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的不信任,要为他白月光报仇,亲手把她推给了别的男人。

芝芝文语 2024-08-23 17:00:47

图片来源于网络

京市豪门圈内无人不知,“宋祁念”这三个字,就是个笑话。

她的出生是为了给姐姐治病,是姐姐的移动血库,爹不疼娘不爱。

更因对司家大少情根深种,荣登司少第一舔狗的宝座。

无论司睿对宋祁念做了多过分的事,她都甘之如饴。

所有人都认为,是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脾气,但宋祁念却永远不会。

就连司睿自己也这样认为。

宋祁念爱惨了他,甚至都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根本不可能离开他的。

“司少,过两天你真打算跟宋祁念订婚?”

走到包厢外,宋祁念的手刚碰到门把手,便听到门里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声音做出了回答,“就她,配吗?”

司睿的声音讥诮散漫,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让门口的宋祁念感觉像是被人在大冬天里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冷意遍布全身。

“也是,嫣嫣才是咱们司少的初恋,至于宋祁念……一个存在就只是为了给宋家大小姐治病的小东西而已,也配嫁入司家?”

这句话,让包厢内刹那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见司睿久久都没有否认,包厢内很快响起一阵哄笑声。

包厢内起哄、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声让门外的宋祁念心里酸涩无比。

恰在此时门被人打开,待看到映入眼帘的那一幕,宋祁念呼吸倏地一滞,像是有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入她的心脏,疼痛自心底蔓延开来。

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手工定制西装的司睿,如往常般被人众星拱月般坐在人群中央,但不同于往常的是……

他怀中搂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哟,宋二小姐终于来了呀!”开门的成泰,语气戏谑地大声说道。

包厢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宋祁念,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恶意、不屑,却唯独没有惊讶。

看到包厢内昏暗的灯光打在宋祁念脸上,衬得她一张小脸惨白无比的模样,司睿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但随即越发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女孩,朝着宋祁念冷笑一声,“进来。”

宋祁念指甲嵌入掌心,抬脚走进包厢,一步步走向司睿。

司睿怀中的女孩看到宋祁念的走近,脸颊绯红霎那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害怕与不安。

宋祁念见状不由得蹙眉。

那个女孩,至于怕她怕成这样吗?

“嫣嫣乖,我这就给你讨回公道。”

司睿怜爱的将那个叫做嫣嫣的女孩往自己怀里藏了藏,然后抬起手中明灭不定的香烟狠狠吸上了一口。

升腾的白雾中,司睿随意弹了弹烟灰,看向宋祁念的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恨意,语气嘲弄的说出了两个字。

“跪下。”

宋祁念一怔:“什么?”

“听不懂人话吗?”司睿随手抄起桌上一个酒杯,朝着宋祁念便砸了过去,“我让你给嫣嫣跪下!”

酒杯落地即碎,宋祁念本能地倒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向司睿:“司睿,我是你未婚妻,你居然让我给她……”

“宋祁念,你有什么资格以我未婚妻自居?”

司睿朝着门口的成泰使了个眼神,成泰会意,狠狠一脚踢在宋祁念的腿弯处,强迫她跪下。

即便幸运的没有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扎到,但膝盖猛地跪地那一瞬,还是让宋祁念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

“疼吗?”

司睿阴鸷的声音自宋祁念头顶响起,紧跟着一只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了头,“当初你推嫣嫣下楼时,她比你痛千倍万倍!”

“……什么推她下楼?”宋祁念脸色惨白地看着司睿,想要掰开他的手,“我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宋祁念,你不认识嫣嫣,都能对她下那么狠的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歹毒的一面?”

司睿狠狠一甩手,将宋祁念甩翻在地。

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湿巾,他一边擦拭着刚触碰过宋祁念的手指,一边语气嫌恶的说道:“我都已经答应了爷爷跟你订婚,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嫣嫣?”

“为了得到我,甚至不惜对我下药,宋祁念,我说你贱不贱啊!”

“如果早知道当初帮你一次,会被你这种恶心的人缠上,如今还连累嫣嫣小产住院的话,当年倒不如让你死在宋家阁楼!”

司睿对宋祁念的质问,宛若一把把无形的刀,片片的凌迟着她的血肉,“怀孕?”

