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彻底的宅男。
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外面的世界就没什么让我特别感兴趣的地方。
人山人海、吵吵嚷嚷、无尽的琐碎问题,每天面对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实在让人疲惫不堪。
相反,我更愿意躲在自己这个20平米的小天地里,远离喧嚣,享受独处的宁静。
所以,当丧尸末日爆发的消息铺天盖地袭来时,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恐慌,反而是某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些我一直厌恶的城市喧嚣终于被打破了,一切都静了下来。
而我,早就囤满了足够生活几个月的物资。
其实,我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作为一个末日生存狂,我的爱好有点特别——研究各种末日生存指南,了解如何在极端条件下存活。
这种兴趣从几年前看过的一本末日生存小说开始,当时我对其中的各种生存技巧和应急方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开始搜集资料、看书、买装备,甚至做了一整套的囤货计划。
我把这当作一种游戏,像打《辐射》一样,不停升级我的装备和物资储备。
那天,末日开始的征兆其实不明显。
电视和网络的信号突然中断,我开始以为是电力问题,毕竟这种事在这片老旧的公寓区并不少见。
可没过多久,收音机里的新闻报道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主持人语气慌乱,不停提到一些关于“暴乱”和“不可控制的状况”的字眼。
我看到街道上开始变得混乱不堪。原本宁静的街区瞬间陷入了骚动,人们像疯了一样往各个方向奔跑,有人拿着行李,有人徒手攀爬汽车。
更恐怖的是,几个人影在街道上蹒跚前行,动作僵硬,表情木然,直到他们扑倒一个路过的行人……
那人没有机会反应,直接被咬断了脖子。
我立即拉上窗帘,脑子飞快运转——情况比我想象中来得快多了。
丧尸,传染性病毒,这种场景曾经只存在于我看过的小说和电影中。
现在,它真实地出现在了我眼前。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有两种选择:第一,像街上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一样,试图逃离这个城市,去寻找什么“安全区”或者所谓的政府庇护。
第二,待在我的小窝里,靠我囤积的物资和准备自保。
其实我早就想好答案了。
外面的人越慌,我反而越冷静。
那些平日里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普通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也不知道如何在末日里生存。
而我不一样。
我知道食物、水、燃料这些东西有多重要,更知道如何在家里待着,避免被那些怪物发现。
于是,我开始行动了。
首先是庇护所的防御。
我住的是高层公寓,丧尸应该不太可能爬楼,但人类的贪婪和恐惧可没那么简单。
于是,我用事先准备好的木板加固了所有窗户,确保从外面没人能轻易闯入。
门口也放上了一些我自制的简易陷阱——比如在门边悬挂铁桶,推门时发出声响提醒我。
接着就是食物和水源。
我存了足够维持半年以上的食物,都是些能长期保存的东西:罐头、速食、脱水蔬菜、甚至几桶袋装米。
而水源方面,我早就备了一台过滤设备,加上家里的储水罐,可以维持相当长的时间。
照明问题也不大,我有几台太阳能充电器,给小电器充电完全足够。
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其实这个过程挺让人放松的,像是在执行某种任务。
此时,我感觉自己更像是一名玩家。
随着时间推移,我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日子变得极其规律——早上起床后,我会简单活动下身体,确保自己肌肉不萎缩。
然后就是各种琐事,整理物资,计算剩余的食物储备量,并时不时调整一下家里的防御措施。
傍晚,我会坐在窗边,远远地看着街上的混乱,有时还能看到零星几个丧尸在街道上游荡。
说实话,外面的景象虽然恐怖,但对我来说,这种生活并没有什么特别不适应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我早已习惯了宅在家里,远离人群。
以前我就觉得与其和那些人打交道,还不如一个人过得自在。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紧张的时刻。
比如,有一次我在深夜听到走廊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慢慢爬动。
我心跳加速,立刻停下手中的一切,站在门后静静听着。
那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我家门口。
我握紧了手中的铁棒,紧张地盯着门锁,祈祷那东西不要进来。
好在,过了几分钟,它似乎放弃了,又慢慢爬走了。
等声音彻底消失后,我才敢松口气,但那晚我再也没能合眼。
这类事件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断断续续发生,有时候是敲门声,有时候是楼道里的脚步声,每次我都不得不提心吊胆,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袭击。
尽管如此,我依旧坚守着不出门的原则。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我知道一旦踏出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以为这样平稳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能撑到政府恢复秩序的一天。
