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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旋婳是朵菟丝花。
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这样说,谁叫她木讷乖巧,漂亮娇怯,只能攀附男人生活。
林知言也这么认为。所以,为了接近这朵菟丝花,他杀掉了她的邻居。
搬入她隔壁时,他遇见她——漂亮柔弱的女孩抱着一箱快递,不小心露出腕间的勒痕,又匆忙掩去。
一看就是被家暴丈夫虐待。
旋婳抬起头,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蓄谋已久的男人终于找到理由露出獠牙:夫人,你想离婚吗?
既然都是攀附,为何不换一棵大树?
……
半个月后,旋婳的老公死于连环杀人犯之手,凶案未破,而她似乎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缠上了。
那东西日夜潜入她的身边,在夜晚的床畔抚摸她的脸颊,吻去她惊恐的泪水后,趴在她的耳边问:
是你让他杀了我吗?
极度恐慌之下,旋婳搬进了隔壁,和认识没几个月的新邻居结了婚。
原本空下来的房子被卖掉,另一个男人搬了进来。
直到有一天,隔壁那家陌生的男人,在知晓她现在的老公因为嫉妒而不许她单独出门后,对她说:
夫人,你想离婚吗?
……
好奇怪,旋婳的每一任前夫都死于意外事故。
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
毕竟她只是一朵菟丝花。
【本文主角只有女主一人,故事里出现的男主只有戏份多少的区别没有绝对男主(就是说有可能会死的意思)阶段性1v1,非现代背景的故事,未来架空,会有灵异内容,文内出现的违法犯罪行为后续会依法惩处】
试读:·
……什么?裴浩……杀人的证据?
每一个词都很熟悉,但组合起来,却让旋婳感觉一阵茫然。不久之前林知言说过的话就像是一颗怀疑的种子种在了她的心里,可即使有所怀疑,但当这份证据被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一阵不可置信的茫然。毕竟,那是她的枕边人。
那张沉甸甸的纸落在了手心里,旋婳下意识一捏,是白纸折成的信封,信封里明显有几张纸。
“其实也不是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林知言说,“如果我真有那种东西,就直接交给警察了。”
“那是什么?”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别紧张,里面有些是警方公开的报道,只是我觉得可疑而已。”他的手放在信封上,慢慢地移开。似乎是为了给她留点空间,体贴地站起身,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道,“刚刚路过的蛋糕店闻着还挺香的,要吃点什么吗,我去买。”
旋婳胡乱点头说什么都可以,随便。
林知言知趣地没多问:“那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说罢,转身离开了。
旋婳的脑袋乱糟糟的。
身边的人离开了,他黑沉的影子也跟着离去,旋婳盯着雪白的信封看了一会儿,伸出手,轻轻打开了它。
信封里放着一些打印下来的新闻截图,就像林知言说的,是警方公布的案件细节和媒体捕风捉影的报道,只是她没有看新闻的习惯,裴浩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正如灯下黑,她才不知道罢了。
她仔细地看过一张又一张的报道内容,有一些地方被林知言单独圈了出来,似乎在指给她看。
有警方公布的细节,譬如他们在被害人的屋子里搜出了大量了偷拍照,推测他是一个偷窥狂,但被害人用于偷拍偷看的摄像机和望远镜都被暴力毁去,警方在他的胃里找到了一些零件碎片,猜测是凶手逼迫他吃下的。林知言在这里画了一个圈,批注道:这就更像是泄愤杀人了。
指向谁,不言而喻。
还有媒体的报道,有一家旋婳没有听过名字的小报,他们采访了裴浩的下属,得知当天裴浩始终呆在公司,提供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他身边的保镖似乎不见踪影。
这一条,也被林知言圈了出来。
旋婳再往后翻——再后面,是几张照片。
一张是放大的尸检报告,拍照的人贴心地用一只手挡住了血肉模糊的部分,圈出重点:死者的死因推测为机械性窒息;另外一种则是装在证物袋里的凶器,一副手铐。
照片的背面是林知言的字迹:姐姐,这是我找关系拿到的照片,那个手铐看着有点眼熟……似乎在你家沙发上看到过。
旋婳的脸一下变得刷白。
眼熟……她当然也眼熟。她还记得——
在凶案刚发生的时候,裴浩不准她离开屋子,用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铐限制她的行动,后来才换成脚环。
手中薄薄的几张纸片,突然变得有千钧重。她咬紧了唇,垂下眼,陷入了沉思。
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街道拐角,有人正注视着她。正是林知言,他提着塑料袋,站在人群之后,遥遥地看着。
