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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温南穿到了七零年代,她按照原主哥哥的遗言,去部队投奔从未谋面的结婚对象。
她不知道对象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陈。
只是,温南到了部队才发现,陈家有两个兄弟,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她对象。
温南看着眼前穿着军装,身形高大挺拔的陈家老大,一咬牙,豁出去道:“陈营长,你好,我是你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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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叙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答应哪个战友会娶他妹妹。
看在她无处可去,就先将她安置在家属区。
他每天早出晚归,总能看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来回走动的温南。
尤其是每晚入睡前,隔着一道墙,也能听见隔壁小姑娘洗澡时撩拨的水声……
后来,被调离部队的弟弟寄信回来。
信上说要是有个叫温南女人找到部队,就让他先帮忙照顾,等他那边安置好一切后再回来接她。
陈叙这才知道,温南一开始要找的对象就是他的弟弟陈州。
他生平第一次藏了私心,给弟弟回信说没有。
后来。
在外面的陈州收到大哥的信,说他要结婚了。
于是陈州请假回去。
一进门就看到一笑就露出两个小酒窝的温南,和当初温国描述她妹妹的长相特征一模一样。
陈叙从屋内走出来,搂住温南纤细的腰,对陈州道:“这是你大嫂。”
陈州:???
这他娘的是我媳妇才对!
试读:·
温南伸手接过篓框,赶紧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行。”
她哪好意思再麻烦他,这活本来是她要干的,怎么到头来都让别人帮忙了。
温南背上框子,正准备和小麦去草地里,就听陈叙说:“我晚上过去找你。”
“陈营长。”
“咦,这就是陈营长的表妹吧?”
有两个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温南转头看去,两人都穿着军装,生面孔,她不认识。
陈叙给她介绍:“左边是杜团长,右边那个是康连长。”
哦。
原来一个是大喇叭的丈夫,一个是黑心贼手的丈夫。
温南面上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杜团长,康连长。”
小姑娘笑起来特好看,放眼望一望家属区,还真找不到哪家姑娘能跟陈营长表妹一样俊的,经过张小娥的一波宣扬,大家都知道陈营长表妹来部队表面是探亲,其实是想找个当兵的对象嫁了,不过她长得好看,两个表哥一个是营长,一个是连长,随便一找都能找个合适的人。
说实在的,估摸着都不用找,就一天的时间他们团都传开了,说陈营长的表妹来了,长的又白又漂亮,好多个没结婚的小伙子都想来家属区瞧瞧呢。
杜团长见她背着篓框,问道:“这是和小麦割草去?”
温南点头:“嗯,割完了给牛场送过去。”
杜团长还挺意外的,毕竟陈营长的表妹看着细白嫩肉的,哪像个干活的,一旁的康连长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温南,中午他媳妇一回来就在家里叨叨,说陈营长的表妹又笨又蠢,割个草都不会,都是赵小麦帮她割草,陈营长帮她送草,她那哪是干活,分明是玩去了,说完还不停的揉揉手指头,最后被她娘骂了一顿才闭嘴。
康连长也是第一次见温南,的确和他媳妇说的一样,皮肤白,长的也漂亮,打眼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不过那也是陈营长家的事,人家再咋样也轮到他们这些外人说道。
没一会赵营长和几个人也过来了,他们一道往部队的方向走,温南和赵小麦去割草,到地方的时候,温南见林美珍已经割了半框子草了,她也看见了温南,起身时手伸在身后捶了捶酸疼的后腰,愤恨的瞪了一眼温南。
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又被婆婆骂了几句,林美珍就一肚子火。
都怪她肚子不争气,要是能给老康家生个大胖小子,她婆婆对她肯定不是现在这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动不动就骂她几句。
温南没搭理她,放下框子开始割草。
有了上午的经验,下午割草要顺手一些,只是手上的泡磨的有点疼。
黄昏日暮时,赵小麦又跑过来了,走到温南身边割草,速度特别快,刷刷刷的就把她甩了一大截。
温南:……
她还觉着自己已经上手了呢,跟小麦一比,差的不是丁点半点。
一会的功夫,温南的草垛子摞了两大摞,已经超了林美珍,林美珍气的脸色铁青,骂赵小麦:“你真是个贱骨头!”
赵小麦没说话,也已经习惯了林美珍的辱骂。
温南走到赵小麦旁边,抬头看向林美珍,冷笑:“那你是什么?黑心贼手?”
