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美援朝老兵退伍回乡,与冒牌娇妻同床共枕52天,才发现真妻被害

同巍聊历史 2024-01-26 14:21:36

这个剧情类似《消失的她》,情节并非虚构,而是建国后不久发生在云南边境的真实事件。

“段德显,段德显,你再好好回忆一下,这个从老家来投奔你的“何开美”,真是你的老婆吗?”

段德显眼神略有躲闪,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警察同志,我十多年没见我婆娘了,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字认得比我多,脸好像也更白净了。”

审讯警官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决定将一件两千公里外的凶杀案件和盘托出。

1.丈夫沙场征战,妻子离奇溺水半米深池塘

1954年9月的一个下午,云南昆明黄土坡公路的涵洞边,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警方拉起的警戒线,远远挡不住群众的好奇心。

尸检结果出来后,显示这具河里的女尸为溺水而亡,这并没有打消众人的疑虑。

因为这涵洞下所谓的“河”只有20厘米深,况且人在溺水时都会激起求生的欲望,不及膝盖的河水又怎能淹死一个成年人。

河水只有膝盖高

根据这具尸体的衣着打扮、头上戴的传统发饰以及裹的略有变形的小脚来看,死者应该是当地的一位农村妇女。

令办案警方更加疑惑不解的是,死者除了肺部由溺亡而吸入的河水和淤泥以外,身体竟无一处伤痕,这更将其死因指向自杀。

警方又立即增加人手返回现场调查,在把池塘里的水抽干后,他们惊人地发现水底竟有两道拖痕。

一道是警方捞人时拖拽产生,那另一道便是有人蓄意将死者拖入水中。

仔细勘察过后,池塘里多出的脚印让警方决心将此事立案调查,而不仅仅当作一个自杀事件处理。

多出的这枚脚印既比在场侦察民警的小,又比死者的大许多,警方初步推测这是一个不缠足女性的脚印。

据村里人辨认,死者叫何开美,很早之前就成了村里的寡妇。

公公婆婆去世了,她也没什么朋友,更不愿意再嫁,就这样形单影只地生活着。

何开美自幼丧母,父亲对她也不怎么上心,十四岁便被卖给了同村的段家,段家本是不太富裕的佃农,两口子忙活了大半辈子攒的钱,却全用来给儿子买了媳妇。

好在两人只有一个儿子:段德显。

虽然他当时只有十六岁,但在那个年代,两人简单成了婚,也算得上正式夫妻了。

本以为段家能就此过上三世同堂的生活,时间来到1942年,好日子还没过几天,抗战后期我国前线兵员严重缺乏,国军更是几周就来征一次兵。

段德显只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农民,面对强制征兵,他既舍不得父母和新婚妻子,也觉得报国责任义不容辞。

这种矛盾中,他半推半就地被征召为壮丁,投身到了战争的旋涡。

在战争的硝烟中,段德显历经磨炼,幸运的是一年之中他毫发无伤。一年后,他托人给家里捎去口信,告知家人自己平安。

这让与他仅相处10多天的妻子何开美从此深信不疑,丈夫一定会战胜敌人,平安归来。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的喜讯传来,段德显期待着回家团圆。然而,和平的曙光并未如期而至。不久,解放战争爆发。

作为一名有经验的老兵,段德显无法回到家乡,又被迫参加了内战。

三年后,段德显不仅没有成为炮灰,还在解放军教育下重获新生。

1950年,段德显想着终于可以退伍还乡。朝鲜战争的爆发使他所在的部队暂停了老兵复员工作,部队经过短暂休整后,立刻北上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段德显在九死一生中爬起来,他要活下来,他还惦念着家中的父母和多年未见的新婚妻子。

远在朝鲜的段德显哪里知道,在他随军参战的这些年,家中发生了许多变故,两位老人也相继离世,只有何开美不离不弃地守在村庄。

段德显光荣退伍后,随即被安排到黑龙江一家国营农场工作,家信一连寄了十几天,才辗转到何开美手上。

目不识字的何开美琢磨了很久,才终于相信并接受丈夫活着的事实,天无绝人之路,她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收拾行李,拿出自己存了很久的三十元,打算坐火车北上和丈夫团聚。

2.丈夫九死一生,何开美意欲投奔

线索调查到这里就像断了一样,何开美若还没来得及坐车,那她又是在哪里,因为什么被害呢?

