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非要跟我离婚不可？”
苏玉红浑身颤抖，嘴唇哆嗦，质问丈夫李红瑞。
“这还要我再重复一次给你听吗？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和你结婚10年，如今已经42岁，你一直没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
翠芬给我怀了一个儿子，我要娶她。
所以，我要跟你离婚！”
李红瑞瞪着红红的双眼，愤怒地咆哮着。
他伸手指着玉红的鼻子说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通知你，明天上午9点，民政局见！
如果你不来，咱们就法院见！”
说完，他气呼呼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走出去，随即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玉红被摔门的声响震得浑身一颤，身子一软瘫倒在沙发上，泪水喷涌而出。
1
10年前，苏玉红30岁，在苏水街上开了两家服装店。
虽然已经不算年轻，但是脸蛋迷人，身段出挑。
在人群中她是一个靓丽的存在。
因为脑子灵活，又肯吃苦，从摆地摊到手握两家档口的老板娘，她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
有颜有钱的她，命不好。
交往了三任男友，都不想娶她。
不仅如此，她跟每一任男友都怀了孩子。
每一次分手前夕，她无奈打掉孩子。
在第三次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时，医生沉重地说：
“你的子宫已经出现很严重的粘粘，如果再次刮宫流产，恐怕以后很难怀孕。”
苏玉红抽泣着回答：
“我不在乎！”
她真的不在乎吗？
哪个女人愿意亲手毁掉自己的孩子？
然而，个性倔强的苏玉红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每一个跟她提出分手的男人。
当然，她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最终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和权利。
分手后，一边疗养自己的身体，一边疗愈自己千疮百孔的内心。
经历三次情感失败，苏玉红认定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有男人爱她。
她拼命挣钱，打算一个人走完余生。
就在苏玉红对婚姻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李红瑞出现了，走进了她的生活。
李红瑞是服装批发市场里蹬三轮送货的。
有人去批发服装，一大包衣服重达上百斤，靠肩扛手提是绝对拿不回去的。
所以有人蹬三轮帮着批发衣服的人运送服装。
苏玉红的生意特别好，经常去批发市场拿衣服。
而且，总是在后半夜去。
后半夜的三轮车本来就少，能吃苦的李红瑞给苏玉红送过几次货。
李红瑞送货准时，价钱合适。
苏玉红跟他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
那时候的李红瑞很穷，住在城南天桥下边的地下室。
2
每天吃馒头就着咸菜。
一身衣服穿四季。
苏玉红见他可怜，故意多给他送货的钱。
逢年过节，还会送他一身衣服。
李红瑞见苏玉红长相漂亮又能干，于是就对她展开追求。
李红瑞追了三年，苏玉红始终没有点头。
有人劝他，算了，你追苏玉红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还有人说，自己也不撒泡niao照照，一个蹬三轮的，竟然想娶服装店老板娘，真是不自量力。
李瑞红这个人除了吃苦耐劳，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认准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不管多难，都要将其拿下。
苏玉红对李红瑞的追求，不是不曾动心。
虽然两个人目前收入和地位上有些差距，但是，李红瑞能吃苦，穷只是暂时的。
苏玉红深知如果嫁给李红瑞，凭借他任劳任怨的个性，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给她幸福的生活。
但是，想起自身存在的致命缺陷，苏玉红退却了。
她不敢接受李瑞红的感情，更不敢跟他走进婚姻。
直到李红瑞跪在苏玉红的服装店门口，如果她不答应他，他就长跪不起。
当时，那条街上的商户，还有走过路过的客人，都围拢过来看热闹。
苏玉红为了不影响自己和别人做生意，红着脸假装答应，把李红瑞扶起来。
李红瑞高兴得一边拍巴掌一边跳起来。
“玉红终于答应我啦！玉红愿意嫁给我啦！”
临街商户的老板们没有纷纷送上祝福，反而，撇着嘴小声嘀咕着：
“一个疯，一个癫，倒是般配！”
同样是做服装生意，苏玉红店里的生意最好，惹的周围店铺的老板心生嫉妒。
加之一个是店老板，一个是蹬三轮车的，两个人的身份本就不匹配。
所以，没有人祝福，更多的是嘲讽，这就不奇怪了。
3
