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我被接回宫中寡居。
当寡妇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最近宫中……很怪。
这日,我捏着晨起湿透的小衣,揉了揉酸胀的腰。
耳边倏地炸起一声惊雷。
【我嘞个男主十八猛如虎啊,自从把皇姐接回宫后,做手工活都磨出火星子了。】
【男主搞快点啊,姐夫正在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别急!区区夹心饼干……】
1
我从她们的交谈中得到了两个消息。
第一,男主似乎是我的皇弟,当今天子,江妄。
第二,我的驸马陆霁居然没死。
最为炸裂的是,江妄他他他……对我存着见不得人的心思。
区区夹心饼干?
陆霁一人我都应付不来,两个……会死的吧?
2
晨起洗漱过后,我挥退众人。
我的贴身宫女雪衣迎上前,见我双手捧着湿漉漉的小衣发呆,双颊一片坨红。
她接过我手中的小衣。
「公主,交给奴婢来处置吧。」
我已成亲三载,面对这种事早没了未出阁时的羞赧,坦然应道:「好。」
「只是近来风大,公主的小衣已经被几阵风刮得所剩无几,怕是要重新做一批。」
雪衣的话刚落下,眼前的小字再次出现。
【男主别偷了,再偷皇姐就没得穿了】
【笑死你怎么知道男主巴不得不穿,男主那是不想还吗,是都坏掉了,根本还不了一点】
【要是皇姐知道男主每晚趁她熟睡,都拿着她的小衣站在床前酿酿酱酱……】
【新来的,被你们这群大黄鸭头震撼了,这本居然是背德文学,刺激】
我从未想过,亲手带大的皇弟江妄会是一个这么……的人。
本宫乃当朝长公主江照虞。
与当今天子江妄,是先皇留下唯二的子嗣。
父皇子嗣单薄,我为早逝的元后所出,而江妄却是由冷宫宫女所生。
江妄被藏得很好,直至三岁生母病逝时才被发现。
彼时我师从名师大儒,才名冠绝天下。
江妄被送到我宫中时,还是个小哑巴。
我教江妄读书写字,乃至同吃同住,是宗室人人称羡的血脉亲情。
就连太傅都说,我与江妄除却容貌不像,举止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江妄如同另一个我。
自那之后,父皇缠绵病榻多年,临终前,他召我入宫,留下两道旨意。
第一道是令江妄承继大统,封我为镇国大长公主摄政的旨意。
另外一道须至江妄亲政之时再由我亲手打开。
江妄十六亲政,今岁十八。
那道圣旨在我手中搁置了两年。
我心中还未下决断……
偏生江妄这时出了岔子。
一时间脑中思绪如麻,不自觉呢喃出声:「江妄是何时对我生出这等心思的?」
【皇姐还不知道江妄在她成亲那天,在洞房外自虐听了一整晚吧,自卑阴湿小狗自虐是谁的 xp 我不说~】
【何止,倒霉姐夫的画像被男主当成箭靶射成筛子了都,本朝第一醋帝不是浪得虚名的】
【难怪皇姐刚死了老公,男主就欢天喜地,就差敲锣打鼓把人接回宫,还美其名曰防止睹物思人。】
【果然男主最后能上位,全靠他又争又抢】
不敢睁开眼。
我怕是我的幻觉。
当初父皇命我摄政的圣旨,那帮迂腐的老儒在金銮殿上血谏。
为首的宋大人闹着撞了三回柱,已经足够令人头疼。
这回要是被朝中那些老古板们知道。
我的一世清誉不仅保不住,还得被当成祸国妖孽处死。
更何况陆霁的死,背后还有江妄的推波助澜。
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断了江妄的心思。
3
姑母昭锦大长公主下的请帖恰好合了我的心意。
我火速赶往宫中的斗武场。
落座时,一场比武恰好进入到如火如荼的境地。
数名打着赤膊的禁卫在场上搏斗,精壮结实的身躯缠斗在一块。
黑与白交织。
精瘦与壮硕相映。
露出一张张英气俊朗的脸庞。
姑母懒散地倚在看台最好的位置之上,身旁两名俊朗的男子侍奉在侧,三人打得火热。
见我来,她伸手推开身侧的结实腰腹。
「阿虞来得正好,这些都是本宫精心挑选的健硕男子,虽然你那不争气的丈夫死得早,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从中选一批放身边既可当护卫,也可供你消遣作乐。」
我一改前几日的推拒,爽快应下。
「姑母的眼光自然是顶好的,阿虞定不辜负姑母所望。」
「这就对了,我们女人就是要看这些才有力气讨生活嘛!」
认真观摩了一会比武后,我开始在台上的一群男子中细细挑选起来。
「扎着靛青色腰带那个,肩宽腰细,还有这个扎黑色腰带的,腰腹有劲……」
「那个倒是有几分像你的亡夫陆霁。」
「嗯嗯……」
忽略陆霁生死不明这一条,守寡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我一边挑,一边和姑母快乐地交流心得。
刚想开口说当替身也不错。
明黄色的衣袂如同幽魂般晃进我的双眼。
「朕倒是觉得皇姐看走了眼。」
江妄不知何时站在了我面前,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少年天子一身龙袍,玉琢般精雕细琢的面孔晕染上几分薄怒,无端生出一股冷峻威严的气势,叫人看上一眼就心生畏惧。
合该是我精心浇灌出的作品。
我哪里不知道江妄是来砸场子的。
