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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1月7日,桂林小伙韦大卫干了一件大事。他驾驶蒋经国的专机冒险起飞,飞赴祖国大陆,受到了毛主席、周总理、邓小平、彭德怀和叶剑英等领导人的接见。
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热血青年
韦大卫是广西桂林人。在他11岁那年,考取了空军幼年学校。
他家中有多人是飞行员,两位叔叔在抗战中牺牲,另一位在飞行表演时坠亡。所以,家里人听说韦大卫要考空军时,都认为这个职业太危险,不想让他去。
那时候的广州兵荒马乱,国民党各个部队都在招兵买马,街上到处贴着招贴广告。韦大卫报考了海军军官学校,想去台湾找个地方读书。谁能想到,他居然被骗到了台湾。
1949年8月,韦大卫跟随其他人来到了黄埔港,上了一艘名叫“惠民轮”的军舰。上了船之后,韦大卫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军官学校,他们被拉到台湾,就是去当兵的。
那时候,国民党征用了一批客轮和商轮,每天往返台湾,将人一批批送到那里去。知道真相后,韦大卫心中十分愤慨。这时候,一颗种子悄然种下:“我一定要回来!”
下船后,韦大卫等人被押送到凤山陆军训练基地。等简单训练完毕,他们就被派驻到红毛港。红毛港在台湾的西部海边,属于国民党“前线”。不到一个月,韦大卫就跑了。
韦大卫去了屏东,并在当地找了一份工作。五个多月后,他得知海军士官学校招考学员,他就去了。训练了两年后,韦大卫当上了海军士官。
韦大卫原本想在学校弄条船,当时海军成功起义的是“重庆号”,这艘船是英国人送给国民党的,蒋介石把它当做宝贝。
那时候有两艘军舰起义回大陆,船上有人赞成,有人反对。最后,双方僵持不下,便打了起来。最后,台湾当局派军舰将此船拦截,把舰长和一部分船员都枪毙了。
韦大卫通过此事觉得海军起义不容易。于是,他便决定去考空军。没想到,一举中第。虽然韦大卫考上了空军,但海军不放人,要求他再工作5年才能离开。
韦大卫当然不同意,他一层层往上找,直到找到海军总司令。韦大卫也很硬气,他表示如果不放行,他就开小差。
海军总司令怎么可能被他的话恐吓住,当即回复道:“开小差?三天不到我就把你抓回来。”
韦大卫也不肯轻易放弃,他跑到台南的空军办事处,找到一名空军上校。空军招人本来就不容易,他们一看到韦大卫就十分喜欢。
于是,上校给了韦大卫一点钱,让他在空军新生社里住下,海军自然拿韦大卫没办法。
纸终究包不住火。
海军那边知道韦大卫去空军那里报道后,立即跟空军协商,要将其领回去。空军当然不肯放人,海军那边又去“国防部”告状。后来,韦大卫算彻底出名了。
有一次,空军总司令王叔铭见到他后,还跟他打招呼,说道:“呀,你就是鼎鼎大名的韦大卫啊!为了你,‘国防部’堆着这么厚的卷宗,空军和海军为你打官司!”
韦大卫已经在空军开始学飞行了,海军又来了文件,说他有共产党嫌疑。空军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对其审查。
当时,空军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飞行员都必须是国民党,韦大卫坚决不入。
于是,政治部天天找他谈话,每天都要谈到晚上12点以后。第二天凌晨三天韦大卫还要起飞,那段时间他睡眠严重不足。
有个教官当时很同情韦大卫,他对韦大卫说道:“大卫啊,为什么你老是被个别谈话?”
韦大卫一脸迷茫。
教官继续说道:“这还不清楚,他们没有别的办法整你,只好希望你睡眠不足,然后摔死!”
韦大卫更迷茫了:“我摔死了,飞机不也摔坏了吗?”
“飞机摔坏算什么,重要的是你这个人!”