宋祁念红着双眼,看看不远处脸色惊恐,但眼底却带着阴谋得逞的女孩,再看看司睿,她的声音无比艰涩,“你的?”

看到这幅模样的宋祁念,司睿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但很快便消失不见,速度快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如果不是你对我下药,嫣嫣会为了救我怀上我的孩子?”

见司睿没有否认,宋祁念顿时心如死灰,胸口流窜着的密密匝匝的痛楚渐渐转为麻木。

“司睿,我从来就没有给你下过药,今天更是第一次见到她……”

宋祁念轻笑出声:“你如果不想跟我订婚大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去跟司爷爷说退婚的事还你自由,你真的没有必要拿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指责我。”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司睿嗤笑一声,“成泰,把那杯准备好的那杯酒拿过来!”

成泰闻言眼眸一亮,屁颠屁颠的端来一杯酒。

昏暗的光线下,谁也没有察觉到那杯酒的杯底位置,还沉淀着未完全溶解的粉末。

“给她灌下去!”

司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宋祁念,眼神宛若看着一只蝼蚁:“伤害嫣嫣,就得付出代价!”

一杯酒被人强迫灌下,呛的宋祁念咳嗽连连,溅撒出来的酒水更是让她满脸、满身尽显狼狈。

“嘁,没意思。”

司睿无视狼狈的宋祁念,折返回那个叫做嫣嫣的女孩身边将人拉了起来搂在怀中,“散了!”

“……司少,那宋祁念她?”

那杯酒的度数很高,换做是他们喝了都得晕好一会儿,这时有人想起宋祁念还顶着司睿未婚妻的身份,忍不住问了一嘴。

“随便。”

司睿说话时,刚好走到宋祁念旁边,“宋祁念,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宋祁念张了张嘴,奈何眩晕、混沌的感觉侵袭大脑,让她无法及时做出回应。

一股莫名燥热汹涌从全身蔓延开,宋祈念感觉好像有无数只蚂蚁钻进她的骨缝。

那杯酒,有问题!

“司睿……”

宋祁念蜷缩起身子,死死地咬着唇,费了很大的力气勉强拽住了司睿的裤腿,从喉间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别、别走,那酒有问题……”

“宋祁念,你装给谁看呢?”

司睿不耐烦地一脚踹开宋祁念,“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眼见司睿与他的那些同党们一个个走出包厢,宋祁念眼底的光渐渐熄灭了。

她该明白,司睿早就不喜欢她了的事实。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如风一般冲入,将宋祁念抱离了这里。

抵达酒吧顶楼的云景套房,男人动作轻柔的将宋祁念放在床上:“你再忍一忍,我马上去安排医生……”

见对方起身想要离开,宋祈念蓦地伸出手,耍无赖似的攥紧男人的领带不松手。

“宋祈念,松手。”

五官立体精致的男人,两手撑在宋祈念身侧两旁,被迫躬身俯视她。

对上女孩那双原本黑白分明,如今却水雾蒙蒙的迷离双眸,男人眼眸幽暗如渊地垂眸看着她,嗓音低沉而又克制,“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司睿。”

听到男人这么说,眼神涣散的宋祈念歪头凝神打量了他片刻,直到认出对方后,她抬起瓷白的双臂勾在男人的颈间,眼眸一弯,“你是小叔!”

“小叔?”司晏城眸色一沉,脸上表情莫名。

司晏城握住宋祈念勾在他颈间的手,单手将其按在祈念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则是托起她的侧脸,“对,我是小叔不是司睿,帮不了……”

“他、不配,我不要他……我要你。”

宋祈念突然不知死活地侧头,探出一点舌尖舔了舔司晏城的手,表情无辜,声音带有委屈的哭腔开始央求:“小叔,我好像快要死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宋祈念的话,如星火般在司晏城的心间燎原,让他墨色浓稠的眼底透出一股骇人的光彩,“宋祈念,你不后悔?”

“好难受……”

神智几近涣散的宋祈念想要起身亲吻男人,但却手腕的桎梏,最多也只能让她做到在男人的唇上蜻蜓点水般触碰几下。

“宋祈念。”司晏城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捏住宋祈念的下巴,“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是谁?”

“小叔……”

“嗯?”