可是,我错了,问题接踵而至的爆发。
第一个问题是食物。
我本以为囤积的这些罐头和速食品足够维持很长时间。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发现问题远比想象中复杂。
即使我已经极其节约食用,每顿只吃一点,时间一长,依旧能明显感觉到食物在减少。
而且,某些食物的保质期似乎比我预计的要短。
尤其是那些脱水蔬菜,它们开始发霉,变得无法食用。
这让我开始有些焦虑。
尽管还有一部分罐头保存完好,但如果继续下去,我恐怕撑不到我原本预计的半年时间。
更让我意外的是水的问题。
我家里的储水罐出现了漏水的迹象。
每次我使用的时候,水量都会比之前少一些。
刚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用得太多,但检查了设备后发现,有些接口出现了微小的裂缝,导致水不断流失。
这让我感到一丝危机感。
我明白,水资源在末日中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没有足够的水,我可能连几天都撑不下去。
可现在,找人修理显然不现实,我只能依赖现有的设备,希望问题不会变得更糟。
但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
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那些不断靠近的声音。
丧尸在楼道里的活动似乎越来越频繁。
刚开始只是偶尔的低吼声,或者重物倒下的声音。
可最近几天,几乎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嘶吼和撞击声。
起初我以为是有其他人被困在楼里,试图逃出去,但后来发现,那些声音并不像是人的行为,更像是丧尸在楼道里游荡。
这种情况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尽管我一直努力告诉自己,只要待在家里就安全,但随着这些声音越来越近,我开始怀疑,这种安全感还能持续多久。
有一天夜里,窗外突然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我赶紧跑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到几架军用直升机掠过我的公寓上空,朝着远处的城市飞去。
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想着或许救援部队已经到了,或者城市里的丧尸终于开始被清理。
但随着直升机渐行渐远,我的希望很快破灭了。
现实告诉我,救援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依旧孤身一人,困在这个越来越危险的公寓里,而外面的丧尸和危机只会变得更加严重。
于是,我只能继续坚守在家,靠着我囤积的物资勉强维持生存。
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每一次打开水龙头,我都会计算着那细微的流量,担心储水罐里的水会有枯竭的一天。
这些看似琐碎的问题还不是最让我不安的。
真正的危机,是外面那些丧尸,和逐渐逼近的死亡气息。
丧尸的声音开始变得愈发频繁。
在末日初期,它们的活动范围似乎局限于楼下的街道和周边的居民区。
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嘶吼和玻璃破碎声,但这些声音距离我足够远,不至于让我感到威胁。
可是大概在末日后的第四周,我明显感觉到它们离我越来越近了。
最开始是深夜里隐约听到的脚步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楼道里移动。
那声音起初非常轻微,仿佛有人在轻轻拖动脚步,时而靠近,时而远离。
我坐在沙发上,手握一根铁棒,竖起耳朵听着,每一声都仿佛敲击在我的心头。
我自我安慰,这可能只是其他住户被困在楼里,试图逃生。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我意识到,这并不是人类的脚步。
脚步声持续了几天,直到某天夜里,它们变得更加沉重、急促。
突然,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传来,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丧尸正在尝试破坏楼道里的某个房门。
我屏住呼吸,紧紧靠在门边,竭力听清外面的动静。
大概过了几分钟,一切恢复了平静,但我知道,丧尸已经进入了这栋楼,它们随时可能出现在我的门口。
问题是,我能撑多久?
有了这种意识后,我开始更加谨慎地检查家里的防御。
门窗是最重要的防线,我加固了所有窗户,用多余的家具封住了可能被破坏的入口,甚至还在门口安装了一个自制的报警装置——只要有人或丧尸碰到门,悬挂的铁桶就会发出巨大声响。
但我心里明白,这不过是暂时的。丧尸迟早会找到这里,而我也迟早会面对与它们的正面交锋。
真正让我开始怀疑的是,对面那间公寓的神秘动静。
我以为我是独自一人在这栋楼里。
那天是个阴沉的下午,外面天空灰蒙蒙的,风吹得窗户微微作响。
我本来打算在监控设备上查看楼道里的情况,看看丧尸是否还在游荡,没想到却无意中瞥见了对面公寓的窗户。
透过那扇窗,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他站在窗前,似乎在观察我的公寓。
我浑身一颤,立刻屏住呼吸,盯着那个人影看了很久。
我的脑袋飞快转动,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出现?
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在观察我?