此时故作无辜,一双杏眼瞧向江妄:「本宫选几个合心意的可人儿,何时也要陛下掌眼了?」
「况且这个时辰,陛下不是该在勤政殿,和大臣们商议朝中大事么?」
【姐宝别刺激他了,男主原本还在跟糟老头子们开会,一听你在选妃,眼巴巴地跑过来一看,觉得天都塌了】
【皇姐还是悠着点吧,男主表面小事一桩,其实背地里*死你的心都有了】
【姐宝还不知道她多看一个男人一眼,狗皇帝的寝宫就多一样存货,嘿嘿嘿,今天会是缅铃还是西洋镜呢】
【楼上的收收口水】
这些小字越说越过火。
我咽了咽涎水。
江妄好歹也是我一手带大的。
想上我的榻?
他还真有这狗胆不成?
突然给自己气笑了。
我瞪了江妄一眼:「陛下最近前朝事务不忙?」
江妄从我态度的巨大转变中反应过来,眸中泪光闪烁,委屈巴巴:「忙。」
他抻抻衣袖,不经意露出冻得发红的指节。
这招苦肉计,还真是跟小时候不想读书练字时一副德行。
可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着小江妄心软的我了。
我无情地拂开不知何时与江妄纠缠在一起的衣袖,嗓音冷淡。
「既如此,那便各回各宫吧。」
【男主黑化进度+10%】
【皇姐走的时候还把新宠们带上了,真是不管男主死活啊】
【我要充会员一键快进到江妄醋(兽)意(性)大发!】
我当着江妄的面,带走了新宠,心里还盘算着在他宫中塞几个眼线。
江妄有佳人在侧,就不会天天想这档子事了。
4
用完晚膳,太医署的人按例端来安神汤。
我刚端起准备一饮而尽,眼前小字再次亮起。
【男主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手中动作一顿。
默数三秒。
江妄没出现。
这汤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我留了个心眼。
浅浅抿一口。
剩下的全便宜花盆了。
紧接着按部就班地洗漱,和衣躺下。
我在榻上躺了很久。
久到我昏昏欲睡之际,窗户被推开的细微响动惊醒了我。
一缕熟悉的龙涎香顺着风在殿内四处逸散。
我紧紧闭着眼装睡。
江妄翻了进来。
这小兔崽子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我又等了很久。
温热濡湿的吻落在我的鬓边时,我吓得险些瞪大双眼。
紧接着是鼻梁,嘴唇……
江妄的鼻息也愈发滚烫,与我的肌肤相接的瞬间,激起阵阵战栗。
「阿姐,别不要我……」
「你是我的。」
他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又一口。
「只能是我的。」
江妄重重碾过我的唇齿,如同夫妻之间做着最耳鬓厮磨的事,口鼻之间的气息被狠狠掠去。
直至濒临窒息,我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开始拼命挣扎。
下意识伸手抵住江妄的臂膀,想要推拒。
却被他反手桎梏。
他急促的笑了声。
江妄蹭了蹭我的颈侧,犬齿轻轻抵住我的耳垂。
似蛇的尾巴紧紧缠绕猎物般,濡湿的触感令人浑身战栗。
「阿姐,你跑不掉了。」
5
【啊啊啊啊啊这是我能看的吗?不会被查水表吧??】
【你们到底查不查?不查我来查!】
【阿姐的膝盖再往上一寸,随机触发男主爆炸按钮】
我的小腿无意识抬了抬,猛地触及江妄的衣料。
一片炙热。
成婚三年,我怎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双颊轰的热起来。
我偏头,狠狠错开肌肤相触的、分外旖旎的脸颊,低声骂道:
「江妄!你无耻!」
我的骂声显然无法抵抗江妄的动作。
「阿姐,我还有更无耻的,要看吗?」
不。
我不想。
滚字刚到嘴边,我突然变了主意。
「好啊~」
我勾住江妄的衣角,轻轻碰上,一触即离。
引得耳边的喘声更重几分。
趁他晃神之际,迅即抽出了被桎梏的手。
我扬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
手顿时火辣辣地疼。
江妄趁机与我十指相扣,一个吻落在手背。
惊悚。
非常惊悚。
他把我的手带到另一侧脸,亲昵地蹭我的掌心。
「阿姐,这边也要。」
我终于忍不了他这幅死样子。
略一抬手动作。
江妄刚刚还坚硬如铁的身子立刻软倒在地。
两名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在榻前,将人扛猪似的扛起,利索抬走。
【???这么快,男主是不是不行,我还以为起码得七天七夜呢】
【刚刚殿内视角怎么黑屏了,有什么是我尊贵的会员不能看的!!!】
【数据党分析下,男女主好像没 do,男主只进去了一炷香不到,让我们把江妄不行打在公屏上】
【以我阅皇多年的经历看,阿姐好像也有点病娇啊,这一家子指定都不简单……】
看来她们那边看不到我和江妄之间的亲密。
我松了口气。
但旋即发现,身上新换的小衣再次被浸透。
加上一番动作,变得皱皱巴巴,可怜极了。
我摸出最后一件小衣换上,深深吸了口气,阖眼。
6
翌日一早,江妄身边的大太监便来禀告。
江妄病了。
「陛下这病来势汹汹,太医令说了,陛下许久不曾生病,如今这一场来势汹汹,要好生静养。」
「陛下口谕,朝中之事繁重,怕是要如从前一般,劳烦长公主了。」
怎么会?
