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是荒淫无道、残暴不仁的暴君,后世帝王为与他划清界限,都不愿再使用“人皇”称谓,而改称“天子”。也有人说他是集人间气运于一身的最后一位“九九人皇”,自他之后人族从与天地并列的身份,降为上天的“儿子”,人族再无气运加身,人间再无人皇,只有天子。
在影视剧封神演义中纣王几乎就是荒淫无度、残害忠良、鱼肉百姓的代名词。那么历史上真实的纣王又是什么样呢?
帝辛本名子受,世称纣,殷商最后一位君主。据《史记·殷本纪》记载:“帝乙长子曰微子启,启母贱,不得嗣。少子辛,辛母正后,辛为嗣。帝乙崩,子辛立,是为帝辛,天下谓之纣”。微子启虽然是帝乙的大儿子,但因其生母身份低微,因此他虽贵为长子,却不能继承帝位。辛虽为幼子,但其母亲却是正宫王后。帝乙去世后,辛就成为继承人。
帝辛能凭借幼子身份登上王位,靠的不仅是母亲是正宫王后,而他自身也是具有非凡的一面。《史记·殷本纪》记载:“帝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说明纣王天资聪颖,能言善辩,思维敏捷且力大无穷能徒手与野兽搏斗。传说有一次宫殿的立柱朽坏,将要倒塌,帝辛正好在下面,他用双手托起大梁,让人将坏的柱子换掉,成语托梁换柱由此而来。
在位初期的帝辛也曾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继位后的帝辛首先对祭祀活动进行了重大改革,一方面他废除了活人祭祀,避免了大量奴隶牲畜死于祭祀。另一方面减少了祭祀频率,一定程度上使当时的百姓不再过度敬畏神明。而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关于商朝末期占卜人祭的记载减少,也说明了纣王在位时期祭祀频率较商朝早期已大大减少。
在官员任用方面他打破了贵族对官职的世袭与垄断,不拘一格的任用各阶层人才,甚至有不少从奴隶或者罪犯中选拔出来的人才。而武王伐纣时列举纣王罪行之一便是任用奴隶罪犯为官。据《尚书·牧誓》记载:“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大意是指纣王放着同宗室的兄弟贵族不用,反而任用一些底层人员,甚至任用奴隶逃犯。这严重损坏了商朝国内贵族对官职的世袭与垄断,此举也为此后的牧野之战商朝军队临阵倒戈埋下了祸根。
此外帝辛还多次帅兵亲征,并举全国之力平定东夷之乱,这里的东夷主要指今山东、江苏安徽等地区。数年的战争虽使国内民不聊生百姓食不果腹,但也在一定时期内维护了国家统一保障了国家安全与稳定,也使中原文化第一次传播至长江淮河流域。
可惜的是本有机会成为千古一帝的他,在位后期却逐渐变得骄奢淫逸,不听忠言,最终成为亡国之君。传说有苏氏战败后进献妲己为妃,纣王非常宠爱妲己,对她言听计从,传说纣王命乐师专门为妲己创作不同以往的乐曲。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与妲己的欢心,他设酒池肉林供自己与妲己淫乐,搜刮民脂民膏充实鹿台钱库供自己享用,并修建摘星楼搜集天下奇珍异宝。此举自然引起诸侯与百官的强烈不满,而为了压制诸侯与百官的不满,纣王又与妲己一同发明了许多残暴刑罚,如影视剧中演绎的炮烙之刑,虿盆之刑。据传纣王听信妲己之言将自己的叔叔比干挖心处死,将西伯侯的儿子剁成肉泥制成肉饼后又供西伯侯食用。
《史记·殷本纪》中提到“纣好酒淫乐,嬖于妇人。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说明纣王十分宠爱妲己,对她言听计从。而《吕氏春秋·先识览》中也有关于妲己记载:“妲己为政,赏罚无方,不用法式,杀三不辜,民大不服”,大意是指妲己参与政事,赏罚全凭妲己个人喜好,滥杀无辜,引起百官与诸侯的极大不满。就在纣王沉迷于声色犬马的同时,位于西南边陲的周部落正在悄然崛起。
约公元前1046年以解救百姓名义的周武王联合商朝国内贵族与诸侯起兵反商,史称武王伐纣。据《尚书·牧誓》记载,武王伐纣时列出了纣王四大罪状:
一、“听信妇人之言”。周人认为女性地位低下男人不应听从女人的话,而纣王却听信妇人之言,尤其对妲己言听计从,这与周人的价值观背道而驰。然而女人在商朝有较高的地位,这点仅从帝辛因为生母是正宫王后就得以以幼子身份承袭帝位就可看出,这与后世的母凭子贵、立长不立幼大相径庭。
二、“昏弃厥肆祀弗答”大意是指纣王不好好祭祀祖先与神明。事实上纣王可能只是改革了祭祀的方式减少了祭祀的频率,避免了大量的奴隶牲畜死于祭祀。
三、“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
四、“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大意是指纣王放着同宗室的兄弟贵族不用,反而任用一些底层人员,甚至任用奴隶逃犯。这严重损坏了商朝国内贵族对官职的世袭与垄断。
在那个社会等级森严且祭祀大于天的奴隶制时代,这些都成了纣王不敬先祖不敬神明的罪证。
而《左传》中的一句话或许可以为我们揭示商王朝覆灭的重要原因。据《左传》记载:“纣克东夷而陨其身”。纣王虽然战胜了东夷,但自身也遭受了重大损失,使得军队疲惫后方空虚,给武王伐纣提供了可乘之机,与东夷的战争也成为压垮商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导致了商朝的覆灭。
约公元前1046年周军与商朝军队在牧野(今河南淇县附近)展开决战,史称牧野之战。此战商朝军队虽在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大多数是临时征调的奴隶与俘虏,加之数年的战争早已使商朝军队疲惫不堪,而过于激进的改革也使得国内贵族与纣王的矛盾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最终商军在战场上临阵倒戈反攻商军,周武王乘势进攻,商军大败,自知大势已去的纣王登上鹿台自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