李红瑞和苏玉红回到店里，表情凝重地告诉他：
“我一直不接受你，也是事出有因。
原本我不想说，因为这事不光彩。
但是，你这样逼我，我只好如实相告。
如果我说完，你反悔，从此以后，你我再也不要相见。”
李红瑞笑嘻嘻地说：
“不管你说出什么样的理由，我都认定你了，这辈子非你不娶！”
李红瑞坚定地看着苏玉红。
苏玉红还未开口眼睛先红了，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不能生育，在你之前，我怀过别人的孩子。
那个人不想娶我，分手的时候，我拿掉了孩子，导致我不孕。”
苏玉红说完转过身双手捂脸，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事情过去很多年，再次提起，她还是感到心如刀割。
李红瑞听到不能生育这几个字的时候，愣了好几秒。
这让他做梦也没想到，漂亮能干的苏玉红身上有这样的难言之隐。
但是，他那时候真的看上了苏玉红，深深地爱恋着她。
没有任何力量能让他放弃她。
李红瑞走到玉红身后，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
“玉红，我不在乎，我要娶你。
大不了，我们以后领养一个孩子。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的余生。”
短短三句话，彻底征服了玉红，彻底让她放下戒心。
玉红转过身扑在红瑞的怀里号啕大哭。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有男人爱她，娶她，疼她。
李红瑞那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承诺，让他们的未来充满信心和希望。
第二天他们就去民政局领证结婚。
一对并不被外人看好的新人就这样喜结连理。
没有祝福，没有宴请，没有宾客，李红瑞把他的行李搬到苏玉红的住处，退掉租来的地下室。
他们开启了婚后生活的美好与甜蜜。
4
婚后，李瑞红主动下厨，包下苏玉红的一日三餐。
家里的所有家务，都由他一人承担，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样样拿得起。
关于苏玉红的服装店，李瑞红除了帮忙进货拉货之外，一概不插手。
苏玉红在李瑞红的照顾下变得身体越发圆润气色越来越好。
虽然在她最后一次做引产时，医生说可能再也无法怀孕。
苏玉红和李红瑞结婚后，每每行周公之礼的时候，她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奇迹可以发生。
然而，他们结婚一年了，她的肚子从未隆起。
李瑞红不想就此放弃，多次劝说苏玉红去医院检查接受治疗。
经过两年治疗，他们奔走于各大妇科医院，遍访各大名医，玉红的不孕症始终没能治愈。
无数个夜晚，苏玉红偷偷流泪。
一次次怀孕失败，彻底将她击垮。
想到自己不能给李红瑞生养孩子，她内心充满自责。
好几次，她想对他说：
“我不能生育，不想耽误你，我们分开吧！”
但想到李红瑞对她真心实意，对她百般呵护，对她百依百顺。
她舍不得他，她放不下他。
在苏玉红过33岁生日那天，李红瑞做了一大桌饭菜，都是玉红最爱吃的。
酒桌上，李红瑞除了祝福妻子生日快乐，还在规划两个人的未来。
甚至连他们的养老计划都安排好了。
过去李瑞红是蹬三轮给人送货，如今也开上了小货车，虽然还是送货，但是收入多了许多。
他计划在干10年到15年，用自己送货赚的钱，去海滨小城，在依山傍海的地方买一套房子。
要有院子的那种，在院子里种些花，再种些菜，再养一只猫和一只狗。
白天，让小猫小狗陪着玉红，坐在花园里赏花喝茶。
5
他继续出去送货，送货回来，给玉红做她最爱的吃的油焖大虾，糖醋排骨，醋熘白菜……
等到他们老了，就住进一家条件不错的养老院。
有独立的卧室和厨房，他们可以做自己想吃的饭菜，有属于自己的独处空间。
下雨天，他陪着玉红在房间里听雨打芭蕉。
下雪天，他陪着玉红在院子里看雪花飞舞。
大晴天，他陪着玉红在床上看星星赏月亮。
红瑞憧憬着属于他和妻子的未来，嘴角挂笑，心头欢喜。
玉红听着丈夫给自己规划的未来，强忍泪水，内心沉重。
如果他们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未来不会是虚幻，不会是梦境，一定会成为现实。
然而，每每想到他们这辈子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玉红就内心如针刺，如刀绞。
玉红放下酒杯扑到红瑞的怀里哽咽着说：
“红瑞，是我对不起你，没能给你生个孩子。
此生遇到你，得到给我的这么多偏爱，我已经知足。
我不想你老了以后不能承欢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我们分开吧！”
红瑞捧起玉红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说：
“我不许你胡说，这辈子我李红瑞生是你苏玉红的人，死是你苏玉红的鬼。
孩子的问题，早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实在不行，我们就领养一个。”
不久之后，红瑞和玉红真的领养了一个女孩，取名悦悦。
悦悦从孤儿院抱回来的时候，才一岁多。
玉红特别喜欢她，整天围着女儿转，两家服装店都交给丈夫红瑞打理。
