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心的爱人竟举兵谋反,杀父之仇,灭国之恨,我要他一一偿还

向人间借朝暮 2024-07-24 14:26:07

陈渊来做质子那年,我对他一见倾心。

他处处受人排挤,我利用公主之便把他护在身边。陈渊对我极好,承诺我会向父王求娶我,让我当他唯一的妻子。

可他举兵谋反,与探子里应外合,偌大的王朝一夜覆灭。宫廷失火,惨叫不迭,我跑进大殿。

陈渊的长剑一挥,父皇的头颅滚落在我脚边。

太痛了,丧家之痛,灭国之痛,陈渊,我要你偿命。

1

大火舔舐着宫墙,我提着裙摆跑进大殿。宫里上下逃命,说陈世子谋反,已提剑杀入大殿。

我不相信,阿渊昨天还把我抱在怀里,说一早就要上书父王求娶我。

阿渊爱我,怎么可能会颠覆我的国?

奴仆们似鸟兽般逃窜,长廊里遍地是血。血染红了我的裙摆,沉甸甸的,每走一步,我的心便要更痛一分。

头上的发钗乱摇,我推开大殿的门,陈渊正提着长剑,一剑封喉,父王的头颅滚到我脚边。

那是疼爱我的父王啊,他双眼睁大,脸上是惊恐。我跪在地上,眼泪模糊了双眼。

我把父王紧紧抱在怀里,悲痛欲绝,“父王。”陈渊的衣袍上染着我国子民的鲜血,长剑上滴落父王的血。

滔天的恨意漫上心头,“陈渊,你杀我父王,毁我山河,我要杀了你偿命。”

我拔下头上的玉簪,冲他跑过去。玉簪被他轻松打落,他把我箍在怀里,让我不能动弹。“颜儿,不要闹。”

“只有我登上了帝王之位,我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在一起,你来做我的皇后,不好吗?”

陈渊把我抱起,行走间将我父王的头颅踢得更远,撞在门框上发出巨响。

我在他怀里挣扎疯叫,趁他不备咬上他的脖子,势必要咬下他一块肉才肯罢休。陈渊吃痛皱眉,却任由我发泄。

2

再次醒来,我被人按在梳妆镜前悉心打扮。镜中的人儿嘴唇鲜红,略施粉黛已见倾国之色。

我被喂了软骨散,身上无力。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弄花了妆,侍女急忙扑粉。

吉时已到,我被人搀着和陈渊拜天地,最后送入洞房。陈渊醉了酒,颤抖着手掀开我的红盖头。

烛火摇晃,他拭去我眼角的泪,“颜儿,不开心吗?”床陷下一角,他坐到我身边,头靠在我肩上。

随之而来的酒气,让我更加发晕。我铆足力气,将怀里的匕首掏出。却还是慢他一步,被攥住了手腕。

陈渊神色受伤,一双星眸紧盯着我,“颜儿,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已经给了你贵妃的位子,朝廷因为这件事对我不满,还是你是不开心我没让你做皇后?”

我推开他,自己跌倒在软垫上,“我恨你。”话还没说完,陈渊亲了上来,他的唇火热,撬开我的齿关。

我拼命挣扎,捶打他的胸膛。他撕开我的衣服,将我扑倒,“颜儿,你乖乖的,我还能让你见一见母后。”

母后,母后还活着?

泪水蓄在眸子里,我撑着陈渊的胸脯,“你说的是真的?母后还活着?”

他吻去我的泪,在我耳旁轻轻呢喃,“颜儿,我绝不骗你。你乖乖的,做我的贵妃,想要的,我都会送到你手里。”

陈渊在我脖颈留下一个明显齿印。“颜儿,我给你打下标记,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红帐落,我压抑着哭声,在陈渊身下宛若死鱼。国家颠覆,家人阴阳两隔,我却在凶手身下苟延残喘。

可笑,可笑。眼泪不断涌出,唇瓣咬出了血,软骨素的药效还没散去,我除了接受陈渊的侵略,别无他法。

我想起了父王,他最疼我了。年少时,父王抱着我去训练场,慈爱地问我,想不想学剑术,长大后保家卫国。

我稚气说不要,赖在他怀里说有父王母后足矣。可现在,我厌恶自己的懦弱无能。

3

陈渊没有骗我,和我圆房后,他把母后送到了我身边。可是母后不认识我了,她被陈渊下了蛊,忘记了我,只记得自己是我身边一个老妪。

数日前,母后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后。容颜虽老,威仪仍在,可现在,母后身着破布,一双眼睛浑浊无光。

母后替我收拾衣裳,我去握她的手,她惶恐跪下,“娘娘,奴才哪里惹您不高兴了?”母后双肩颤抖,低着头唯唯诺诺。

我红了眼,“无事,鸢姨替我更衣吧。”母后忘了我,忘了曾经,忘了杀戮。也好,父王将她保护得那样好,一辈子没见过血腥。

也好,不记得也好。这样,我讨伐陈渊那日,血流千里,母后也不会害怕了。

我到御花园里散步,身后跟着一众侍卫。他们是陈渊指来保护我的,说是保护,实际上是监视。

不过没关系,草包罢了。

御花园里有人在放纸鸢,远远地,清脆的笑声入耳。山茶花开得艳丽,宛如鲜血着色。

一女子身着青衣,在花园里肆意奔跑。手中的纸鸢飞得老高,她笑着,“哥哥,你看,飞得那样高。”

