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初有那么几天,身为毛主席卫士之一的李银桥注意到卫士李家骥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同样都是毛主席身边的卫士,李银桥好几次都想当面问问李家骥,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难事了,还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可是,因为李家骥并未主动说出来,他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直到有一天,李家骥主动叫住了李银桥,将自己这几天遇到的一件烦难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李银桥,请他帮忙出出主意。
这件事和李家骥的本职工作有关,但是在常人看来,却也只是一件小事,然而毛主席却并不这样看,事情的难办就在这里。
所有的难题都是源于毛主席的一件白色旧衬衣,被李家骥擅自做主送给卫士李风华的孩子当尿布了,可是,事后毛主席却指定要穿这件旧衬衣,让李家骥务必帮忙找到。
“难道中南海还有人偷我的衬衣?”毛主席坐在日日常坐的旧沙发上,一手拿着纸烟,一手搭在旧沙发的扶手上,有些生气地看着李家骥,用缓慢而有力的语气说道。
此时的李家骥急得满头是汗,答应毛主席一定再好好找找,可是,只有李家骥自己心里明白,所谓的再找找,不过是个幌子,已经送给别人家孩子当尿布去了,就是要也要不回来了。
正是为了这件事,李家骥日夜烦难,整天心事重重,生怕毛主席再次问起旧衬衣的事,到时候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数日思前想后,仍然一筹莫展的李家骥,只得求教于李银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李银桥听罢李家骥的叙述,也觉得此事难办,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措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李银桥建议道:“不吭声就行,说不定过几天,主席就忘了。”
不过,这一次,李银桥猜错了。毛主席并没有忘记。
“我的衣服破了就补,不能随便丢掉”,这是毛主席对待自己衣物的一贯态度,因此,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那件旧衬衣,毛主席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么,这件毛主席发话一定要找到的旧衬衣,身为卫士的李家骥为何一定要自作主张将其送给李风华的孩子当尿布呢?
后来,李家骥又向毛主席撒了一个什么样的谎话,又让毛主席转怒为喜,连声说“好”呢?这一切,都要从这一件特殊的旧衬衣说起。
一件旧衬衣1949年3月,李家骥被正式调到毛主席的身边做贴身卫士,那一年,李家骥才17岁,什么也不懂的年纪。
好在,在此之前,自1948年7月来到西柏坡,在叶子龙的悉心教导下,工作上的事情,李家骥已经能够熟练掌握了,不过,一想到从此后要在毛主席身边工作,李家骥的内心还是不免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李家骥清楚记得,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后不久,有一次在给毛主席整理衣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打了补丁的白色衬衣,那补丁与补丁的交界处,还有线头脱落,李家骥非常惊讶,他没有想到毛主席的贴身衬衣竟然如此破旧,不禁问道:“主席,您这件衬衣穿了多少年了?”
