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开国大将张云逸之子张光东少将接受采访时谈到这样一个细节:十多年前,当父母相继去世后,他腾退原来的老房子,搬到了现在居住的大杂院里。就是这样一则看似平常的报道,却引起网民的广泛热议。原因倒不复杂,在大多数普通人的印象里,资历达上一定级别的老领导应该是会给孩子们留下一点“遗产”。
张光东少将应当是发扬风格,主动把老房子上交归公。大家有所不知,早在1979年至1980年间,中共中央就下发一则《关于高级干部生活待遇的若干规定》。(以下简称规定)规定中详细表明了领导干部去世之后,其生前居住的房屋该怎样处理?包括还有其他规定值得细究……一基层干部写信给中央,小平同志特别重视时间来到1979年,距离“四人帮”被粉碎已经过去三年时间。在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新一届领导班子带领下,改革开放正全面推进,各项事业陆续步入正轨。可有一个问题摆在邓小平的面前:社会经济是搞上去了,一些领导干部,尤其是部分高级干部的思想发生变化。
说白了,经济快速发展时,一些干部思想和作风没能跟得上潮流,急需整顿。加上因传统特权思想和开放后资产阶级思想的腐蚀,导致一些党内干部利用自身职权谋求私利。这便体现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作风上,引起人民群众强烈不满,致使党的威信受到严重损害。部分领导干部在日常生活,特别是住房方面追求更加舒适,甚至是奢侈。他们嫌组织上给他们分配的房子和办公室太小,一再提出无理的附加要求。这些实际存在的问题倘若不及时解决,后果当然是不言而喻的。在那段特殊年代,除了干部特殊化之外,人们还担心物价上涨和住房紧张。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几年大部分普通人情绪紧绷,不排除极少部分的老百姓产生了一点极端想法。中共中央与小平同志也在密切关注这些不正之风,准备在适当时期联合相关部门出台遏制的手段与政策。华润公司工矿部的一名基层干部,于1979年7月给小平同志写信,这位基层干部详细反映出广东、福建的一些领导,借落实侨胞政策为民公开受贿。甚至明目张胆地向华侨索取大量物资,美其名曰:给当地政府进行捐献。
小平同志对此深恶痛绝,他立即批示:这个问题十分值得重视,对已经发生的事件进行调查;对性质严重的进行严肃处理。最重要的是要在短期内制定协调必须遵守章程和纪律,由中检委带头,约一下有关部门和福建、广东两省领导先开一场会,拟出几条政策,报请中央批准后立即实行。仅三个月后,中央批准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关于在受理华侨捐献中违反政策和营私舞弊的若干规定》。在小平的带头与推动下,《关于高级干部生活待遇的若干规定》于不久后正式出台。规定的具体细节关于规定的出台,小平同志当时就明确提出:这个政策确实是晚了一些。因为当时正值改革开放,还有许多重要工作正稳步推进,各行各业都是百废待兴,实在是顾不上。但若再不做出类似的规定,后果就十分严重,更无法向人民交代。为此,小平同志于1979年11月在党、政、军机关副部长以上干部会议上为规定进行动员报告。
他严肃批评了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中存在特殊化现象,要求严格执行规定中的所有要求,恢复发扬党的团结群众的优良传统。回过头再来看看,小平同志一手推动的规定到底有哪些重要细节?规定的内容一共十项,对高级干部的住房用车、食品供应、文化娱乐、遗属生活安排等方面有着严格的规定。规定中特别要求一名高级干部的宿舍只能有一处,不能同时占用两处或两处以上;调到外地工作时将原宿舍交回给组织;家属不能一同前往,他们的住所另行安排;且宿舍的面积要有限额,由国务院作出规定。已经工作的子女可以同住一起,如果不能同住,其住房原则上由所在单位解决。已经安排住所的不能再占用宾馆、招待所;譬如房租费、水电费也有了明确的比例分摊。在高级物品的规定,如电冰箱、电视机等只允许个人或家人使用,千万不能随意外借或出售。房屋和这些高级物品使用者去世后,可以由他们的家人按照市场价格进行购买;如果不要的由公家收回,不能以任何理由长期无偿占用。在用车还有送礼等方面规定中也有明确的。总之,自1979年11月2日之后,规定要求各有关部门和高级干部应该自觉遵守。今后还违反规定的必须进行批评教育,对错误严重、情节恶劣的要给予纪律处分。
规定下发后,小平同志又召开一场会议,他重点提到关于干部特殊化的危害。总结起来就是:干部搞特殊化肯定会脱离群众,如果对个人家庭利益关心太多,就没有很多心思精力去关心群众了。至于规定的具体施行,小平同志认为应该要从上到下,中央政治局的同志率先作出表率,大家都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有困难也要暂且忍耐一下。若少部分人思想不通,就先得罪这少部分人。不但自己要自觉遵守规定,还要做好自己亲属和子女的工作。中央和国务院下达后,就要当作法律一样坚决执行。哪些领导干部遵守规定了?规定下发之后,以小平同志为首的中央高级领导干部率先以身作则,在住房、个人用车等方面严格按照有关规定。除此之外便是本文开头提到的开国大将张云逸之子张光东。除上述几位领导人之外,2014年,原空军司令员成均的遗孀周月茜、空军原顾问邝任农的遗孀牛秀珍,带头搬离了居住多年的空军大院。按照相关规定,她们的老伴离开人世后,自己还是有权继续居住在原住所。为了不给组织带麻烦,她们还是腾退了原先的住所。包括原财政部部长吴波在退休之后,便搬离了原住所。吴波之前的住所为万寿路西街甲11号院,总面积达到260平方,位于北京西四环内。按照如今的房价,早已过了千万。不过,当年房改时吴波没有把它买下来。临终前,吴波留下两份遗嘱,坚持将自己所有遗产全部上交给组织。可以看出,这份四十多年前下发的《高级领导干部待遇若干规定》,即使到了今天还是成为许多共产党员严格要求自己的准则之一。其实,有一部分网友觉得为国家作出过重要贡献的领导干部,倒是可以主动留一些遗产给后代。毕竟老一辈革命家为了祖国奉献一生,后代沾点光没什么太大问题。高瞻远瞩的小平同志认为,倘若给干部特殊化现象开了口子,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选择及时发现问题后突破重重阻力,坚持反对干部特殊化。且带头执行,要求每一位共产党人光明磊落、无私奉献。