我抬头看去,原来林卿卿。陈渊能成功谋反,少不了林家的帮助。林穆是朝中大臣,豢养精兵多年,一朝谋反。

林卿卿口中的哥哥自然是陈渊。

陈渊有意立我为后,却遭到朝中大臣反对。我乃前朝公主,按例是要斩草除根,就地斩杀。可陈渊力保我,说我一介女流,无力反抗。

朝廷的风声总是经他人之口传到后宫,听说林穆用兵权要挟陈渊娶林卿卿为后。陈渊动摇,将要在一个月后册封皇后。

隔着花帘,记忆里的春风少年还犹在眼前。他行冠礼那日得了一枚夜光珠,他请工匠打磨,做了一支簪子送我。

“我的颜儿,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东西。”

可惜,故人不再。

我想离开,转身之际却听见林卿卿唤我。“贵妃娘娘,一起来玩啊。我看陛下看你好久啦。”

不想多生事端,我踱步走过去。我和陈渊的关系尚未破冰,他眼眸似水,我冰冰冷冷。

裙摆拖在地上,林卿卿俏皮一笑,从我的裙摆上踩过,又故作讶异,“对不起,贵妃娘娘,我不是诚心的。”

林卿卿求助地看向陈渊,弱小可怜。可我还什么都没说,陈渊的斥责率先落下来,生怕会让林卿卿受委屈。

“颜儿,你让让卿卿,不要介怀,她还只是个调皮的孩子。”

孩子?我不过也才十七,比林卿卿大一岁罢了。

我避开退让,林卿卿却不肯放过我,当众拔下我头上的凤冠。凤冠勾着几缕头发,也一并脱落。

头皮一疼,我险些被拽倒在地。陈渊说没能予我后位已是大憾,所以把皇后才能佩戴的凤冠赏赐给我,以表对我的宠爱。

陈渊伸出双手扶我,喉间吞吐,话到嘴边也只是软绵绵地告诫,“卿卿,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林卿卿闻言眼泪就要掉下来,手中的纸鸢也不小心放跑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凤冠太好看了。”

“哥哥,等我们成亲那天,我也能戴凤冠吗?还是这凤冠,只有姐姐可戴?”

林卿卿这话像是耍小性子,又像是试探。陈渊轻笑,松开扶我的手,把林卿卿揽入怀中,轻轻啄吻她的脸。

“总是耍小性子,朕的皇后是你,想戴什么都行?”

林卿卿眼睛一亮,溢出仰慕的光彩,有些掩不住的得意,“既然我能戴,那姐姐就不能戴了,我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

我垂眸,原来这林卿卿,是来给我下马威的,想试探我在陈渊心里的位置。可惜算盘打错了,陈渊不爱我,只爱他的皇位。

陈渊立马宠溺地笑,抚摸林卿卿的头发,“只要卿卿开心,怎么都成。”

转身却换了神情,不带丝毫犹豫,“颜贵妃,凤冠摘了吧,太过繁重,你一向偏爱素洁,许是戴不惯的。”

“臣妾遵旨。”

4

回到宫殿,小翠跌跌撞撞跑到我跟前,眼里噙着泪,“娘娘,鸢姨被抓走了。”

小翠眼泪四横,手指发红肿胀。

“怎么回事?”我顾不上礼节,抓着小翠的双臂,“鸢姨怎么会被抓走?”

小翠哭哭啼啼,声调断断续续,“是卿姑娘宫里的人,说鸢姨偷了他们宫里的东西,把鸢姨抓走了。”

“娘娘,你快救救鸢姨,他们对鸢姨动私刑,要逼鸢姨认罪。”

母后,母后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一路狂奔,杀到林卿卿宫里。刚刚御花园的小巧姑娘摇身一变,端坐在高台上,手里捧着一杯茶。

“哎呀,嘴够硬的,怎么还不认罪啊,死奴才,你快点,让她认罪啊。”

母后被人摁在地上,竹板穿过手指,两旁的人用力拉紧。母后恐惧痛苦低吼,眼泪和汗水打湿了衣裳。

我扑上去,拽开行刑的奴才,抱着我的母后,“对不起,是颜儿来迟了。”母后疼得昏厥,在我怀里一抽一抽地啜泣。

小翠随后赶来,给母后披上了外袍。我站起身,顺手拿过桌上的热茶,泼在林卿卿脸上。

她被烫得乱叫,啊,原来畜生也会有痛感啊,我以为畜生都是没有心的。

我步步紧逼,“林卿卿,你猪狗不如,你忘了?你七岁那年夜发高烧,林相带你进宫求药,是母后哄你安稳入睡。”

“你如今恩将仇报,夜里良心不会痛吗?”

林卿卿愤恨,从椅子上起身,“怎么,你母后母爱泛滥,她心甘情愿照顾我,是我求她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要不是渊哥哥,你现在已经下黄泉了。”

“啪”,我给了林卿卿一巴掌,力道之大,震得我手发麻,“你不配提母后。”

我抱着母后离开,林卿卿宫中的侍卫要拦我,“你们敢拦我吗,我是皇上宠爱的贵妃,我有闪失,你们有几个脑袋。”

母后乖巧地蜷缩在我怀里,我从没觉得,母后那么轻,那么憔悴。

母后受刑,身上多处鞭伤,手指也有夹伤,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我在床前照顾母后,陈渊听说我到林卿卿宫里闹了一场,大为震怒,应该不久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门被人踹开,陈渊气势汹汹地进来。我先发制人,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捂在眼上,眼泪迅速被激出来。

我娇娇弱弱跪在床榻前,“母后,阿渊说要护我一辈子,他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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