“很久了,已经有十五年了。”坐在书桌前的毛主席,看了一眼李家骥拿在手中的白衬衣,缓缓说道。在说话的当儿,毛主席的思绪飘到了辽远的过去。
这件旧衬衣,曾经陪着毛主席一道,见证过多少战争风云,多少时事巨变,出席过多少重要的场合啊。
一念及此,毛主席不觉对眼前这件旧衬衣多了几分温柔的眷念,看着李家骥小心翼翼地将旧衬衣慢慢叠好,抚平皱褶,而后整整齐齐小心翼翼放入衣柜中。
对于如旧衬衣这般的旧衣旧物,毛主席总有一种特别的眷念,勤俭节约了一辈子,毛主席早已经习惯了能用的衣物,坚决不换新的。
早在年轻时期,外出求学的时候,毛主席就习惯了使用廉价的牙粉来清洁牙齿,后来,牙膏开始大规模流入国内,毛主席仍然坚持使用牙粉,当李银桥劝他用牙膏的时候,毛主席总是说:“我是不反对使用牙膏的,生产出来就是为了给大家使用的,但是我已经习惯用牙粉了。”
至于牙刷,那就更加“惨不忍睹”了,李银桥有一次从毛主席的漱口杯里拿出一支几乎没有毛的牙刷,幽默地劝毛主席道:“主席,这把牙刷都成了‘不毛之地’了,您还是换一把吧。”
听罢李银桥的一番幽默之语,毛主席也饶有兴致地拿起那把秃了毛的牙刷,不以为然地笑道:“我看还可以用嘛。不要总说换新的,旧的比新的好用。”
不过,和牙粉牙刷相比,那件打了补丁的旧衬衣,在李家骥看来,可是完全不能再穿了,因为有一次,李家骥在给毛主席穿这件旧衬衣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竟然将衬衣后背处扯出了一个大口子,足足有一尺多长,眼瞅着是没法穿了。
旧衬衣不许丢此时的李家骥却在心里暗自欢喜起来,因为既然旧衬衣彻底没法穿了,给毛主席买一件崭新的衬衣,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此时心情很好的李家骥,竟也学着李银桥的幽默口吻说道:“主席,衬衣咧开大嘴了。”
当李家骥开心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满心以为毛主席一定会交待他置办一件新衬衣,因为裂了这么大一个口子,肯定是没法缝补了。
谁知毛主席看了一眼裂开了大口子的旧衬衣,对李家骥笑道:“那就把嘴缝上,以后再穿吧。”
听毛主席这么一说,李家骥原先的兴头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他怅然若失地拿起旧衬衣,放回了原处。
这一天闲下来的时候,想到了主席的那件旧衬衣,于是李家骥只好找来一块1尺多长的白布,亲自动手,一针一线把那个大口子给缝补上了。
因为是后补的针脚,布的色泽也不一样,因此,不管是谁,都能明显看出这件旧衬衣又被大补了一次。
数日后,毛主席又想起来要换上那件旧衬衣,于是,李家骥立刻将自己补好的旧衬衣拿了出来。
毛主席轻轻摩挲着缝补处细密均匀的针脚,很是满意,笑着问李家骥,这是谁缝补的?得知是李家骥自己缝补的,毛主席不禁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连声夸赞道:“你的针线活还不错嘛!”
“咱当兵的时候啥都会啊。”李家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毛主席拿着这件李家骥补好的旧衬衣看了又看,非常满意,又特意嘱咐李家骥道:“没有我的批准,这件衬衣不许丢掉。”
李家骥郑重地点了点头。可是,谁知道,时间长了,李家骥竟然全然忘却了这件事。
1950年2月,毛主席第一次出访苏联,回到北京后,李家骥免不了又要对各类衣物进行一次大整理。
在整理毛主席衣物的过程中,李家骥又发现了那件旧衬衣,还有他曾经细细补过的绵密针脚。只是,因为毛主席喜欢穿这件旧衬衣,一穿再穿,以至于旧衬衣被磨损得更厉害了。
李家骥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旧的不成样子的衬衣,顿了一顿,终究如同下了某种决心一般,把这件旧衬衣从衣物堆中拣了出来,这之后,又擅自做主将这件旧衬衣送给警卫班李风华的孩子当尿布了。
领袖风采谁成想,随着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温度逐步回升,毛主席忽又想起那件咧嘴的旧衬衣了,于是便让李家骥找出来给他换上。
一听毛主席点名要那件旧衬衣,李家骥吓出了一身冷汗,只好对毛主席撒谎道:“那件衣服找不到了。”
毛主席看着李家骥涨红了脸,笑道,那你回头再好好找找吧。
这一次,李家骥鼓足了勇气,再次用无比肯定的语气报告道:“主席,真的找不到了。”
一见李家骥语气如此肯定,不容置疑,毛主席不禁疑惑起来,心下暗忖道:“难不成让他给我扔了?”
一想到这件旧衬衣可能被李家骥扔掉了,毛主席不禁满脸愠怒起来,语气有点重地质问起来:“难道中南海还有人偷我的衬衣?”