林美珍气的一噎,还没回嘴呢,又被温南的话堵回去:“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林美珍就觉得手指头疼,说又说不过温南,骂又骂不过,要是把她惹急了,这小狐狸精再给陈营长告个状,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她,最后气的扭过头使劲割草,那股子狠劲就像在割温南的脑袋。
温南继续说:“小麦不是在帮我,是在给她自己挣工分,不管我每天有多少工分,都会分给小麦一半,你要是眼红就直说,再让我听见你骂人,我就去妇女主任那举报你欺负女同志!还要去团里向领导举报康连长的媳妇辱骂女性同胞!”
温南长这么大,吃了不少苦,看了不少脸色,也学会了不少弯弯绕绕的心思,最清楚打蛇要打七寸,对付别人就要戳到对方的软肋。
林美珍在意连长媳妇的身份,肚子不争气又生不出孩子,本来在家里就过得不如意,要是再因为她闹出点事连累到康连长,她婆婆肯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林美珍唰的一下挺直腰板死死瞪着温南。
这事在家属区屁事都不算,谁家不吵不闹?大家都习惯了,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但要是闹到妇女主任和团部领导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领导们做做样子也会找她家老康问问话,她在家里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要是温南真举报了她,她日子就更难过了。
温南对赵小麦说:“她说的话你不用放心上。”
赵小麦感激的看向温南,割了一把草放在地上,小声说:“温南,谢谢你。”
温南抿唇笑:“没事。”
暮色将至。
地下的潮气浮上来,驱散了白日里的热气,赵小麦割完草回去送猪笼草去了,温南把镰刀放在地上,抱了一大堆草放到篓框里,正准备背上框子送草,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然后一抬头的功夫,身后的框子就被男人拎走了。
陈叙又给框子里塞了一大摞草,对温南说:“你在这等我,我等会就来。”
男人是一路跑过来的,额头都是汗,军装领子和后背又濡湿了一大片,他塞满草拎着框子就走了,速度很快,温南要想追上他,得跑着过去,她看了眼走远的身影,拿着镰刀继续割草,在陈叙回来之前,能割多少是多少。
陈叙脚程很快,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
他把剩下的青草装到篓框里,对温南说:“你先回去,我送完草就回家属区。”
温南小跑着跟在陈叙身后,看着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姿,笑弯了眼睛:“哥,谢谢你。”
陈叙抬肩膀擦了下眼皮上的汗珠,回头看了眼温南,扯唇笑了下:“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哥,不用跟我客气。”
走到岔路口时,陈叙往牛场的方向走,温南往石桥那边去,天麻麻黑,家属区的小院都亮起了暖黄的灯泡,她回到家,看见厨房里下面条的陈奶奶,甜甜的叫了一声:“姨奶,我回来了。”
陈奶奶从窗户那探了下脑袋:“饭就好了,洗洗脸开饭了。”又问:“你哥呢?”
温南道:“帮我给牛场送草去了,一会就回来。”
话刚说完没一会陈叙就回来了,温南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从牛场到这里也有好长一段路呢,陈奶奶也听见脚步声了,把擀好的面条扔到锅里,朝厨房外面喊了一嗓子:“小叙,洗洗脸开饭了。”
陈叙应了一声:“知道了。”
温南就站在井边,双手抓着压井的铁杆子嘿咻嘿咻的压了半盆水:“哥,洗脸水我帮你压好了。”
说完又给自己盆里压了半盆水。
陈叙蹲下身洗了把脸,顺带又洗了个头,他起身拿毛巾时,看见温南蹲在他旁边,一边洗手一边呼呼的吹手心的水泡,吹完这边手又吹另一只手心的伤痕。
她手心娇嫩,皮肤也白,显的伤口上的红痕有些触目惊心。
陈叙擦完头把毛巾挂在绷绳上,从裤兜取了个小瓶子递给她,见温南疑惑的抬起头,他说:“我今天下午在卫生所买的药,晚上睡觉前给伤口摸了点药,坚持抹几天就好了。”
温南怔了一下,低头看着手心的小瓶子。
很小,里面的药水是紫红色的。
她有些愧疚的抿了抿唇:“谢谢。”
钱还没挣上呢,反倒让陈营长破费了。
“吃饭了。”
陈奶奶端着两碗饭走出来,陈叙对温南说了句没事,转身进厨房帮忙端饭拿筷子,温南把药瓶子放在屋里桌上,转身跑出去坐在小桌上跟陈奶奶和陈营长一块吃饭,陈奶奶问温南:“下午干活咋样?”
