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一直被老师徐阶安排在翰林院管事,与海瑞并无交集。他钦佩海瑞的勇气和胆量,感觉他过于激进,虽能在历史上留下悲壮的名声,但对国家治理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相反,他很敬佩老师徐阶,善于隐忍和藏拙,抓住有利时机一举击倒严嵩。
海瑞上书痛骂嘉靖,让他停止修道,如果没有老师徐阶的斡旋与爱护,换作其他权臣,早就被嘉靖皇帝斩杀了。徐阶救下海瑞,有恩于海瑞,但海瑞未必这样想。
得知嘉靖皇帝病逝,牢头都向他道贺时,海瑞哭得死去活来,满朝文武都在盘算自己的进退,只有他一个人是在真心痛哭。
隆庆皇帝登基后,释放了海瑞,官复原职。海瑞清正廉洁、诚实刚烈,作为举人出身的他,已经成为朝野的道德典范。
徐阶很欣赏海瑞,认同海瑞的刚直不阿,决定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在徐阶的力荐下,海瑞被晋级为正五品的大理寺丞,负责审案。不久之后,晋升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官阶是正四品,想把他培养成张居正的得力助手。
张居正对老师徐阶的人事布局有点想法,他认为海瑞虽然忠诚刚正,但是不懂权谋,不会灵活应变,不适合在高层任职。适合在低层级任职,做些具体的事。
隆庆元年,徐阶和高拱进入白热化斗争。首辅高拱命部下刘康上书攻击徐阶,海瑞反驳说,徐阶没有劝阻先帝嘉靖修道炼丹,有不对的地方。然而徐阶勤政宽容,做了很多实事,值得赞扬。刘康受人指使乱咬人,罪孽深重。短短几句,很有力量,既称赞了徐阶,又把高拱狠狠地贬损了一顿。海瑞连嘉靖皇帝都不畏惧,何况高拱呢?
海瑞说的是真话,但不是真心帮助徐阶,不过,徐阶很感动,认为自己用对了人。
张居正不这么看,他认为海瑞性格极端锋利,不好驾驭,如果他一根筋反对自己怎么办,想想直冒冷汗。张居正很会识人,善于驾驭人,水平胜过徐阶。在高拱与老师徐阶之间,他持中立的态度。
有了海瑞的助力,徐阶相信自己的判断,决定再次提拔海瑞。先让他过下渡,任闲职南京通政司右通判,后被任命为应天巡抚,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