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篇旅游文写道,在云南大理,富家子徐霞客坚持暴雨中前行,因雨错过普陀峻热水洞。徐霞客远望邓川州州治,与崩裂峡谷相对,只因水源,州治迁出又迁回,可见生存之艰难。
(公元1639年)三月初十,雨后余寒还在,四面群山雪光照人。到吃早饭时,挑夫已经逃走了。刘陶石命人在江岸西的覆钟山下找来小船,另外找来挑夫肩担行李从陆路走。他说,西山下有个湖泊值得一游,想要与徐霞客一同泛舟游览。
中所也有三江之名。不过练城是三江合流,此地是三江分流,虽然是一同往南流注入洱海,但未曾互相交汇。
他们跨过弥直怯江上的一座大石桥,往西在田野中行一里,跨过罗薛江上的桥。桥北,水塘中水波粼粼,青色香蒲毛茸茸的。桥南,溪流若线,蛇一般流淌在两岸稻田间。
徐霞客与刘陶石趁坐在桥头等船的时间,远望北边梅花村、绿玉池,隔着江岸可见湿淋淋的道路。船到了,他们便动身,来不及探访北边。桥西的群山全是土山,峻峭陡削得特别厉害,不时有很多崩塌的地方。钟山耸峙在桥西北,溪始山耸峙在桥正西,大体上钟山向东前突,溪始山向西环绕。溪始山之上,有一池水,汇积在绝顶间,向东南方峡中下坠,高高在上,是众多水流的起始,所以用“溪始”来命名。
他们下船后,顺溪流,沿溪始山东麓往南。道路两旁的田地低于溪流,在田野中培土筑起堤岸堵水,水流虽小却很湍急。小船如一片树叶,只能容纳三个人。弥直怯江似乎可以通大船,但水流太急无法从那里走。
两里后,两岸渐渐平坦起来,流沙囤积在江中,船胶粘不能前进。刘陶石与徐霞客只好上岸行走在土垄上,船夫凌波拖船。五里后,他们才又下船。
船向南笔直下到湖中。湖中菱角香蒲飘浮,许多连块的空地辟成稻田,堤岸种植有柳树护卫,其中建了房屋。绿洲港湾相间,曲曲折折,自成情趣,水深处则是空旷一片,如平展的镜子。狭窄处却是杳渺一派,如彩色的风景画,悠悠然有江南风景的意味。外围四面群山翠色环绕,徐霞客觉得西子湖反而不如它。湖中小洲上的田十分肥沃,种的蒜大如拳头而味道很奇特,花在翠柳与镜子般的水波间连亩接垄,景色情趣特别优美。
船行三里后,湖到了边,他们朝西南远望邓川州州治,在山侧弯曲之处,居民房屋不怎么兴盛而且无城墙,房屋右边有崩裂的峡谷倒倾着相对。往年州治迁到德源城,因取水艰难,又迁回原处。大路在湖的东面、弥直怯江的西岸,如果由陆路走,不再会知道这一带有个湖,也不知湖中有这样的景色了。
船往南在港湾间行一里多,有条路从东边横亘到西山,就是通达州治的通道。堤岸之下,接连架有三座桥来泄水。船由堤北边往东行,一里,穿过桥向南行。又是半里,有座小桥名叫三条桥,就是从北方中所来的大道了。水穿流到桥东,路越到桥南,全都向南行。徐霞客曾与顾仆约好,让他与挑夫带着行李在此地等候,他们却不在。刘陶石面对岔道犹豫不决。此时已过正午,徐霞客感到饿极了,他挥手告别了刘陶石,要他快速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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