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二月雪—— 贺家故事

曹锦绣气死姨母贺三太太

贺宏文如今在京城安了家，是个不太大的三进半的院子，他经营着医馆，常出远门办药材，家里家外多亏了能干的正妻贺奶奶。贺奶奶是武官家的小姐，有刀剑般暴烈的脾气，贺老太太正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收拾得了曹锦绣。

明兰 贺宏文

年前贺母刚刚病逝，是被曹锦绣气死的。自打贺母病重，贺老太太就提醒孙媳提防着曹家人生事。曹锦绣不能生也不肯消停，她给贺宏文下药，让一个怀了曹家哥哥孩子的丫鬟爬床，想把孩子赖在贺宏文身上，谋算贺家的财产。结果才七八日，那丫头就诊出两个月的身孕来。

事情败露后，贺母气坏了，本来还能撑半年的身体突然就不行了，她临死前还在为曹锦绣求情。贺母死后，贺妻亲自打了曹锦绣一顿板子。之后几个月曹锦绣很是安分了，不敢出来见人。

曹锦绣

早春二月 贺宏文办药材归来

这年二月初春，突然一股倒春寒，京城里很冷。贺妻忙吩咐仆人们把已经熄了的地龙重新烧起来，刻意吩咐别疏忽了妾室曹锦绣的屋子，回头冷了病了又该折腾幺蛾子了。

有个女仆来回说老爷已进了城门，等去铺子里卸了货就回家。贺妻开心起来，吩咐儿女把功课准备出来。又紧着忙活烧热炕，预备给贺宏文药浴泡澡，吩咐厨房预备贺宏文爱吃的菜，团团地忙了半天。儿女拿着功课过来，都等在里间炕上。

明兰 贺宏文

傍晚时分，贺宏文刚进家门，就被曹锦绣的小丫头哭嚎着请走了，说曹姨娘快病死了。对于这种把戏，贺妻向来见怪不怪，也不太在意，反正贺宏文也不喜欢曹锦绣了，可今天看孩子们都眼巴巴等着父亲呢，贺妻不由得心头火起。

贺妻对曹锦绣拳打脚踢 贺宏文冷眼旁观

贺妻三步两步去了西厢院，进屋看到贺宏文正给曹锦绣把脉，而曹锦绣穿着暴露，撒娇撒痴地拉着贺宏文的衣袖不松手，贺宏文刚要离开，曹锦绣就整个身子挂了上去。贺妻冲过去把曹锦绣摔在地上，然后破口大骂，说相公正在守孝，这贱人存心要勾引，累及相公不孝。

曹锦绣很怕贺妻的厉害拳脚，贺妻又提起去年曹锦绣气死婆母的事。曹锦绣满口喊冤，说她不知那丫头有身孕，她只是为了给表哥开枝散叶罢了。贺妻对着曹锦绣又踢又打，曹锦绣爬到贺宏文脚边，哭着埋怨表哥看着自己挨打。贺宏文在这种闹剧中已经麻木了，他说主母教诲，作为妾室你受着就是了，说完就离开了。

贺宏文

贺妻痛快极了，下令把那个拦截贺宏文的小丫头送去曹家，小丫头吓得发抖，去了落魄曹家生不如死呀！很可能被卖掉的。贺妻又把丫鬟仆妇都叫进来，当着众人的面，又打了曹锦绣几十个耳光。气死婆母那件事才过去几个月，曹锦绣又不安分了，贺妻狠狠收拾了她一通，打痛快了，发话说以后不会缺了曹锦绣的吃穿，若再敢动歪脑筋就送去庵堂里。最后，贺妻把曹锦绣身边的丫鬟婆子换了一个遍。