深沉而贪婪的视线落在她惨白一片的面庞上,粘稠得如同无法流动的蜜汁,又像野兽带着倒刺的软舌,来来回回、恋恋不舍地舔舐着她每一寸惊慌表情。
她惨白的脸颊……她死死攥住纸张的泛红指尖……她颤抖如蝶翼的黑沉眼睫……她微微张唇时从柔软唇瓣里吐出的甜腻吐息……
那些“证据”当然是假的。都是他伪造出来的,但除了手铐之外——他是用绳索勒死那个偷窥狂的——除此之外,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即使她去求证,也只能得到一样的消息。
这些都是真相,只是他用了些小小的技巧,把人的遐思引向另一个‘真相’。
而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林知言微笑起来,他拎着塑料袋里的小蛋糕,慢慢地拨开人群走向树下那个身影。
遥遥地,旋婳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站起身将信封放进衣兜里,环顾四周,在人群之中找到了林知言的声音。她的眸光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如同将要落下雨滴的黑沉天空,脆弱得一触即碎。
林知言知道自己成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走过去,将这脆弱的菟丝花拥入怀中,给予她安心和承诺,好教她也交付同等的信任。
但这过程要尽量慢。他是个深谙捕猎之道的猎人,收网之前要先放松、开枪之前要先瞄准,他再懂不过。最好慢得像他的脚步,不轻不重,不急不缓,让慌乱和时间在脚步声里无限拉长,结成细密的网,将猎物网入其中,挣扎不得。
风忽然大了起来。人群涌动,不远处学生们的齐奏忽然变了调。
白裙的女孩迈出步伐,澄澈的眼睛看向他。裙摆翩飞,她朝他跑来了。
林知言发现自己在笑。是捕获猎物之前心满意足的笑吗?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随即,视线的尽头,裙摆的弧度骤然停止,如同一只风筝被剪断了线,直直地落了下来。
旋婳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
林知言的视线顺着她惊愕的表情往她身后看去——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旋婳的丈夫,站在她身后。
细瘦的手腕被高大的男人攥住,他看到旋婳挣了挣,却没有挣脱;风雨里摇曳的菟丝花,被遮天蔽日的大树扯入怀中,那男人紧紧地抱住她,只给林知言留下一个雪白的背影,而男人的手还按在那上面。
狂风骤起,人群与音乐尽数远去,隔着无数的人,林知言看到,旋婳回过头去,跟裴浩说了什么,随即,裴浩扯住她的手,将她拉上了一旁等候的汽车。
林知言也停住了脚步。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在那个男人面前暴露自己,这很危险,也有可能会引起那些警察的注意。
他目送着汽车远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他发现,不知何时起,笑意已经从嘴角滑落了。
被拉上车的时候,旋婳已经要被突然出现的裴浩吓傻了。
车里静悄悄的。那是一种令人害怕的死寂,夹杂着呼吸声。从呼吸声里听不出喜怒,但旋婳轻易就能判断出来,裴浩很生气。
如果在平时,旋婳不会在裴浩生气的时候还这样神情恍惚,心不在焉。但她有些害怕。从裴浩突然出现开始,她就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个时候摸一下她的脊背,或许能摸到被冷汗打湿的睡裙。
她的手放在衣兜里,像攥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枚即将爆炸的炸弹那样,紧紧地攥着躺在衣兜里面的信封,信封的边缘把她的掌心咯得生疼,掌心的冷汗也打湿了纸张。
她不敢想象,如果裴浩发现了这封信……
“咕咚。”她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声音在一片死寂的车里响起来,简直振聋发聩。
裴浩的身影明显顿了顿,他看了过来。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猎人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瞄准了她;他总是笑着的、显得匪气十足的脸也沉了下来,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像是一把热刀,轻而易举切开她的心脏。
旋婳陡然一颤。眼睫颤抖着:“裴浩,你怎么会在那里,你不是去公司了么……”
男人冷笑一声。冷冷地注视着她苍白的脸颊,不答反问:“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我……”
“你的脚环呢?”
“我,它不小心坏掉——”
她还没说完,裴浩更加急促的问话已经打断了她,步步紧逼:“谁带你去的那里?”
“我自己——唔!”
