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我当兵时,中秋节每人发2块苏式月饼,因为站岗我多吃了5块
1974年的中秋,我还是一名刚入伍不久的大头兵。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吃到月饼,却因一次站岗巡逻时的意外,让原本每人两块的苏式月饼变成了我独享的五块。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个从未尝过月饼滋味的西部农村娃,就这样在军营里偷尝了人生第一口月饼的甜美。多年过去,每当中秋佳节,那夜站岗时与老兵一起"顺"月饼的往事总会浮现在脑海,既是一段难忘的军旅记忆,也让我略感愧疚。这个秘密,我藏在心底整整50年。
西部少年向军营进发
1955年,在西部一个偏远的农村,一个男婴降生了。这个男婴就是我,出生在一个五口之家。
爷爷和父母都是农民,每天在田间劳作,种植着粗粮维持生计。我和大哥从小就没见过奶奶。
那时的村子十分贫困,直到数公里外的公社建立后,生活才逐渐有了改变。父亲和爷爷加入生产大队,开始带领村民开荒垦地。
在村里人的眼中,读书是一件奢侈的事,需要花费不少钱财。我和大哥有幸成为了村里第一批读书的孩子。
那时候的学习条件极其简陋,没有书包,没有课本,只能靠着沙盘和大块树叶练习写字。公社周围几个村子加起来,也只有三四十个孩子在读小学。
渐渐地,村民们看到我们这些读书人能帮忙算账认字,态度开始转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让孩子去读书。
到了上高中的年纪,大哥因为不爱学习,选择了外出务工。父母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在那个高考停摆的年代,我们班只有十来个学生,但我依然坚持完成了学业。1973年高中毕业后,我在公社找到了一份文职工作。
对于一个农村娃来说,当兵是走出大山的最好机会。我主动报名参军,通过了体检和政审。
1973年12月,在父亲和爷爷的叮嘱声中,我穿上了崭新的军装,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征程。从县城坐上火车,驶向我人生的新起点。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成为了74年兵,开启了我军营生涯的第一篇章。临行前,爷爷塞给我一些钱,嘱咐我在部队要好好表现。
回望那段峥嵘岁月,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农村少年,到穿上军装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这段经历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初入军营遇贵人得月饼五块
军营里的第一个中秋节来得格外特别,那是1974年的农历八月十五。新兵连的训练已经过去大半年,我被分配到警卫连担任普通战士。
驻地位于一个小县城的边缘,四周都是荒山野岭。那天下午,连长召集全连官兵开会,宣布每人分到两块苏式月饼。
月饼是从师部运来的,包装上印着俄文字母,散发出淡淡的奶香。对于从未见过月饼的我来说,这香味显得格外诱人。
分发月饼时,我看到战友们都小心翼翼地把月饼用报纸包好,准备等到晚上一家人团聚时再吃。警卫连的老班长刘大哥却把月饼直接放进了口袋。
那天晚上,我被安排和刘大哥一起值夜班,负责营区西侧的警戒工作。站岗的位置在一处废弃的碉堡旁,视野开阔。
刚到岗位,刘大哥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月饼,掰成两半递给我一半。在他的示意下,我第一次尝到了月饼的滋味。
没想到的是,几分钟后,值班军官带着三块月饼来到岗位。他说这是炊事班剩下的,让我们两个站岗的吃了暖和暖和。
值班军官离开后,刘大哥又把自己的另一块月饼分给了我。他说自己老家就是做月饼的,早就吃腻了。
就这样,原本每人两块的配额,我一个晚上吃掉了五块月饼。那种奶香味甜而不腻的感觉,让我永远记住了这个特别的中秋夜。
站岗的四个小时里,刘大哥给我讲了很多关于月饼的故事。从朱元璋起义时在月饼里藏纸条,到苏联专家来华援建时带来的这种苏式月饼。
夜深人静时,刘大哥还教我认星星辨方向。他说当兵就要学会看天识地,这是军人的基本功。
那晚的月亮特别圆,挂在山头像个大银盘。远处的村庄零星亮着几盏灯光,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后半夜接班的战友来了,我和刘大哥交接完岗位准备回营房。临走前,刘大哥叮嘱我说吃多了月饼容易上火,让我多喝水。
回到宿舍,我看到其他战友们的月饼都还完整地放在床头。我悄悄地爬上铺位,生怕被人发现我已经吃掉了那么多月饼。
第二天早上,有几个战友发现月饼少了几块,但谁也没想到会是我这个新兵。值班军官和老班长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这个秘密,我一直保守到现在。每到中秋节,看到如今琳琅满目的月饼,总会想起那年在军营里偷吃月饼的经历。
那个夜晚,不仅让我第一次品尝到了月饼的美味,更让我感受到了军营里战友间的情谊。虽然过去了五十年,但那种滋味和感动,至今难忘。
月饼香甜情难忘军中故事
