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母亲在大年夜去世后，父亲也一病不起。
记得那年元宵节，亲戚都来了我家，商量着我以后该怎么办。
大家当时商量着，却因为意见不合，吵得不可开交。
看见大家吵得面红耳赤，我随即说了一句话，没想到大伙都低头流下了眼泪，只有我爸笑了。
01记得那年过年，我们家过得特别沉重，大年三十那天，本该是和家人团圆的时刻，却成了我们最不愿回忆的一天。
当时母亲的病已经很重了，虽然我们都知道她的情况不太乐观，但我从来没想到，她会在这样一个夜晚离开我们。
那时我和爸爸都看着她一天天虚弱下去，心里都知道她撑不了太久，但她从来没表现出什么不安，反而总是挂着笑脸安慰我们。
“你们放心，我没事，我还能陪你们过年。”母亲每次这么说，脸上总带着一抹微笑，虽然我知道她已经很难再撑下去。
年三十那天，母亲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想回家过年，我要回家……”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起床，声音也越来越小，但我们听得清清楚楚。
听着她的话，爸爸也决定不管再怎么困难，也要带她回家过年。
我记得那时候，爸爸眼睛里有一种坚定的神色，他说：“晓燕，咱们回家过年，让你开心。”说着他就准备把母亲从医院带回来。
虽然母亲的身体极为虚弱，但她的意愿却异常坚强。到了家里母亲坚持要坐起来，非要包饺子。
她那时候的手已经开始发抖，脸色苍白，看上去像是要从床上爬起来都要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妈，您别折腾了，您现在没力气做这些事情，坐着就好。”我劝着母亲，希望她能稍微休息一下。
“我还能包饺子，这样家里才有年味。”母亲低声说道，眼睛里满是期待。
爸爸听了立刻赶紧去厨房准备，动作虽有些慢，但依然不敢说什么。
他知道母亲有多想做这些事情，做儿女的，哪怕是点微小的愿望，也得尽量满足。
然而母亲并没有坚持太久，她试着坐起来时，突然脸色大变，浑身虚弱得连一根筷子都拿不稳。
看到这种情况，我急忙喊爸爸：“爸，快，妈不行了，赶紧去叫医生！”
爸爸赶紧跑去叫医生，但最终母亲再也没有撑住，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家里异常安静，除去外面的鞭炮声和年味，屋里几乎没有声音，只有父亲一个人低声哭泣。
母亲去世的那一晚，真的太过沉重，爸爸从不轻易显露情感的人，这次却整晚不肯放开母亲的手，他紧紧抓着她的手，眼泪滑落在她的脸上。
我一直坐在一旁，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母亲的去世给了我和爸爸无比深刻的打击，而这个节日也从此变得和所有往年的年味截然不同。
我知道我从来没见过爸爸这么绝望过。他一直说：“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没能照顾好她？”
爸爸的话让我有些愣住，话语中的痛苦让我感同身受。
我知道他在内心里责怪自己，觉得自己没尽到责任。
母亲那天并没有等到她的愿望，包饺子，和家人一起过年。
而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将是她在我们身边的最后一晚。
年三十的夜晚，成了我们全家最不愿回忆的一天。
02母亲去世的那段日子，爸爸整个人几乎失去了方向感，他那时变得格外沉默。
每天就这么坐在母亲生前常坐的那把椅子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偶尔他会从口袋里拿出母亲留下的一些旧照片，眼里闪烁着泪光。
父亲整天都在嘀咕：“晓燕，我真的错了，你快回来好不好？”他经常这么说，声音几乎是呢喃着。
每次听到这话，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坚强的父亲，竟然变得如此脆弱，没有了支撑的力量。
我看不得父亲这样自责，总想着安慰他。一天我试着坐到他旁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爸，您别再说那些话了，妈没怪您，真的。她不会希望您这样痛苦。”我轻声劝道。
爸爸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泪滑了下来，他低声说：“我一直觉得是我没照顾好她，晓燕她没能等到我做的那顿饺子，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我听了心里一酸，父亲这么说，我更是想替他分担一下，帮他摆脱这种深深的自责。
有时我会劝他去散散步，或者做点家务，可是父亲似乎已经没有了做任何事情的兴趣。
家里的一切，开始变得乱七八糟，他不做饭，不打理院子，每天就那样浑浑噩噩的过着。
“爸，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您得吃饭，得好好休息啊。”我真的看不下去，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爸爸只是沉默，完全没有反应，那时候他是真的病了，不只是心里难受，身体也开始跟着垮了。
第二天我发现爸爸突然开始发烧，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我急忙给他量了体温，我赶紧给他找了退烧药，想着带他去医院检查，但爸爸却推开了我。
“我没事，你别管我。”他硬撑着坐起身，声音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倔强。
“爸！你现在不去医院，你真会出事！”我有些生气，声音也提高了些。