我立刻放下监控,重新检查了我家里的物资。
我的一些东西被动过了。
有些罐头不在原来的地方,应急设备也出现了些微的移动痕迹。
这个发现让我陷入了极度的焦虑。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在这个公寓里,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那个神秘的人显然知道我在这里,而且已经悄悄进入过我的家。
我不知道他是朋友还是敌人,但在末日里,信任是一种奢侈品,我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的脑海里冒出了无数个猜想:这个人可能是个幸存者,他一直躲藏在对面的公寓里,利用我囤积的物资生存。
他可能也是个末日生存狂,和我一样精通各种生存技巧,所以才能一直在这栋楼里潜伏下来。
但同时,他也可能是个觊觎我物资的人,伺机而动,等我松懈时对我发动突袭。
从那天起,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白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维持日常生活,定期检查物资,调整家里的防御。
晚上,我把所有能加固的地方都封住,连睡觉时都保持高度警觉,手边始终放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每晚入睡前,我都要花上好几分钟仔细检查监控设备,确认对面公寓的动静。
那个神秘的身影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让我几乎无法判断他的意图。
有时,他会静静站在窗前,似乎在观察我是否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有时,他会突然消失,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而与此同时,丧尸在楼道里的活动也在不断加剧。
白天我还能听到楼下零星的敲击声和嘶吼,到了晚上,这些声音变得更加急促,有时甚至传到我家门口。
我不敢冒险打开门去查看,只能靠监控和耳朵辨别外面的动静。
这样的生活让我疲惫不堪。
尽管物资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但我知道,真正的危险不是来自食物和水的短缺,而是来自于这栋楼里其他未知的幸存者,和那些越来越逼近的丧尸。
有天晚上,我听到了一个巨大的动静。
对面公寓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猛地撞翻。
我立刻打开监控,看到那个神秘的身影正在和几只丧尸搏斗。
这让我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他是我的敌人,还是潜在的盟友?
而在我还未做出任何决定之前,外面的情况急转直下。
街道上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随后是军用直升机的轰鸣。
广播里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宣布政府将对这个区域进行清理行动,所有未撤离的幸存者将被视为无法救援的目标。
我愣在原地,心中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我以为自己可以坚守在家,等到救援的那一天,但现实是,救援并不会降临。
我必须做出选择——要么继续留在这个逐渐被丧尸和人类侵蚀的公寓里,等待死亡;要么主动走出家门,寻找可能的生存机会。
可在末日的世界里,走出去,又真的比待在家更安全吗?
丧尸的活动变得愈发频繁,几乎每天夜里,我都能听到从楼道传来的撞击声和嘶吼。
楼下那扇曾经坚固的防火门,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丧尸对门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大,每一次都让我的心跳加速,手心发汗。
对面公寓里那个神秘的幸存者仍旧是个谜。
我并没有再从监控中看到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消失了。
相反,我总有种感觉,他一直在窥探我,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那次打斗之后,他似乎受了伤,我曾听到从对面传来隐约的呻吟声。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试图与我交流,甚至没有发出任何明确的求救信号。
我曾一度怀疑他是否已经死了,或者被丧尸感染。
可那些微小的动静——比如门轻轻的关合声,或者脚步声在我楼下的楼道里回响——让我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我陷入了极大的困惑之中。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究竟想要什么?
为什么他从不试图与我沟通,而只是悄悄地观察着我,甚至在暗中偷走我的物资?
很快,答案揭晓了,但这个答案远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那天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外面的风声夹杂着雷声,让整个公寓楼都在隐隐颤抖。
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监控着外面的情况。
突然,门外传来了异常的声音——不是丧尸的嘶吼,而是金属撞击地板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我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立刻抓起了钢棍,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我屏住呼吸,透过门上的窥视孔向外看,但什么都没有看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停在了我的门口。
接着,是一声低沉的敲门声。
我没有立即开门,而是握紧了钢棍,站在门后,等待着。
敲门声停了片刻,紧接着,我听到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句话让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自末日爆发以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瞒自己的行踪,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但显然,这个人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我。
我没有回应,而是继续站在门后。
门外的人似乎也不着急,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合作,我们都会死!”
我眉头紧皱,依旧没有开门的打算。
“你不想开门也没关系,但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了楼道的尽头。
我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脑海里反复思索着他的每一句话。
他的确有一点说得没错——楼下的丧尸越来越多,迟早会突破防火门,到那时,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应对。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发生了更加紧急的情况。
发现楼下的防火门已经被彻底破坏,几只丧尸正爬上楼梯,朝着我的方向缓缓移动。
我心里一阵恐慌,立刻开始加固门口的防御,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
但就在我忙碌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门口那根警报用的细钢丝。
它不见了。
我浑身一颤,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
警报装置的细钢丝被人摘走了,而我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就在这一瞬间,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我猛地转过头,只见门锁被缓缓转动,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是他。
那个对面公寓的幸存者。
他没有带着武器,只有一副冷静的表情。
“丧尸已经破门而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依旧握着钢棍,没有动弹。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意识到了我心中的疑虑。
“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得相信我。”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了更加剧烈的脚步声。
我透过监控看到,至少有五六只丧尸已经逼近了我所在的楼层,离我家门口不过几步之遥。
我终于明白,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无论他究竟是什么人,至少在这场危机中,我们必须合作才能活下去。
我做出了决定。
就在我们离开公寓的一瞬间,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丧尸撞击门板的声音。
我们飞快地奔跑在楼道里,头顶上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但我们没有回头,一直向楼顶跑去。
我们成功到达了楼顶的平台。
站在高处,我看到了外面更为可怕的景象——整座城市都被丧尸占领,街道上到处是游荡的怪物,远处还有几处燃烧的火光,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混乱与毁灭。
但此刻,我终于感到了一丝希望。
这个世界虽然已经破碎不堪,但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而在这个机会背后,我不得不依赖那个我曾怀疑的陌生人。
但这并不是结局。
站在楼顶的平台上,我看着身旁的他,心里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我们之间的信任还未完全建立,但至少在这个瞬间,我们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活下去。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这个末日的结局会是什么。
但我明白,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未知的世界里,孤身一人已经无法生存。
也许,正是这种共同的脆弱和危机,才能让我们彼此靠近。
但我知道,真正的挑战并没有结束。
楼下的丧尸仍然在无情地撞击着公寓的墙壁,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迟早会冲破楼道,涌上楼顶。
而我们站在这里,几乎无处可逃。
我的脑子飞快运转,试图想出一个脱身的办法。
但眼下最紧迫的问题是,这个幸存者到底是否值得信任。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到天亮。”他平静地回答。
天亮?