决心起义
经此一事后,韦大卫坚定了信心,他考虑跑了。
就在这时,一道命令下来,要调韦大卫去台北空军作战司令部。当时的他还未毕业,也没有什么作战经验。韦大卫深知,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没想到,就在报到的当天,他被抓了。当时一共被抓了8个人。这群人在台北被关了10天,上头不审也不问。韦大卫找律师帮忙打官司,律师也不敢接。
后来,韦大卫才知道,上头想要把这几个人送去火烧岛。一旦成行,他们只能在那里等死。
巧合的是,这8个人里,有一个人的姑父是周至柔。此人是蒋介石的亲信,原来是空军总司令,退休后在“国防部”担任参谋长。
周知道此事后,打电话把他的继任臭骂了一顿。于是,这8个人便全都被放了。韦大卫出来之后,悄悄溜去了台北。因为没有证件,找工作处处碰壁。
后来,韦大卫在歌厅认识了一个美国人,他将韦大卫推荐到美军顾问团里做事。之后,韦大卫一番“活动”,又去了台北飞行社,在那里当飞行教练。
当时,飞行社一共有20多架飞机。不过,这些飞机速度慢,油量还少,并不适合飞行。
不过,有一架飞机是美国造的“塞斯纳”,不仅性能无与伦比,还是装甲兵总司令蒋经国指挥地面作战的专机。
这架飞机保密性很强,有专门的飞行员、机械师和警卫,韦大卫根本无法靠近。
工作之余,韦大卫经常用望远镜观察这家飞机的飞行状况。后来,韦大卫用金钱贿赂了飞机的6个警卫员,没多久,他就和几个人混熟了。
1956年1月6日傍晚,韦大卫找到飞机警卫,告诉他早上要试机。那人知道韦大卫不能非这架飞机,但不晓得“试飞”是什么意思。
韦大卫没有过多解释,让他帮忙把飞机加满油,把零部件装上。
当时,韦大卫有两个好朋友,听说他准备走,也要跟着一起。于是,6日这天晚上,他们去歌舞厅通宵喝酒,一夜未眠。
1月7日凌晨5点多,三人离开舞厅,直奔台北松山机场。当天上午6点至8点,依旧是和韦大卫相熟的警卫员。
韦大卫动了恻隐之心,想把这个人也带上。不过,他想到此人曾经是国民党陆军79军退下来的,当时这支部队反共最激烈,他也不例外,在大陆没亲人。
所以,韦大卫便决定算了。
韦大卫让警卫员把飞机推出机库,然后用自己提前配的钥匙启动了磁电机。确认一切运转正常后,他将警卫员拉去值班室喝咖啡。随后,让自己躲在暗处的两个朋友赶紧上飞机。
第二次启动时,磁电机不转了。韦大卫这才发现,钥匙被拧弯了。于是,他让两位朋友先下机,自己去了工作室,把钥匙弄好。然后,三人又回到了飞机上。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警卫员看到了韦大卫两个朋友的身影。他立即冲出来,大喊大叫。警卫见韦大卫不停,便掏枪射击。好在,5枪全额米有打中要害。
因为韦大卫没有通行证,飞机进不了跑道,他只能从停机坪起飞。要知道,停机坪距离很短,旁边又有许多架飞机,能不能飞起来全凭运气。
韦大卫顾不了那么多了,虽然飞机速度不够,但他依旧拉着飞机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地面。
此时,塔台注意到了异常。
无线电传来声音:“谁从这里起飞?赶紧落地!”
韦大卫大声答道:“我是韦大卫,你告诉蒋介石,老子走了!”
韦大卫没想到,他的这句话居然在台湾成了“名人名言”。
平稳落地
塔台见韦大卫没有反应,立即命令桃园新竹两个机场启动F-86喷气式战斗机进入一级战备警戒状态。韦大卫最初想从淡水河飞海口,但考虑了一下时间,F-86会很快赶到。于是,他改变了计划。
起飞那天,云层很厚,韦大卫只能贴地飞行。F-86速度很快,但他们不敢飞的这么低。飞出海一看,前面有3条军舰,韦大卫又掉头了。
韦大卫回到基隆,从屏风山俯冲下去,贴着海面飞行了一段距离。无线电里一直传来劝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韦大卫厉声回答:“算了吧,老子都被你们骗了7年了,你们能打就打,反正我死也不会了。”
韦大卫想飞福州,但无线电联系不上。幸好韦大卫没飞福州,事后他才知道,当年有两架F-86在韦大卫起飞后,就到福州上空等着他了。
韦大卫驾机飞到了泉州,泉州湾有很多渔船,但地面空无一人。他马上意识到,肯定发警报了。
果然,韦大卫一进泉州,高射炮就朝着他发射过来。落地之后,韦大卫才知道,一共朝他发射了270发炮弹。韦大卫继续往里飞,高射炮逐渐没有了。
下了飞机之后,他才终于知道,福州军区司令员叶飞判断这架飞机可能是起义的,他立即下令:如果飞机继续朝大陆方向飞,就保护它;如果飞回台湾,立即击落。
韦大卫想找一个平坦的地方降落,可是福建山多。此时,我军地面部队正躲在树林里,韦大卫驾驶的飞机中了4枪,他只能迫降了。
最终,飞机刮着树枝,从树顶上滑落。虽然没栽跟头,但一直不断滑行。前面有一条沟,眼看就要机毁人亡了,好在飞机终于停下来了。
下机前,韦大卫告诫两个朋友,解放军让举手就举手,千万不要有其他动作,以免引起误会。解放军来到飞机旁边,大喊着“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老乡们也都围了过来,欢呼着和韦大卫几人握手。
“你们是干什么的?”
“起义的。”
“怎么不在飞机上挂白旗?”
“能挂吗?”
韦大卫没经验,不知道起义飞机要在飞机上挂白旗。几人赶紧把飞机藏起来,以免台湾方面派人来炸毁飞机。
之后,韦大卫就被拉到官桥镇上,让他演讲。之后,他们一行人又去了福州军区,司令员和政委等着他们一起吃饭。
韦大卫重返故土,驾机起义的举动受到全国人民的热烈欢迎。后来,他还受到毛主席、周总理、邓小平、彭德怀和叶剑英等领导人的接见。
尾声
韦大卫曾担任第七、八、九届全国政协委员,为祖国统一和国家经济建设做了不少有益工作。韦大卫说,“我非常想念海峡那边的朋友们,想念那曾交织着悲欢离合、险象环生的艰难岁月。”
蒋经国曾两度请韦大卫访台,但台湾方面没有批准。
韦大卫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有生之年回台湾看看,他也愿意引荐世界各地的同学故友,以及所认识的华商回国投资,为海内外商贸往来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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