“司晏城!”宋祈念终于回答出了司晏城想要的答案,“帮帮我,求你了……”

听到女孩用带着情欲的哭腔喊出自己的名字,司晏城那双盯着她一直浓稠晦暗的双眸,终于荡起了笑意。

他再也不克制自己内心的渴望,以一种势在必得、不容拒绝的姿态,强势撬开宋祈念的唇齿,粗暴而又不失温柔地攻城掠地。

次日。

宋祈念睁开眼,脑袋如同宿醉般的头疼欲裂,让她忍不住想要抬手揉了揉,可胳膊酸疼得根本抬不起来。

不仅仅是手臂、胳膊,她全身都感觉像是被车轮子碾压过似的疼得厉害,尤其是某处……

惊愕之际,昨晚的片段不受控制般的浮现在她脑海里。

司睿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字字刺耳,句句能戳在宋祈念内心最柔软、最吃痛的位置,如同被种于骨血中的蛊虫一般,啃噬着她的血肉……

五年前,年满十五岁她被接回宋家,从司睿打开那道佣人“误”把她锁在阁楼的那扇门开始,她喜欢了他五年,也追逐了他五年。

五年时间的相处,都不足以让司睿信任她,相信她不是那种下作的人。

如果说换做之前,宋祈念还对司睿抱有幻想,想不明白先前还说喜欢她,会保护她的司睿,那现在,经过昨晚的事,宋祈念也不愿再去想那所谓的“为什么”了。

因为不喜欢、不在乎,所以那件事是不是她做的,对司睿来说不重要。

他要的只是对她“报复”后的快意,可以摆脱她……

宋祈念全身血液凝结成冰,死死看着地毯上散落一地的衣物。

想起昨晚自己在男人身下苦苦哀求对方帮自己的放浪模样,酸涩感涌上心头,眼泪不受控制的从宋祈念的眼中夺眶而出。

她隐约记得最后好像看到了司睿的小叔司晏城,可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因为药物影响神智,让她产生了臆想,因为司晏城是司家现任掌权人,是司睿最怕的小叔,所以她在本能的潜意识里,给自己圆了一个体面?

手机振动的声音打断了宋祈念纷杂的思绪,她一手紧紧按住胸前的被子,一边抓过床头柜上快没电了的手机。

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临近上午十点,来电号码是宋母的。

“宋祈念,你昨晚去哪里了?”

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一个妇人温柔中透着几分质问的声音,“今天一早,司家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司少有想要悔婚的意思,到底怎么回事?”

“你现在马上回来,把事情给我们解释清楚!”宋母说完便不容置喙的挂断了电话。

宋祈念躺回床上,眼神空洞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苦涩的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

她这二十年的人生,活得可真是个笑话。

过往的记忆,像编织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她笼罩其中,汲取其中的氧气,让她呼吸一口都觉得心痛无比。

幼年时为姐姐输血,父母常年的关注都在姐姐身上,幼小的她哭着喊着说别不要她时……

宋祈念翻身,面对枕头,将自己整个陷在枕头里。

逐渐涌上的窒息感,慢慢占据她的大脑,似乎会让她不用去想那么多……

“所以,你醒来的意义,就是憋死自己?”

房门被人打开,挟裹而来一阵好闻的雪松冷香的同时,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宋祈念蓦地抬起小脑袋循声望去,这一眼,瞬间让她大脑宕机。

床边站着一个身量高大,周身透着淡漠与克制的英俊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是司晏城!

宋祈念霎那间如遭雷击,面无血色。

尤其是看到司晏城喉结上的吻痕时,更是羞愧的恨不得从地面上找条缝钻进去,这辈子再也不重返人世界!

昨晚某些支离破碎的记忆,随着司晏城的出现,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她揪着小叔的领带,死活不放手,最后甚至勾着对方的脖子,求他……

司晏城将装有女性衣物的手提袋放到床边柜后,顺势坐在床边,语气听不出情绪:“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派人送你去医院检查下。”

“没事的。”

宋祈念将被子拉到口鼻位置,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想看司晏城却又闪躲不定,“小叔,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既然没事,那就该轮到算账了。”司晏城打断了宋祈念的话,右手指腹摩挲着左手小指上的银蛇尾戒,“祁念,昨晚的事,你该清楚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后果。”