昨晚明明还血气方刚……
想到待会朝臣的反应,眼皮重重一跳。
江妄亲政之前,朝中事务一应由我处理,光是每日勤政殿里的奏折都能堆成一座山。
「各位大人已经在勤政殿等候多时,请长公主殿下移步。」
再想到从前摄政时,每每与众大臣商讨国事,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的场景。
我不禁伸手按住涨疼的太阳穴。
来到勤政殿。
很好,见了我就闹着要撞柱的宋大人告假了。
目光扫过四处,殿中侍奉的人,也与两年前别无二致。
大太监察觉到我的目光,笑着道:「陛下念旧,身边的人都用惯了。」
桌上笔墨按照我的习惯摆放整齐。
我径直走向龙椅坐下。
脚下传来温热的触感。
软软的。
身子陡然一僵。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桌案之下。
【啊啊啊这绝对是我见过最有心机的男主,昨晚回去之后手工活都做出火星子了,还泡了半宿冷水,就为了让阿姐心疼,多跟他说几句话】
【何止,男主为了见皇姐一面,发着高热还亲自布置笔墨布置了半个小时,怕她发现不了他生病,最后还委屈巴巴地躲在桌子底下装可怜】
【楼上段位还是太低了,这种小妖精躲在办公桌下面的戏码放在停车场里是会被狠狠蹂躏的,男主脸上妥妥写着 going,智齿皇姐狠狠满足他!】
【就这个年下养成系爽!!!皇姐搞快点,我们大女人不能说不行!】
【楼上的大黄丫头们收收口水】
7
紫檀案下,江妄微微仰头,白瓷般精心雕琢的玉面晕染上绯红,双目水汽氤氲。
不像英姿天纵的少年帝王,倒像勾栏瓦舍里的貌美清倌。
我抬头望了一眼下方等候多时的众大臣,脊背僵硬。
暗暗心道江妄疯了。
户部尚书王大人手持笏板,踏一步上前。
「殿下容禀,江州河道疏浚之事耗资甚巨……」
我用鞋尖抵住,微微发力,想同这只兔崽子拉开距离。
脚腕却反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
隔着上好的织金缎,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传来,似烈火灼烧。
不断提醒着我江妄的存在。
我心中恼怒,面上却不显。
「依卿所见,又该从国库拨出多少银两,分由谁人之手?」
工部之人不忿,也争着上前辩驳。
「臣有异议!」
两方你一言我一语,拉锯正酣之际。
一双大手探进我的裙摆。
皮肤一凉。
我猛地低头,就见江妄朝我脚腕上系了一条脚链。
稍作动作,脚链上的铃铛随之发出细微声响。
【这个视角虽然刁钻,但这条红玛瑙脚链好涩,我先舔屏为敬】
【男主的行为好像小狗圈占领地,只要打上自己的标记,姐宝就永远都是他的所有物】
【我悟了男主的座右铭:又争又抢,应有尽有。你小子真是演都不演了】
我原以为江妄对我的种种出格之举,源于舐犊之情。
可这些小字告诉我不是。
江妄对我,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不是亲情。
是占有。
踩在江妄大腿上的双脚僵在原地。
他却径直伏在我的膝上,仰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瞧我。
想抽他。
但又从这张脸上读出满脸委屈。
我无奈伸手,压下毛茸茸的一颗头。
江妄没再动作。
眼见下方几人的唾沫星子快要飞到桌案上,我的脑子飞快思索着合宜的对策。
和大臣们你来我往地拉锯。
一炷香过去,竟也感受了江妄的存在。
直到桌下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满堂寂静。
江妄不知何时,已经烧得晕厥过去,栽在龙椅边上。
御前大太监禄喜闻声,上前一探,险些绷不住惊恐的神色。
我摆了摆手。
「怎的让陛下新养的狸奴跑到这里来了,提点侍奉的宫人仔细些。」
禄喜反应过来,认了错。
「退下吧。」
屏退众人后,我才把江妄从桌案下提溜出来,命人安置在寝殿。
召了太医诊治。
确诊风寒后,我认命般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深深叹了口气。