纵然举案齐眉 到底意难平

贺妻回到自己屋，看到贺宏文已泡完了澡，正和儿女享受天伦之乐，他抱着儿子，正考女儿医书，对女儿很赞赏。

贺妻让孩子们退下，陪丈夫吃晚饭，汇报些家事，贺宏文谢她理家辛苦，给她带回了燕窝和阿胶。贺宏文如今才三十出头，并不显老（明兰二十八九岁，此回大概是明兰出嫁后十年的故事，明兰夫妇在蜀地戍边），只是那双眼睛苍老了，无论何时总带着一种疲惫和木然。

明兰 曹姨妈 贺母

贺奶奶本是低阶武官之女，及笄后，和青梅竹马的邻居之子订了婚，后来经过申辰之乱和荆潭之乱，她的父兄屡立战功，父亲升职成了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可未婚夫却战死了。这一耽搁，她就二十几岁了，直到贺家来提亲，因为自己岁数大了，纵然贺宏文身边有个表妹贵妾，也没得挑拣。（曹家几次大闹，又给曹锦绣争得了贵妾的名分，所以贺妻并没有当初明兰的待遇。当初贺宏文为了明兰和曹家断绝亲戚关系，曹锦绣进门只能做普通妾室。）

她出嫁后，日子并不难过，贺老太太规定贺母和曹锦绣必得有一人陪她住白石潭老家。没有贺母在旁时，贺妻收拾起曹锦绣来很容易。没有曹锦绣在旁时，贺母再长吁短叹也没用。慢慢的贺妻发觉贺宏文很厌恶曹家人，只是为着母亲，才偶尔去曹锦绣屋里坐坐。

曹锦绣挑拨离间，说贺宏文从前有一桩极好的姻缘。贺妻根本不在乎，她心里也有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她更加确定了贺宏文厌恶曹锦绣，收拾起来更加不留情面，又有贺老太太给自己撑腰，贺母除了抹眼泪，也不敢说什么。

后来贺母去世，贺妻发现贺宏文也没有多伤心，没有了贺母的袒护，贺妻更不把曹锦绣放在眼里了，随便收拾。

明兰

夫妻闲话京城事

夫妻二人对坐吃饭，说些京中的见闻。两年前蓉姐儿嫁了常嬷嬷的孙子常年，常年是新科进士，官运亨通。顾侯夫人从南边回来，亲自操持了婚事。常母已去世，家里只有常嬷嬷一个长辈，蓉姐儿一进门就当家，帮着常年应酬官场，无人敢小瞧了顾家大小姐。

今年娴姐儿要嫁永昌侯府的世子了（梁老夫人的嫡孙，新永昌侯的嫡子，墨兰婆家侄儿）。永昌侯夫妇还是没有那庶长兄的日子过得红火，这么多年过去，府里的财政也不太好，好在世子是个有出息的，梁老夫人亲自去顾府求来这婚事，对梁家颇有助益的。

贺妻说蓉姐儿的日子更顺心些，可见顾侯夫人是真疼这大姑娘的。娴姐儿嫁进永昌侯府，虽是侯门公府，可妯娌众多，又有嫡庶之争，情况太复杂了。贺宏文失神了，他问顾侯夫妇不在京中怎么嫁侄女。贺妻说这次顾侯夫人不回来，由团哥儿圆哥儿小哥俩代父发嫁堂姐，他哥儿俩都在京中，是皇子的伴读。贺妻夸赞顾侯世子团哥儿小小年纪一身气派，夸赞顾二公子圆哥儿俊美非常，英国公府和沈国舅都想招这两个小子做女婿呢！

十年后蓉姐儿娴姐儿都出嫁了

饭后下雪了，夫妻二人梅花树下赏雪，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上人。未婚夫战死后，贺妻伤心了好多年，推掉了好多亲事。直到二十几岁了，看着侄儿侄女都大了，她突然想有个家，也想要儿女饶膝的幸福，才答应了出嫁。丈夫是个好人，她清楚丈夫并不爱她，但他们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富裕平静又忙碌。贺妻望向丈夫，她很好奇，这个平静淡泊的男人，是否在心上，也曾有过那么一个人，让他铭记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