一只大手盖了下来,捏住她的下颚。拖拽着她低下的脑袋,强行让她对上了自己的眼睛。
“骗人。”男人的薄唇里冷冷吐出两个字,带着滔天的怒火,旋婳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这样大的怒意,仿佛下一瞬就会……就会……
她脑海里,不期然地冒出了那张尸检报告上的字眼。
“裴浩……”
裴浩看着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后悔,大约是被吓到了,她脸色瞬间苍白下去,身体抖得很明显,潮红的鼻尖,却冒出一点儿汗珠来。
他捏着她的下巴,指尖把柔软的脸颊掐得变形,娇气的嫩肉被强行挤在一处,留下明显的指印,顺着鼻尖往上,那双眼睛里盈满了泪,将落未落。勃发的怒火在心头无处宣泄,他等着,等着这狼狈而笨拙的小骗子,又要说出什么滑稽的借口来。
然而,掌心里脸颊挣了挣,她慢慢地说:
“……你弄痛我了。”
因为被掐着脸,她的声音很含糊,口齿不清地。她握住裴浩的手腕,也没什么力气,只是那双眼雾蒙蒙的,又可怜、又柔软地瞧着他,像贝类被强行掰开了壳,露出湿软的内里,只能绞紧他的手指,软绵绵地讨好着。
……倒让他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其实旋婳也很害怕。如果在平常,裴浩早来哄她了。但现在他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脸,显然是被气狠了。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怕得要死了。
憋了半天,她才要哭不哭地憋出一句:
“你、你别弄我了……”
她真的……很害怕……
裴浩的眼睛盯着她。漆黑的眼睛,像一个能把人吸进去的黑洞。
死寂,依然是死寂。
正当旋婳以为裴浩要发作的时候,他忽然冷冷地说:“下车。”
“……嗯?”
一侧车门突然打开,裴浩直接下了车。旋婳还呆坐在车里的时候,突然,她那一侧的车窗被敲响了。
隔着车窗,她看到裴浩冷漠而不耐烦的脸。他从另外一侧下车后,居然停在了她这边。但脸色丝毫不见缓和,仿佛只不过是顺势而为。
他敲了敲车窗:“还不下车,要我请你?”
……旋婳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死里逃生。她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匆匆下车:“来了……!”
下了车,走入电梯,一直到进家之后,裴浩都一直没有说话。虽然他还冷着脸,但他之前敲车窗等她的举动,被旋婳自然而然地认为是他原谅她的证明。
直到两人吃过迟来的午餐,裴浩遣散了早晨招来的人,进了书房。
旋婳没有多想,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但裴浩又突然停在沙发前,俯下身来。
身影盖下来,眼前一黑,脚上一重。旋婳愣住,片刻后看向自己的脚腕——一枚泛着银光、眼熟无比的手铐,把她的脚扣在了沙发上。
她脸色瞬间煞白——这种样子的手铐,她见过。就在不久之前,就在证物袋里,作为凶器拍照留证,又出现在林知言给她的信封里。
她下意识抬头,正对上裴浩的脸。
冷脸了一早上的男人,此刻却笑了起来。那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笑意,此刻,却显得含义深刻、令人毛骨悚然。
裴浩就这样笑着,慢慢地,俯下身贴过来。炽热的吐息此刻变成了蛇一样的冰冷触感,在她的脖颈和耳后流连,又如同绞绳一般,绞紧了她的喉管。
“……”裴浩轻笑了一声。“不是说过,别惹我生气吗。”
“……”
湿热的唇瓣贴了上来。先是厮磨,野兽巡视领地般慢吞吞地在她的唇上游走,那种漫不经心甚至给人一种被野兽含.弄在唇齿间的悚然感,吐息间,唇舌深入,碾压温热的内里,强硬地在一切可以到达的地方留下印记。
他亲得太深了,野兽似的不管不顾,压着怒火,因此舌尖探到了从没有过的深度,旋婳呜呜地哭,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泪,形状姣好的唇被亲得发白。
可是这一次,裴浩也不肯怜惜地撤出哪怕一丁点儿,只在亲吻的间隙里,低声说:
“换气。”
语似命令。
在无法喘息的天旋地转里,被亲得发懵的旋婳,脑海里蹿出一个念头。
她要——逃走。
……
在旋婳那天被她的丈夫强行带走之后,林知言等了许久。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林知言时常会观察隔壁屋子。但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旋婳了。门是关着的、窗是锁死的,窗帘也紧紧地拉着,只偶尔会有人进出,但也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机会。
要耐心。林知言这样告诉自己。杀手最忌讳的就是着急,不够冷静只会给人留下破绽。
他知道,自从他贸然搬入了旋婳的隔壁,就有人盯上了他,不只是警方,还有旋婳的丈夫,裴浩。那个男人不是省油的灯,他似乎在暗地里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像这样的人是防不胜防的。
林知言暂停了以往的一切活动,蛰伏了下来,就像个普通人一样过日子。
直到这一天——距离他和旋婳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这一天,他照常下楼准备晨跑,却忽然发现楼下的绿化带里落了一张眼熟的信封——那是一个由白纸折成的信封,样式很简单,但林知言能认出来,那是之前他给旋婳的信封。
他将信封捡起,照常晨跑。回家后,确认四周无人,才打开它。
信封里没有信纸,背面写了一行字,字迹潦草,显然是在十分紧张急促的状态下写下的,只有寥寥几个字:
能带我走吗?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字迹又潦草,很难认出这是谁留下的讯息。
林知言却笑起来。他将信封攥入掌心,心里愉悦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猎物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