温南笑道:“挺好的。”
吃过饭温南要洗碗,被陈奶奶赶走了。
陈奶奶洗完锅碗又给温南和陈叙烧了一锅热水,温南接了半盆水先洗头,这个年代洗头没有洗发露,只能用皂角,温南头发长,辫着辫子,她坐在小板凳上拆了辫子埋头在热水盆里,水有些热,烫的手心的伤口有点疼。
洗完第一茬,温南听见院里的脚声,喊了一声:“哥。”
她眨了眨眼,眼睛被皂角蚀的有些有些酸涩,将头发揉成一团在头顶按着,转身笑眯眯的看向刚从屋里出来的陈叙,男人穿着工字背心,下身穿着军绿色长裤,宽肩窄腰,手臂肌肉线条匀称紧实,工字背心贴身,隐约能看见衣服下的腹肌线条。
这身材比新世纪网络上的图片强多了。
男人站在院里看她,手里拿着搪瓷盆,里面放着他换下的军装,看见顶着一头白沫子的温南,没等她开口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等下。”
他把搪瓷盆放到井边,几步走到温南跟前,温南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谢谢哥。”
她声音脆甜,脸颊上流淌着水痕,眼睛被皂角水侵过,有些发红,领口多解开了两颗扣子往里内翻,露出细直的锁骨和锁骨下面一小片雪白细腻的肌肤,有几缕乌黑的头发贴着脖颈滑入领口。
甚至,隐隐可见凸起的弧度。
她眼睫湿漉漉的,眼底发红,猛地一看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陈叙闻着鼻尖的皂角香,避开视线弯腰帮温南倒掉水。
男人身高腿长,就算弯腰也比她低不了多少,温南低头看了眼男人劲瘦绷紧的后腰,也不知道将来哪位女同志会嫁给陈营长,长得帅还体贴,等她多攒点钱,在陈营长结婚的时候,一定送他一份大礼,感谢他收留她的恩情。
陈叙帮温南倒了半盆水端过去:“水温刚好,不凉。”
温南笑道:“嗯。”
她坐在板凳上把头发揉揉洗洗,洗干净后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又给自己倒了多半盆水端到屋里,今天干了一天活,浑身都是汗,头发上也是土,感觉身上又黏又不舒服,温南前后倒了两盆水才洗完澡。
她看了眼手里的小搪瓷盆,又看了眼蹲在井边洗军装的陈叙,想了想,打算等割草的活干完找陈营长借工业劵买个大点的木桶,这样洗澡方便点。
这年头不管买什么东西不光得有钱,还要有票,没票也是寸步难行。
温南把盆放在井边,进屋前对陈叙说:“我先睡了。”
陈叙没抬头,搓着衣服:“嗯。”
听见屋门关上的声音,男人抬了下头,看了眼熄灭的屋子,重重的吐了口气。
家里多了个女同志,还真有些不习惯。
屋子里。
温南躺在被窝里翻了翻身,想着今天割草,不是小麦帮忙就是陈营长帮忙,她一天下来干的活不多,还落一手的伤,听着外面的泼水声和沉稳的脚步声,温南打了个哈欠,决定明天天不亮就起来去割草。
既然干的比别人慢,那就早点去干。
温南心里惦记着这事,睡了一觉后也不赖床,拉开窗帘看了眼天色,要是没猜错,估摸着是凌晨四点多,她起来从箱子里拿了件干净衣服换上,把昨天换下的脏衣服拿到院里洗干净挂在绷绳上,收拾完这些又去厨房把稀饭提前煮好温在锅里,拿了个热好的玉米饼背上篓框,刚走出厨房就碰见从屋里出来的陈叙。
男人看了眼绷绳上晾着的白底印花衬衫,视线又落在背着篓框,站在厨房门口的温南身上:“你去割草?”
温南咬了一口玉米饼点头:“嗯,去的早割的多。”
笨鸟先飞吗。
陈叙:“你等我下。”
男人回屋拿了件干净的军装穿上,又拿了牙缸牙刷来到井边洗漱,温南咽下嘴里的饼子,小声问:“哥,你干什么去?”