警方在县城地毯式搜查了两三天,终于一家名叫明星旅馆的小旅社,称何开美曾来入住过。

旅社店员凭借深刻的印象,还原了何开美出事前几天的行程轨迹。

9月20日,何开美是和一个叫张莲兴的女人一起办理了入住,两人以姑嫂相称,目测来看何开美应是张莲兴的嫂子。

二人再出门则是在当日凌晨,张莲兴几乎是搀扶着何开美出了旅社。

何开美则显得十分虚弱,像是发了高烧或者醉酒后的样子,但身上也没有酒气,店伙计则以为张莲兴是要将其送往医院,两人没带行李,应该是正常外出,伙计便没多过关心。

不久之后,张莲一人回到店里办理了退房手续,并取走了两人的行李。由此,警方便将作案嫌疑人锁定在这个名叫张莲兴的年轻女人身上。

由于两人入住时间是20日,而这距离何开美离开村子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眼见线索再次断开,警方只能通过入住记录搜寻全昆明城的旅馆,希望何开美的信息能再次出现。

不出所料,城内另一家旅馆青云客栈果然登记了何开美的入住信息,而且入住时间一直从9月1日到20日。

何开美来到昆明目的是坐火车去投靠黑龙江的丈夫,为何在当地旅馆住了近一个月?

而且这二十天的入住信息只有何开美一个人。

根据老板娘的叙述,何开美并无异于常人之处,要说值得留意的,就是在这些天里,有一个女学生经常来找何开美,两人关系看着还挺好。

直到19日中午,一个名叫张莲兴的女人来找何开美,自称两人是老乡,两人有说有笑的出去吃了饭,又手挽着手回来。

第二天中午,那个女学生好像是来道了别,何开美就同张莲兴离店了。

由此看来,线索应从女学生那挖掘。

没过两天,警方就在青云客栈附近的一所女校找到了这个女学生。

女学生名叫张菊兰,是何开美小时候的玩伴,也是从她的口里,警方才了解到何开美悲苦的一生,而正要苦尽甘来的时候,却不清不白地被害了。

3.旅馆逗留二十天,信件成为断案关键

张菊兰比何开美小七八岁,是她嫁到段家后同村唯一的玩伴。何开美虽然收到丈夫寄来的信,但她不识字,无奈之下只能想到张菊兰。

在看懂第一封信后,何开美早已收拾好行囊,来到昆明准备坐车。

然而,第一封信中并未交代清丈夫的很多信息,何开美想把自己打算前往黑龙江的行程告诉丈夫,并获取丈夫的详细地址。

所以张菊兰才受托来到旅馆,何开美口述,张菊兰写下并进行润色。信件是由张菊兰寄出的,为等回信,何开美这才不情不愿的在旅馆住了二十多天。

这段时间里,张菊兰频繁地来到这家客栈,一是为了让何开美安心等待,二是与她重温旧日的友情。

17日晚,张菊兰再次来到客栈,为何开美读信。按照她的意愿,张菊兰给段德显写了回信,信中明确了她即将启程的时间。

收到回信的何开美喜出望外,她急匆匆的收拾好行李,准备踏上北上的路。

20号中午,何开美和张菊兰告了别,还送她一个手缝的书袋作为谢礼。至此,张菊兰再也没见过何开美,直至警察找上门来。

根据张菊兰和其他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最后一个见过何开美的人就是张莲兴。

根据老板娘的回忆,她不止一次见过张莲兴,平常自己看店的时候经常看见张莲兴 要么提着菜篮子,要么抱着一堆衣服走过。

可见张莲兴就住这附近,很快,警方便在热心邻居的指引下找到张莲兴工作的地方,一个老教授的家,她曾在这里做过保姆,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被追到家里又闹又骂。

警方顺着线索,又找到张莲兴表叔家,据说这是她平常寄住的地方。面对民警查案,张莲兴的表叔李先宽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李先宽还以为警察是因为老教授家的事前来查案,便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所知道的实情。

张莲兴刚进城时,希望在城里找一份好工作,却又没个落脚地,便暂时借住在表叔家。

几个月前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保姆工作,可还没做多久。就在一天夜里,李先宽听到哐哐的敲门声。

开门便是一个中年女子,她要求李先宽把张莲兴交出来,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个女人身后还站着一堆壮汉。

无奈的是他也不知道侄女去哪了。

为首的中年女人便要求还钱,李先宽这才反应过来,可能是侄女干活时把老教授家的钱拿走了,但这账单怎么也不该落到自己头上,便扬言要叫警察,这才把门口一群人吓走。

就在警察继续询问下去:

“这天之后,张莲兴就一直没回来过吗,你之后从来没见过她?”

