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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2015年广州美术学院图书馆前馆长萧元居然是贼,还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大戏。他利用职务之便,用放在自己那里的钥匙进入画库,再拿自己临摹的赝品,调换了馆内藏品。
这里面有张大千的真迹,也有齐白石等诸位名家的作品,萧元靠着如此拙劣的手段,先后盗换了143幅名人字画。
其实,早在2003年,萧元发现有人掉包了馆内馆藏。他非但没有对外公布此事,反而依葫芦画瓢,也用了同样的手法盗换真迹。
直到2006年,广州美术学院将图书馆馆藏字画转移到新校区的美术馆,萧元才停止了自己的违法活动。
说起萧元这个人,他也算是个名人,至少在学术圈里是这样的。他早年曾写过不少学术著作,没想到因为“偷梁换柱”这事出来,让他变得更有名了。
广东最重要的画派是岭南画派,岭南画派的许多画家,比如关山月、赵少昂等,广州美术学院都有收藏。
不过,萧元对这些画作并不敢掉包。
他之所以不敢掉包,是因为广东人对自己的画作非常熟悉。萧元掉包的更多是北方画家的作品,比如张大千、齐白石的作品。
以齐白石的作品为例。南方人对他作品收藏不如北方的多,相对来说也不太熟悉。于是,萧元将目光盯在了这些作品上。
说起萧元,虽然他只是美术史研究者,但他本身具备画画的能力,这也为他调包画作奠定了基础。
萧元掉包名画非常明目张胆。他利用职权将各种作品拿回家,然后开始临摹。等到作品差不多完成了,他便将自己画好的作品裱好,再拿回馆里。
谁也没有想到,萧元一共作案十多年。这十多年里,他掉包了一百多幅作品。其中,有一部分已经被他拿到拍卖行拍卖。
经不完全统计,萧元经拍卖获得三千多万。这还不算完,他还未来得及变卖的作品,经过专家估值,价值有七千多万。
所以,萧元在过去十几年里,一共非法掉包了近一亿元的作品。
这已经是大案了!
那么,萧元这起案件是如何被发现的呢?原来,经过拍卖的一些画作流通到了香港。此时,有人发现画作上面有一枚印章,上面清楚地印着:“广州美院藏”。
这人发现是美院藏画后,当即去了派出所报了案。经过警方调查,终于发现是萧元所为。
说起萧元,他从前还算是一位有理想的文化人。1957年,萧元生于湖南宁远。1987年,他毕业于武汉大学哲学系,毕业后进入湖南出版行业工作。
在此期间,他发表了多部著作,大都是美术史相关的。
十年后,萧元通过竞争上岗,成为《芙蓉》杂志主编。从此,他在文化领域深耕并发展。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芙蓉》杂志在他的带领下,不仅没有再度繁荣,反而走向了衰败。
2002年,萧元45岁。这一年,他被调至广州美术学院,担任图书馆馆长。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刚来广州时,萧元意气风发,工作十分勤奋,经常加班加点。可是,随着在广州工作越来越深入,萧元越来越觉得经济上捉襟见肘。
湖南和广州存在着巨大的经济沟壑,也让萧元日渐迷失。
有同事回忆,自己曾见到过萧元去单位不远处的彩票站买彩票。萧元的一位朋友回忆,萧元曾在两人聊天时,抱怨没有挣钱的路子。
朋友听到后,笑着问道:“你需要多少钱啊?”
萧元斩钉截铁地回复:“一个亿。”
谁也没想到,萧元一语成谶。为了这一个亿,萧元想尽了各种办法。到了后来,甚至对金钱达到了痴迷的程度。
2003年,广州美院因为也无需要,配了两套钥匙,交给萧元保管。从此之后,萧元打开了致富大门。
当他第一次走进画室,见到琳琅满目的名家作品时,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那一刻,他突然贪婪地想着,“如果这些作品都是我的,那我肯定大发了!”
随着经常出入画室,萧元逐渐发现了端倪。
原来,这些号称名家“真迹”的画作里,有相当一部分是赝品。起初,萧元想要报案,但看到所有同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收住了报警的双手。
一次闲聊时,萧元试探性地询问同事,“画室的画被掉包了怎么办?”
同事笑了笑,回答道:“画库一共有三道门,分别有三个同事保管着,只有馆长您才有三套钥匙,画作怎么会被掉包呢?”
萧元听到这个回答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萧元发现同事们眼力有限,很多人看不出真迹和赝品的区别。
2004年3月,萧元走进画室,第一次拿出一幅真迹,回家开始临摹。之后,他将自己的临摹作品放回画室,将真迹留在自家。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萧元见无人发现自己掉包,终于松了一口气。后来,他将真迹委托给香港中国嘉德国际拍卖公司帮忙拍卖作品。
拿到拍卖款后,萧元如法炮制,在之后的十几年里,盗取了一百多幅名家作品。一共143幅作品里,有125见被萧元拍卖了。其中,一幅《湖石双鸟图》就被拍卖3400多万元。
有钱了之后,萧元开始多领域投资。比如,投资影视作品、回收字画、购买房产等,他在全国买了8套房,2辆车。
起初,萧元还能像过去一样,处事非常低调。随着手里的不义之财越来越多,萧元变得更加高调起来。
他经常出入高档会所,更是和许多业界名士往来。
纸终究包不住火。
2014年5月6日,萧元在自家别墅被抓。警方在他的保险柜里,发现了十几幅名家画作,这都是他还未来得及拍卖的作品。
2015年7月21日,萧元在广州中院受审。检方指控,萧元利用掌管画库钥匙的职务便利,监守自盗,以自己临摹的赝品掉包的方式,将张大千、齐白石等名家的143幅书画作品窃为己有,并拍卖掉125幅作品。
根据拍卖价格和评估价格计算,萧元贪污的143幅画作价值达1.1亿元。
萧元在庭审陈述阶段时说道,自己在几万元面前不会动心,但是面对几百万、几千万的巨大数额时,确实没有把持住,抵挡不住诱惑,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这不是一件孤案。
北京曾经也有类似的事情。
北京一个大学的图书馆,图书管理人员拿走了打败200多套古籍图书,相当一部分被他挂在网上卖掉了,还有一部分藏在家里。
2016年,萧元还未等到最终判决就病故了。直到两年后,萧元昔日赃款才被追回,他的违法所得也终于被没收。
萧元在庭审时说过,自己不是第一个掉包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人。在规范文物管理的这条路上,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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