丧尸可不会因为天亮就停止攻击。
而且,天亮后我们能做什么?
跳楼吗?
“等天亮?”我质疑道,“然后呢?你有逃生的计划吗?还是说——”
“你打算利用我为你争取时间?”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立刻回答。
那一瞬间,我感到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的冷静似乎不再是单纯的理智,而是一种无法看透的阴谋。
但就在这时,事情突然发生了意外的变化。
不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我们几乎同时抬起头,看到两架直升机飞快掠过天际,朝着城市的中心飞去。
我顿时心生希望,难道是军方的救援部队?
如果他们还在城市里活动,意味着我们可能还有机会!
我大声呼喊, 试图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
“你真的相信他们会救我们吗?”
“你觉得他们会冒着风险进入丧尸密布的区域,去救两个无关紧要的幸存者?”
他平静地说,“他们的任务是清理,而不是拯救。”
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他是指,军方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来救人,而是来消灭丧尸,甚至可能包括所有被困在这里的幸存者。
这句话让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的希望破灭了。
而更让人绝望的是,真正的危机很快降临了。
就在我们谈话间,楼下的丧尸突然变得疯狂起来。
撞击声、嘶吼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它们发狂。
那种声音不是单纯的本能攻击,更像是一种来自外部的刺激,或者说,是某种信号让它们变得更加暴力和无畏。
我赶紧查看楼道的监控,发现丧尸们已经冲破了几层楼的门,正在一步步逼近顶楼。
最让我感到恐惧的是,它们的数量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
我开始在脑海中飞快地思考各种可能的脱身方案。
跳楼?
从楼顶的另一边逃到隔壁的建筑?
还是尝试利用某些工具从墙壁外爬下去?
就在这时,那个幸存者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突然转身,朝着楼顶另一侧的某个角落走去。
我跟了过去,才发现他居然在那里藏了一辆备用的滑翔伞!
我意识到,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如果能成功滑翔到安全的地方,或许就能暂时逃过丧尸的追击。
可问题是,这滑翔伞只有一个座位。
“我会先下去探路。”他说,“确认地面上是否安全,然后我会回来接你。”
在这个末日里,谁还能如此慷慨地为别人着想?
更何况,滑翔伞只能用一次,成功着陆后,他还会回来吗?
我陷入了两难境地。
如果我相信他,让他先用滑翔伞逃生,那么我就得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丧尸大军,等待他的归来。
而如果我不相信他,选择抢下滑翔伞自己逃生,那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必须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
“你真的会回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我不能再信任他了。
我不知道是出于直觉还是本能,或许是因为过去这些天来的种种迹象让我怀疑他,亦或是末日逼迫下的生存本能驱使着我采取行动。
在他刚刚转身的一瞬间,我猛地扑向了他……
我成功启动了滑翔伞。
随着一阵猛烈的风声,我的身体腾空而起,迅速从楼顶飞离。
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自己决定的自责和悔恨,也有一丝不可抑制的生存快感。
我成功地从丧尸的围困中脱身,但代价是背叛了那个原本可能帮助我的人。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因此恨我。
但在末日的世界里,信任是一种奢侈品,而生存,才是最基本的本能。
滑翔伞带着我飞过废墟般的城市,我远远地看到了地面上的丧尸群,它们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而那些曾经熟悉的建筑和街区,早已成为历史的残骸。
终于,我成功着陆在一片相对安全的地方。
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另一个开始。
末日并不会因为一次逃脱而结束。
我或许赢得了这场危机中的生存机会,但内心的挣扎却始终无法平息。
我不再是那个躲在家里、靠着囤货自保的孤独幸存者,而是一个做出艰难选择的末日幸存者——选择背叛、选择生存、选择孤独。
末日之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已经改变了,而我,也不再是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