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卫遭叛徒陷害被关押审查两年

古风堂文化 2024-06-01 08:01:30

遭叛徒陷害被关押审查两年

李大卫自述

老憨编校

我于1937年11月参加革命,历任八路军冀中军区第十分区营长、团参谋长、军分区作战科长、军分区副参谋长,冀中军区电信局局长、总兵站站长等职。

1947年5月,军区保卫部以所谓"通敌嫌疑"将我扣押,历时22个月,于1949年三月释放,同时恢复了党组织生活,调华北军大"上干队"学习。1950年初分配到河北省军区后勤部工作。对于一个饱经战争洗礼,在战斗中出生入死的人来说,最大的打击和考验莫过于受到自己人的怀疑和审查。回忆这段历史,真是心情格外沉重。

那是1947年5月31日夜晚,军区后勤科长通知我去参加紧急会议,我就带上警卫员小李立刻赶到军区。没想到这一去就被保卫部扣押,失去自由达22个月之久。

当时我在军区任总兵站站长,军区参谋长李波以非常严峻的口吻对我说:"根据晋察冀军区从敌人内部获得的情报,说你有政治问题,限你立刻交待,不给任何处分。否则罪上加罪……"当时真是晴天霹雳,犹如当头挨了一闷棍,感到莫名其妙。我说:"如果组织上从敌人内部获得情报,很有可能是敌人对我党干部的陷害手段,如果组织上确有证据,那么,我一方面请组织上核实清楚,慎重分析。另一方面我也理解组织上在当前敌我斗争极为复杂的情形下,一时无法判断真相,我会愉快地接受审查并经受住考验。"

李波参谋长说:"既然你不肯交待,后果自负。好好想想吧!"当夜逮捕押入保卫部禁闭室。同时把我结婚不久的爱人郭秀芳也拘留数月之久,当时他还带着出生半年多的孩子。保卫部副部长宋文庄多次授意郭秀芳动员我交待问题,说无论有多大问题,只要老实坦白,不但不给处分,还可马上去党校学习,等等。我对爱人说:"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党的事,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目前所处战争环境,敌我斗。争错综复杂,短期内真假难辩,万一组织上对我误会,做出错误处理,你日后一定向组织上要求重新调查,只要你和孩子理解我,党组织最终能明白真相,我也就含笑九泉了。"

这次打击我是挺过来了,但郭秀芳由于产后不久,身体尚未恢复,精神上又遭受巨大打击,文革中又把这些已结案平反的事情拿出来重新折腾一遍,最终被迫害成精神分裂。

后来才知道,逮捕审讯我的根据是叛徒朱占魁投敌后,交给敌人一份所谓内应的名单,共13人,我排第二。其他许多同志也因这份名单收审,其中郑景芝,裴兆福等被错杀。后平反追认为烈士。朱逆投敌后,认为一个光杆司令无什么价值,遂瞎编了一份名单。对敌人说,这些都是冀中八路军的主力,一旦时机成熟,就会来投奔。这些都是解放后朱占魁被我军俘虏后亲口交待的。

组织上对我的怀疑是有依据的。首先我出身地主家庭,虽然全家都参加了抗日,毕竟从阶级分析上我不是无产阶级,可能会革命性不彻底;其次,为了坚持敌后游击战,我带北上支队在永定河北开辟工作,执行争取伪军、土匪、联庄会等任务,由于工作需要,经常同各类人员打交道,组织上难免会怀疑我与这些人政治上是否划清了界限。

1949年3月24日,经组织上多次审查,初步结论没有通敌罪,由保卫部长戴洪恩找我谈话:"审查告一段落,恢复自由,暂住军区招待所,过党的生活,等待重新分配工作。"当时没有给我正式的书面平反文件。

1952年在我多次要求下,才给我出了一个结论。结论上最后说:"由个人申请具结,组织上予以信任,日后查出问题,应予严惩。"十几年来,我调到任何部门,组织上都不得不考虑这件事的影响,长期以来,我以一个共产党员的信念努力工作,与消极情绪作斗争,对党没有任何埋怨,坚信党迟早会为我的遭遇做出正确的结论。

终于在十五年后,1962年7月25日,才由中共河北军区委员会,中国人民解放军河北省军区给我出具了"对李大卫同志问题的结论"。结论中说:"……李大卫同志参加革命工作多年,在战争时期经过战斗考验,叛徒朱占魁投敌后将李大卫等同志的名单交给了敌特机关,而李大卫同志并没有和敌人有过任何联系。对李大卫同志政治上应该予以信任。1952年的结论撤销。"

最为遗憾的,不是因受审查而影响了日后的提职定级,而是老母亲在我被释放前一星期去世了,临终时一直念叨着:"解放了,仗也打完了,小儿子怎么还不回来啊!"打了几年仗,临了也没见她老人家一面,真是终生遗憾!

此文摘自李大卫《从容不负少年头》,七十七年前的今天是前辈李大卫的落难日,今天转发此文以藉慰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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