司晏城的话,瞬间让羞赧难当的宋祁念,脸上血色全无。

司家老爷膝下共有三子,司晏城是老爷子跟续弦妻子沈素珍的老来得子,今年刚二十八岁。

司老爷子两口子固然对司晏城疼爱有加,但在五年前,却突然将其送到国外,表明司氏继承人只会在长子与次子之中选择的态度。

但司晏城并非池中鱼,硬是靠着自身过硬的手段跟本领,在国外闯出了一片天。直到两年前,因已经成为司氏继承人的次子司宴池,也就是司睿父亲的一次决策失误,导致司氏出现财政危机,他临危受命回国协助。

回国后的司晏城以雷霆手段挽救司氏于水火,在司宴池因车祸意外离世后,正式接管司氏。

虽然司晏城用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便将司氏上下打理的服服帖帖不说,还让司氏比在老爷子的管理下更为繁盛,让司家成为京圈第一豪门,可……

司晏城就算年龄只比司睿大三岁,但却是司睿的亲小叔。而她,是司睿名义上即将订婚的未婚妻。

这件事如果被人知道,司晏城怎么在商界立足?

要知道,中了药的人是她,求着司晏城帮忙的人也是她。

这其中涉及到司睿,跟在司睿身边五年,宋祁念知道司睿心里其实一直想要司晏城离开司氏,想要拿回原本该由他已故父亲继承的一切,小叔他……

会不会误会,昨晚的一切,只是她跟司睿演的一场苦肉计?

“小叔,对不起。”

宋祁念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待重新睁开眼时,眸色黑沉的可怕,“这件事,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绝不会让它成为您的把柄。”

“交代?把柄?”

司晏城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峰一挑,“你认为,我是没能力让人清除酒店监控,还是仅凭一些悠悠之口,就能让我服软认输?”

宋祁念:……

“那您说的交代……”

“宋祁念,我、被你睡了。”

司晏城突然凑近宋祁念,用他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摸索着她耳后的那道带着斑驳吻痕的玫瑰纹身,“我二十八年的清白,说没就没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宋祁念被司晏城手指碰触纹身的那一瞬,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昨晚某些画面,身体忍不住战栗,“小叔,你说吧……您要多少钱的赔偿。”

司晏城动作一顿,“我差钱?”

“……不差。”

“我的清白能用钱来计量?”

“……不能。”一问一答间,宋祁念的脑袋垂得更低。

司晏城有些被宋祁念的反应给气笑了,“既然你都清楚,还打算用钱来侮辱我?还是说你觉得,把我气死,比让司睿凭真本事抢走司氏,更容易?”

“不是的小叔!”

宋祁念猛地抬头,解释道:“不是那样的,可我除了有点钱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够赔给小叔您了!”

“我保证,昨晚的事,我半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小叔您在外界还是风光霁月,清白无暇!”

“……罪证。”

司晏城说话间,突然扯了扯衣襟,露出领结周围数不胜数的斑驳红印,“你留下的这些,除非我亲口说我不举,否则没人会相信什么都没发生。”

“至于昨晚的事,我已经让人去调查。”

司晏城起身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后,定定地看向宋祁念,语调状若有些漫不经心,“但是,我刚谈妥了一起跨国合作,所以在这时候,在我身上不能有任何的花边新闻。”

“……对不起,小叔。”

宋祁念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尾泛红随时能哭出来,“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您……就别听我的,别救我好了!”

“什么难听的骂声我来背,小叔,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名声,你是被我强迫的,你……”

“宋祁念,有一点你搞错了重点。”

司晏城俯身揉了揉宋祁念的脑袋,声音平和的说道:“有时候,人们不会管真相到底如何,他们所在乎的,只是他们看到的,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甚至有时候……”司晏城眸光微敛,“明明不是他们认知的那样,他们也会把事实扭曲成他们想要的那样。”

顿了两秒,司晏城突然轻笑出声:“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什么办法?”宋祁念猛地抬眸看向司晏城,漂亮的眸子中闪烁着莹莹水光,“小叔,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对会配合您!”

“结婚。”

“什么?”宋祁念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愣怔不已,“什、什么结婚?小叔,我婚都不打算跟司睿订了,怎么可能还跟他……”

“谁说他了?”司晏城简直要被宋祁念的脑回路给气笑了,“是我们两个发生了关系,跟他有关系?”