两年的军旅生涯,我遇到了许多贵人,刘大哥就是其中之一。那年中秋节后,他成了我的入党介绍人。
在部队,每个战士都有一本工作笔记本,记录日常训练和思想汇报。我的笔记本第一页,就是刘大哥教我写的入党申请书。
刘大哥来自江南一个制糕点的家庭,他不仅懂得欣赏美食,更深谙为人处世之道。每次执勤,他都会给我讲一些军营里的规矩和经验。
部队里有规定,值班人员要坚守岗位,不能随意进食。但刘大哥说,站岗是个细活,饿着肚子容易打瞌睡,适当补充些能量反而更好。
那些月饼的事,渐渐在连队里传开了。有人说是炊事班的战士私自留下的,有人说是值班军官特意关照的。
值班军官找我谈过一次话,他说军队就是一个大家庭,战友之间互相照应是好事。但也告诫我,纪律不能松,该守的规矩一定要守。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的三块月饼,是值班军官特意从其他连队换来的。他知道我是从西部来的新兵,没吃过月饼。
刘大哥退伍前,把他的笔记本送给了我。里面记着许多军营趣事,包括那天晚上我们俩站岗时的情景。
那本笔记本我一直保存着,上面还沾着些许月饼的油渍。每次翻开,都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味。
值班军官后来也告诉我,他当年也是个农村娃,第一次吃月饼就是在部队。所以看到我这个新兵,就想着法子让我也尝尝这滋味。
军营的中秋节,不仅有月饼的香甜,更有战友间的情谊。那时候的物质条件虽然艰苦,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格外真挚。
刘大哥常说,在部队不光要练本事,更要学会做人。他说我这个老实巴交的西部娃,需要学会变通,但不能丢了本分。
一年后的中秋节,我已经是警卫连的班长了。轮到我带新兵站岗,我也学着刘大哥的样子,把自己的月饼分给了他们。
那些年的月饼虽然品种单一,但吃在嘴里却格外香甜。不像现在的月饼,品种繁多,包装精美,却少了几分那种淳朴的滋味。
五十年过去了,我早已退伍多年。但每到中秋佳节,看到月饼就会想起那年在军营的故事。
那时的苏式月饼,外皮酥脆,内馅香甜,虽然造型朴素,但却承载着那个年代最真挚的情谊。现在的月饼花样繁多,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种味道。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那种苏式月饼的配方。问过很多老师傅,都说那是苏联专家带来的技术,后来就失传了。
部队的战友聚会上,我们常常谈起当年的事。大家都说,现在的月饼再好吃,也比不上当年在军营里偷着吃的那几口来得香甜。
半世追寻月饼味难觅旧时光
退伍后,我回到了家乡的公社,成为一名基层干部。那时候的工作条件依然艰苦,但军营里学到的本事派上了用场。
1980年,我调任到县城工作,负责退伍军人安置工作。在一次退伍军人聚会上,遇到了当年的值班军官,他已经是县武装部的领导。
值班军官告诉我,那年的苏式月饼是师部特制的,为了纪念中苏友谊。后来中苏关系恶化,这种月饼也就停产了。
1985年,我去江南出差,特意去找了刘大哥。他家的糕点铺已经开到了三家,但他说现在的手艺人都不会做那种苏式月饼了。
刘大哥的儿子接手了糕点铺,研发出了很多新品种的月饼。我把当年在军营的故事告诉了他,他答应要帮我寻找那种配方。
九十年代初,我去了莫斯科出差,专门去了几家老糕点店打听。店主说那种月饼是专门为中国研制的,在苏联本土反而没有。
2000年,我参加了一个全国性的糕点研讨会。会上遇到一位老师傅,他说那种苏式月饼的配方他还留着,但现在的原料已经不一样了。
老师傅拿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着配方和制作工艺。但他说现在的面粉和奶制品都改良了,做出来的味道始终差那么一点。
2010年,我和几个老战友凑钱开了一家月饼作坊。请来了老师傅,专门研制那种苏式月饼。
经过反复试验,终于做出了一款相似的月饼。但老战友们都说,还是差了点味道。
2015年,在一次军队老干部聚会上,我见到了当年炊事班的班长。他说那些月饼是用特制的炼乳做的,那种炼乳是苏联援助的。
这些年,我走遍全国各地的月饼老字号,收集了几十种不同的配方。但那种特殊的奶香味,始终无法复制。
前年,一位俄罗斯的老师傅来访,带来了一些老照片。照片上的月饼模具和包装,正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老师傅说,那种月饼用的都是最简单的原料,但工艺非常讲究。最关键的是发酵的时间和温度,稍有偏差味道就会走样。
去年中秋节,我把收集的配方和老照片都给了孙子。他学食品专业,对这段历史很感兴趣。
孙子说,也许不必执着于还原那种味道。那个年代的月饼特别好吃,不仅是配方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承载着那个时代的记忆。
五十年过去了,当年的战友们大多已经退休。每逢中秋,我们还是会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回忆那些军营往事。
那天晚上的五块月饼,不仅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的美味,更是军营生活留给我最宝贵的财富。那种味道,也许只能留在记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