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爬上詹娘舍,把敌方18个目标全部交会出来了

雪域情 2024-11-14 03:58:55

测地兵,飞上詹娘舍的鹰

张世连

第四节

李班长用T3测地经纬仪在短基线两端分别对詹娘舍和浪木龙进行测角,确认记录无误后,收起经纬仪。留下刘再堂、徐远明在短基线两端竖好标杆,带着副班长阳述太和战士陈绍发跟着炮兵部蒋参谋,冒着大雪奔到乃堆拉山口。此时,蒋参谋架起方向盘趁能见度好时抓紧挨个标定目标,李班长通过方向盘认清目标,记清编号,并绘出简易写景图。尔后,告别蒋参谋,准备登詹娘舍。路经步兵三连驻地时,三连连长鼓励他们说:“你们把射程打不到敌人的冲锋枪都放我连保管,有我们保驾,你们绝对放心测量......。”李班长表示感谢,告别步兵首长后,即带着阳、陈两位战友向山口南边走去,等待雾起好上詹娘舍。

天阴沉沉的,很快又雾蒙蒙的了,三人立即一路纵队向詹娘舍攀爬。踏着厚厚的积雪,每爬一步都那么艰难,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似的,爬半山上大雾散了,三人全爬下不敢动,等大雾起了又接着爬。三人互相鼓励着爬了好一阵,终于到达山顶与罗德明会合。为了不暴露目标,四人匍匐在地,将经纬仪低架到三条架腿平放在雪地上,不能像平时训练那样高架器材,使经纬仪目镜与站起的人眼同高,三条腿的金属脚尖插入土中那么稳固,观测起来那么舒服。这里根本就没有土地,只有石头和和狂风一吹就跑的雪。李作贵双手冻得僵硬笨拙,只见他屏住呼吸起一段)李班长用T3测地经纬仪在短基线两端分别对詹娘舍和浪木龙进行测角,确认记录无误后,收起经纬仪。留下刘再堂、徐远明在短基线两端竖好标杆,带着副班长阳述太和战士陈绍发跟着炮兵部蒋参谋,冒着大雪奔到乃堆拉山口。

此时,蒋参谋架起方向盘趁能见度好时抓紧挨个标定目标,李班长通过方向盘认清目标,记清编号,并绘出简易写景图。尔后,告别蒋参谋,准备登詹娘舍。路经步兵三连驻地时,三连连长鼓励他们说:“有我们保驾,你们绝对放心测量......”李班长表示感谢,告别步兵首长后,即带着阳、陈两位战友向山口南边走去,等待雾起好上詹娘舍。

天阴沉沉的,很快又雾蒙蒙的了,三人立即一路纵队向詹娘舍攀爬。踏着厚厚的积雪,每爬一步都那么艰难,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似的,三人互相鼓励着爬了好一阵,终于到达山顶与罗德明会合。为了不暴露目标,四人匍匐在地,将经纬仪低架到三条架腿平放在雪地上,不能像平时训练那样高架器材,使经纬仪目镜与站起的人眼同高,三条腿的金属脚尖插入土中那么稳固,观测起来那么舒服。这里根本就没有土地,只有石头和和狂风一吹就跑的雪。

李作贵双手冻得僵硬笨拙,只见他屏住呼吸安放经纬仪概略平衡后,轻轻转动三个水平调整螺居中气泡,使它绝对水平后,等日出瞬间,挨个对准目标(包括方位物)测角。对每个目标的测量都要在云雾散离的空隙抓紧实施,在未被新来的云雾遮挡之前一气呵成测完。其间不能对器材有任何一丝的触动,否则将会影响精度。就这样在能见度忽好忽坏,目标时隐时现的情况下,抓住时机,连续对18个目标(包括方位物)逐个测量两遍,力求精准。阳述太做记录的手冻得拿不住笔,边记录,边复诵,边用嘴哈气暖手指头。另外还要特别注意记录计算的表格纸不能被大风吹跑,刮到境外,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1971年李作贵连长摄于武汉