“……有,他的人给我下的药。”宋祁念认真的回答了司晏城问题。

司晏城:……

“就算以后有人想拿这件事做文章,但我们两人只要已经结婚,这件事就不算桃色新闻。”

司晏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手机后,便往门外走去,“钱特助一会儿会送你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身体。至于结婚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你也不想一直被困在宋家吧?”

“考虑清楚后,我们或许可以选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司晏城走后,宋祈念提到嗓子眼里的那颗心这才放下,紧抓着被子的手也微微松了些力气。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本应在国外出差的司晏城突然回国,还这么凑巧的在昨晚救了她?

心乱如麻的宋祈念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满脑子都是刚才司晏城跟她说的“结婚”那件事。

司晏城说让她考虑一下他的建议,可这件事……

她有什么资格考虑?

呆坐了几分钟,宋祈念颤巍巍地伸出手,拿过了司晏城放在床头柜上的那袋子衣物。

里面装着的是一套高领的女士休闲装,标签已被人贴心的取下。除此之外,内衣、内裤这种私密衣物,也一应俱全。

尤其在看到码数跟她的尺码分毫不差后,宋祈念没忍不住小脸一红。

宋祁念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哆哆嗦嗦地换上衣服。

当换好衣服下床,双脚踩上地毯的那一瞬,两腿酸软无力的宋祈念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一手扶腰,一手撑住床面,才避免了自己跌倒在地的窘境。

她昨晚到底缠着司晏城做了几次,才会让她现在腿软的路都快不会走了?

缓和了好一会儿后,宋祈念这才撑着发软的双腿准备离开。

刚打开门,宋祈念便看到司晏城的口中的那位钱助理对着她微笑颔首打招呼:“念念小姐您好,司先生安排我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虽然在这位钱助理脸上找不出其他多余的表情,可宋祈念还是羞愧难当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我挺好的,不用去医院。”宋祈念红着脸,摇了摇头。

“好的念念小姐。”钱助理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司先生交代过,如果您不愿去医院的话,让我送您回去休息。”

“谢谢,那我先去退房……”

“这种小事不麻烦念念小姐。”钱助理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司先生都已安排妥当。”

被"安排妥当"的宋祈念,跟在钱助理身后步履艰难地上了车后,钱助理将放在副驾上的一个保温桶拿给了她,“念念小姐,鉴于您身体情况,就给您准备了些粥做早点。”

宋祈念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谢……”

“念念小姐不用客气。”钱助理笑着回过头,从后视镜上看到后排的宋祈念盯着手里的保温桶,没忍住多了一嘴,“这是司先生准备的,念念小姐可以亲自对司先生道谢。”

钱助理的话,让宋祈念一愣:“小叔准备的?”

她实在没想到,司晏城还有如此体贴备至的一面。

要知道在京圈里,司晏城除了做事果决、手段毒辣之外,也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毕竟以司晏城如今的身份地位,相貌更是一等一的俊朗不凡,想要成为司太太的豪门名媛,自然多如过江之鲫,但司晏城却向来对她们不假辞色。

而她,一个不被重视的宋家次女,司晏城不仅昨晚为了救她而破了戒,甚至在今天提出了结婚的建议后还做到了这种程度的……

宋祈念想不惊讶都难。

“是的,念念小姐。司先生担心您回去后会没有胃口,所以提前为您准备的。”

钱助理启动车子,语气含笑:“如果不是司先生还有会议,送您回去的这份殊荣也不会轮到我头上。”

“……小叔他不是应该还在国外出差吗?”听到钱助理说司晏城还有会议,宋祈念没忍住问了一句,“昨晚怎么会……”

“司先生做的任何决定,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无权过问。”

“……好的。”宋祈念点点头抱紧怀中的保温桶,像怀揣着什么稀世之宝一般。

从后视镜看到宋祁念这幅模样的钱助理,心里也不禁有些为她感到唏嘘、心疼。

作为司晏城的心腹,他自然是对宋祈念在宋家的境遇是所了解的,“念念小姐,您快趁热喝吧!”