这下,李家骥算是彻底慌了神,看来,毛主席是非要见到这件旧衬衣不可了。无奈之下,李家骥才向李银桥求救。李银桥给出的解决办法竟然是一直不吭声,等着毛主席自己自动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是,早已料定是李家骥把那件旧衬衣偷偷扔掉了,毛主席怎么可能忘记?思来想去,李家骥最终决定走一招险棋。
他找来一件新一点的白色衬衣,让卫士赵鹤桐送给毛主席。当毛主席看到赵鹤桐手捧着这件半新的衬衣送给他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不是原先的那件衬衣。
又见李家骥早早躲开了,让赵鹤桐来送衬衣,毛主席料定这其中必有隐情,于是一脸严肃地对赵鹤桐说道:“你去把李家骥给我叫过来!”
得知毛主席点名要见他,李家骥知道这次是彻底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去见毛主席。
毛主席一见到李家骥,二话不说,直接质问道:“你是不是把我那件衬衣丢掉了?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批准,谁也不能给我丢掉吗?”
面对毛主席一叠声的连续质问,李家骥抱定了一个信念,绝对不能说旧衬衣是送给别人家的孩子当尿布了。
于是李家骥急中生智撒谎道:“主席,我哪敢随意给您丢掉?我见李风华的孩子光着屁股没衣服穿,又见那件衬衣确实不能再缝补了,于是我就用这件旧衬衣给孩子改了一件小衣服,这也不算是挥霍吧?”
涨红着脸结结巴巴说完这番话后,李家骥用忐忑不安的眼神偷偷瞄了毛主席一眼,原本以为会挨批的李家骥,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毛主席得知自己的旧衬衣给李风华的孩子改成了一件小衣服的时候,立刻转怒为喜,笑容满面地对李家骥连声说道:“好好好,这样做很好,物尽其用嘛。只要不浪费糟蹋东西,都行。”
这时,李家骥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陪在毛主席身边的宝贵的十三年间,李家骥见到过的毛主席的旧衣旧物,又何止旧衬衣一件?
1949年11月,北京的天气越来越冷,李家骥给彼时还身穿单裤的毛主席翻找毛裤,最后找到了一件打满补丁的旧毛裤,李家骥当即向毛主席建议道:“您看这补丁压补丁,又厚又沉,还不保暖,不如叫管理科的人给您买一条新的吧?”
毛主席听罢,很有耐心地教导年轻的李家骥道:“现在我们国家很艰苦,很多群众吃不上穿不上,他们连我这样的毛裤也没有啊。还是请人给我修补修补,不要花钱买新的了。”
据记载,自1952年至1963年的十年间,毛主席未再给自己添置一件新衣服。
在饮食方面,毛主席也吃所谓的“四菜一汤”,可是,这“四菜”是炒青菜、咸菜疙瘩、鱼豆腐,再配上一碟辣椒。
当身边的工作人员劝说毛主席要注意营养时,毛主席坚持认为自己吃得最有营养:“依我看,咱们的五谷杂粮比什么都好。”
虽然说毛主席在饮食起居方面分外节俭,可是,毛主席也是该省时省,该花时就要花。
1945年赴重庆会谈时,毛主席特意身穿笔挺西装,头戴当时流行的时髦礼帽,衣着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国人面前,让整个山城为之轰动。
1957年在访苏之行时,毛主席同样是一身西装革履,头戴礼帽,尽显大国领袖的风采。
结语数年后,李家骥偶然遇见李风华,不禁又忆起了这段往事,于是开玩笑道:“谁能想到,你家孩子用的尿布,竟然是毛主席的衬衣做的。”
李风华听罢,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你把那件衬衣送来后,我们非常感动。没想到毛主席这么伟大的人,竟然这么节俭,衬衣都破成这个样子,还舍不得扔掉。我和爱人觉得很有教育意义,根本没用来当尿布,而是一直保存了下来。”
李家骥静静听完,不觉感慨万千。一件旧衬衣,辗转三人手,通过这件旧衬衣,我们分明读出了毛主席一片为民的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