里响起轻柔的音乐,她让我凝视上方的一处光亮。

我集中注意力,几分钟后她柔声问道:「你是谁?」

「许暮。」

.......

「你认识贺辞吗?」

「认识。」

「不,你不认识。」

「我......认识......不认识......认识......」

「你不认识。」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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