爸爸似乎有些发愣，看着我半晌，才叹了口气说：“好吧，去吧，你总是这么急急忙忙的。”
我带着父亲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我爸爸是因为过度焦虑和自责，加上没有好好休息，才导致了身体虚弱，免疫力下降，才得了这种轻度的感冒和发烧。
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调整情绪，不要再自己折腾自己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对亡者最好的尊重。”
爸爸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回到家后，我照顾着父亲，偶尔会跟他聊聊以前的事儿，讲讲他的年轻时光。
每当聊起那些回忆时，父亲的眼神中会有些许光亮，他不再那么黯淡，仿佛找回了一些失落的东西。
有一天晚饭后，父亲突然开口：“其实如果我能再早些发现她的病，也许……”
“爸，别再说这些了。妈一直很坚强，她就算生病了，也不想让您担心，她也是为了您，也为了我们。您不能再一直这样想下去了，妈会希望你坚强的。”我赶紧打断了他。
这话说出来，爸有些愣住了，他低下头，眼泪再次湿润了他的眼眶。
我看着父亲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
我知道他已经很努力了，但他始终没能从母亲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
03元宵节那天，天气虽然冷得刺骨，但屋里一片热闹。
母亲去世后的那些天，家里变得静悄悄的，除了我和爸爸，几乎没有外人来。
可是今天，亲戚们纷纷赶来了。其实我知道他们的心里并没有太多安慰，只是觉得我现在一个人撑起整个家，挺可怜的。
“最近怎么样了？”四姑一进门就拉着我问，脸上带着一副担忧的神色。
“还行，就是爸这几天病得比较重，根本没什么心情照顾家里。”我低声回答，心里不禁涌起一阵酸涩。
“不行，我看你爸这样，咱得商量商量你以后怎么办？你现在这么年轻，又是个姑娘，未来生活得怎么走？”四姑皱着眉头说。
我坐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有些难受，知道亲戚们关心，但这些话听得我有些难以承受。
“对啊，你一个人太辛苦了。这个家能不能靠得住，你爸现在这样，咱也得考虑一下怎么安排小芸的未来。”三姨也在旁边搭腔。
这些话听得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眼泪差点掉下来，但我硬是忍住了。家里的这些亲戚，平时虽然很少联系，见面也不多，可一提到我的事，就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小芸，你也知道，爸现在这样，能撑多久啊？你是不是应该找个工作，自己活得更好点？你爸的病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好，他如果真有个啥事，你以后怎么办？”三姑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
“行了，别说这些了。爸他还在这儿，我不能光顾着我自己，不管怎么样，家里还有爸，咱不能丢下他。”我抬起头，强忍着泪水。
“可是小芸，生活得要现实一些，不能光想着他。”四姑叹了口气，语气有点无奈。
这时爸爸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略显沙哑的说：“够了，你们别再说了。”
亲戚们看到爸爸清醒过来，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看着他。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心里想着，也许是时候给父亲一些空间，别让他再受刺激。
“爸，你怎么不躺着？”我走过去扶住他，他的脸色苍白，眼睛有些发红。
“我没事，坐一会儿。”爸爸低声说。
他勉强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你们也不能老是替我做决定。小芸她这么好，她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们放心。”爸爸那时候的话语中透着一种坚强，但眼里却又藏着深深的无奈和愧疚。
他接着看向我说：“你是个好闺女，别让他们说你了，听你自己心里话，爸就放心。”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爸爸的苦，他并不希望我们为他而焦虑，更不希望我被这些事情困住。
他可能真的怕我觉得负担太重，甚至怕我在外面承受更多的压力。
所以他总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我忍不住抱住了爸爸，轻轻拍着他的背说：“爸，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我难过，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只要保重身体，别再想那些事了。”
听我这么说，爸爸竟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是我在这些日子里最珍贵的一刻。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虽然生活再艰难，但我们始终可以依靠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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