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程颢这两位儒客大家曾在《二程全书》一书中有过这样一问“或有孤孀贫穷无托者,可再嫁否?”贫穷困苦,生活无以为继的寡妇可以再嫁吗?答案是不能。因为这两位大学者明确提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也是封建时代,禁锢在女子身上最牢固的思想枷锁,女子再嫁和男子与寡妇有瓜葛,都是要遭到世人唾骂的。
但是历史就是这么有趣,有几个大人物,偏偏是这方面的“惯犯”。曹操的夫人杜氏和尹氏,一位是吕布部将秦宜禄的妻子,一位曾是大将军何进的儿媳,当然还有那位让曹操在宛城栽了大跟头的张绣婶婶邹氏。
比起曹操,唐太宗李世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后宫中著名的韦氏姐妹韦珪和韦尼子都曾是寡妇。而李建成的太子妃郑氏和李元吉的齐王妃杨氏,则是李世民亲手让她们成为了寡妇,又“抢”到了后宫。再加上不清不楚的“红颜祸水”隋朝萧太后,李世民当真热衷此道。
不仅是中国的这些英雄人物有寡妇情节,日本也是如此。被誉为“第六天魔王”的日本战国大名织田信长,他最宠爱的夫人生驹吉乃也是丧夫之后被信长所接纳。
曹操、李世民和织田信长,他们都是中日两国人气最高的历史人物之一。他们身上的共性,除了都是雄才大略的一方君主之外,还都喜欢寡妇。那这是否说明英雄对美人都是没有抵抗力,单纯因为好色拜倒在石榴裙下,还是自有一番人间大智慧?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这三位英雄之主能够成就一番千秋伟业的答案。曹操和李世民,自古以来都是毁誉参半,一个作为权臣架空了汉室,“挟天子以令不臣”。一个发动玄武门之变,杀兄弑弟,逼着父亲退位,十足的黑历史。而织田信长也不是善茬,性格粗暴,喜怒无常,以至于目中无人,很多人都认为是信长的骄横让明智光秀怀恨在心,才有了之后的本能寺之变。
但换一个角度说,曹操虽然“不臣”,却统一北方,让东汉乱世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鼎立格局。李世民灭亲,却一手缔造了大唐盛世。织田信长更是凭着一份天生的自大,搅得日本战国天翻地覆。他们背负的骂名,却恰恰是成就伟业最重要的前提条件。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就是两个问题的最终答案。迎娶寡妇会遭受世俗的唾骂,但和大汉奸相、夺位之君这样的骂名比起来,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对于真正放眼于天下,眼界脱离世俗的局限,看向长远的英雄来说,没有任何名声所累,没有任何“正义”的枷锁,才是最强大的底牌。
唯唯诺诺,畏手畏脚者,终究难成大事,保全名节而身死国灭者不计其数。空谈误国,宋末和明末那些文人有太多为了保全名声和气节放弃了翻盘的机会。崇祯皇帝议和被骂,南迁被骂,走投无路而自缢煤山,明朝文人生生把他和大明王朝逼上了绝路。
江山和美人从来都不冲突,太平盛世需要仁义之君为天下表率,但乱世恰恰相反。心狠手辣,不拘小节的枭雄,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