见李先宽支支吾吾的,机敏的民警已经察觉到他隐瞒了事实,还没等警察开口。李先宽的女儿倒抢了话:

“前两天我表姑姐还回来过咧。”

眼见瞒不住了,李先宽先接起话茬:

“21号张莲兴确实回来过,但我不在家,是我女儿开的门。”

当时她裤子湿漉漉的,整个人也有点奇怪,就拿回来一个包裹,让我好好保管,还说朋友帮忙找了个活,她要去外地工作了。

当李先宽把这个包裹交给警方时,警方询问父女俩是否打开过,俩人直摇头。包裹摸着是软的,应该只是一些衣服布褂。

可当打开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里面是一套衣服,但经辨认不是张莲兴的,还有两封信,竟是段德显寄给何开美的那两封。

没想到两人最后的回忆成了证据

这两封信,不仅排除了女学生张菊兰的嫌疑,也将凶手指向了张莲兴。

逝者已矣,意外信件却称已接到“亡灵”

不料两周后,张菊兰再次找到警方,称自己收到了何开美丈夫的回信:“已接到何开美,一切顺利,多谢帮忙。”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封信显得惊骇不已时,李先宽也收到一封同样地址寄来的信,只是寄信人是他侄女:张莲兴。

这封信的到来让一切未知都变得合理,却又细思极恐:

“叔,我到黑龙江了,接手了一份农场里的工作,现在和我丈夫在一起,可能在这定居,先前交给您的包裹就烧了吧,烦请您千万不要向其他人泄露我的地址。”

李先宽十分确认这就是侄女的笔迹,而办案警察也马不停蹄地联合黑龙江警方,将段德显和张莲兴双双送入警局审讯。

面对段德显的一头雾水,张莲兴却显得十分畏惧,一开始她认定自己就是何开美,当警方拿出何开美的死亡证明时,张莲兴突然沉默了。

在警方的强大威慑下,张莲兴终于吞吞吐吐地交代了,她的本名甚至不叫张莲兴,而是孙玉娇,是当地富甲一方的地主之女。

不幸的是正值清算地主,张莲兴害怕受牵连,才改了名,逃往表叔家寄住。

她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便是老教授家的保姆,但平常娇生惯养的小姐怎能做好“仆人”的活。

还好有老教授帮忙说话,张莲兴这才不至于被赶出去。渐渐地,老教授开始图谋不轨,而张莲兴也没有拒绝,她的目标是成为这家“女主人”。

不料这件事很快被教授老婆发现,她二话没说便辞退了孙玉娇,还骂她没有道德。

孙玉娇越想越气,天天抓住机会就找到老教授闹,扬言要报警告他,以此诈得了两百多元。

不料事情又被教授老婆发现,这才有了开头一群人找到李先宽要求还钱的场面。这两百元很快被孙玉娇挥霍干净。

不巧这时遇见了同乡何开美,孙玉娇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被检举揭发,不管是她地主女儿的身份,还是做保姆时发生的一系列丑闻,都足以让她身败名裂。

直到得知何开美即将去投靠黑龙江的丈夫,一点也没有揭发的意思,孙玉娇才放下心来。

然而总是这样躲躲藏藏也不是事,看着何开美天天乐呵呵的傻样,孙玉娇心中涌现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20日晚,两人来到明星旅社住宿,当晚,孙玉娇在买来的烧饼中掺入“狗核桃”,民间称曼陀罗果实,诱骗何开美吃下。

何开美吃完烧饼没一会,便进入了半昏迷状态,之后发生的事就像店伙计说的那样,孙玉娇架着何开美出了旅馆,来到河边。

段德显在一旁静静坐着,听完了全程,虽然和妻子只相处过十几天,但她不遗余力的照顾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生死未卜时还守着家乡。

他内心的痛苦无人能知。

与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天的女人,竟然是杀妻凶手。虽然在生活中段德显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但他从未怀疑过妻子。

妻子远比自己记忆中的更加白净漂亮,虽然妻子远记不起当年两人成亲的细节,但识字却比之前多,裹得小脚竟然也恢复了。

但这些疑虑总能在妻子的悉心解释中消除:

“村里办了扫盲班,我去学过;

你走后我帮着家里下地干活就不再裹脚了,所以慢慢也就恢复了些。”

虽然孙玉娇和包庇她的叔叔李先宽都为此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段德显的丧妻之痛还是无法释怀,征战十年,回来竟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战场上的枪林弹雨没有使段德显畏惧沉沦,妻子的离世却像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END-

【文|十安】

【编辑|长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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