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标|文

莫言这两部小说，砸了三人饭碗，自己“禁书”8年，一举获得诺奖！

众所周知，莫言是中国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

诺贝尔文学奖对一个作家来说，是天庭里的神灯，它一直在那里，人人看得到，就是得不到。

莫言说，自己能得到这个人人羡慕的国际大奖，是一种意外，是偶然，是老天的垂爱。莫言是个厚道人，懂得谦逊，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为此付出的努力。

▲电影《红高粱》剧照。

要说莫言的作品，大家家喻户晓的，或许只有被张艺谋拍成电影的《红高粱》，出自他的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其他的作品就是包括获诺贝尔文学奖的长篇小说《蛙》，也是限于文学圈子里的响动。

因为两部小说，砸了三个人的“铁饭碗”。很少有人知道，莫言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用贾平凹的话说，书的命运和人一样，各有各自的命。

▲电影《红高粱》海报。

一九八六年，31岁的莫言在《人民文学》杂志发表了一篇高密民间抗日故事，赞颂民族大义，弘扬民族精神的小说——《红高粱》，引起文坛轰动。

没想到，第二年创作上就遭重创。他在《人民文学》发表了另一部中篇小说《欢乐》，却砸了人家的“铁饭碗”。

小说写的是高密县农村一个贫困家庭的青年永乐，像千千万万个农村孩子一样，希望通过高考，跳出农门，摆脱贫穷与落后。可5次高考5次落榜，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了泡影，所有的努力也成为了乌有。他烦闷、压抑、痛苦、无助……老母的拳拳之心，生活重压下哥哥的无奈、嫂子及众人的蔑视，未来的无望……一切一切压迫着他，万般无奈，只好逃出家门，踏上“欢乐”的不归之路。

这样的小说根本没什么问题，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却被扣上“搞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帽子而遭到了批判。

结果，发表这部小说的《人民文学》杂志主编刘心武遭到停职调查，这期刊物也被收回销毁。

和这部小说比起来，莫言的另一部小说更严重。

一九九五年，40岁的莫言用83天，写了一部5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丰乳肥臀》。小说从抗日战争一直写到新世界，以汪洋恣肆的笔触对波澜壮阔的历史进行了描绘，热情讴歌了母亲的伟大、朴素与无私，揭示每一个生命的沿袭，具有无与伦比的重要意义。

作家出版社一出版，就在读者中产生了广泛影响，同时也引起了很大争议。

汪曾祺、李锐、刘震云、苏童等著名作家都给予了极高的正面评价。最典型的事例就是，《大家》杂志给予了这部小说中国有史以来最高额的“大家文学奖”，奖金高达10万元人民币。

负面的评价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从对书名的责难，到对莫言的责骂：“这么想卖书，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二是上纲上线，不仅连续在杂志上发表了十多篇批判文章，而且不走学术批评的正常程序，背地给有关部门写信。

这样一来，莫言就惨了。为了不让单位的领导为难，他只能把自己的“铁饭碗”砸了，主动提出了“转业”，上午打报告，下午就批准了。

丢了“铁饭碗”的莫言，后来被忠诚的读者、时任《检察日报》社长刘佑生先生“收留”，让他到报社的影视中心撰写剧本。

看到这个形势，出版社自然也不敢再出版再卖了，虽然没有任何人、任何机构下达过正式的“禁令”。但是莫言自己把这部小说给“禁”了。这主要是出于两个原因：一是鉴于当时的情况，只能“禁”；二是离开单位时写过“不再出版”的保证书。

就这样自“禁”到了第八年，即二零零二年，朋友找莫言谈这部小说重新出版事宜，莫言心动了，也找到了一个比较开放的出版社。社长也特别喜欢这部小说，还写了十几页的修改意见，莫言认认真真修改了一遍，还增写了8万字。结果折腾下来，出版社最后还是不敢出。

第二年，朋友又联系了一家出版社——中国工人出版社，责任编辑王小平女士是北京文化界里有名的“侠女”。这部增补修改版的《丰乳肥臀》，终于出来了，再次一片哗然。

没想到，这部书又把一个人的“铁饭碗”给砸了。该书的责任编辑王小平女士迫于舆论的压力，离开了出版社。

我们不知道这部小说的遭遇，对莫言后来的创作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只知道他的好作品接连不断，创作出了《檀香刑》《生死疲劳》《蛙》等长篇小说，并先后获得意大利、日本、美国、韩国等国文学奖，以及茅盾文学奖，并在2012年一举获得了诺贝尔文学。

本文系【陈洪标写字说画】原创，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传记作家、书画评论家陈洪标撰写，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