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于认知认知

2024年9月3日，美国兰德公司发布《乌克兰抵制俄罗斯虚假信息：未来冲突的教训》（Ukrainian Resistance to Russian Disinformation）报告。报告认为，自俄乌冲突以来，俄罗斯发动了广泛、大量和多渠道的虚假信息运动，不仅试图破坏乌克兰的复原力，还试图巩固对俄罗斯战争的支持，并耗尽国际社会对乌克兰的支持。报告概述了乌克兰反击这场虚假信息战的努力，为美国和盟国军队指出了相关的教训，并提出了一些建议。

美智库发布俄乌虚假信息战报告，我们从中能学到什么？

编译：辛勤耕耘者

全文摘要与关键词

1.乌克兰反虚假信息运动：

1.1 冲突前，乌克兰的认知塑造行动：大力建设有能力反击俄罗斯虚假信息的政府和民间社会机构；阻止俄罗斯针对乌方的宣传；“预先绑定”，向乌方民众和国际受众通报俄方策划的行动

1.2 冲突中，乌克兰在战场上的反虚假信息行动：乌克兰内部（政府和民间社会机构预先阻止新言论，培养民众媒体素养。）；国际社会（乌方影响者传播有利叙事，民间组织争取国际支持）；俄罗斯内部（乌方在打击俄方内部虚假信息方面可谓杯水车薪）

2.美国从冲突中吸取的十二条教训：

3.评述：综观近期发生的几场局部冲突，以传播虚假信息为主要内容的认知战始终伴随着冲突的全过程。这种认知战活动不断融入现代新兴技术，将在未来战场上将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01

乌克兰反虚假信息运动

乌克兰反击俄罗斯虚假信息和促进亲乌克兰言论是乌克兰反虚假信息运动的关键组成部分。从时间线可分为冲突前的认知塑造行动和冲突中在战场上的反虚假信息行动。

1.1 冲突前，乌克兰的认知塑造行动

冲突前乌克兰采取的关键措施包括：

一是在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影响的推动下，乌克兰大力建设有能力反击俄罗斯虚假信息的政府和民间社会机构；

二是采取独特步骤，阻止俄罗斯针对该国的宣传；

三是通过情报驱动的“预先绑定”，向乌克兰民众和国际受众通报俄罗斯策划的行动，以伪造乌克兰对其部队的袭击，从而为俄罗斯进入乌克兰发动特别军事行动提供理由。

1.2 冲突中，乌克兰在战场上的反虚假信息行动

冲突期间，俄罗斯以其国内民众、乌克兰人和国际社会受众为目标，开展虚假信息行动。乌克兰则在三个战场上开展反俄罗斯虚假信息行动。

政府和民间社会机构预先阻止新言论，培养民众媒体素养。俄罗斯试图破坏乌克兰的团结，削弱乌克兰人的战斗意志。为了打击俄罗斯虚假言论，乌克兰发起了一场多样化的运动，动员政府和民间社会机构揭穿俄罗斯的虚假信息，预先阻止新出现的言论，提高前线士兵抵制虚假信息的能力，并在民众中推广媒体素养教育。反击俄罗斯针对前线士兵的虚假叙事极具挑战性，但总体来说，乌克兰抵制俄罗斯的虚假信息的努力在很大程度上是成功的。

乌方影响者传播有利叙事，民间组织争取国际支持。俄罗斯努力破坏对乌克兰国际支持的凝聚力，瞄准美国国内支持的不同意见派别，并努力破坏全球南方国家的支持。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国际上受到欢迎，一群在线乌克兰影响者传播的乌克兰叙事有助于争取早期国际社会支持，而乌克兰民间社会组织一直努力保持国际支持。虽然国际社会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但乌克兰所做的努力对于激发早期支持至关重要，有力地促进了国际社会对乌克兰的国际金融、人道主义和军事支持。

乌方在打击俄罗斯内部虚假信息方面可谓杯水车薪。对乌克兰来说，应对俄罗斯内部的虚假信息最具挑战性。俄罗斯通过各种方式让其民众认为其发起特别军事行动的合法性，获得其国内民众对行动的强有力支持。克里姆林宫限制俄罗斯民众接触外国新闻和社交媒体内容，并制定了严厉的法律，旨在防止当地民众抵制战争。虽然乌克兰试图通过强调俄罗斯士兵和乌克兰公民在冲突中付出的代价来削弱俄罗斯的支持，但这种努力基本上没有成功。

02

美国从冲突中吸取的十二条教训

美国长期关注俄乌冲突，并从中吸取教训。虚假信息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战争工具，预计未来美国的对手将利用这种工具直接瞄准美国军队，削弱东道国对美国行动的支持，并削弱国际联盟。此外，俄乌冲突还将为美国提供以下12个具体教训：

2.1 为信息战的三个战场做准备

美国在计划和准备未来冲突时需要考虑信息战的所有三个战场。美国应该考虑运用创新方法接触和沟通居住在极权主义国家如俄罗斯等国民众；团结国际机构，更有效地识别、揭穿和阻止针对世界其他地区的敌对行动；并支持东道国更多反虚假信息机构。