从此开启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模式。
红瑞一个大男人经营两家女装店，明显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一方面他本就缺乏经营服装店的经验，另一方面进店买衣服的多是女性顾客。
6
无论在服务客人，还是在选品进货方面，都不如苏玉红驾轻就熟。
于是，他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把其中一家服装店改成男装店，由他亲自经营。
另一家女装店保持经营女装不变，但要招聘一名有经验的女销售员。
经过和玉红商量，她觉得这样可行。
瑞红照顾两家店铺，她能全身心投入照顾女儿。
很快女销售招到了，她叫郑翠芬。
在此之前，她曾经在好几个品牌女装做过销售，业绩一直突出。
原本她也打算开一家女装店，但考虑到房租进货，想要开一家店铺，前期投入不少，暂时还没有这个实力。
翠芬长着一张国泰民安脸，个子不高，瘦瘦的。
她特别喜欢笑，进店的客人，不论是否购买衣服，她都能笑脸相迎。
不仅如此，她还特别懂得营销策略。
每逢双休日、节日，店里都会推出打折活动。
用销量好的衣服带销量差的衣服，打折销售。
表面看，价格降低不少，但是，运用这样的方式，把库存挤压的衣服都按照10%到15%的利润卖了出去。
总体来算，玉红的服装店还是赚钱的。
翠芬来店里工作不到一年，玉红的女装店销售量就翻了两番。
红瑞从翠芬那里也学到许多经营服装店的经验。
玉红看着女儿悦悦一天天长大，看着服装店流水一天天增加，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忽然有一天，红瑞接到老家弟弟红涛的电话，老妈病了得了脑出血，已经住进医院。
红瑞找到翠芬跟她简单交代一下店里的生意，就开车直奔老家。
在路上，红瑞给玉红打了电话，简单说明情况。
玉红一听是婆婆病了，她叮嘱红瑞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全力救治，钱，不是问题。
挂断电话，玉红就给瑞红的银行卡里打进去10万块钱。
7
随后又发消息跟他说，如果钱不够，随时说，她再打钱。
玉红知道，红瑞是个孝子。
前些年，他还在蹬三轮车的时候，赚的钱大部分都打给母亲。
红瑞母亲28岁守寡，拉扯两个儿子生活。
为了把红瑞和红涛养大，老太太吃了好多苦。
玉红感激婆婆，她结婚多年，一直未育，婆婆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讲过。
反倒是经常叮嘱红瑞一定要好好对待玉红。
如今婆婆病了，玉红为了照顾女儿，无法到婆婆身边照料，已经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既然无法出力，那就多出钱，为给婆婆治病，让玉红拿多少钱，她都心甘情愿。
红瑞赶到医院之时，母亲的病情已经不容乐观。
医生告知病人家属，治愈的希望非常渺茫，就算手术，术后也恐怕成为植物人。
而且手术费用以及术后治疗费用保守估计要30多万。
红涛红着眼睛看着哥哥红瑞，努力了好几次终于说出：
“哥，咱放弃治疗吧，让咱妈平静地走吧！”
红瑞接受不了，就这样放弃母亲。
他怒吼着：
“医生，我们治，花多少钱都治。”
红瑞又告诉红涛，咱妈出院之后，我会接走，接到他的家里照顾。
就这样，老太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命是保住了，但彻底失去生活能力。
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24小时不能离开人。
为了给婆婆治病，玉红前后花了40多万。
玉红掏空了家里的全部积蓄，还不够。
不得已，她把家里的男装店卖了出去。
红瑞把母亲真的接到自己家去生活，玉红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是，还是笑脸欢迎。
婆婆因为瘫痪需要人照料。
玉红主动承担起照顾婆婆的重任。
8
玉红白天要伺候“一老一小”，老的是婆婆，小的是女儿悦悦。
虽然辛苦，她没有任何抱怨。
男装店卖出去了，红瑞回来之后没事可做，只能继续开车帮人送货。
家里的女装店还由翠芬帮忙打理。
好几次，玉红也想自己亲自经营店铺，请一个保姆来家里照顾婆婆和女儿。
找过几个家政人员，问下来工资都高得离谱。
玉红只好放弃请人照顾婆婆和女儿。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边玉红的婆婆瘫痪，为了治病已经卖掉一个店铺。
那边红瑞帮人开车送货，路上发生交通事故，将一个骑电瓶车的路人撞飞。
那个人姓孙，当场毙命。
红瑞的车子上了保险，保险公司赔了50万，家属仍然不依不饶，还要30万，才能了事。
玉红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她带着礼品去小孙家跪地求他们放过红瑞一马。
小孙的父亲暴跳如雷，如果不给另外的30万，他们就要起诉，让红瑞去坐牢。
为了不让红瑞被起诉，玉红忍痛卖掉唯一的女装店。
正巧帮忙打理店铺的翠芬一直想开一家自己的服装店。
多年的积累，她足以拿得出30万。
于是，玉红的服装店以30万的价格连店铺和货品一起卖给了翠芬。