“没关系,我回去再喝。”宋祈念摇了摇头,“万一撒出来弄脏车子……”

“司先生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宋祈念垂着眸子看着怀中的保温桶,语气透着不容置喙,“我要回去慢慢喝。”

钱助理内心没忍住长长叹了口气。

……

抵达宋家别墅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刚一走进别墅大门,宋祈念便看到宋父、宋母还有她的姐姐宋嘉瑜,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就餐画面。

见她进门,前一秒还笑容满脸为宋嘉瑜布菜的宋母,立刻便沉下了脸。

“宋祈念。”宋母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电话让你马上回来,你倒好,居然拖到现在才回来?”

“妈,你别这样说念念。”

宋嘉瑜笑着安抚似地握了握宋母的手,虽看似是在帮宋祈念,但说出来的话却透着火上浇油的意味,“念念毕竟跟我不一样,她从小就在外面玩惯了。再说她现在也成年了,留宿外面一晚而已,只要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宋嘉瑜看向宋祈念,见宋祈念虽面无表情,但脸上难掩疲惫之色,想到昨晚接到的那通电话,唇角忍不住微微一勾。

不过宋嘉瑜很快收敛神情,脸上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念念,你还没吃饭吧?你也别怪我们没有等你,爸妈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所以才……你快过来一起,再跟爸妈好好道个歉。”

“吃什么饭,她有什么脸吃饭?!”

祈音华,也就是宋母,说话间犀利中带有审视的眼神落在宋祈念身上,忍不住狠狠蹙眉:“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昨晚在外面鬼混,被司少知道了,所以司少才想悔婚的?”

宋祈念表情麻木地看着祈音华,又看了眼虽无动于衷,但表情却阴沉无比的父亲宋天德,忍不住自嘲一笑:“在你们眼中,我这个女儿到底算什么?”

“别人家的父母,如果发现自己女儿彻夜未归,会担心自己孩子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可你们呢?”

“昨晚一整晚,你们有谁在意过我是不是在家?”宋祈念深吸了口气,“今天又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扣上跟人鬼混的罪名,这是为人母该……”

“念念,你别这样。”

宋嘉瑜瞥了眼身旁脸色铁青,气得全身颤抖的祈音华,心里虽然乐开了花,却脸上带着一副担心的模样走上前去挽住她的手臂,“妈也是太担心你了所以才说话重了些,你跟妈较什么真呢?”

宋祈念突感手臂被狠狠掐了一把,下意识就想挣脱挽着她手的宋嘉瑜。

“啊!”宋嘉瑜突然捂住心口往地上虚虚一倒,手在顺势“扯”开宋祈念身上那件将拉链拉到下巴处的休闲服的同时,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宝贝!”

见大女儿被宋祈念“推倒”,祈音华脸色骤变,急急过去扶住宋嘉瑜,确定宋嘉瑜没什么事后,祈音华抬头瞪向宋祈念——

“啪!”

祈音华重重的巴掌落在宋祈念的脸上,“明知你姐姐身体不好你还推她,是想要她命……”

当看到宋祈念被扯开的衣领下那些触目惊心的吻痕时,祈音华颤抖着身子忍不住咆哮起来:“你还说昨晚没跟人鬼混,那这些吻痕是怎么回事!”

祈音华打宋祈念的这一巴掌,丝毫没有收力,结结实实的将宋祈念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而被宋祈念视若珍宝般抱在怀中的保温桶,也因她的摔倒而失手掉落,在地上滴溜溜地打着滚儿。

宋祈念看着保温桶,慢慢爬过去将其重新抱在怀中后,这才缓缓从地上爬起。

“念念,妈刚才没想打你这么……”

祈音华见宋祈念脸颊被自己打得高高肿起,嘴角更是沁出血迹,脸上表情一慌,下意识便想伸出手抚摸宋祈念的脸。

然而当视线又落在宋祈念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斑驳红印时,恼怒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手也跟触电般的快速收回。

宋祈念将祈音华的反应尽收眼底,眸中染过一丝漠然:“就算犯人判罪,尚且会给人辩解的机会,你们居然连问都不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直接给我定下我跟人鬼混的罪名?”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究竟是你们的女儿,还是你们的仇人。”

宋祈念视线一一扫过宋家三口人,“刚才宋嘉瑜掐我,我就应该得活生生受着不能躲?”

“是,宋嘉瑜是你们捧在手心里的宝,我就是你们为了延续她生命才勉为其难生下的一根救命稻草。等我没什么用了,就变成杂草,想丢就丢……”

宋祈念哂笑一声,接着说道:“你们既然并不爱我,又何必把我接回宋家?”