父皇说得没错。
江妄的确不是做皇帝的那块料。
8
新科放榜后,朝廷照例于曲江池畔设宴,天子亲临,赐御酒施恩。
我坐在床边,感受到江妄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恨不得把鞋底子抽他脸上。
此等宴饮,向来是笼络士人的重要时机。
新帝根基尚浅。
作为明面上的手足至亲,我们二人荣辱相系。
紧赶慢赶批完奏折,我匆匆换了一身朝服去赴宴。
一入场,那群小字又如溪流涌动。
【姐宝今晚的妆造真好看,像一块香香软软的樱桃小蛋糕,一入场就吸引了不少心动男嘉宾的目光,让我看看男主在干什么?居然在睡觉,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女鹅就是在这场宴会上被下药的吧,还被设计和年逾四十的状元郎进了一间厢房,虽然男主来得及时但这顿饭大火猛炒了三天三夜】
【我去,你们纸片人下料就是猛】
看见下药二字,我眸光一凛。
天子赐宴,一应用具由礼部包办,按理说不该有人能得手。
我让雪衣去取常用的酒具。
刚落座,便有人迫不及待撞上来。
「长公主年轻守寡,我等实在不忍。殿下莫嫌老身多嘴,先驸马去得突然,膝下又无子嗣,这镇国长公主府总不能后继无人。依老身之见,状元郎出身清白人家,家中妻室早亡,又素有孝悌贤名,堪为良配。」
我淡淡瞥了寿安王妃一眼。
父皇在位多年无嗣,生出过传位于胞弟寿安王的心思,可惜天不遂人愿,半路闯出了江妄这个唯一的皇嗣。
父皇驾崩后,寿安王妃心生不忿,时常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
我倏然笑道:「寿安王妃如此钟意状元郎,本宫便做主赐了这门婚事,不知王妃属意将府上哪位千金嫁予这位如意郎君?」
话毕,寿安王妃身后几位年轻女眷脸色煞白。
她本人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状元郎自,自是与长公主殿下极为般配。」
我的目光在人群里梭巡一圈,才堪堪找到容貌平平的状元郎。
「徐卿,你怎么看?」
徐季似是没想到我能认出他,神色一怔,随即跪地叩首。
「长公主天潢贵胄,臣自知出身微末,从未肖想过此等不忠不仁不义之事。」
徐季借此大表衷心。
我满意颔首,赐酒施恩。
寿安王夫妇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雉鸡一般,脸憋得赤红,窝囊得不敢再发一言。
【女鹅好聪明,对付这种讨厌的亲戚就要不留情面,杀他个片甲不留】
【前夫哥怎么还没出现,家都被偷了一茬又一茬了,原配党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只有我注意到探花郎真好看吗,不愧是作者严选的男配之一,原著里是这么写的,形貌昳丽,目若朗星,令人瞧一眼便心驰神之】
我下意识寻找探花郎裴玙的面孔。
那人避开人群,独坐在角落里斟酒。
看起来是个性子冷僻的。
9
筵席散后,我回了宫外的公主府。
为了防有人行不轨之事,我不止滴酒未沾,连糕点也没碰几口。
可那药,竟是下在我新佩戴的香囊之中。
坐上马车不久,身体内部蓦地出现微妙的异样。
须臾间就烧得我浑身滚烫,燥热难耐。
好在公主府路程不远,我又命人清退了府里的下人,派人去宫中请太医。
在净房泡了会冷水,感到消退些许,我才回到房中。
【女鹅快看,你房间里有个男人】
【我本来想看看是不是男主的,结果全是马赛克】
【急急急,姐宝小心点,万一是坏人呢】
榻上居然有个被扒光了用绳索捆着的男人。
我将人翻了个面,露出一张俊秀白皙,满面潮红的脸。
竟意外地有些眼熟。
是探花郎裴玙。
他双手双脚都被死死捆着,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仿佛我是什么强夺民男的恶人。
他似乎也忍得辛苦,额角青筋暴起,耳根红得几欲滴血。
却还要咬牙彰显自己的气节。
「长公主又如何?」
「我裴玙绝不从你!」
我的目光游移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