玉红的两家店铺都没了，以后的日子，只能靠红瑞开车送货赚钱过活。
玉红的男装店卖了，救回婆婆一条命。
玉红的女装店也卖了，换回丈夫红瑞的自由身。
可以说，玉红为了李家倾其所有，心甘情愿。
因为她感激红瑞不嫌弃她，愿意娶她，愿意跟她共度一生。
在玉红眼里，哪怕从今往后吃糠咽菜，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都在所不惜。
红瑞每天早出晚归，只要有人找他送货，不管多远，不管多累，他都愿意去。
9
玉红每天也早早起床，伺候婆婆吃喝，照顾女儿上学。
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一家人在一起，生活还算过得去。
五年后，婆婆走了。
多年照顾瘫痪在床的婆婆，玉红也老了许多，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好。
这时悦悦已经读小学，放学回家可以成为妈妈的小帮手。
玉红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懂事，乖巧，听话的悦悦，让玉红得到许多安慰。
然而，玉红也悦悦的缘分终究还是太浅了。
在一次学校组织的春游中，悦悦和同学一起爬凤月山。
在即将爬到山顶的时候，天下起大雨。
老师连忙组织学生下山。
让人想不到的是，大雨倾盆如注，山路特别不好走。
在下山的过程中，悦悦的同学张楚成脚下一滑摔倒了，整个人滚下山坡。
悦悦为了救同学冲过去，因为山路上泥泞交加，她也摔倒了，从山顶滚了下去。
等老师同学把她救起时，悦悦已经停止了呼吸。
悦悦的意外去世，几乎要了玉红和红瑞的命。
夫妻俩办理完悦悦的丧事，抱头痛哭。
哭了许久之后，红瑞一把推开玉红，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当初，我就说不让悦悦去参加春游活动，你非让她去。
这下好了，悦悦一去不回，这下你满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红瑞早有预感，悦悦跟他说要去参加春游爬山的时候，红瑞立即反对，不让她去。
悦悦问：
“爸爸，我们学校组织活动，每一次你都让我积极参加，为什么这次这样反对？”
红瑞没有告诉悦悦为什么。
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说：
“没有为什么，悦悦听话，这次活动咱们不去了，下次再有活动，你再去。”
红瑞说完就出门去送货了。
悦悦很想去参加学校活动，又去央求妈妈。
10
玉红没有多想，就答应女儿去爬山吧。
谁也不能料到，悦悦在下山的时候出了意外。
悦悦的死，肯定也是玉红不希望发生的。
红瑞因为玉红没有阻拦悦悦，让悦悦遭遇不测，他把所有怒气都发在玉红身上。
那天红瑞和玉红大吵一架之后，就经常不回家。
玉红独自一人在家以泪洗面。
悦悦去世一周年的时候，李红瑞回来了。
玉红憔悴得几乎变了一个人。
眼窝深陷，颧骨很高，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
见到红瑞的时候，她两眼无神，精神有些恍惚。
站在红瑞面前仔细辨认了半天，才认出，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李红瑞。
“红瑞，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以后咱俩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要分开。”
玉红颤抖着双手要去抚摸红瑞的脸颊。
红瑞一脸嫌弃，一把推开她。
“玉红，今天我回来，是要跟你说，咱们离婚吧！”
红瑞说完把脸转向一边，不敢看玉红。
玉红上前一步，颤抖地问：
“离婚？为什么离婚？”
“我外面有人了，她怀孕了，我得娶她。”
李红瑞说着抽泣起来。
原来，在悦悦去世后，红瑞负气出走。
无处可去，他去了翠芬的服装店。
翠芬看出他心神不宁，早早打烊，请他去家里喝酒。
喝酒之间，红瑞说起悦悦去世的事情。
翠芬对红瑞一番安抚，还告诉他，往后遇到难处了，尽管去找她。
从此以后，红瑞就成了翠芬家的常客。
到后来，几乎就住进了翠芬家。
翠芬和红瑞被这玉红好上了。
几个月后，翠芬怀孕了。
11
翠芬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问红瑞：
“红瑞，你说这孩子，我该不该留下他？”
瑞红红着眼睛激动地说：
“留下，这是我李红瑞的种，一定要留下。”
“那我怎么办？你有老婆，我算什么？”
李红瑞明白翠芬话里的意思。
第二天就回家找玉红，提出离婚。
玉红接受不了，哭着喊着质问瑞红，为什么要离婚？
瑞红以玉红不能生育为由，提出分手。
玉红瘫坐在沙发上，欲哭无泪。
想当初，红瑞一穷二白追求她。
她多次拒绝。
红瑞用一跪不起表达诚意，甚至，得知玉红不能生育，还要坚持和她在一起。
玉红为了报答红瑞，救过他母亲的命，救过他免于牢狱之灾。
然而，世事无常，养女悦悦的意外离世，让红瑞和玉红变得陌生，变得渐行渐远。
玉红失去两家服装店，失去女儿，如今又要失去丈夫。
李红瑞如此对待妻子苏玉红，真的是恩将仇报。
本短篇小说，为虚构创作，内容为版权方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