“宋祈念!”祈音华气得呼吸都有些不顺起来,“我们什么时候不爱你了?!你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是你妈,如果不是因为爱你,为什么还要管……”

“嗯,你是我妈,是总会把我往耻辱里踩的亲妈。”

这些年来父母的日渐忽视,已经让最初回到这个家还希望得到父爱、母爱的宋祈念,对这个家已经失去了希望。

可饶是在回来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祈音华的话,还是狠狠戳痛了宋祈念的心,同时也浇熄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希冀。

她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神情漠然地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如果您对我的母爱,就是不分缘由,冤枉我,侮辱我的话,那这样的母爱,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听到宋祈念这话,祈音华愈发怒火中烧,正欲发作时,却对上宋祈念的视线,身子不由得猛地一僵。

她的女儿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眼眸中没有委屈,只有一片死寂。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不禁让祈音华想起他们当年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接回小女儿时的模样,那时瘦弱的跟个纸片人似的小女孩,也是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她,不哭不闹。

明明当年他们做过补救了,可如今再看到宋祈念的眼中出现这样的眼神,祈音华突然感觉到,从这一刻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离开他们……

祈音华没来由的心底一阵慌乱,忍不住看向宋岩,“老公……”

宋岩因为今早听到司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心情本就糟糕,如今又见向来乖巧听话的宋祈念居然闹出这么一出,沉着脸站了起来,“念念,你跟我来书房!”

“不用了。”

宋祈念语气疏离的对着宋岩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我真的感觉,或许我离开宋家,是对我们彼此都好的选择……”

“胡闹!”宋岩的手狠狠拍在桌面上,“昨晚的事情还没彻底搞清楚状况,你就想离家出走?”

宋岩怒气上涌,可看着宋祈念那张素白的小脸上那愈发明显、红肿的巴掌印时,面色不由得增了几分心疼。

宋嘉瑜看到宋岩面色转缓,视线不由得转向宋祈念。

从刚才开始,她就注意到宋祈念一直把这个保温桶当宝贝似的抱在怀中不放,只要是宋祈念宝贝的东西,她就忍不住……

“是啊念念,爸妈关心你,才会为昨晚的事生气,你别怪他们。有什么事,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宋嘉瑜走上前去,趁宋祈念不注意从她怀中猛地一把将那个保温桶给抢了过来,悄悄扭松了桶盖,“你这抱着什么宝贝儿啊,让姐姐看看!”

“还给我!”

宋祈念脸色一变,就想抢回保温桶,然而宋嘉瑜却像是被她突然提高的音量给吓到了似的,身子剧烈一颤,手上那已经被她扭开桶盖的保温桶也应声落地,里面的参粥也撒了一地。

看着地面上的那片狼藉,宋嘉瑜猛地捂嘴,“呀,对不起念念,刚才你声音太大我被惊到了,所以才没拿稳的……你可不要误会,我真不是故意的!”

“宝贝,手没被烫到吧?”

祈音华见地上洒落的参粥还散发着热气,紧张的一把拉过宋嘉瑜的手细细检查。

宋祈念看着祈音华与宋嘉瑜这副母女情深的模样,缓缓转身看向面色复杂的宋岩,“父亲,您不觉得我继续留在这个家,很多余吗?”

“念念……”宋岩紧紧攥住了拳,语气放软,“你先跟我上来吧!”

“不用,有些事,还是趁现在说清楚吧!”

宋祈念看着宋岩,嘶哑着声音开口:“我想取消跟司睿的订婚。”

“什么?”宋岩跟祈音华看着宋祈念满脸的难以置信,“取消订婚?”

只有宋嘉瑜,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唇角忍不住扯起了一抹似乎什么得逞了般的淡淡弧度。

祈音华不赞同地皱起眉:“虽然司少对你昨晚的事确实挺生气的,但还没真的悔婚,再加上还有司老爷子在,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你……”

“不用挽回,也不用等他来悔婚,是我不想嫁他了。”想起昨晚,宋祈念暗暗握紧了拳头,“这婚,我不订了。”

“这婚是你说不订就不订的吗?”祈音华听到宋祈念要舍弃跟司家的婚事,火气腾的一下子重新燃起,“出了昨晚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悔婚?”

