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于 1985 年的全球秩序正在瓦解——从改革到特朗普，权力现在取代了规则。

埃隆·马斯克和唐纳德·特朗普。

至2025年，始于40年前的全球发展模式已经自然结束。

历史可能不会重演，但它经常押住韵脚。回顾关键时刻，可以预示前进的方向。今年是一件重要事件的40周年纪念日：1985年3月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全会，确认已故的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Mikhail Gorbachev）为总书记。改革和“新思维”的概念出现得较晚，但系统性变革的种子是在那时播下的。今天，20世纪末萌芽的全球秩序正在瓦解。

2022年2月，我指出，俄罗斯在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象征着——无论有意与否——与戈尔巴乔夫时代发起的政策发生了深刻的决裂。当时，与西方和解被视为莫斯科融入一个更大的、由西方主导的体系的一种方式。这条道路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追求了三十多年，但未能产生预期的结果。这种失败的原因——无论是由于不切实际的期望还是不可调和的分歧——是另一次的辩论。现在不可否认的是，最近的地缘政治变化加速了这种转变。

俄罗斯曾经渴望加入的世界现在也陷入了动荡之中。一位德国熟人最近观察到，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和特斯拉大亨埃隆·马斯克正在撼动西方建制，就像改革破坏了东方集团的稳定一样。1980 年代，东德政府禁止了苏联杂志《卫星通讯社》，担心其进步思想会破坏他们僵化的制度。今天，欧盟争先恐后地应对马斯克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因为他的大胆行动和声明有可能从内部破坏其机构的稳定性。

西欧曾经是戈尔巴乔夫“新思想”的主要受益者，现在发现自己成为潜在的主要输家。人们早就想解决的问题——比如边界的不可侵犯性——正在重新浮出水面。鉴于特朗普过去对格陵兰岛和巴拿马运河的评论，他早些时候关于加拿大加入美国的言论不再仅仅是笑话。在中东，边界已经成为流动的抽象概念，而俄罗斯关于“不断变化的现实”的声明表明它愿意在实践中挑战领土规范。

与此同时，美国已经放弃了其作为“基于规则的”全球秩序捍卫者的角色。相反，它追求一种由技术和经济优势驱动的主导主义。特朗普的“以实力求和平”战略依赖于施加压力，而不是建立共识。这不仅背离了戈尔巴乔夫的制度和谐愿景，也背离了美国自己在冷战后将其主导地位嵌入国际框架的战略。

就俄罗斯而言，它已经对曾经承诺一体化和相互尊重的“新思维”感到失望。现在，它发现自己在抵制一个未能认识到其利益的全球秩序。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美国——通过拒绝它曾经倡导的规则——使这个系统陷入了混乱。特朗普体现了这种转变，标志着一个实力决定结果的世界，让机构成为次要参与者。

西欧面临着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它对美国领导地位的依赖已成为一把双刃剑。虽然美国仍然是一个重要的盟友，但在特朗普等领导人的领导下，美国日益增长的不可预测性有可能破坏欧洲所依赖的秩序的稳定。欧盟努力管理马斯克的影响力象征着更深层次的弊病——未能适应一个不再受明确规则或共同价值观支配的世界。与此同时，随着政治中心的崩溃，其内部凝聚力受到威胁。

改革试图通过制度来协调世界，为厌倦对抗的一代人带来希望。今天，我们看到了它的反面：机构被视为障碍，多边主义被抛弃，权力毫无歉意地行使。特朗普的“美国优先”口号已经演变成更广泛的“我优先”精神，在这种精神中，各国将自己的眼前利益置于集体解决方案之上。

前进的道路没有简单的答案。但是，正如改革前苏联经常说的那样，从来没有人承诺这会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