18个目标全部测完后,他们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四个人上山时身上的汗水,淋的雪水,全在身上结冰了。从地上几乎爬不起来了,手脚僵硬得没有知觉,笨拙的收不拢器材。他们揉着耳朵,跺一跺麻木的双脚,让身体恢复一下知觉。班长决定留下罗德明继续竖标杆,其余三人乘着浓雾下山,赶往浪木龙。岂知下山更比上山难,三人背着武器、测量器材,一个跟一个的双手扒着岩石俯身慢慢下滑,好不容易才下到乃堆拉山口。这时,中午一点半了。雪停了,太阳露了一下脸。三人吃了些粉状干粮,喝点有保温毡套的军用水壶里的低温热开水,就急匆匆向乃堆拉山口对面的浪木龙行进。

这浪木龙比詹娘舍高程低、坡度小,距离也近,且能隐蔽上山。但积雪厚,此时三人体力已消耗很大。疲惫不堪的他们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只管深一脚浅一脚向浪木龙山上一步一喘地拼命爬去。终于爬到山顶后,仍采用先前在詹娘舍同样的测量方法进行。任务完成后已下午四点多了。四人撤出后不久,看到詹娘舍顶峰已无标杆,知道罗德明已经开始下山了。当全班七人汇集到乃堆拉后方布满杜鹃灌木丛的山谷时,天已黄昏。

接着,大家一起动手用方块雨布搭起一字形帐篷,在里面地上铺上杜鹃树枝,把羊皮军大衣铺在上面,脱下解放鞋,双脚蹬进大衣袖子里,坐在上面像弹簧钢丝床一样舒服,然后,点起蜡烛开始计算。那时没有计算机,连手摇计算机也没有,就是将各测点用水平投影方法,查三角函数五位对数表,在制式表格上采用正弦定理公式,拿笔算(部队不装备算盘)解出平面任意三角形和用三角函数对数解高低直角三角形,求出AB两观察所之间(主基线)的水平距离及坐标方位角。并把用主基线交会的那18个目标(包括方位物)的直角座标计算出来,为确定阵地后计算开始射击诸元的极坐标打基础。

天黑后气温更低,达到零下十几度,且山风吹的方块雨布啪啪作响,寒气袭人刺骨。翻对数表的人手冻得僵硬,不时地边翻对数表边哈气搓手;计算的人手冻得拿不住笔,就这样蜡烛一根接一根的点,表格一张接一张的算,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计算完毕。反复核对无误后,大家才彻底舒了一口长气,终于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这时大家才感觉到非常寒冷和饥饿,掏出干粮边吃边生火烤衣服。白天上山时雪水和汗水把衣服打湿,裤脚全结成硬梆梆的冰,脱不下来,只得用火把冰烤软化后才能脱下来,完全烤干后,再穿上。

第二天把成果交给“亚指”后,李班长又向首长请求了新的任务,到则里拉东南方更远的东巨拉交会敌方目标。任务全部完成后,全班荣立集体三等功,李作贵班长荣立个人三等功。同时军区文工团把一营抬炮上山编成相声《抬大枪》,把测地六班事迹编成对口快板《英雄测地班》在亚东前线各部队巡廻演出。

每当我和朋友们讲起这第一个孤胆登上詹娘舍的罗德明,他们心目中一下子就呈现出一个比第一次登上珠穆朗玛峰的贡布还要高大壮美的英雄。其实,罗德明的个头是很矮小的,胖乎乎的,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机灵可爱的小伙子。五十多年后当我联系上这位年过古稀的老战友,我在电话里问及:“你第一次一个人登詹娘舍时,怕不怕呀?”他还是当年那四川腔调,还是那样憨厚地笑了:“怕啥子,那是任务,任务就得完成噻!”

他这轻松又朴实的回答,顷刻间我鼻子酸了!眼眶湿了!他的言行举止、音容笑貌最深刻、最完美的诠释了“英雄原本都是平凡人”。

(全文完)

2020年罗德明夫妇摄于四川

(注:本文插图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张世连:1942年3月生于西安,1958年12月入伍。1961年9月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侦察学校,1964年7月毕业分配至西藏军区炮兵独立308团指挥连历任气象站长、副连长。后调入四川省苍溪县武装部任参谋。1985年3月转业到洛阳市工作,2002年3月退休。

作者:张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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