“音华!”

宋岩警告似的叫了祈音华一声,随后看向面色惨白的宋祈念,语重心长道:“念念,当年是你选择的司少,非要跟他订婚……”

“那是当初。”宋祈念眸中一片空洞,“他现在喜欢别人。”

“所以,你昨晚就破罐子破摔,连名声都不要了?”宋岩满脸的痛心疾首,“不管他喜欢的是谁,可你喜欢他不是?再说了,有司老爷子在,司睿也不可能娶别的女人……念念,你糊涂啊!”

“父亲,您也跟祈女士一样,认为是我作风不检点?”宋祈念眸色染上怆然,表情似哭非哭。

“念念,爸爸不是……”

宋祈念不愿再听,转身便朝大门走去。

察觉自己刚才口不择言的宋岩正欲叫住宋祈念,恰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宋嘉瑜见宋岩接完电话后,脸上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爸爸,谁的电话呀?”

宋岩长舒了口气,笑道:“是你们谢阿姨的电话,说是已经教训过司少,三天后念念跟司少的订婚,会如期举行。”

“什么!”宋嘉瑜难以置信的拔高了音量,“订婚如期举行?”

见父母狐疑的目光投向自己,宋嘉瑜眼神闪烁着立刻解释道:“……我刚才太激动了,没想到念念做出这种事,谢阿姨还会这么顾及我们宋家的名声。”

听到“名声”两个字,祈音华脸色陡变:“老公,快把念念给带回来,万一让人发现她身上的那些吻痕,司少肯定会知道她昨晚已经跟人做过了,到那时她跟咱们宋家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宋岩闻言也为之脸色大变,等他快步走到别墅门口时,视野里早已不见了宋祈念的身影。

他飞快拿出手机,拨打宋祈念的电话,但听筒那边却传来了机械女音提示关机的回答。

“老公,怎么样?”

祈音华走了过来,面上带有蕴怒:“没联系上?”

见宋岩点头,本来就有气的她忍不住狠狠一跺脚,抱怨道:“念念也真是的,明明我们都是为了她好,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话……”

“你说的一些话,的确是有些伤人了。”

宋岩不赞同地瞥了祈音华一眼:“不管念念昨晚发生了什么,但说到底她都是我们的女儿,你就算再气急败坏,但有些措辞……”

“以前我们就对念念亏欠不少,把她找回来后,好不容易让她忘记了当年我们的那些过失,约定会好好补偿她的,可结果呢?音华,我们不能否认,这些年来咱们的确对念念还是有所忽视。”

被宋岩这么一点,祈音华也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对祈念所说的话:“可我不是……太着急了吗?”

“爸,妈。”

宋嘉瑜见父母对宋祈念的态度再次发生转变,眸色一冷,但脸上却带着愧疚的苦笑走过来挽住祈音华的胳膊,“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念念也不会丢。如果不是我身体时好时坏,她被找回来后,也不会又被迫送到爷爷那里……”

“宝贝,这怎么能怪你呢?”

看着宋嘉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祈音华心底对宋祈念的愧疚立刻换成了对宋嘉瑜的心疼,“你当初得病,是谁都不想的呀!”

宋嘉瑜见装可怜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一副宽慰母亲的模样说道:“妈,你跟爸爸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去司家看看。念念那边你们放心吧,她那么喜欢司少,一定是怕司少会不要她所以才赌气那么说的。”

“我会尽快找到念念,告诉她订婚不会取消的事,她一定会欢欢喜喜回来的!”

闻言,祈音华点点头,内心很认同宋嘉瑜的话。

毕竟这些年,宋祈念对司睿的喜欢、依赖,可比对他们这些家人还甚,不管司睿是不是真的心里有其他人,只要宋祈念知道司睿决定最后娶的人还是她……

她是绝对不会再赌气取消订婚的。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稳住司家那边,万一司少突然变卦要退婚,那宋祈念可就真的没人要了。

“老公,走!”祈音华拉住宋岩就往屋内走,“瑜儿说的对,我们赶紧准备礼物去司家!”

看着父母的背影,宋嘉瑜眸中染上了一抹阴鸷。

真让她的好妹妹跟司睿订婚成功了,那她还怎么跟那个人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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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被扣上抢侄子未婚妻,或是捡了自己侄子不要的女人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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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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