2.2 在冲突前和冲突期间建立关键的东道国反虚假信息机构

美国和盟国政府应该尽早确定关键的风险国家和地区，无论是位于俄罗斯东欧门口的波罗的海国家还是中国的台湾地区。与乌克兰一样，美国的目标是建立一个拥有必要技能和资源的公民社会和政府，以反击外国的虚假信息，并协调这些努力。

2.3 建立和保持美国反虚假信息的能力

美国需要评估自己的理论、训练和军事演习，以确保能够在冲突中反击虚假信息。美国还需要确保对这些努力至关重要的机构保留其能力，如全球参与中心和心理战部队。

2.4 投资于民间社会并与之合作

东道国的民间社会组织在反击虚假信息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并可作为美军的力量倍增器。美国军方和国务院不仅应该在未来冲突之前投资建设民间社会组织，而且应该在冲突发生时支持并愿意与这些机构密切合作。

2.5 建立和保持信任

虚假信息大多扎根于民众对政府和其他关键机构缺乏必要信任的社会里。因此，美国政府需要谨慎地维持这种信任(与东道国和国际受众)，以便有效地消除敌对言论。

2.6 与当地和军方有影响力的人合作并赋予其权力

乌克兰社会产生的大量社交媒体帖子在推动国际社会对乌克兰支持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同时也有助于巩固对俄罗斯国际关注的虚假信息运动的支持。美国军方和政府应该战略性地寻求促进这种网络声音，以帮助支持美国的国家安全目标。

2.7 建立美国军队的恢复能力

前线士兵经常成为敌方打击的目标，以削弱其战斗意志和部队凝聚力。对手利用社交媒体瞄准这些部队会加速削弱其战斗意志和部队凝聚力。美国军方应开展强制性媒体素养教育活动，帮助部署和驻军人员识别恶意影响企图，培养更安全的网络行为。

2.8 不要让协调牺牲响应速度

对抗敌方虚假信息需要努力有效监控大量潜在的通信渠道，并快速识别和响应新出现的叙事。虽然有效利用资源以及有效协调和同步这种努力是理想化，但乌克兰的经验突出了松散协调和冗余的网络反应的价值，这种反应涉及多个行为者，既监测媒体又传播关键叙事。

2.9 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

乌克兰的媒体传播努力取得了部分成功，这些媒体承担了风险：他们使用不敬的幽默，政府传播者有时将他们的努力外包给有创造力和灵活的民间社会机构。美国政府的沟通努力是规避风险，并且涉及大量官僚审批流程。美国政府的高层领导必须愿意接受风险，并允许传播者快速(没有繁琐的高层领导批准环节)创造独特、幽默和吸引受众的内容。

2.10 资源配置和执行三个关键反虚假信息工具的计划

揭穿(事实检查)、预先揭穿和主动信息叙事的推广是对抗和减轻敌方虚假信息影响的关键工具。美国国务院和军方需要确保这三种方法在军事战区得到有效的资源、实施和整合。

2.11 准备建设关键机构的能力

在未来的反恐行动中，美国军方和国务院将需要仔细考虑对手的宣传和反虚假信息目标，并评估当地机构(无论是政府还是民间团体)有效应对的能力。必要时，美国可以与东道国专家合作，进行培训并支持当地机构使其获得必要的能力。

2.12 认识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支持减弱的风险

随着参与冲突的时间的持续，美国的信息影响力可能会下降，对手的虚假信息叙事可能会更有影响力。美国应警惕这种风险，并考虑将它们纳入战争计划。

03

评述

3.1 虚假信息活动在未来战场上将发挥重要作用

在俄乌冲突前、冲突期间，双方开展了大量虚假信息活动和反虚假信息活动，虚假信息越来越多地被用作战争武器，在俄乌冲突中表现得尤为明显。报告认为，俄罗斯一直在进行各种努力，以散布虚假叙事，旨在促进国内对战争的支持，削弱乌克兰人的战斗意愿，并削弱国际社会对乌克兰的支持。乌克兰针则对俄罗斯发动了三场反虚假信息活动，并取得了一定成效。人心向背是赢得战争胜利的关键因素。俄乌双方都在通过虚假信息活动以赢得国内、国际和对方民众的支持，利用虚假叙事支持作战行动和其他形式的军事行动。综观近期发生的几场局部冲突，以传播虚假信息为主要内容的认知战始终伴随着冲突的全过程。这种认知战活动不断融入现代新兴技术，将在未来战场上将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3.2 报告提供了战场上虚假信息活动的方式、方法及经验教训

报告描述了乌克兰反击俄罗斯虚假信息活动的方式、方法，强调应对俄罗斯虚假信息活动的三个战场，并提出美国将从12个方面吸取教训。报告中提供的反击虚假信息活动的方式、方法，以及经验教训虽然未必是有效反击虚假信息的全部内容，但基本上反映了为应对虚假信息活动所需的方法及准备工作，为我们提供了较为全面的应对方法和策略，值得学习和借鉴。

参考文献：

https://www.rand.org/pubs/research_reports/RRA2771-1.html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