“我送你过去。”
陈叙刷完牙,续道:“我也睡好了。”
温南笑道:“不用,我认识路,一会就走到了,稀饭我煮好了在锅里,你先凑合吃点,我先走了。”
说完提了提肩上的带子开门出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温南还没来得及回头,眼角的余光就闯入了一抹军绿色的身影,陈叙走在她旁边,与她之间有一人之隔的距离。
天还黑着,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忽远忽近的蟋蟀声。
温南抬头看了眼旁边的陈叙,知道他打定主意不会改变,也没再说什么,于是低着头看了看手上的玉米饼,犹豫了一下,掰下一半递过去:“你也吃点?”
陈叙垂下眼,伸在眼前的小手摊开,手心放着半张玉米饼,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不用,我等会回来吃。”
“哦。”
温南缩回手,一路走着吃着。
走到家属院的主巷子时,听见漆黑夜色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于是抬头看去,便见远远的一条大路上有一排整齐的队伍,那些人穿着军绿色的衣服,手里拿着钢枪,即使天色昏暗,温南也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不可侵犯的威严。
这是她在现实中第一次接触手持钢枪的战士。
不自觉间,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了,边上的陈叙看出她的紧张,为她解释:“这是保卫部的人,每晚定点巡逻。”
温南想到第一次见陈叙时,男人冷着脸要送她去保卫科。
她抿了抿唇,咽下嘴里的玉米饼,点了下脑袋:“哦。”
两人走过石桥,经过杏花村时看见从房子拐角那边走来两个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
还是一男一女。
天还有些黑,看不太清楚,温南微眯着眼聚拢视线,等两人推搡的又往前走了一截路后,温南才看清楚,女的是康连长的媳妇林美珍,男的穿着露胳膊的褂子,穿着束脚黑长裤,趿拉着布鞋,左边嘴角下有道小疤,那人拽着林美珍的胳膊往回扯。
温南:???
wc!
天降大瓜!
连长媳妇在外面偷人了?!
她下意识看向陈叙,男人个头拔高,从她的角度只能看清男人冷硬的下颔线条,他颊腮骨动了动,忽的低下头看了她一眼,两人的目光冷不丁对上,陈叙眉峰紧皱,往前迈了两步,利用高大的身躯遮住温南的视线,看向还在拉扯推搡的两个人,沉声道:“林嫂子,你在这干什么?!”
看着眼前军绿色的高大背影,温南:……
挡住她看好戏了。
林美珍和那个男人被陈叙的声音吓了一跳。
两人刷的一下分开,林美珍脸色又青又白,警告的瞪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扭头看向陈叙,不自然的把头发别到耳后:“我昨晚在我娘家睡的觉,想着早点回去给老康做饭,这不我妹夫不放心我一个人走夜路,非要把我送到家属区,陈营长,你可不要误会。”
那个男人也没再拉拽林美珍,朝陈营长打了声招呼,说道:“我就是送送我姐,现在陈营长在这,我就不管了,美霞还在家等我呢,我先回去了。”
说完扭头就跑了。
林美珍拽了拽被那人拽皱的衣袖,走向陈叙,笑道:“陈营长,我就先回——”
话戛然而止!
林美珍看着从陈营长身后走出来的温南,脸色变了变,心也猛地跳了几下,看她背着篓框拿着玉米饼,猜到是陈营长送她去草地割草,觉得这小狐狸精就是有病,干活又慢又蠢,不多睡会觉,天不亮的就往草地跑,真以为刘主任能知道就属她勤快吗?
她刚才和李红平也没干啥过分的事,就是拉拉扯扯了几下而已,不怕这兄妹两告诉老康。
“我先回去了。”
林美珍越过他们走上石桥去了家属区。
姐姐和妹夫……
温南心里‘啧’了一声。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看那两人不正经的拉拉扯扯,应该清白不到哪去,也不知道林美珍她妹妹知道吗?
一路上陈叙都没说话,男人走路倒不是很快,像是知道走快了温南跟不上。
天边的黑渐渐褪了些,能看见一抹很淡的微亮。
温南走到草地里,刚把篓框放在地上,篓框里的镰刀就被陈叙拿走了,男人弯腰割草,速度很快,他的手也大,一抓一大把,比赵小麦割的都多。
温南:……
这哪是她干活挣钱啊,分明是别人帮她干活她拿钱。
温南跑过去就要夺陈叙手里的镰刀,陈叙怕伤着她,拿着镰刀的手往边上挪了下,温南有些着急:“陈营长,我自己能割草,你别帮我了。”
说话间,她倾身过去要拿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